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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道别

虽然通过燃烧灵魂,余坤得以将自己的身体属性提升一半,可是后背的刺伤,基本抵消余坤属性上的些许优势。余坤和弯角战士相持不下,一时杀得难解难分。

一旁的大黑,眼见余坤久久不能占据上风,愈发焦急。他咳嗽一阵,鼓起最后的气力,朝不远处的香喝骂:“香,你还在发什么呆?赶紧帮忙啊!”

“啊!”香蓦然惊醒,慌慌张张的上前,俯身捡起地上的木矛。她走到正在战斗的两人身边,左手扶矛,右手微抬,作势欲扎,却久久无法下手。

只因余坤和弯角战士滚作一团,时而你压我,时而我按你。而香的右臂本就受伤脱臼。面对混乱的战斗场面,她一面担心误伤余坤,一面担心自己力气不够,刺出的长矛徒劳无功。

大黑试图挣脱穿透肩膀的长矛,又气又急,目眦尽裂:“香,你倒是帮忙啊……”

香扶正长矛,一声大喊,眼睛一闭,终究还是没敢将长矛刺下去。

香的大喊,却成功干扰弯角战士的注意。余坤抓住机会,将卡在敌我中前的左腿使劲一蹬。砰!余坤和弯角战士终于分解开来。

余坤乘势追击,一个轱辘翻爬起身,一把夺过香手持的木矛。他右臂一甩,也没怎么瞄准,就把木矛朝向敌人掷去。

弯角战士刚刚翻爬起来,身体尚未站稳,就见一根长矛笔直向自己射来。他急忙狼狈的一滚,堪堪躲过致命的袭击。

余坤飞扑上前,趁敌人单手撑地起身的功夫,飞踹一脚。砰!弯角战士飞出数米距离,连连咳嗽、喘息,一时动弹不得。余坤上前俯身,对准敌人的太阳穴,接连几拳打出。

确认敌人彻底毙命,余坤也是精疲力竭。他气喘如牛,汗水淋漓。余坤环视一眼四周,径直走到大黑跟前。他一边帮助大黑起身,一边道歉:“对不起,刚才故意刺伤你。其实,我已经刻意选择角度……”

“我差点被你杀死,”大黑缓缓起身,呲牙咧嘴的喝骂,目中满是笑意,“不过没有关系。总算把他们干死!这点伤痛算什么……”

眼见大黑抬手就要拔出贯穿肩膀的长矛,余坤急忙阻止:“等一等!我先把木矛掰断,等回到部落,再想办法将它拔出来。”

大黑略微犹豫,缓慢点头。余坤这才后退两步,截取合适的长度,掰折长矛。长矛粗而坚韧,幸而余坤现在的力量超出常人两倍有余,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得功。不过,待木矛折断,余坤也是双手通红、刺痛,虎口迸裂几条伤口。

待余坤回过神,这才发现香和叶一左一右静立自己身侧。两人的手臂都有红肿,精神尚可。余坤上前环抱大黑,使得对方大呼小叫。余坤也不理会,自顾自的朝香和叶道:“你们跟在后面。我先把大黑送到族人身边,再来接你们。”

说完,也不管二人是何反应,余坤横抱大黑,快步往山谷外飞奔。

余坤忙着赶路,大黑却挣扎不停:“坤,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快放我下来……”

余坤皱眉叱责:“消停点儿!你这身体,能走多快?香和叶还在后面,我早点把你送回,才好接她们……”

大黑听闻,逐渐安静下来,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近百人行走,的确难以掩藏行迹。余坤沿着踪迹,翻山越岭,很快便发现族人的身影。白虎族人的警惕心不差,没等余坤靠近,众人便透过灌木丛林发现他的身影。

“是坤!坤回来了,还有大黑……”随着一声呼喊,缓慢前行的队伍骤然停滞,人群显出几分混乱。所有人转身相迎,远远簇拥救人归来的余坤。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浮现惊喜。

余坤止步牧的跟前,帮扶大黑站立地上。大黑的面色有些紫红,心中满是羞愧:“自己身为部族的战士,不但受伤被擒,还被坤抱着回来。众目睽睽,脸面全都丢尽……”

族人自然发觉大黑的异样,只以为受伤所致。当即有人开口,关心起大黑的伤势。

一旁的牧却暗自焦急,安慰大黑两句,就急忙追问余坤:“香和叶呢?她们在哪儿?有没有危险?”

余坤环视族人,大声道:“香和叶还在后面,没有性命之忧。情况依旧危险,大家小心照顾大黑,抓紧时间北行。我回去接香和叶。九黎族的追踪,只怕不会停止。”

说完,余坤转身原路飞奔,速度发挥极致。来自族人的夸赞,很快变得飘渺起来:“坤,干得好!”“我就说嘛。坤肯定能救回大黑他们!”

“我敢说。族里除了强爸爸,就属坤最厉害……”

余坤穿林跨河,翻阅一道葱绿山岗,再次看见香和叶的身影。两个女孩互相搀扶,速度不慢,边走边警惕四周的密林。待看见余坤归来,叶立刻喜极而泣。香也是精神一松,难掩欢喜。

余坤止步两人跟前,迅速打量两眼,伸手横抱叶:“香,叶子的伤势更重,我打算先把她送回去。你等我,我肯定很快就来接你!”

余坤抱起叶,正想再安慰香两句。只见香左手以矛拄地,显露难得的乖巧和柔顺。她一脸温柔的注视余坤,目光灼灼的道:“嗯!我相信你。你去吧,我等你!”

香的视线实在灼热,以至余坤下意识的侧脸躲闪。他扔下一句“我很快回来”,飞奔远去。

时至傍晚,夜幕将至,再加上九黎族追踪在后,余坤心怀忐忑,暗中担忧香的安全。他压榨体力,奔跑的速度比之前还快几分。怀里的叶,不可避免显露害怕。

余坤一边狂奔,一边安慰:“叶,闭上眼睛,不要去看周围。放心,我肯定安全的把你送回族人身边!”

“嗯。”叶略微扭转身体。她闭上眼睛,把头枕在余坤肩头,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余坤飞奔的速度,再快一分。

穿山越岭,很快,余坤将叶送到族人身边。年幼的同族递来好几个葫芦,余坤虽然口渴,却毫不停顿的转身就走:“大家继续走!我去接香回来。”

即便身体属性增加半倍,疲惫依旧仿佛大山一般压来。余坤早已汗流浃背,却憋着一口气,速度不见丝毫减缓。苍翠的景色不断飞逝,余坤再次看见香的身影。他一个飞纵,停止香的身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未等余坤停稳,香已是迫不及待的飞扑过来。她一头扎进余坤怀里,双手环抱对方。

香的冲势太急,余坤差点被扑倒。他勉强稳住身体:“怎么了?”

香扔掉手里的长矛,无辜的抬头:“你不是要抱我走吗?”

余坤苦笑:“我现在太累,只怕抱不动你!”

香理解的点点头,体贴的道:“那就先歇一歇吧。”

余坤闷哼一声,佯作生气:“你受伤不重,还能自己走吧?咱们走着回去。”

香一怔,点点头,怏怏不乐的拉着余坤,开始迈步。

余坤一叹,俯身捡起地上的长矛,递给香:“拿好了!”

香愣愣的接过长矛。余坤俯身探手,将香横抱起来,叹息:“还是我抱你。早点把你送到族人身边,我才安心!”

香满心欢喜,却没有注意到余坤仿佛交代后事一般的语气。

身体确实疲惫,余坤奔跑的速度相较之前缓慢太多。可是对香来说,余坤的速度却是太快了。等她刚刚醒过神来,自己就已经被带到族人身边。

看见余坤横抱香归来,白虎族人喜笑颜开,团团簇拥两人。牧亲手递上葫芦,以示感谢:“天快黑,咱们继续走,还是找地方夜宿?”

余坤仰头痛饮,把一葫芦清泉喝得一干二净,这才擦嘴道:“再走一阵。等天黑尽,才安排夜宿。”

众人依言行事。

天色朦胧,白虎族人开始点燃篝火,安排夜宿。余坤望着越烧越旺的火堆,暗自叹息:“火光当然可能暴露自己。但密林里的黑夜,没有火堆,又万万不行。”

环视一眼忙忙碌碌的族人,余坤不动声色的将牧和燕妈叫到一起:“这样不行。九黎族的战士,迟早会循着踪迹找到我们。必须有人干扰他们的注意。我决定离开部族,去误导敌人的追踪。”

牧和燕妈相视一眼,欲言又止。两人都有余坤的担心,却毫无办法。

余坤的神色愈发郑重:“牧,燕妈,请记住,我只有半天的时间。尽管我会尽力拖延九黎族的追捕,但最多坚持到明天中午。之后,就只能靠你们自己。”

余坤的话语莫名其妙,而且蕴含明显的不祥。牧开口想问,却被余坤抬手打断。余坤肃然道:“无论生死,我只剩半天的时间。我会尽力拖延。”

说完,余坤抬脚就往营地外奔走。行走间,余坤看到默默注视自己的香。余坤脚步一顿,绕到香的身前。看着这个或许喜欢自己的女孩,余坤的胸膛里涌起少许暖意和怅然。他低声道:“香,再见了。保重!”

余坤再无留念,纵身一跃,消失于夜幕。

香莫名的感觉不安,望着余坤消失的地方接连呼喊:“坤,你去哪儿?”呼喊声惊动族人,整个营地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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