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有些话,犹如晨间的秋风吹来丝丝清凉,我的心被感染如微风滴荡一般,渗到神经未梢,象触电一样,心头荡漾幸福久久不宜散去。
吴娟说起竽头的事,回忆无时无刻:
“慕云,记得第一次见他,我是那么喜欢他,简单,质朴,忠诚”
“竽头大胆起来,可以直奔话题,他跟我说,要和我谈恋爱,他说有人要害朝伟哥和慕云,他愿意告之送信的坏人,这个坏人就是赵海凡,利用妹妹的美达到削弱我哥升职的障碍,利用社会舆论来流传“慕云对朝家的大小通吃”坏你和我哥的名声并阻碍我哥的前途,达到他想得到慕云.我喜欢竽头的耿直和嫉恶如仇”
“我和竽头的关系急剧上升,他呵护我,疼爱我,一如既往关心我,在家都是他煮菜,在外是他跑业务,他说要想富,做业务.”
“他给我一间房,说娟,房子虽小,幸福要大大哦,我不介意,和相爱的人在一个小房子筑巢相恋多么温暖的事”
“是的,我们订婚。他给了我三个九,三千九百九十九,说要长长久久,我知道物质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我们于是打算结婚,却...”
“娟妹,当幸福成为一个人的回忆,回忆有泪水。你想他,说明你在乎他,说明他在你心中的份量,竽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好男人”。她们的泪时刻聚集着,汇在眼眶,随时身体起伏涌动。
“记得那天我和竽头去了首饰店旁的婚纱门面,竽头说婚礼只有一生一次,他要给我买个最有价值的钻戒,哥分红给他的钱全揣上了,他说,娟,你等我,我一会就回来了,没想到,他一扭头,就再也回不来..他再也不回来了..”
吴娟又流泪了,她的心跟汪洋一般,潮起潮落。
“我当时陷在幸福的时光里,哪知外面发生一切。后来,我听说,首饰店发生抢劫,有二个男人持刀。我有种预感,不测的,心里又祈祷,老公很快回来。半个小时过去,哥来电,我才知道不测发生在竽头的身上,我来迟了。竽头身上好多的血,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
慕云闭着眼,是啊,这种情形她忘也忘不了:她在回想慕村一夜之间收留大小遇难的村民,以及我父亲全身都是血迹的情形
说起张竽,他的身世曲折,遇吴娟,他们之间觉得幸福的.
张竽从小在张帆家长大,他的姐姐十五岁死于血小板减小症紫癫,当时十三岁的张竽得知姐姐患病,张帆告诉他,骨髓匹配很大程度来源兄弟姐妹,张竽为了救姐姐,自告奋勇去检测,检索HLA-A、HLA-B、HLA-DR没能和姐姐张霞三点对位,当时费用昂贵,张霞拖了半年就去世.
父母在他五岁就离开,由她姐姐收破烂及帮慕村许多农户摘水果养活,那一次失去亲人令张竽变得成熟,因此,他很早脱离张帆家,做过小工,做过泥水匠,扎实的工活,让他回馈张帆家的抚养之恩。
由于每时每刻想着要报答张帆家,他就有无穷的动力,少年的张竽在干活期间,累了就睡,辛苦了就喝口水,他的背包常带一瓶煎好的矿泉水,他说这样省钱,每天积几分,一个月下来,积攒下来的就可捐给山区贫困的孩子。
朱儿被测出患有与姐姐张霞相同的病症后,竽头就跟发疯一样,在网上发起一场振救朱儿的运动。他简短附言:无论在你们的身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有能力救治的孤儿,他们跟我们一样,生命也是有限的.
他告诉慕云别害怕,有他,有网上热衷的朋友们,很快,那次活动网民纷纷给出支持,总共筹集二十万。他临终前,叫吴娟转给慕云,叫她捐给朱儿或者西部贫困的孩子们作为赈灾费用。
“想不到竽头如此有爱心。”慕云提起张竽泪雨交加,她说,“那部分钱,竽头跟我提过,在伟还没从西部回来之前,我还担心差钱呢,后来单卫华暗中打了50万,我们就先启动了单卫华个人资助的50万,我会将张竽以个人力量筹集的20万捐给其它需要捐助的孩子们,朱儿如需复查或者相关医疗,由我和伟承担”
夜晚的天,总有几分霞晕,渗过印花的格子窗,照得慕云格外美丽,吴娟和她在交谈,仿佛在和一位知心的好友在叙叙道来。他们决定元旦一早就去河厝村张家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