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纹布知道花大尼的态度显然带着情绪的,可眼下用人之际,怎么可以记小过忘大功呢?她在员工中能有如此的口碑,真的很不容易。特别在这样的情况下,更加值得信任啦。如果没有芬奇的出现,那该是一对多么好的夫妻呀?顿时感到羞愧难当。
现在最好的办法,只能在经济上给她更多的补偿。可谁都知道往往有很多事情是金钱所难以平衡的,而自己的某些做法,也正是因此开始的。良心的发现也多次想到过,宁可再回去当鱼贩子,也不愿意担着土豪的恶名,走到哪里总好像有千百只眼睛盯着似的。。。。。。。
虽则如此,还是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说:“你呀,心里总想着钱那点事,就不能装点别的?”
花大尼坚持着说:“咱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谁离开了票子能行啊?况且我就是心里每天都想着你,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给别人作伴去啦,弄得本姑娘只能隔窗望月孤灯独对啦。”
斜纹布此刻觉得她真的很可怜,于是满怀同情地说:“花大尼呀,现在我从内心中有些后悔。可到了这个份上,怎么做都无法弥补给你造成的伤害。能念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努力支撑公司的局面太让人感动啦,这两天反复琢磨欠下的债怎么还呢?”随后顿时眼泪汪汪。。。。。。。
还没等斜纹布说完,立刻被花大尼打断:“得得得,可别在这猫哭老鼠假慈悲啦。孩子死来奶似的多让人恶心呀,本姑娘无德怨自修。咱也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东西,落得如此下场,也算因果报应命里该然。但现在公司群龙无首,弄得都像没了妈的孩子,继续下去黄摊的日子还远吗?”
对于花大尼的指责,斜纹布实在没有反驳的理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着公司眼下处境,真的有些肃然起敬。也就从此刻起,更加坚定了把自己的生意全部交由她管理的决心,也算对长久困扰自己的愧疚心理的一丝安慰吧。。。。。。。
于是带着恳求的态度说:“今天我正是为此而来,好不容易创下的这份家当,无论如何也没有无端消失的理由呀?”
花大尼嘲讽地说:“亏你还有脸讲这些,现在员工们都怎么看知道吗?很多话真的难以启齿。本姑娘想必哪辈子欠的债吧?还连尊严都丢尽的支撑着。不怪被大家议论,外国人撇标枪累肿胳膊发老洋贱啦。。。。。。。”随后也滴下泪来。。。。。。。
斜纹布想女人都是这样的,心里有憋屈叨咕出来就痛快啦。现在发几句牢骚小菜一碟,就是骂祖宗也在情理之中。于是深情地说:“好啦,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从现在开始花大尼就是公司总经理代理董事长,这回总可以甩开膀子了吧。”
这个决定是花大尼无法想到的,别管怎么样两人毕竟离婚啦。渴望已久的东西突然降临,反而觉得难以置信。于是有些质疑地说:“给了本人这个权利,就等于把整个公司拱手相送。难道就不怕本姑娘把所有的财产席卷一空而远走他乡吗?到那个时候,没准落得个搬石头砸天,哭都没了调门可谓悔之晚矣啦。。。。。。。”
她此时能想到这些,斜纹布顿觉心头发热,有些豪气十足地说:“俗话称肉烂跑不出锅里,你要真的能那样做,本人还求之不得呢?就当是补偿了过去所欠的人情,免得再整日饱受这道德上的折磨啦。”
一句话让花大尼眼泪差点流出来,有些哽咽地说:“有你这番诚意,我真就不能那么做了。。。。。。。”直到现在她才觉得斜纹布的确并非瞎闹,但还难免有些疑虑,“你这么决定,芬奇会怎么想啊?可别弄得两边都难做人啊。”
斜纹布见花大尼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着想,才感觉到过去真的做错啦。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于是认真地说:“实话告诉你,芬奇怀孕啦。本人对这个孩子的渴想,想必谁都清楚。在这段时间里全部精力都要放在照顾产妇身上,直到宝贝出生母子平安,公司的所有事情只能拜托啦。”
这使花大尼感到万分吃惊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上:“这么快就有喜了,怎么可能呢。。。。。。?”
斜纹布肯定地说:“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女人做母亲再正常不过啦。。。。。。。”
花大尼仍然有些不解地说:“可我还是有些画魂,这里边不会隐藏着什么蹊跷吧,天底下的事有很多当局者迷,旁观的人才看得清楚啊。”
斜纹布有点不解地说:“那就讲出你的根据吧,咱可有医院化验单作证。还得到了她亲口承认,并一直催促着尽快登记结婚呢?”
这使花大尼更加疑窦顿生地说:“要讲出直接证据咱哪里有啊?只是感到奇怪罢了。咱们两个在一起将近三年,本姑娘多次到医院检查,都没有任何问题。谁都像个急猴似的,可就是怎么也没出苗。而和她这么几天结了果,难道不觉得其中会存在猫腻吗?”
花大尼的话,确实提醒了斜纹布,知道后还真就没考虑到这一层,于是信疑掺半地说:“照你这么看,其中莫非有诈?故意耍花招假传圣旨吗?”
花大尼肯定地说:“这种可能基本上可以排除,因为只需要几个月就真相大白啦,只有缺心眼才会去讨那个没趣。”
斜纹布有些着急地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别再卖关子啦。我把所有的财产差不多都交由你管理啦,还有必要这么吞吞吐吐吗?”
花大尼笑着说:“你这个人啊,咋就那么聪明一世糊涂到底呢?我的话已经讲到这个份上,非得把那层窗户纸捅破吗?”
斜纹布显得有些迷茫地说:“你这么玩弯弯绕就更让人难以理解啦,现在我的脑袋本来就不够转啦,再憋下去非爆炸不可。”
花大尼调侃着说:“这也合乎情理,所有的男人在喜悦面前难以自拔的时候,就会显得利令智昏,应该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斜纹布这个时候真的想不出来,她指的究竟是什么?于是哀求着说:“我的姑奶奶,还望你能看在咱们毕竟夫妻一场的份上。发个慈悲,就别再这么折磨人啦。”
花大尼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根据,只是按照自己经历的一种猜测。当时讲出来也属口误,见斜纹布认了真,担心再闹出啥后果,责任很难抖落清楚。况且这个男人虽然时刻都想着冒充斯文,实际是个品味低下行为粗鲁的莽撞汉子,咱何必没事去背那个烂茄子呢?
于是显得轻松地说:“好啦,马上就下班啦。别逼着本姑娘去无端得罪人啦,弄出事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咱可得回家啦,总这么耗着,让员工们看见不知道会想到哪里去呢?”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这下斜纹布可就要急眼了说:“今天你如果不讲出个子丑寅卯来,想走出去门都没有,大不了咱们就豁出来靠一宿。。。。。。。”
花大尼没想到斜纹布如此执拗,莫非所有的男人到了此刻智商都降为零吗?显得十分尴尬地说:“你是大老爷,小女子可不能无端丢那个人。现在还求放条生路,难道非逼着本姑娘抹了脖子才称心如意吗?”
斜纹布坚持着说:“你要真的那样做,本人也陪着,大不了同归于尽。看谁到时候拉松下软皮蛋,今天还真就得叫一次硬板啦。”
斜纹布的脾气,花大尼早就领教过啦。他要想办的事情,那也是得着屎橛子给麻花都不换的主。出于万般无奈,只得应付着说:“你要实在寻思不出来,就当那是个自花授粉行了吧。”
没想到这句话反倒激怒了斜纹布,有些吼着说:“你少给我扯那个幺蛾子,今天要是再不上道,莫怪把开始的话收回来。明早就卷铺盖走人,本董事长提出来就做得到。”
这句话真的好使,花大尼怎么能让到手的东西,轻易又因此飞了呢?就是担着再大的干系也顾不得啦。如此喜怒无常,大概正所谓土豪吧。只得一屁股坐下来,放缓态度说:“你这个人啊,那个怪脾气算没法改了。总喜欢逼着谁做不愿意的事情,好像能从中取乐似的,那就讲出来作参考吧。。。。。。。”
斜纹布见花大尼软了下来,知道刚才的话抓到了她的软肋上,于是打断着态度更加强硬地说:“知道就好,那就别啰嗦啦,有屁快放吧。”
花大尼这个时候哪敢还计较斜纹布的态度,叹了口气说:“你就没想到她肚子里怀的别人的种吗?现在员工们中间都传开啦,人家和那个保安头田足各才是一对呢?”
斜纹布沉思着说:“要是都正常上班,这很有可能。但自从我们俩到一起后,就没机会离开哪个院啊。。。。。。。”
花大尼谲异地说:“物极必反吗?再高大的院围能拦得住相爱的男女吗?张生跳粉墙的故事,本姑娘耳朵都听出茧子来啦,你那么假做知识渊博,难道就毫无所知吗?”
听了花大尼的话,斜纹布还有些匪夷所思。因为自从知道唐路是个逃犯后,始终派猴精在暗中监视着他的举动,甚至这个人的行走坐卧都在掌控之中。为的一旦事发,也好有个逃脱罪名的借口。莫非真的会老虎也存在打盹的时候?被戴上了绿帽子还浑然不觉吗。。。。。。?
尽管如此,还是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情不自禁地叨咕着说:“这怎么可能呢。。。。。。?”
花大尼见斜纹布有些犹豫不决,进一步说:“要识别真假,办法也很简单。就看她最近表现是否有异常,只需稍加琢磨就分晓自见啦。”
没想到花大尼本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实实在在击中了斜纹布的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