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梦一想到要向冯美薇讨教勾夫大计,便迫不及待地想付诸行动。
但是,自己平时和她也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刚开始还为了讨好老佛爷奶奶而故意站在她的对立面,现在去找她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帮自己。
但是,在知道了佛在何处,要让自己忍住不去拜一拜还真是心痒难搔啊!
不管了,就算讨不到什么经,也要上门去沾一沾人家身上的佛气,死马当成活马医,指不定自己也能走一遭****运,让李诺维把自己“替代”一回!
徐欣梦决定挑点礼物送给冯美薇,可是却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拿出自己的私藏,首饰嘛,显得自己目的性太强,再说人家是宏威董事长疼爱的小妻子,什么宝贝没有啊,拿这个给她太丢人现眼了!
送给富人的东西,要显得有心思才是。
望着花瓶里新插的栀子花,徐欣梦突然间有了想法。
凌晨4点,天色尚黑,徐欣梦悄悄地起床,手里拿着一把剪刀,轻手轻脚地路过李诺维的床边,悄悄开门,到花园里剪了一些待放的栀子花,然后用报纸包了起来,放进冰箱的冷藏室。
第二天用完早餐过后,看着李诺维和公公都去工作了,徐欣梦便回房拿出冰箱里准备好的栀子花,来敲冯美薇的房门。
“欣梦,是你啊,来来来,请来坐。”
“婆婆你好!”徐欣梦想叫妈,却实在叫不出口,便喊了声婆婆,接着把手里的栀子花递了上去:“我见工人们每天送来的栀子花都已经开了,毫不新鲜,便半夜起床,采了一些还未开放的放在冰箱里,我给你插在花瓶里面,这花在开放的时候才最香呢!”徐欣梦说完,便上前去取掉花瓶里的旧花,插上新的花枝,一时摇曳生姿,满室花香。
“你有心了,这栀子花在端午节开放,据说是为了纪念屈原而戴孝。我在李家不受待见,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冯美薇一边说,一边放正沙发上的抱枕,并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徐欣梦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说道:“原来这花还有这么个来头啊!婆婆你真是博学多识,欣梦平生最敬佩那些有才学的人,婆了婆你一定要多教教我才是。”徐欣梦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客厅里的摆设,觉得没有什么特别,比自己新房的卧室还显得简陋一些!看来秘密是要去卧室查找的,最好看一看冯美薇的梳妆台,把她喜欢的化妆品悉数抄来再精心打扮一番,说不定李诺维就会把自己当成冯美薇了!
冯美薇没有看出徐欣梦的心思,说道:“说到才学,你公公才是才学满腹,我呀,不到他的十分之一。”
“你和公公俩情投意合,是真正的才子佳人呢!”徐欣梦讨好地说道,内心暗想:老牛嫩草,也不知道你晚上摸着那松驰的肌肉是什么滋味。
“婚缘本是天注定,我和你公公,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你们姐妹俩也有难得的情份,能够同心协力辅助诺维,也不知道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婆婆你人真好,是啊,我们姐妹俩都十分爱诺维,我听说婆婆你曾经和诺维是同学,想向你请教一下,他有什么特殊爱好,以便我们姐妹更好地服侍他。”
“诺维爱好广泛,他是活跃人物,喜欢体育,现在大抵是爱做健身了。你有空可以陪他打打网球,既锻炼身体又增进感情。”
“谢谢婆婆提点。”徐欣梦心里暗自苦闷,心想,你说得轻松,他理都不理我,又怎么会肯陪我打球呢!不行,还是得去她房间一趟才是,想到这里,徐欣梦捂着肚子,哎呀一声。
“欣梦,你怎么啦?要不要叫医生?”冯美薇关切地问道。
“不!不用!”徐欣梦伸出手来挡住,说道:“我想去趟洗手间。”
“噢,好,在那边。”冯美薇指道。
徐欣梦于是赶紧起身,跑了过去,洗手间正在卧室内侧,她掏出手机拍下了她梳妆台,到了厕所,关上门,研究了一下沐浴露和洗面奶,记录在了手机里。
片刻后,徐欣梦从厕所出来,冯美薇关切地问道:“你好些没有?”
“我没事了!大概半夜起来着了凉,我回去吃点药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欣梦,李诺维是一个很长情的人,记得我曾经送过他一个钢琴形状的音乐盒,他竟然一直保存着。你好好待他,他一定会给你同样的回报的。”
“谢谢婆婆。”徐欣梦没想到离去之前又得一个情报,便满心欢喜。
一回到房间,徐欣梦便赶紧将手机上拍下来的化妆品一一罗列,采购了回来,迫不及待地用上了跟冯美薇一模一样的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在李诺维面前大肆招摇,但是他却像没看到一样,弄得徐欣梦郁闷极了。
晚上,沐浴完毕后,徐欣梦特意洒了大量的香水,香喷喷地从李诺维身边走过。
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李诺维惊喜地一回头,看到的却是穿着透明睡认的徐欣梦用花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李诺维失望地闭上了眼睛,克制住自己内心对徐欣梦的厌恶。
然而,徐欣梦见到李诺维转过身来看自己,早就激动不矣了,脸上绽放着献媚的微笑,整个胸部便帖了上去。
李诺维吓得赶紧后退一步,伸出手去挡住她的肩膀制止了她的饿虎扑食。
“老公!”徐欣梦不满地发嗲。
“停!下次不要再用这种香水了,你可以去书房休息了。”
“可是,老公!”徐欣梦楔而不舍。
“下次我说话你最好听清楚,因为我不会再重复一遍的,我告诉你,这们这个房间里不能出现任何与******有关的东西,否则我会让你很难看!”李诺维正色说道。
“对不起老公,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徐欣梦委屈地说道。
“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了。以后不许再用这种香味的香水!”李诺维没好气地说道。
“是,老公!”徐欣梦像个委屈的宫女般退了出去。
李诺维呼出一口气,心里兀自突突地跳,好险,刚才闻到那味道,差点冲口而出,叫出美薇的名字,她现在的身份可是自己的妈了,再也不能唤她的名字了。
徐欣梦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恶心了,她使用这种香水真的是对******的玷污!
可是清纯如茉莉的美薇,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呢?为什么你要让我看到希望,而又更加痛苦不堪呢?
五年前,李诺维第一次去给女生挑礼物,站在香奈尔琳琅满目的产品前不知所措,服务员热情地问道:“你要买香水送给女朋友吗?”
李诺维点了点头。
“她喜欢哪种香味?”
李诺维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应该是茉莉的味道。”
“噢,我知道了,你闻闻这个。”服务员打开一瓶香水,轻轻一洒,李诺维摇了摇头:“像是,又好像不是!”
“这个呢?”
“不是……”
李诺维跑遍了全市所有的香水店,最后终于在法国娇兰花草水语香氛系列里找到了最接近的味道,他如获至宝,精心包装后藏在口袋里,准备送给她。
然而,当他满怀欣喜地准备借着礼物表白的时候,女寿星却在生日当天当众公开了恋情,李诺维用夸张的鼓掌来掩饰自己的失落,以后她只要闻到茉莉花香,她微笑的样子便不期而至,一直到前段时间她的再次出现,带给他短暂的欢愉之后,又给了他痛苦的一击。
徐欣梦见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她努力地盼啊盼啊,终于盼到大扫除了,她知道机会来了,便陪着徐欣仪散步的时候经过一间小屋,吴妈正在里面打扫卫生,徐欣梦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个房间是谁的呢?”
“两位少奶奶好!里面灰尘多,你们还是避一避吧!这是收藏少爷玩具的库房,这里面放的都是少爷小时候用过的一些东西。”吴妈说道。
“李诺维小时候的东西?”徐欣梦一下来了兴致。“姐姐,我们进去看看吧,等宝宝出生了,说不定还能玩玩他爸爸小时候的玩具呢!那多奇妙啊,仿佛时光倒流!”
徐欣仪被妹妹的说辞吸引了,便跟着她走了进去。
“哇!有钱人的玩具还真是不同,看,变形金钢都是整套的呢!”妹妹赞道。
“好可爱的小龟!”徐欣仪拿起一旁造型传神的一只小龟说道,这小龟做得极为精细,头脚尾都能转动!
小的时候跟妈妈一起去买菜,徐欣仪总是会被卖金鱼小龟的小贩吸引,可是妈妈却不肯花钱买给徐欣仪,一次一只小龟爬出了鱼缸,徐欣仪偷偷地放进了口袋,回到家里,徐欣仪拿了一个玻璃瓶要养它,妈妈看见了,问明了情况,便让徐欣仪送还给卖龟的人。徐欣仪死活不肯,紧紧把小龟捏在手中,妈妈抢了一通没能抢到,见徐欣仪实在喜欢,妈妈便带着徐欣仪去找卖龟人付了账。
其实只要徐欣仪和妈妈不说,卖龟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少了一只小龟。
但是妈妈却用行动告诉徐欣仪,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哇,一柜子的史努比,表情真是太传神了,看,酷的、笑的都有!我最喜欢史努比坐在躺椅上的这个表情了,眯着眼,一副享受生活的模样。”徐欣梦的话打断了徐欣仪的回忆,她望向妹妹指向的柜子,史努比眯眼享受生活的样子果然惬意!
人生啊,过得真是连狗都不如。
“少爷喜欢的玩具都很珍惜,看,这个是他六岁时候玩的皮球,上面的颜色都还很鲜艳呢,只是有点瘪了。”吴妈说道。
“咦,这儿还有个音乐盒。”徐欣梦左顾右盼,终于发现了一个钢琴形状的音乐盒,说话间便打开了音乐盒。
屋子里响起了《致爱丽丝》的音乐。
“姐姐,这个适合你用,当是胎教。”徐欣梦关上音乐盒递向徐欣仪。
徐欣仪摇了摇头,妈妈从小教育徐欣仪不能拿别人的东西,虽然徐欣仪是李诺维法律上的妻子,但是没有他的允许,怎么能拿走他的音乐盒?
“那可不成,少爷把这儿的东西都当成宝似的,少一样也不成!”吴妈也来阻挡。
“难道连他自己的孩子也不能拿吗?”妹妹问道。
“这是少爷交待的。”吴妈说道。
“有什么了不起。”徐欣梦不以为然,重新打开音乐盒。
音乐再次响起,这首贝多芬的名曲真像是打开人心灵的钥匙,徐欣仪每次听到这旋律,便仿佛阳光照进了森林,天地间的所有烦恼忧愁都不复存在,剩下的都是美好。
“喂,你们在干什么?”李诺维突然间闯了进来,气极败坏地走过来,把音乐盒关上,拿到自己的手中。
他的举动吓了毫无准备的徐欣仪一跳。
“少爷,对不起,我都提醒了两位少奶奶,可她们硬是要进来。”吴妈说道。
“姐姐只是好奇你都收藏了些什么玩意,难道了解一下她孩子的父亲也不行吗?”徐欣梦故意的解释将徐欣仪摆上了桌面。
枪打出头鸟,果然,李诺维很不开心地说道:“徐欣仪,别以为你怀孕了就可以在李家为所欲为,惹我不高兴了你同样得滚蛋!”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儿是禁区,不会再有下次了。”徐欣仪平静地说道,转过头来离开了。
她的冷静回答让李诺维很是意外,以她的性格,她不是应该针锋相对起来吗?怎么会向自己道歉呢?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啊?
她现在可是李府的国宝啊!奶奶的尚方宝剑在手,不是正好对付自己吗?小老虎要转性成花猫了吗?
“哎,姐姐,等等我啊!”徐欣梦赶紧追了上来,不满地埋怨起李诺维来。
徐欣仪并不为意,李诺维对徐欣仪呼呼喝喝原本就很寻常,徐欣仪不会天真到认为怀了孕就能改变他对徐欣仪的看法。
徐欣仪心想:还是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保证母子都平安才是!这点小事情,实在犯不着生气。
徐欣梦却是很生气,一边陪着徐欣仪回她的住处,一边报怨李诺维太过份:“这个李诺维真是太可恶了,姐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啊!”
面对妹妹不平的报怨,徐欣仪倒是没什么感想,反过来安慰道:“没事,为了宝宝,所有的不开心,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既然他这样对你,我们还是离开李府吧!”徐欣梦说道。
徐欣仪惊喜地望着她,难道她终于想通了?还是李诺维对徐欣仪的态度让她觉得,就算生了孩子也不能得到他的爱?所以,她终于肯出去了吗?
“可是,我们还得寻找合适的机会!”徐欣梦若有所思,突然间说道:“对了,你不是每个月都要去医院孕检吗?”
徐欣仪点了点头,“没错,医生是这样安排的。”
“那我们就选择这个月孕检的时间吧!姐姐,你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我来帮你,到时候文枫把你送到医院,我让妈在医院接应你,好吗?”
徐欣仪这才明白,徐欣梦说的我们,并不包括她自己在内,她只是用这个词来拉拢和徐欣仪之间的关系。
她不提醒,徐欣仪差点都忘了,徐欣仪答应过她,自己要离开李府的。
但是,今非昔比。
以前徐欣仪确实一刻也不愿意在李家待,但现在徐欣仪有了孩子,徐欣仪必须凡事都为ta着想,徐欣仪不能让ta走徐欣仪以前走的路,不能让ta被人骂是野孩子,不能让ta一出生就看不到自己的亲爸爸。
“姐姐,你到底怎么说?”妹妹着急地问道。
“我现在是大肚子,怎么方便在外面?”徐欣仪反问道。
“这么说,姐姐你是不打算走了?”徐欣梦反问。
“好妹妹,听我一句劝吧,李家不是什么好归宿,你还是回徐家,让妈帮你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徐欣仪说道。
“你说李家不好,为什么你自己也不愿意放弃呢?你答应过我会离开的,为什么现在又反悔了呢?姐姐,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爱上了他了?”徐欣梦问道。
妹妹的问题徐欣仪从来都没有想过,徐欣仪是不是爱上他了呢?在巴黎,在米兰……他拉着徐欣仪疯狂购物质的时候,在高档酒店内为徐欣仪点餐,深情凝望的时候……
徐欣仪心里是甜蜜的,那是爱的滋味。
如果时光永远都定格在他温柔的眼神之下,该是多好!
但是,短暂的欧洲之旅。他能在一转眼间,关闭摄相头,便对徐欣仪摆上另一副面孔,以前徐欣仪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徐欣仪知道了,所谓的蜜月不过是他做的一场给冯美薇看的秀。
后来,徐欣仪怀孕了,李诺维也从来都没有对徐欣仪表达过丝毫的关心,而是一直和徐欣梦同居一室。
他心里装着冯美薇,身体又和自己的亲妹妹纠缠。如此种种,而徐欣仪的心里,却只有弄清真相后的恍然大悟,并没有感觉到痛苦。
妹妹提出共侍一夫的荒唐要求,暗地里则跟徐欣仪商量,让徐欣仪答应下来,实则拖延时间,为的是让妹妹成功怀孕,让李家长辈看在怀孕的份上向李诺维施压,给她真正的名份,让徐欣仪好全身而退,徐欣仪答应配合,也并未不舍。
只是万万没想到徐欣梦那边还没有动静,徐欣仪就先怀孕了,起初徐欣仪确实幻想过李诺维会为了孩子这棵树苗而放弃整个森林,但后来,见到他对自己更加冷莫,话都懒得说了,便压根对他不报希望了……
所以,爱不爱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清楚。
他不值得徐欣仪爱,徐欣仪并不爱他。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徐欣仪便坚决地摇了摇头。
妹妹终于呼出一口气:“既然你并不爱他,那就把他让给我吧。我保证你们母子衣食无忧!”
“不!你给不了宝宝家庭的庇护,给不了ta父爱!你不愿意离开李府,我也只是好言相劝,但是你为何非要我走不可呢?”徐欣仪问道。
“只要你一天不离开李府,李诺维,他就一天都不会碰我!一个多月了,徐欣仪嫁进李家一个多月了,还不曾得到他的眷顾!”。
“你们不是一直同居一室吗?”徐欣仪疑惑地问道。
“是啊!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碰过我,从来都没有!”妹妹说着,眼角淌下泪来。
“妹妹,那你更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为什么要把自己吊在李诺维这一棵树上呢?”徐欣仪问道。
“不,不,不行,不行……没有谁比他更有钱,比他更帅……我爱他……非常爱他……我说过的……从小到大……这是我最努力……最努力做的一件事……我不能失败!”徐欣梦说道。
唉!徐欣仪叹了一口气。
以前只知道她任性霸道,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一根筋的傻女人。
看着妹妹这个样子,徐欣仪心里十分不忍,竟然希望李诺维能够给她一点爱。
因为徐欣仪一时的慈悲,为他们姐妹日后的斗争埋下了严重的祸根!
离开徐欣仪的房间后,徐欣梦擦干眼泪,恨恨地想:徐欣仪,既然你不肯离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会让李诺维更加讨厌你,甚至乎,将你赶出去!
徐欣梦看得出来,李家上下虽然表面上是李老太太最有威望,但是,李老太太对李老公公却是言听计从。
徐欣梦虽然没有徐欣仪聪明,但是,她对于形势的判断能力却比徐欣仪要强,什么情况下谁对自己有利,是她的第一分析。而徐欣梦则对外界毫不为意,一心只做好自己,这大概是长久寄居篱下养成的与世无争吧!
事实证明,徐欣梦的分析十分有道理。
两位老人家对冯美薇的态度就很不同,李老太太对她很不客气,恨不得随时把她赶出去,但李老公公的态度则是:一个女人能翻起什么大风浪!只要她不插手公司的事情,就由得她留在李家吧!因为李老公公的态度摆在那里,所以李老太太也就不好出手相逼了。
而对于李诺维娶两个妻子的事情,李老太太认为是多多益善,但李老公公则略有忧患,暗自提醒李诺维要小心处理好两人之间的矛盾,李诺维虽满口答应,内心却认为这两个女人能搞出什么花样来,毫不为意。
他只想着报复冯美薇,徐欣梦虽然自私又愚蠢,但至少她的配合度要比徐欣仪要强,所以他并不介意徐欣梦继续做他名义上的妻子。
徐欣梦看出李老公公的威望,便决定从他身上着手。
据她观察,李老公公十分爱吃清炖鸡,几乎几天就让厨房做一次。
徐欣梦向大厨打听过了,李家吃的鸡都是四季农场供的货,几天便送来一批,圈养在小花园内,吃的时候随时抓来。
这天,李家的鸡吃完了,管家正要向四季农场订鸡,徐欣梦给了他一大笔钱,如此这般交待一番。
当日晚餐的时候,一向少言的老公公,李诺维的爷爷突然间将筷子大力地掷在桌上。
管家钟伯赶紧上前询问。
“阿钟,叫大厨过来。”爷爷说道。
管家赶紧去叫来了张大厨。
“今天的鸡怎么回事?”爷爷厉声问道。
“噢,是这样的老太爷,四季农场最近正在闹鸡瘟,所以我便托人从湖州买来一批走地鸡,检验过都很健康。这事我跟管家也讲过,我们试吃过都觉得还不错,老爷也表示味道鲜美,所以今天就上给大家了……”张大厨说。
“噢,原来是这样,这走地鸡鲜是鲜美,不过肉硬,可我老了,咬不动。”爷爷说道。
“是的,老爷,我下次炖久一点。”张大厨说道。
“还不赶紧帮爷爷换个鱼汤。”李诺维大声说道。
“是是,我这就去弄。”大厨如遇大赦赶紧走掉。
“这年头假冒的东西就是多!什么金贵冒充什么!说的是湖州走地鸡,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冯美薇说道。
“可不是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校花都可以买来当,何况是一只鸡。姐姐,是吧?”徐欣仪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话来,徐欣仪正在啃鸡,噎住了,咳了起来。
“维维,改天请个道士回来做做法,把那花妖收了去,李府就清静了。”李老太太听到校花这名号就头痛,帽子不客气地扣到了冯美薇的头上。
“徐欣梦,你讲话再颠三倒四,我就下逐客令了。”李诺维不满地说道。
虽然受到李诺维的恶语,但徐欣梦的心情却是大好。李诺维维护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会厌弃徐欣仪。
徐欣梦得意地望了徐欣仪一眼。
那眼神看得徐欣仪浑身发麻,但是徐欣仪又想,那些不过是往事罢了,我现在有孕在身,李诺维应该不敢把我怎么样!
李诺维训完徐欣梦之后,便觉得徐欣梦话中有话,猜忌被挑了起了,李诺维便觉得有必要查清楚,于是跑去济川大学去调查,一查,便知道了徐飞凤当年为徐欣仪买校花的事情。
李诺维真是痛心极了!原本对徐欣仪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只是出于对冯美薇忠诚的想法而扼杀了对她的温柔,但是现在,没想到她这么丑陋,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真是气愤极了,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欺骗自己,竟然是个冒牌货,买来的校花!
难怪她这么个眼镜妹能够脱颖而出当上校花,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自己竟然把阴谋家庭里的两个女儿都娶了回来,而且其中一个还怀孕了!说不定怀孕也是一个阴谋,有一便有二!
李诺维怒气冲冲地回到李府,直接便去了徐欣仪的房间。
徐欣仪正在绣十字绣,那是一个绣给未来孩子的可爱的肚兜,是一个“福字”,红底黄字,格外的喜庆。
李诺维直接转动钥匙冲了进来:“那件事情,是真的吗?”。
徐欣仪突然间听到李诺维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刺出了鲜血。
“你怎么进来的?”徐欣仪问完话才发现自己真笨,这是李府,他是李家的少爷,当然能拿到任何房间的钥匙,想来就来。
“怎么?做了亏心事怕了我啦?你应该知道,骗我的后果会有多严重!”李诺维说道。
“你是说买校花的事件?”除了这件事情,徐欣仪还真想不出他会问徐欣仪别的什么事。
“看来你骗我的事情还真不少。”李诺维冷冷说道。
“我一早就告诉过你,后妈让我结识富豪,只有你那么笨,会联想不到她为我买校花的事情!”徐欣仪淡然说道。
“你句句话都藏有深意,难道徐欣仪要一个字一个字去猜测吗?”李诺维怒气冲冲说完,他盯紧了徐欣仪的肚子,“把衣服脱了!”
“你想干什么?”徐欣仪吓得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在遮掩什么?”李诺维心里一冷,暗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假校花连肚子也是假的!
“我需要遮掩什么?我不过是在保护我的孩子,保护你经手的一个错误而矣!”徐欣仪生气极了,反唇相讥,大声地回击他。
李诺维真是气疯了!这个女人,三番四次地骗自己!这次还把整个李家都骗得团团转!他怎么能够容忍下去?他生气地冲上前来,拉扯徐欣仪的衣服,徐欣仪又气又羞,奋力反抗,但是,怀孕的徐欣仪怎么是他的对手,“哧!”的一声,徐欣仪的孕妇装硬生生被他扯烂了。
徐欣仪双手护着腹部,恶狠狠地看着他,心想,如果他胆敢再上前来威胁到宝宝的安全,就跟他拼了!
李诺维望了一眼徐欣仪微凸的小腹,眼神是从来没有的冷莫与决绝,轻蔑地说道:“你真是史上最丑的校花!这真是史上最好笑的笑话!”
徐欣仪顺手抓起床单裹住自己,泪水直流,心里一阵发冷。
李诺维你这个白痴,难道就不能明白徐欣仪的身不由已?难道你怀疑徐欣仪买通吕医生装大肚子吗?你这个混蛋!
李府是一个可怕的魔窟,李诺维是真正的魔鬼!留在李府,徐欣仪迟早要被他吃掉,不吐骨头!
徐欣仪决定要逃离出去!
李诺维真是难过极了,为什么女人们都要骗自己?美薇骗了自己的感情,徐欣仪又骗自己娶她,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她没有怀孕,直接把她赶出去就是了,可是,她现在是李府的头等保护动物,自己哪里可能动她一根指头?再者,她确实怀的是自己的孩子,酒店初交的时候,那根本就是她的初夜,此后的一个月,她都跟自己在一起,这件事情是千真万确,不可能错的!
应该怎样对她呢?未来孩子的母亲!
他坐在屋顶上,任由风吹乱自己的头发,心乱如麻。突然间,他看到了一个身影:
挽着一个小包的她,左顾右盼一番后,便小跑着朝保安处走去。
糟了,她要走!这个女人!我都没赶她走,她凭什么离开李府?
李诺维恨恨地咬了咬牙,一跺脚,打了个电话给文枫。
徐欣仪受到了这样的污辱,万念俱焚,原本想着让孩子有个家庭,看来这个愿望不能实现了,有哪个孩子愿意看到母亲在一个毫无地位的家中?
穿好衣服,擦掉脸上的泪水,拢了拢拉扯中乱糟糟的头发,徐欣仪平静地下楼,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走到了大门口,小保安望着徐欣仪问好:
“大少奶奶好。”却不肯开门。
“你好,打开一下门,我要出去。”徐欣仪礼貌地说道。
“少奶奶,您就不要为难我了,您一个人,怎么好出去?”保安面露难色。
“大胆,我是李家少奶奶,现在肚子里怀的是千亿身家的小宝贝,我不过是想出去买点东西,你们竟敢阻拦徐欣仪!”被李诺维欺辱的怨气正不知道如何暴发出来,小小的保安便撞到徐欣仪的枪口下了。
“少奶奶,您不要生气,我们也只是公事公办而矣!”
“公事公办?李府的佣人都可以自由出去,难道我还不如一个佣人吗?”徐欣仪问道。
“少奶奶,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少爷交待……”
“你是要我把李诺维叫出来教训你一顿,才肯让我出去吗?”徐欣仪抢白道。
“少奶奶,您是要去哪儿?我送您一程吧?”一辆车停在了门口,司机走出来。
“文枫好。”保安赶紧问好。
“还不去开门!”文枫说道。
“是是,我这就去开。”保安赶紧进屋按了开门按制。
徐欣仪勉强挤出点笑容来朝文枫感激地笑了笑,如遇救星般上了他的车子。
车子驶出李府,徐欣仪呼出一口气,好了,终于脱离了那个地方!看着周围的风景由山景变成大路,徐欣仪的心情终于平覆了下来。
文枫在李府的位置十分奇特,非主非奴。
李诺维和李宗泽因为冯美薇的缘故,已是势成水火,于是李府的下人便自然而然地分了帮派,钟管家跟李宗泽的时间久,又是李宗泽提拔的,便对他言听计从。
李诺维便培养自己的亲信,刘保彪除了当保彪外,还帮他私底下做一些别的事情。
而这个文枫则最为奇特,李宗泽和李诺维都很倚重他,虽然李府上下都称他是文枫,但是徐欣仪相信他的职责不仅仅是司机这么简单,李老公公偶尔还会问他公司里的事情,可见,他也有插手公司里的事情,司机只是他的兼职,上次他去徐家接徐欣仪出去做SPA,语气不卑不亢,还主徐欣梦难受了一下,让徐欣仪对他挺有好感,没想到这次,他又能出手相助。
徐欣仪想要离开李府却受阻,没想到文枫突然间出现,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派来的,站在谁那边,于是心里七上八下,短短的时间里脑海里闪过好多想法。
虽然说文枫在李府比较有地位,但是他再大也大不过李府的少爷李诺维啊!他这么做,李诺维会放过他吗?
以他在李府的地位,他应该不会乱来才是,他怎么肯帮徐欣仪?难道说是奶奶安排他暗中保护徐欣仪?
“少奶奶,您想去哪里?”文枫的问话打断了徐欣仪的胡思乱想。
“想去哪里?”徐欣仪这才想起,自己一心只想快点逃离李家,至于去哪里,根本就没有想法,徐家不是徐欣仪的娘家,那个地方让人一旦逃离便再也不想回去了。
又不想让自己在济川县唯一的朋友依杨为自己担心,应该说,徐欣仪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
“我带您去一个不错的地方吧!”文枫提议道。
“好啊!”徐欣仪回答。
车子拐过眼前的山脉,徐欣仪听到了海浪拍岸的声音,很快,大海便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了,海水拍打在岩石上,溅起许多水花,想起苏东坡的词: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文枫把车子靠边停下,把徐欣仪带到了一块平坦的岩石之上,那儿的视线十分开阔,足下的海浪涛涛,面前是宽阔的海域,抬头是更加宽阔的蓝天……人类在大自然界面前是多么渺小,徐欣仪的心境一下子开阔了许多。
“啊!”一个巨浪打来,防备不及的徐欣仪双腿淋湿了,孕妇裙上也湿了些海水,但是,大叫之后,感觉十分清凉,很是舒适,望着裤管被淋湿的文枫,徐欣仪忍不住大笑起来。
文枫也笑了,递给徐欣仪一块方帕:“少奶奶,您退后一点,小心着凉。”
“不碍事,我就想让自己冷静冷静。”徐欣仪说道。
又一个巨浪打来,这次徐欣仪有了防备,向后退了退,水花吻着徐欣仪的脚边,退了回去。
一只小蟹被打上了岸,飞快地横爬着掉了下去。
在风浪面前,人还不如一只小蟹,他们盲目乐观,一次次被浪打倒,一次次地向着海水爬去。
“少奶奶,您心情好点了吧?”笑过之后,文枫问道。
“好多了,谢谢你!”
“夫妻之间争吵是很寻常的事,少爷其实很关心您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我带您出来透气了。”
“是李诺维让你带我出来的?”徐欣仪吃惊地问道。
“您现在要是感觉好一点了,我们就回去吧,太晚的话,少爷会担心的。外面湿冷,不适合您久待。”司机不置可否地回答,让徐欣仪忍不住猜想,到底是谁让他送徐欣仪出来的呢?
“嗯!”徐欣仪点了点头,不回李家,还能去哪里呢?
跟李诺维斗气,受伤的还是自己。
“看来你很了解你们家少爷啊!”坐到车上,徐欣仪说道。
“是啊,我跟少爷是一起长大的,别看他外表冷莫,其实心地很好。记得小时候少爷做错了事,怕老爷责难,总是推到我头上。但是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烂了老爷心爱的一个古董,吓得我妈脸都白了,没想到少爷却主动站出来,向老爷认错,说是自己打碎的!”司机说道。
“他怕他爹发脾气撵走了你,再没有人给他背黑锅吧!”徐欣仪说道。
“少奶奶您误会少爷了,他虽然有点小调皮,但在大事上却分得清轻重。这次老爷这样伤他,我们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放下了,还把您娶了回来。”司机继续说道。
“文枫,你真是太天真了,人是会变的。你们家少爷也许小的时候确实有点小善良,但在长期的养尊处优之下,早就腐败得不成样子了!外面的人都叫他‘辣手总裁’你不知道吧?”徐欣仪说道。
“这是对手对他的攻击!少爷一个人要管那么大的企业,当然要有些手段。”司机仍在维护着他。
“你孤陋寡闻了,这个名号是说他私生活糜乱,专门采摘济川大学校花,然后花钱把她们送到国外。”徐欣仪更正道。
“是那些姑娘们都看中了少爷的钱。”司机仍然为他开脱。
“把我们姐妹都娶回来,这事也够荒唐的吧?”徐欣仪问道。
“是小少奶奶缠着少爷不放。”司机又说道。
徐欣仪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文枫总是能找到词语来反驳自己,他对李诺维可是忠心耿耿。
“李诺维有你这样衷心的伙伴,真是太幸运了!”说完这句徐欣仪暗自伤心。李诺维他何德何能,有人这样帮他?为什么我就这么苦,身边的人都只会害我!
李诺维徐欣梦,你们谁爱缠谁缠去好了,为什么要拉我下水?
“我父亲天生哑巴,若不是老爷夫人好心收留,他恐怕没有养大我的能力,就算养大了,我也只可能是一个流浪儿,李家给了我太多,所以,要说幸运,是我更幸运一些。”文枫说道。
“哦!”徐欣仪恍然大悟,原来不能理解的忠诚此时完全理解了。自己只是被徐家收留了几年,还老受他们的虐待,尚且对她们投桃报李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更何况是像文枫这样受了救命之恩的大恩惠。
不过,这个文枫讲这话的意思似乎有所指,李诺维解决了徐家的危难,也可以称得上是徐家的恩人,他这样不着边际的强调,似乎在提醒徐欣仪不要忘恩负义。
徐欣仪当然不是不懂报恩,只是他可以不爱徐欣仪,可以折磨徐欣仪,可以羞辱徐欣仪……这些徐欣仪都能忍受下来,但是现在他这么恨徐欣仪,徐欣仪又怎么可能期待他会对宝宝疼爱有加呢?如果他不仅不能给予宝宝父爱,还用他对另一个孩子的爱来刺激ta,那么,宝宝还不如没有爸爸呢!
车子慢慢减速,眼前已是李府的大门。
“你怎么又开回来了?真是的,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的吗?”徐欣仪惊道。
文枫不说话,下了车,又打开徐欣仪的车门,徐欣仪一眼就看见,妹妹徐欣梦走上了前来。
“姐姐,你到哪去了,我到处找你。”一回到家,徐欣梦便上前来表示关怀。
“没什么,我让文枫带我出去透透气而矣。”徐欣仪一看见妹妹就头痛了,这件事情是她一手搞出来的,她现在还来装无辜套近乎,真是无耻极了。
“校花的事情,不是我告诉李诺维的,是他自己去济川大学查的。”徐欣梦解释道。
“不重要了。”徐欣仪说道,心里一阵厌恶。
在徐家的时候她对徐欣仪从来没有好脸色,叫她都是直呼其名,最多让自己背背黑锅什么的,至少没有暗中使坏。现在对徐欣仪表面无限关切,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格外甜,实际上却挖空心思对付徐欣仪,赶她走,求她留,摇摆来,摇摆去,全都是为了她自己,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不露声色地赶走徐欣仪,自己留下来!
“姐姐,真的不是我,我那天只是看不惯冯美薇!现在,诺维怪我,你也恨我,我真是后悔死了!姐姐,你是我在李家唯一的亲人,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联手起来,一起对付冯美薇吗?”徐欣梦说道。
“冯美薇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对付她!”
“只要有她一天在,我们姐妹俩就不可能得到李诺维的垂青,所以,我们首要的是联手把她赶出去。”
“我现在可是大肚子,对算计别人没兴趣!好了,我想休息一会!”徐欣仪说道。
“那好,姐姐,你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徐欣梦离开徐欣仪的住处,望着李宗泽的窗口恨恨地想:冯美薇,我总有一天要取代你在诺维心中的位置!
文枫把徐欣仪追了回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对于徐欣仪,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自己和她一样过着的是寄人篱下的生活,虽在李家人都对自己很好,但那毕竟是别人的屋檐。父亲不能言语,平时和他的沟通很少,看来自己只有娶妻生子了,才有可能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文枫轻轻地推开房间的门,突然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枫儿!”
文枫吃惊地一抬头,看见父亲正坐在房间里等着自己!
“爸,您,你能说话了!太好了,太好了,一定是上天可怜我的孤单,才让您能开口说话。”文枫高兴得语无沦次!
“把门关上!”哑叔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文枫赶紧把门关了起来,一面止不住开心地坐到父亲身边:“爸,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能说话了!”
“我本来就能说话。”哑叔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张布满伤疤的脸因为嘴角的牵动显得格外地可怕。
“那是怎么回事?”文枫问道。
“我们到里面去说吧!”哑叔站了起来,走进卧室,拉上窗帘,坐在沙发上,又指着自己一旁的坐位,示意文枫坐上去。
“爸,您为什么要装哑吧呀!而且一装这么多年,我一点也不知情,李老爷他们知道吗?”文枫仍然沉浸在父亲会说话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留意到哑叔那看不清表情的脸上的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可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