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完毕,台下的掌声震耳欲聋。她优雅地走回后台,对着镜子卸妆。镜中的女人眉目如画,身材纤细圆润,气质端庄。
谁能想到不久之前,她整日整夜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黑暗里才可以肆无忌惮的伤痛。那段时间她形容憔悴,骨瘦如柴,父母为她一夜之间白了发。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少将常常来看她,陪她聊天逗她开心。
她只好迫使自己忘了秦墨,那个罂粟一般的男人。
慢慢的她从阴影中走出来,因为她记起她还有自己的梦想。她重新开始为自己梦寐以求的瓦尔纳国际芭蕾舞比赛做准备。
繁重的舞蹈训练,让她渐渐忘了去想秦墨和那些不该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和事。她才十八岁还很年轻,还有很多值得做的事情。
台下的观众渐渐散去。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男人转身默默离开。在郁若依表演的日子里,他总是准时出现在观众席。男人背影清秀不是秦墨是谁?
那天她鼓起勇气向他告白,得到的是他随手泼来的酒水。酒水顺着她栗色的长发滴落,他的决绝让人心寒。
秦墨从来不承认他爱郁若依,因为他还不懂爱。但是不可否认他的记忆最深处有个叫郁若依的女人。
“郁小姐,这是给您的花。”助手捧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进来,见怪不怪地对郁若依说道。郁若依一直不乏追求者,追求她的人都是些权贵名流,出手也是一个比一个大方。
“嗯,谢谢你,放在一旁就好。”郁若依扫了一眼那捧玫瑰,心中没有任何的悸动与波澜。她与这些男人素未谋面,他们中有多少人是真心送花来的。
郁若依出了后台,远远的就看见舞厅的门口围满了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隐约看见一个女人在激动地对着一个男人指手画脚。这如银铃般悦耳的女声郁若依听着很熟悉。
郁若依拉紧身上的薄外套,急急忙忙地走过去。果不其然,与人争执的女人正是冉冉。冉冉是郁若依的大学同学,个子不高,脸蛋白净,五官不突出,但是很耐看。冉冉性格强势,郁若依性子软,两个人互相弥补,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冉冉正义感很强,一毕业就做了记者,本着不怕死不要命的精神,跟踪报导社会上一些不法不公之事。虽然得罪了不少的人,但是年纪轻轻在新闻界已经有很高的地位。
“冉冉,你在做什么?”郁若依拨开人群,走到冉冉的面前。这丫头手指都快戳到男人的鼻尖上了,丝毫不惧怕那男人凶神恶煞的神情。
“咦,小依,好巧呀!居然在这遇到你。”冉冉看见郁若依显得很高兴,不过转身又恶狠狠地对着那男人。
“臭婆娘,我不想跟你计较。劝你识相点,别多管闲事。”男人被冉冉缠得不耐烦了,看在是个小姑娘的份上,他才没有动手。
冉冉举起手中的照相机又对着男人拍了几张,挑衅地扬了扬手中的照相机说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报导出来。不仅卖黄牛票还欺负老人!”
对于冉冉爱抱打不平,郁若依已经习以为常,眼看着卖黄牛票的人忍无可忍地要过来。郁若依急忙跑到舞厅门口对着保安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一队保安就出来带走了傻眼的男人。
咖啡厅里,两个女人对坐着,各捧着一杯咖啡,相视而笑。大学毕业之后,郁若依就出国留学了。两年的时间里,两人一直保持联系,但是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难得有缘碰上,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好好聊聊。
“我们的小天才现在过得怎么样?有男朋友没有?还记得当初你个黄毛丫头可是把我们一个系的男人都迷倒神魂颠倒,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冉冉故作埋怨的说道。郁若依上大学的时候才十三四岁,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是小妹妹宠着。
“冉冉,我你还不知道么?”
冉冉点点头表示了解,郁若依性子冷淡,看上去一副乖巧单纯的模样,小心思也不少,而且很有主见。
两人欢快地聊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天边云卷云舒,郊外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在A市南郊,坐落着全国最大的疗养院。这里环境优美,风景宜人。有着世界顶级的设备和最优秀的医疗人员。入住这里的人都极有背景权势,这里有着最为优质的条件,消费自然也不会低,有人一辈子的积蓄也不够在这里入住一天。
在疗养院一片开阔的草地上,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正细心地给坐在轮椅上的一个女人盖好被子。女人五官秀丽,原本也是个美人胚子。不过因为生病而显得脸色蜡黄。女人因为太长时间没见到男人,而与男人聊了很久,最后挡不住困意来袭沉沉地睡过去。睡容甜美安详,男人伸手拂过她的脸庞,眼含宠溺,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男人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女人推回房里。
安顿好女人,男人悄悄地离开。病房外,主治医师正耐心的等候着。
“秦少爷,林小姐的病情现在相对稳定下来。只要在我们这里安心休养,就不会再出现生命危险。”
男人面容绝美犹胜女人正是秦墨。男人嘴角流露浅浅的笑意:“小月的状态越来越好了。麻烦您多费心了。”
“这是自然,秦少爷应该相信我们疗养院一贯的口碑。对了,林小姐半年的住院费已经到期,还麻烦您尽快将下半年的费用补交。您要知道我们疗养院可是很多人挤破脑袋想要进来的。”主治医师故作为难的说道。
“这我知道。今天我就是来缴纳费用的。”秦墨从怀中掏出一张卡,里面存的钱刚刚好够将小月的住院费交上。
天文数字一样的费用,秦墨付款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要能够治好小月的病,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