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升起,夜色如水。妻子夏香躺在被窝里对丈夫方春正说:“傻子,这房子盖了,院墙垒了,明天咱们是不是该整些树苗了。”
“明天再说,今天太累了,睡觉!”方春正背过身去,没有多大一会就和猪一样,鼾声如雷了。
夜色寂静如水,家家户户的大门关的紧紧的,灯光也是没有一息,唯独一家没有关灯。透过玻璃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一个胖男人,男人一转脸看清楚了容貌——方春中!
“大哥家的房子盖完了,这房子是屯子里的头子。”方春中右手捏着旱烟卷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灰掉在炕沿上摔成八瓣。
“听说他还要在门前的甸子上栽树呢!”一个和方春中年纪相仿的妇女接茬道。
“嗨,我说媳妇呀,你想想能剩下吗?那都是笨蛋行为,大草甸子,盐碱贼拉重,一到雨季那水道通的一样”方春中摇头笑了笑“白挨累”顺手把烟剩下的小半截仍到地上。
“行了,谁叫你没能耐了,赶紧睡觉。”妻子拿起一张毯子盖在方立信身上打趣道。
“你这老娘们…”方春中欲言又止,随后脱了衣服一把扯了灯弦,屋子黑暗下来,再也没有了声息。
“哏哏,哏哏……”伴随着鸡鸣声,人们开始闻鸡起舞。该下地的下地,该吃饭的吃饭,该出门的出门,全都开始准备春耕的事情。
伴随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升起,方春正拿着镰刀出了家门四处寻找杨树条,将近中午的时候割了足有一抱树条。方春正将树条用麻绳拢了拢,双手一使劲把树条背了起来,忽闪忽闪的往回走,路上遇到不少乡民点点头打声招呼倒也不觉的累。
回到家里,把树条分段割开(约20厘米一段)。这些被分割开的树条段就是树栽子。用了一天的时间算是把树栽子搞定了。
第二天,夫妻两人插树栽子。方立信则被方立成哄着在一旁玩的不亦乐乎,两个孩子不吵闹,活干的自然顺畅。
夫妻二人忙乎得正起劲方立成在一旁大呼小叫:“妈呀,弟弟他吃土块!”
“大惊小怪,你小时候也那样!”方春正和妻子夏香同时脱口而出。
方立成瞪大双眼不敢苟同的摇摇头。
天近中午,所有的大小树段都插进了泥土中,放眼望去足有半晌之多。
栽树一般都是春天进行的,因为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当然,栽树只是短暂的几天时间,最繁重的是春耕。
随着车马绳套镔铁交鸣,满山遍野的人喊马嘶,农村沉静一冬天的安逸生活也就此停止,打垄、播种、除草、减苗、挂除到秋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