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我不是跳崖了么?这是地狱?还是……”桃子痣看看周遭的环境惊讶万分。此时的她正随着一队人马不知去往何处。这对人马三六九等的,划分很是明了,
最前排是三匹矫健俊美的青鬃白马,骑着这三匹白马的人从配饰打扮上看,定是地位显赫之辈,尤其是最中间的那个,他着一身嵌玉的青铜盔甲,身形高大魁梧,正襟危坐,随着白马规规矩矩一起一伏的步伐,他高傲的微耸着肩头。
旁边的两个虽然也着的是青铜盔甲,但是他们的青铜盔甲上没有嵌玉。
紧随三匹白马的是六匹枣红的高头骏马,骑着这六匹马的六个人都是些手持利刃全副武装的冷面护卫,他们的盔甲也是青铜质地的。不过做工远不如那两个骑白马的。
再接下来就是些着普通盔甲的士卒,士卒身后是些脚夫。脚夫之后便是一长队拷着锁链破衣烂衫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桃子痣此时就是这长队中的一员,她一脸疑惑地看看自己手上和脚上冰冰冷冷的锁链。
“手?我的手?”桃子痣惊呼道。
她刚喊出声,“啪!”的一鞭子就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身上。
“闭嘴!”一个歪瓜裂枣相的士卒厉声吼道。
桃子痣看着这张叫人生厌的脸,突然想起她的那个欠抽的闹钟来:“乖乖,这不就我那闹钟么?难不成它嫌我待它太薄,化作人形随我坠于这个不明不白的世道里寻仇来了?”桃子痣心里不由自主地暗呼道。
“看什么看,要不是见你一把老骨头了,我定让你吃足了鞭子!”士卒凶神恶煞地冲桃子痣吼道。
“老骨头?”桃子痣暂且顾不上和他怄气,眼下她只想着尽快弄清楚状况。
刚才之所以惊呼,就是因为她看见自己的那双手布满了褶子苍老至极。歪瓜裂枣相的士卒又叫她“老骨头”这让桃子痣一时真是难以接受。
她慌慌张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眼角的皱纹,凹陷的脸颊,松弛的肌肤。
果真,此时的她是一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老太婆。
此刻桃子痣内心的凄楚可想而知,她不禁暗自长叹道:“妈呀,我这是死了,还是穿越了,不带这样玩的,老娘看过的那些穿越剧里,女主现实被虐,穿越后不是公主就是小姐,再不济也得是个能配得上才子的佳人吧。
我这倒好,活着的时候被虐成了狗,死了,就算是穿越了还成了个半截入土的老朽木。你说我要身在什么皇亲贵族,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我也就将就接受这副朽木相了,可是偏偏我还是个,尊严惨遭践踏,生命没有保障的老奴隶。天啊,索性就让我痛痛快快的死了,得了!为啥还要这般糟践我呀!”
“咦,不过和我一起跳崖那家伙呢?”桃子痣突然想到了那个男人,相识了一场,都一起跳崖了,桃子痣想到自己居然一直都没问他叫啥。
但桃子痣转念一想:“自从碰上他,我这从生到死的就没太平过。我看他就是颗扫把星。”桃子痣再一想到和那个男人经历的种种事情,心里更是愤愤不平。
“将军大人,将军大人……”桃子痣转头轻声叫着刚才抽她鞭子一副歪瓜裂枣相的士卒。
士卒疑惑地朝左右探探脖子,然后横眉立目地看着桃子痣,恶狠狠地说:“你又想找事,是吧?叫谁呢?”
“我这不是在叫您呢,嘿嘿,将军大人。”桃子痣满脸堆笑讨好似得说。
“将军大人?我可不是什么将军,不要乱叫,当心着你的舌头!”士卒左顾右盼了一下,紧张兮兮地瞄了一眼前面骑高头大马的那几位,压低了声音比划了一个割舌头的手势警告着桃子痣。
“您是怕被那几位听见吗?他们难不成都是些将军?不过我倒是觉得您这身形,还有您这气质,最重要的是您这张英俊潇洒,无人可及的脸简直不当将军就可惜得了,我觉得吧,即使您现在不是将军,未来迟早是会当上将军的,所以这看着你吧,就压制不住心中对您的崇拜,尽想着喊将军啦。”桃子痣看着眼前的这张歪瓜裂枣脸,说出来的拍马屁的话让她自己只想吐。
不过这一套,还是相当管用的,歪瓜裂枣脸见桃子痣这般奉承他,喜笑颜开,他还真是把自己当了个人物,歪着个嘴,昂着脑袋,笑得那是一个丑字了得。
“是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嘘嘘小声点,实话还是要藏在心里的好,看你这老骨头一把的真是个实在人,说话中听。”歪瓜裂枣脸眼睛挤成了一道缝,呲着一口黄牙大言不惭地说。
桃子痣看他那副德行,虽然心里堵得慌,可是想想现在自己的处境还是得把他哄圆乎了打听打听点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我说,将军呀,我们这是要去哪呀?”乘着歪瓜裂枣脸正高兴的茬,桃子痣向他打听道。
“当然是去禘社国了,按老规矩上缴战利品。你们这些战败国的奴隶,这次可是被精挑细选出来的。”
“精挑细选?那我这老太婆一个,怎么也被挑中了?”
“这祭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得要,你呀能被挑中也是一种福分。进了禘社国,你们这些被挑中的奴隶还是能好吃好喝的悠哉几天呢。”
“什么好吃好喝,这是要把我们喂饱了好殉葬吧。”桃子痣听歪瓜裂枣脸这么说心里一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随口即出。
她说出来就感到后悔了,歪瓜裂枣脸肯定又要翻脸了,果不其然,先前的恶心到自己的奉承话算是白说了,歪瓜裂枣脸对桃子痣又是一顿鞭子伺候。
桃子痣此时是对现状绝望透顶,但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玩完了,总还得见机行事想想办法。
她又把目光放在了周围和她一起被拷的几个女人的身上,她乘机悄声打听道:“姐妹们,这禘社国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咱们敬献过去呀?”
旁边的那几个半散着头发,一脸哀愁的女人怯生生地看看士卒,又看看桃子痣,半天没敢啃声。
“婆婆,我们都是些灵魂能通神的人,所以才会被挑选中。”忽然从桃子痣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