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在学校画展一举夺魁,方永新绞尽脑汁的创作,他花了五天时间,终于画出了一幅叫做《梯田》的水粉风景画。
方永新来到包愿同的办公室,他把自己的作品交给了包愿同。
包愿同看了方永新的作品,说:“永新,你的画非常好呀!如无意外,我想你的这幅作品应该可以获得一等奖!”
方永新心中充满了自信,心想:“那是当然!”他嘴上却假意谦虚着说:“老师过奖了!”
其他老师也过来看到方永新的画之后对他是赞不绝口,方永新内心自是大为得意。
就在校庆画展的前一天中午,方永新吃完了午饭,他还想去画室里画素描石膏像,他刚要动笔,却听到画室外有两个人走路的声音,其中一个人说:“这个同学的画可真是好呀,如此唯美、朦胧的画作真是少见呀,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他的那幅画前景实,远景虚,用笔功力深厚,实在是一幅难得的画作呀!”
另一个人说:“可不是嘛,难得他把画面处理得那么好,看来这次校庆的一等奖就是他的了!”
方永新心想:“这两个人所说的莫非是我的《梯田》?”
方永新悄悄跟在那两个人后面,他发现前一个说话的人乃是学校的校长姚墨石,另一个则是任宽教授。
姚墨石和任宽来到校长室,姚墨石对任宽说:“我对那位同学的画实在太喜欢了,看到他画的画可以带给我一种宁静、清爽的感觉。”于是姚墨石把那幅画打开来,慢慢欣赏起来。
方永新在窗外偷看到了姚墨石手中的画,他吃了一惊,他这才知道姚墨石和任宽所夸赞的画根本不是他的《梯田》,他不禁生出了一股妒意。
任宽说:“还有一幅叫《梯田》的画也很好,也可以冲击一等奖,校长大人,你说我们评谁为一等奖好呢?”
姚墨石说:“我还是喜欢我手中的这幅《夏日映红图》,这幅画的作者用笔酣畅淋漓,把莲花画得更加清丽脱俗,无论用笔还是用墨,意境高远,我们就定这幅画为一等奖吧!”
任宽说:“好的,这幅《梯田》只能屈居第二了,根据比赛的规则,一等奖只有一名,二等奖两名,我们把《夏日映红图》定为一等奖,《梯田》就定为二等奖的第一名吧。”
姚墨石说:“就这么定了!”
到了第二天校庆,“中国南方心艺美术学院”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氛围,学校上午举行了各个班的合唱比赛。
待学校的合唱比赛一结束,姚墨石便登台说道:“想不到我们学校的同学真是多才多艺呀,不仅能动笔还能动口,现在动口的才艺展示完毕了,那么我们就看看动笔的成果,到底我们美院的画展第一名究竟花落谁家?”
同学们个个屏气凝神,都希望画展的第一名是自己。
姚墨石说:“本次画展的第一名是……”他刚要说到第一名的作者和作品的名字时,任宽便走上台来,轻声的对姚墨石说了几句话,之后任宽便退了下来。
姚墨石听了任宽的话后,大吃一惊,过了一会儿,姚墨石说:“本次画展的第一名是方永新同学的《梯田》。”
方永新听到自己得了一等奖,洋洋得意起来,因为此刻他已名扬整个学院。
接下来姚墨石又宣布了二、三等奖和优秀奖的获奖名单。
文善恒没有听到自己获奖的名字,心里有些不愉快,他心想:“想不到我这么辛苦画出的《夏日映红图》,居然没评上奖!”他转念又一想:“这也难怪,谁叫我读的学校是所美术学院呢,这里一定有不少卧虎藏龙的高手。”
下午,学院的展览室挂满了部分同学的画,文善恒和司空敬来到了展览室,一起观赏同学们的画。
文善恒没有在展览室看到自己的画,他垂头丧气的对司空敬说:“原来我的画连展出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拿奖了!”
司空敬说:“照理来说不可能呀,我看过你画的《夏日映红图》,可算是一幅精品,怎么会连展出的机会都没有呢,除非……除非是包老师没将你的画作送到校长室,要不然就是你的画作被人偷了……”
文善恒说:“不会吧,你的想象力可以当编剧了……”
司空敬说:“过奖过奖,要不要我陪你去问一下包老师。”
文善恒说:“我感觉这样问法不太信任我们的老师了,我们还是别去了。”
司空敬说:“随你吧。”
这时,文善恒看见一个人向他迎面走来,是为穿着体面、雍容华贵、美貌动人的少女。
少女说:“两个月没见了,你还认得我吗?”
文善恒仔细的看了看那少女,他吃惊的说:“你不就是那位险些被车撞了的女孩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今天的打扮富贵华丽,我还真有些认不出你来了,难不成你也是我们美院的学生?”
少女说:“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我叫苏静芳,我是陪同我爸爸前来参观画展的。你又叫什么名字?”
文善恒说:“我叫文善恒。”
苏静芳说:“原来你叫文善恒呀,从你刚才的话我知道你是这所美院的学生,不知这里哪一幅是你的作品呢,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绘画水平吧!我想你一定会拿奖的!”
文善恒摇了摇头,说:“我的画没有入选本次画展。”
苏静芳听后,“哦”的一声,说:“没关系,再接再厉,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文善恒说:“谢谢你的鼓励。”
文善恒话音刚落,忽然听到有人叫道:“静芳,你怎么跑到那边来了,快回到爸爸这边。”文善恒见那人穿着一件黑色西装,打着蓝色领带,一副富富态态的样子,有一股睿智深远之气,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
苏静芳对她的父亲说:“爸爸,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苏静芳的父亲却说:“静芳,爸爸不是叫你不要结识陌生人吗,难道以前的教训你都忘了吗?我苏宏德的女儿决不能受到第二次伤害!静芳,你快过来爸爸这边。”
苏静芳对文善恒说;“对不起,善恒,我要走了,我爸爸不轻易让我和其他人说话的。再见!”
文善恒对苏静芳微笑了一下,说:“再见!”
竹玲见到文善恒与美丽的苏静芳有说有笑的,心中吃起醋来。
苏静芳来到苏宏德身边,对他讲:“爸爸,刚才那个男孩是个好人,他救过我的,你真应该和他打声招呼。”
苏宏德说:“他救过你?如果他是出于善意,我苏宏德自会报答他,倘若他另有所图,心怀不轨,我可不会放过他!你还记得以前欺骗你感情的小子吗,是他害你得了精神病,吃了这么多年的药还没好!我现在想起来当初把他弄进监狱还真是便宜他了!”他提到“精神病”三个字时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苏静芳一听,说:“我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苏宏德说:“医生说让你乐观点,听听音乐,看看幽默笑话,别总是沉浸在过去。”
苏静芳点了点头。
文善恒因为自己的画作连展出的机会都没有,感到心灰意冷,下课了,文善恒一人站在墙角发呆。
竹玲见文善恒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她手里捧着一根木薯,对文善恒说:“善恒,别不高兴了,不就是一个画展嘛,我请你吃木薯,希望你心情开朗起来!”
文善恒说:“我从来没有这么灰心丧气过,以前我读中学的时候,可是经常拿奖的耶。”
竹玲说:“你不要把奖看得这么重要嘛,重在参与,我知道你的《夏日映红图》画得好,一定是评委老师不懂得欣赏,你才名落孙山的,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你还是放宽心吧。来,吃一块木薯。”她把木薯递给了文善恒。
文善恒说:“好,我听你的,不过我们一人吃一半,这样感情才不会散!”
竹玲说:“好的!”
文善恒吃了一口木薯,说:“现在我已经把我们的感情装进肚子里了!”
竹玲朝他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永新偷听到文善恒和竹玲的对话,他暗想:“好你个文善恒,居然敢跟我抢女人!上次我让你得不到奖,下次我要你……”
原来那天方永新在校长室外把姚墨石和任宽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很是不服,暗想:“这幅《夏日映红图》的笔法也高不到哪儿去,比我的《梯田》差多了!我一定要把《夏日映红图》给毁了,省得这幅画的作者抢了我的风头!”
下午,方永新趁姚墨石在校长室小憩,便偷偷进了校长室,他把一些药粉倒在了《夏日映红图》里,暗忖:“这些药粉是可以招来蚂蚁老鼠的,今晚这幅画一定会被那些蚂蚁老鼠咬得支离破碎,那样我就是一等奖的获得者了!哼哼!”做完这些之后,他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校长室。当天晚上,《夏日映红图》就被没有老鼠给咬坏了……
几个月之后,包愿同在班上宣布:“同学们,再过三天就是我们本学期的期末考试了,这次考试可以让你们在课后完成,考试的主题是彩墨山水画,你们可以用三天的时间去写生,然后创作出一幅自己认为最好的山水画来,就是不许抄袭别人的创意,否则后果自负,你们明白吗?”
下课后,司空敬对文善恒说:“善恒,这次期末考试你想画什么?彩墨山水画可是你的强项,我想你这次一定能拿全班第一!”
文善恒说:“我已经想好画什么了,至于画出来之后能否拿全班第一,那就不知道了。”文善恒自上次画展没有看到自己的作品入选,信心丧失了许多。
司空敬说:“善恒,你有点儿自信嘛。”他拍了一下文善恒的肩膀,文善恒则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翌日,文善恒来到“舟山公园”去取景写生,那里有湖有桥,有塔有树,相映成趣,他在“舟山公园”专心致志的写生,把公园里的美景组合在一起,画成了一幅大气的山水画。
文善恒写生完毕,正要返校时,忽然听到公园的一角有人叫道:“抓小偷,来人呀,谁来帮我抓小偷!”他马上放下速写本,追踪小偷去了,文善恒擅于长跑,他跑了一千多米之后终于把小偷给逮住了,从那小偷身上搜出一个钱包。只是后来小偷趁文善恒不注意时,逃跑了,那气焰嚣张的小偷临走时留下了一句话:“小子,别让我下次遇到你,否则我一定叫我的兄弟打得你半死!”
文善恒正气凛然的说:“好呀,下次看谁打死谁!”
钱包的失主慢慢的赶了上来,一幅气喘吁吁的样子。文善恒把钱包交给了失主,说:“小姐,你以后要加强戒备,可别让坏人得手了!”
失主说:“谢谢你,小伙子。”
文善恒细细看了看失主,见她粉面桃腮,两眼清澈,鼻子微挺,樱桃小口,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失主又说:“想不到这公园里居然会碰见小偷,还好有你!”
文善恒说:“这些小偷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总想不劳而获,才做出这等没有志气的事来!”
失主说:“你说得对,这些人价值观缺失,劣根性深重,要想杜绝这种偷盗的丑恶现象,不但要靠社会,更要靠个人的修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报答你!”
文善恒说:“不必了,帮助你是我应该的!”
失主说:“难得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肠,你的行为和精神都让我秦霜雨佩服!”
文善恒说:“你叫秦霜雨,好特别的一个名字!”
秦霜雨说:“那你又叫什么名字呢?说出来让我听听。”
文善恒说:“我叫文善恒。”
秦霜雨说:“文善恒,好的,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我还有事,要走了,咱们下次再聊!”
文善恒说:“好的,再见!”
秦霜雨说:“再见!”
文善恒回到自己刚才写生的地方,发现自己的速写本不见了,他大吃一惊,说:“连速写本都有人偷,不会吧幸好我已经把今天的写生稿记在心里了,否则就糟了!可惜我的这本速写本里还有我为猫儿画的写生图。”
文善恒花了两天的时间,把记忆中的写生稿画了出来,他把这幅画命名为《秋到农家枫叶多》。
文善恒来到包愿同的办公室,把他的作品交给了包愿同,包愿同将文善恒的作品打开一看,细看了半分钟之后,说:“善恒,这幅画可是你画的?”
包愿同说:“善恒,做人要老实,你知道吗?”
文善恒不明其意,问:“老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包愿同说:“我再问你一次,这幅《秋到农家枫叶多》真的是你的原创?”
文善恒斩钉截铁的说:“是的,包老师!”
包愿同脸色一变,说:“善恒,你在撒谎,你在抄袭方永新同学的创意!”
文善恒惊呆了,他说:“什么?我抄袭……”
包愿同说:“你的这幅《秋到农家枫叶多》无论是立意、构图、内容物象都和方永新同学的《无边落叶秋意浓》一模一样!”
文善恒说:“这怎么可能,老师,您是不是弄错了!”
包愿同说:“我没弄错,不信,你看!”她把方永新画的《无边落叶秋意浓》拿出来给文善恒看。文善恒看后又是一惊,方永新的画果然与自己的画如出一辙。文善恒瞪大了眼睛,说:“这怎么可能!”
包愿同说:“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在抄袭别人的创意!方永新同学昨天就上交了那幅《无边落叶秋意浓》而你今天才把《秋到农家枫叶多》交到我手里,你是不是曾经偷看过方永新同学作画?你觉得他的创意好,便想抄袭过来,改了个画名,交到老师手上,以骗取好的成绩!”
文善恒连连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包老师……”
包愿同说:“那么你的这幅作品与别人的大同小异,又怎么解释?”
文善恒头上冒出了汗,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包愿同说:“善恒,你真是令老师太失望了!不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老师念你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否则老师就要上报领导了,你今后千万不要动这种歪脑筋了,知道吗?”
文善恒满脸委屈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正在此时,包愿同的耳边传来了一句:“这件事不能这么就算了!包老师,您可不能姑息养奸呀,这样可是有损我们学校的威严的,难保这个学生日后不会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来,所以这个不诚实的学生必须受到严惩!”
包愿同循声望去,原来是任宽到了,她心想:“这会儿善恒可麻烦了,任宽教授是最讨厌别人作弊抄袭的,他现在兼任政教处主任,恐怕善恒会被……”
任宽对文善恒说:“这位同学,抄袭别人的创意是最可耻的行为,尤其是拿别人的创意来欺骗老师,更是不可饶恕,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们学校没有你这种学生!”
文善恒一脸无辜的说:“老师,你要开除我?”
任宽说:“是的!我要把你从我们学校除名!”
包愿同说:“任宽教授,我想善恒只是一时想歪了才干出这种事,不用开除他这么严重吧!”
任宽说:“我没有在学校公开通报批评他已经不错了,他已经是成年人,应该为他所做的事负责!”
文善恒说:“我没有抄袭!你们怎么不问问方永新的作品是从哪儿来的?好,你们要我走,我走好了!”
任宽说:“卧室亲眼看到方永新同学在就完成他这件作品的,而你现在才把你的作品拿来,你完全有可能抄袭他的创意再把你的仿冒之作拿来骗取好的成绩!”
文善恒无言以对,他觉得很是委屈,便含着眼泪离开了。
文善恒回宿舍收拾好行李后便往学校大门口走去,在离校的途中他看见了司空敬和竹玲。
司空敬问道:“善恒,你收拾这些行李,要去哪儿?学校的散学典礼还没开呢。”
文善恒说:“我要离开这所学院,永远不再回来了!”
竹玲问:“这是怎么回事呀,你在学校好好的,为什么要离校,还说永远不再回来了?”
文善恒便把自己被逐出学校的原因告诉了司空敬与竹玲。
竹玲听后,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文善恒说:“反正这所学院我是不会再待下去了,司空、竹玲,我走了,我会想你们的,再见!”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空敬和竹玲想叫住文善恒,可他已将渐行渐远了。
文善恒乘车回到了父母身边。
文善恒的父亲叫文秉正,母亲叫柳言开,他们都是卖水果为生的,收入不高,勉强可以维持一家的生计。
文秉正听说文善恒被开除出学校了,心里很不高兴,他抱怨着对文善恒说:“善恒,你怎么这样就被开除出校了呢,我们两个还指望你能飞黄腾达呢!现在一切都完了!”
柳言开接着说:“早知如此,我就不让你报考美术学院了,你说你整天拿着毛笔画来画去有什么用?最后却落得个如此下场,一开始我就不主张你学画,这果真赢了我的话了!你现在被开除了,除了画画你什么都不会,找工作不容易,看来我们家的生计要靠我和你爸爸来维持了!”
文善恒说:“谁说我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我明天就自己去卖水果!”
第二天,文善恒挑着两担水果来到街道旁卖起水果来。
有个客人问道:“小子,你这桔子多少钱一斤?”文善恒说:“五块钱一斤。”客人说:“这么贵,你卖的这是什么桔子,五块钱一斤,甜不甜的?”文善恒说:“肯定是甜的!不甜不收钱。”客人说:“我尝一个试试。”客人拿起一个桔子,剥了桔子皮,一口咬了下去,吃完后,他又拿了三个桔子继续吃了起来。文善恒说:“我说的没错吧,是挺甜的吧?”客人说:“是酸的,太酸了,我不买了!”文善恒说:“是酸的刚才你还吃得津津有味,你分明是耍无赖嘛!我要你赔我这几个桔子的钱!”客人说:“你刚才不是说不甜不收钱嘛,我说你的烂桔子是酸的,就是酸的,刚才我之所以多吃了几个,是因为我肚子饿了,要填饱肚子,才勉强吃了几个酸桔子,谁叫你说不甜不收钱,怎么样?”文善恒说:“你这是强词夺理!”客人说:“我走了,下次你放聪明点,哈哈!”说完,他便扬长而去了。文善恒真想上去将那人大骂一顿,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过了一会儿,有四个地痞模样的人来到了文善恒卖水果的摊位。其中一个歪鼻斜眼的人说:“小子,你知不知道在这里卖水果要收保护费的?”文善恒说:“要收保护费,我不知道!”歪鼻斜眼的人说:“好,那我现在告诉你,在这里卖水果,每个月要上交一百块给老子,听清楚了没?”文善恒说:“凭什么每个月要白白上交一百块给你,你又不是来收税给国家的!”歪鼻斜眼的人说:“你这小子不懂规矩是吧,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把他的摊位给砸了,看他还嚣不嚣张!”四人一起把文善恒装水果的篮筐踢倒在地,用力的踩踏文善恒的水果。文善恒上前阻止那四人,却被四人拳打脚踢,弄得浑身是伤。这四人打完文善恒之后,有一个尖脸小眼的人说:“当初你挡了老子发财的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管老子的闲事!”文善恒认出那尖脸小眼的人正是在“舟山公园”偷秦霜雨钱包的人,料定准是他带人来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