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露露约安德鲁和其他几位男女同事一起去吃饭。这是一家湘菜馆，装修的风格非常有特色，大量地用了竹子，就连里面的包间都是用竹子隔开的。
几个同事围在一个圆桌子边，一边等上菜，一边开始了“八卦会议。”
露露先说话了：“今天是什么主题呢？”
男同事甲说：“就说说裁员的事情吧。”
露露说：“裁员的事情要谈，可是不要一开始就谈，免得破坏气氛。”
女同事甲说：“那就说说我表妹的事情吧。”
“你表妹怎么了？”
“我姨妈最近一直着急给她找男朋友，拜托各位有合适的人给介绍一下。”
“吉欧里面资源很多，就是不知道你表妹喜不喜欢呆头呆脑的程序猿？”
“我姨妈喜欢程序员，按她的话讲，这叫经济适用男！”
女同事甲说：“你们听没听说，最近一个词很火：张江男。”
露露说：“哎呀对了！差点忘记了，前几天的《非诚勿扰》你们看了吗？”
女同事甲说：“你是不是想起来那个罗亮了？”
男同事甲问道：“罗亮是谁？”
“就是咱们公司最近很火的一个人，此人出现在了《非诚勿扰》的舞台上了，以IT男的面貌。”
“对的对的！他还号称自己很有雄心，说看不起所有的女人。真是奇葩。差点把人给气哭了。”
“拜托，我一说张江男，你们就联想到罗亮。也太扫兴了吧。我是说，我们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们到底有没有合适的人介绍给我表妹？”
“资源肯定是有的。容我们慢慢去考察。哎，对了，你们觉得Jerry怎么样？”
“哪个Jerry？”
“就是蒋小杰啊。听说他可是个钻石王老五，都快奔四十了，身居外企高管，还是孑然一身。”
“他呀，肯定是没有结婚，不过女朋友肯定是有的，而且……”女员工甲说。
露露接过话说：“而且不止一个。哎……你们男人啊。”
安德鲁这时插话了：“我们男人怎么了？”
“不是说你，我是说有些男人。”
男员工甲说：“据可靠情报，蒋小杰正和张菲儿谈婚论嫁呢。”
“张菲儿？我的天，她可是我们公司著名的大龄剩女。”
“啊？”女员工甲说：“我可是听说他和一个实习生打得火热，叫什么高露露，不是指你，露露。”
“一个实习生？拉到吧！肯定就是张菲儿。”男员工甲说。
“他们也太不般配了吧。这才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啊。”露露说。
女员工甲说：“这个张菲儿大名鼎鼎的，我一直就听说他，可是一直就没有见过。她长得好看吗？”
“好不好看，每个人观点不一样，不过她这个人有点怪，不太容易接近。”
男员工甲举着手机说：“我的手机里面有他俩的照片。你们看，这是上次我们聚餐时拍的，边上这个就是。”
照片上，七八个人正摆出姿势照相。左边第一个是蒋方头，右边第一个是一位矮胖的女士。
“啊，我见过。就是对不上号。她应该超过四十了吧？他和蒋博士，你确定吗？”
男员工很轻蔑地甲收起手机：“确定妈？还确定姥姥呢！”
“这和实习生的反差也太大了吧？哎哎，你们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男员工甲说：“你们男人，你一句话，把我和安子哥都打成右派了。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是不是想找到安全感？”
露露正在喝茶，听到这话，扑哧一笑，差点把茶水喷到桌子上：“安全感？世界上最后一个男人都需要安全感的时候，蒋博士也不需要安全感。”
“唉唉，咱们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说说裁员的事情吧，安子哥，你那里有什么小道消息？”
安德鲁一直在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八卦，终于他清清嗓子，好像要说什么似的，可是他说：“没什么确切的消息。”
“那有没有不太确切的消息？”
“这轮裁员会持续一年，甚至两年，目标是在全球范围减少20%的员工。”
“它是按什么裁的？是每个部门把业绩最差的裁掉，还是把一些业务部门整体裁掉？”
“这个就都有可能了。肯定是要根据情况来了。”
“那怎么赔偿呢？”
“N+1，基数是月工资，最高不超过东海市平均月工资的三倍。”
“东海市平均月工资是多少？”
“大约是五千吧。”
“哦哦，那有数了。赔偿得真不多啊。哎，这个女总裁，刚刚上任不久，就宣布裁员。”
男员工甲说：“不是我有性别歧视，我对女总裁根本就不看好。真正伟大的公司总裁，可都是男的！”
露露不满地说：“我看你和那个罗亮简直是一副嘴脸。是不是你们张江男都这样自恋？”
安德鲁立刻打起了圆场：“别吵了，大家观点不一样而已。其实女同事也可以很有能力，我就认为，公司里面，女同事最适合当项目经理，或者行政经理。因为女的做事情比男的细致、有耐心，而且比男的想得周到。如果我是一个将军，我一定选一个女的做参谋长。”
男员工甲说：“这个我不反对，女的做参谋长肯定比男的强。可是掌握全局的将军必须是男的，你们承认吧？”
露露低头喝了口茶：“好吧，不和你争了，伤和气。咦？菜怎么还不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