在我的记忆中,爸爸他是很老实的一个人,外出工作的时间比陪我和妈妈的时间多很多。难得有时间一家人出去,他就尾随着我和妈妈,这样总能让我很踏实,我穿着公主裙嚷着要爸爸托起来,他无奈的把我举过头顶,故意站不稳要摔跤一样,每次都能把我吓哭。
过年过节家里会突然来许多我不认识的叔叔阿姨,妈妈不厌其烦的教我一个一个喊他们,沫韵你真乖,小韵又长高了类似的话听得最多。
有一天晚上我醒来发现爸爸喝醉了躺在沙发上,他看到我慈爱的将我搂在怀里,我也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醉醺醺的,就这样到了天亮。
对门的哥哥总喜欢带我去楼下的水池边捉鱼,被保安叔叔赶了好几次我们依然兴致勃勃,有一次我把小鱼放在水瓶里藏在床底下,妈妈打扫的时候发现小鱼变成了鱼干,然后我偷跑着去了哥哥家,哥哥的妈妈给了我零花钱,我没有告诉妈妈,跑去买了很多话梅棉花糖,结果有了蛀牙。
“沫韵!沫韵?!”
“泡泡,老师点名了!”程泽捏了我的指头。
“到,在这!”我才回过神,每次发呆我都能想以前的事情。新学期程泽依然是我的同桌,他从学前班开始就把我同桌的位置霸占了,我们的关系亲密到睡一张床,爸妈也放心。男闺蜜,这个词适合形容他。
“今天开始,你们已经是一名中学生,学习压力也会比小学的时候重很多,我希望
大家努力,团结。。”
班主任说了很多,我唯一听进去的就只有:我姓杨这一句。
“中午去哪里吃?”程泽丢给我一瓶茉莉清茶。
“吃面包就行,不太饿,我还得回家,手机忘记拿了······”这暑假没有作业难得那么爽快,突然就要早起我好像脸都没洗就出门了。
“我陪你去拿算了,顺便洗个澡,抬那些桌子弄得脏脏的,浑身不自在。”程泽虽说长的挺男生,性格语气活脱脱是个少女,这几年看着他变成这样的除了他爸妈貌似就我了,现在想想以前那个带我下水捞鱼的哥哥真的是他么?
我家离学校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可是程泽这娘们非说走不动要叫出租车,他还说走路出的一身汗和桌子的灰混在一起会发狂的,我把头转向窗子,看着一排梧桐被风吹的飒飒作响,爸爸告诉我这条路以前是一条河,一下雨河水就会溢到泥巴路上,还会有好多鱼被冲出来,放了学他就捉好多鱼回家······
“到啦,快下车,我要去洗澡!”程泽用他大大的手妩媚的拍着我的肩旁,我打了个喷嚏,开了车门头也不回的就走。
打开门,妈妈的拖鞋胡乱的放着,我拿起来放进鞋柜。餐桌上胡乱的放着一切单据,我拿起来看,写的是‘纽來佳,方便您的一切’,全是保健品,日用品什么的,我把这些东西理好,去拿手机。
‘韵韵,妈妈下午去接你,爸爸他去应酬不回来吃饭了,带你去吃你喜欢的披萨。’这是妈妈的短信。我想了会,是有多久没有和爸爸一起吃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