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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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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剑起源于中世纪的欧洲,14世纪在西班牙、法国和意大利出现了一个令人炫目的骑士阶层,他们以精湛的剑术纵横天下,博得了广泛的美誉。此后各国贵族纷纷效仿,一时间成为上流社会的时尚,以至于发展到贵族之间解决纠纷,动辄拔剑相向,一剑定生死……”

梁芮瑾的嘴角忍不住继续抽搐,一想到前两天那个一本正经的傻大个儿这样给她这个击剑盲扫盲,她就忍不住想踹他两脚。

真是彻底被他搞昏头了,这两天满脑子都是他唐僧一样的唠叨,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一个人,怎么一说起击剑来居然化身为最嗦的那种人?一副击剑就仿佛他的命一样的表情,真是恐怖。

不过他那副表情其实也蛮适合他的,虽然他是不帅,人又高大健硕,很突兀的样子,不过认真起来的样子……还能看就是了。

不过那又能怎样,反正她又不会喜欢他,才不管他要不要认真呢。

无意识地轻啜杯中冰冻的果汁,她无聊地东张西望,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眼瞥见上面光秃秃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生气,就为了练习击剑,害她不得不剪了自己精心修饰过的指甲。

好无聊,于渺因为要忙运动会的事,所以拉了一帮人去操场集训,以前还可以去找邵苏,可是现在,他有女朋友了……她还有什么理由黏着他?

就连傻大个儿都说他下午有事……

心情莫名地烦躁,她忍不住拿吸管戳了戳杯底。

“要喝喝你自己的好了,干吗每次都要和我抢?”清脆的女声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因为正和她相对,只是中间隔了个挡板,所以她听了个清清楚楚。

洛以纯?

她回过神,小心翼翼地侧耳倾听。

“我高兴。”这声音可不就是邵苏的?

原来他们就坐在她隔壁。

不想遇到的人却总是遇到,不想看到的场景却总是被她看到,梁芮瑾忍不住苦笑,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

她可以选择暂时性失聪,但是偏偏愈是想装作听不到,隔壁的说话声就愈是清晰入耳。

“我不喜欢吃樱桃。”

“我吃。”

“我也不喜欢柠檬。”

“我吃。”

“还有梨子也不吃。”

“我帮你吃。”

“我也不要喝这个。”

“我帮你喝。”

隔壁传来女生清脆的娇嗔:“你干脆全部都拿走好了。”

梁芮瑾想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颗眼泪却砸在了手背上。

“If you haven’t changed your mind,そばにいてほしいよTonight,がることに疲れたの,幼すぎたのEvery time I think about you baby……”冷饮店里的音乐《ENDLESSSTORY》水一般流泻得她满头满脸,她深深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或许世上的事本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所以邵苏在她心中就分外的重要起来,一旦他的深情温柔不属于她,她便不能免俗地像任何一个失恋中的女生一样,悲伤自怜。

慕容秋渊站在马路对面,皱着眉毛看着一个熟人。

梁芮瑾。

每次不小心遇到她,她似乎总在哭。

如果他不是刚好站在冷饮店的对面,或许他也会像店里的服务生一样迷惑她为什么哭,可是他站的地方,刚刚好能看清她隔壁要离开的那两个人。

又是他,她又在为了他哭吗?

皱着眉,他大步走了过去,忽略掉心里一闪而过的怒气。

一大盆不知名的绿色植物仿佛成了她的保护伞,但是在他眼中看来只是映衬得她更加凄惨而已,双眸如星,荡开满江碧水。

“你在做什么?”他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走开,我没事。”梁芮瑾以为还是刚才那个服务生,带着哭腔预备驱除他。

“不要哭了。”他挑了下眉,或许她并没有意识到和她说话的人是他?

这个服务生在搞什么鬼,三番两次过来骚扰她?

梁芮瑾气愤无比,一颗来不及掩饰的泪还挂在眼睫上,她就那样抬起了头。乍见来人是谁,她顿时惊讶地愣住了,“怎么是你?”

“你以为会是谁?”慕容秋渊看着她,两道浓眉皱得几乎可以打出蝴蝶结,“不要哭了。”

“要你管,我要哭就哭,不关你的事。”她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出现,她更加控制不了又委屈又气愤的心情。

“怎样?是因为看到他和女朋友在一起,觉得面子里子都掉光的缘故吗?”他的嘴角噙着笑,一针见血地直指她的痛处。

“你……”她气得站起身,“掉光了又怎么样,你好得意吗?不就是失恋吗?我才不在乎呢!”

“公共场所,不要大声喧哗。”他轻轻开口,眼里带起一抹笑意。

梁芮瑾左右一看,这才发现就她刚才那一嗓子,已经吸引了无数人把目光投了过来,她顿时涨红了脸,一边抹眼泪一边埋怨:“都怪你。”

慕容秋渊挑了下眉,自认为非常无辜,“不关我的事。”

“就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来,我干吗要发脾气?”她为之愤愤然,越说越觉得是他的错。

“跟我走。”看着她的眼泪含在眼中滚来滚去的模样,他沉下声,站起来朝门外走。

“干吗?”她站着不动,凭什么他说跟他走就跟他走?

慕容秋渊转身看着她,两个对峙了半分钟后,他走过来,拉着她朝门外走去。

“你放手!”她气得要命,用力挣扎。

“是要我拉着你走还是你自己走?”他淡淡开口。

“我……”权衡了一下,梁芮瑾最终很没有骨气地开口,“我自己走。”

他仔细看了她一眼,仿佛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但是还是转身前行了。

她低下头乖乖跟在后头,咬唇,把刚才差点被他赶走的悲伤情绪找回来。

“不许哭!”他蓦然回头,瞪着她。

梁芮瑾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才找回来的泪意被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你……你干吗吓人,傻大个儿?”

虽然听到她口中对自己可笑的称呼,可是慕容秋渊并不准备追究,只是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行。

真是气人,她干吗要乖乖听他的话?

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梁芮瑾愤愤地瞪着前面的人。

他最好出门摔一跤、睡觉找不到枕头、喝水会被水烫到、下雨天没带雨伞、大热天会感冒……

前面的人突然莫名地打了个喷嚏,梁芮瑾顿时低下头去,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没……没这么准吧,她觉得好可笑,笑得想抽筋,笑得眼睛里流出眼泪。

看到他疑惑地回头,她连忙把自己的表情摆到最正常的状态,但是在他回过头后,她又继续暗笑。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之前的悲伤抱怨不快,就因为他小小的一个喷嚏,已经消失无踪。

“接着。”伸手将剑抛给她,他挑了把一式的剑,摆个了击剑比赛中最准确的姿势面对她。

“做什么?”她接过剑,按照他这两天教给她的基本姿势站好,“你不是说你不会吗?”

“我骗你。”他没有笑,似乎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要开始了。”

“喂,你不能……”她还没开口说他耍赖,他手中的剑已经刺在她身上。

“一分。”他微微勾起嘴角。

“你使诈,你趁我没注意偷袭我!”她愤愤不平地指控,手中的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最快的速度向他刺去,但是他往后微微一退,手中的剑已经拦住了她的进攻。

“你比我熟练,你得让我。”她觉得特别不公平,立即提了出来。

慕容秋渊不在意地一笑,“我是不会让人的。”

“不让就不让。”她被刺得火大,听着他一分两分地往上数,她也不论招式了,反正手中的剑就干脆尽量往他身上招呼好了。

慕容秋渊带着淡淡的笑意,手中的剑却毫不留情,一边刺击一边取笑她:“不对不对,姿势错了,身体前倾后倒,你是想练习怎么摔跤吗?”

“你管我?”没反应过来的梁芮瑾已经中了无数剑,“你管我要不要练习摔跤?”

针锋相对,剑来剑往,一个累得气喘吁吁,一个却气定神闲。

“错了,又错了,观察错误,我不是刺向那里,是这里。”慕容秋渊手微抬,一剑刺出,依然带着轻笑,那样子,帅得简直无法形容。

明明没有那么出色的长相,却在拿到剑以后,仿佛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连平凡的脸上也变得格外与众不同起来,以至于她居然变得恍惚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分神的结果就是容易出错,脚法一错,她的左脚连续踩了两次,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同地板进行一次亲密的接触,一只有力的手臂却用力勾住她的腰把她硬给拉了过来。

慕容秋渊!

或许是他的援救太突然了,所以梁芮瑾根本就已经呆住了,一颗心怦怦跳,飞在半空中就是没办法回神,目光呆滞地看着以前她自认为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她的视线刚刚好落在他的上衣第一颗扣子处。

揽住她的手臂也意外地没有令她寒毛倒竖。

他刚才击剑的姿势非常帅,而他的神情也是那么的认真。

他的人不帅,可是因为这突然的接触,她居然发现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睫长长的,目光平和澄澈。

突然之间,她面红耳赤起来,莫名的心虚涌上心头。

慕容秋渊低下头,很君子地放开她的腰,把她扶正,等着她回魂。

“不练了。”她丢开手里的剑,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把剑收好,看着她突然阴晴不定的脸,不知道她为什么又要生气,“你还好吗?”

“好得不能再好。”她东张西望,就是不想看他,脸上火辣的感觉至今未褪。

“不会再哭了吧?”他察颜观色。

“嗄?”梁芮瑾惊讶无比,终于正视着他。

原来他刚才消遣她拉着她练习是为了不让她继续哭?

她应该是感动于他的体贴,还是该嫌弃他过分鸡婆?

可是心里却不为什么,突然觉得暖暖的,是一种突然觉得还会有人挂念她还会有人担心她的那种温暖。

那样会让她以为,在她难过的时候,并不是孤单一个人的。

她悄悄看他,他正在拿毛巾擦汗,并没有注意她的注视,她不由自主地开口:“我以前看过你练剑。”

慕容秋渊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两分讶然,“什么时候?”

梁芮瑾垂着头,恨不能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她好笨,怎么可以把这么隐秘的事说出去?还好她并没有被他一问就乖乖说出所有的事情来……

“怪不得你找我教你。”仿佛并没有在意她的答案,他随后又补了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梁芮瑾总觉得他脸上那种表情,仿佛是种可以称之为怅然若失的情绪。

他无语,皱起眉仿佛在怀想什么事似的。

她不说话,无聊地把玩着手指。

良久。

梁芮瑾抬起头看着他,小声地开口:“谢谢。”

这代表,是她和他终于和解了吗?

慕容秋渊弯了弯唇角,看着她突然如孩童般不甘和害羞的表情。

梁芮瑾突然发现,她其实真的不讨厌他。

女生总会出尔反尔,她也不例外。

不可以吗?

女生宿舍楼。

417房间外的走廊里,靠围栏处站着两个女生,梁芮瑾和于渺。

“你是说,他深藏不露?”于渺很是怀疑。

“是啊,要不是我以前偷偷看到他有练习,我也不会相信他居然会击剑,你看他那个样子,高大壮硕得像金刚,怎么能想到他居然耍得一手好剑呢?”梁芮瑾眉飞色舞,简直就想手舞足蹈了。

“那你不是捡了个大便宜?怎么样,有信心赢邵苏吗?”于渺笑得依然不怀好意,一颗苹果“咔”的一声,被脆脆地咬掉了一大口。

“你说呢?不过看他耍剑真的是一项享受啊。”梁芮瑾忍不住回想,一张脸上满布向往。

“怎么?发现比邵苏好的男生了?”于渺眉毛一挑,暧昧地对她眨了眨眼睛。

“才不是呢。”梁芮瑾吓了一跳,“只是不再讨厌他了而已,你不知道一开始我骂他骂得多惨,不过他脾气挺好的,从来不和我计较,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把他介绍给你?”

“介绍给我?”于渺比她更吃惊,“小姐,我身高156,你是想让他衬托出我多么像个小矮人吗?”

梁芮瑾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有什么关系?”

“是没有关系,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那一型,不巧他刚刚是我排斥的那种,我看你还是别瞎操心了。”于渺白了她一眼,继续啃苹果。

“他是很好嘛,不介绍给我认识的人,我觉得很浪费……”她无意中抬头朝楼下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跳入她眼中,“咦,他在楼下干吗?对了,我要问他下午有没有课,没有的话我可以早一点去击剑社让他教我。”

本来于渺还想说点什么,结果梁芮瑾却飞奔而去,坐电梯下楼,于渺只好抿了抿唇,笑着咬了一口苹果,看着楼下某女要找的人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移动位置,然后离开。

下了楼却看不到人,小瑾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明明刚才看到他站在楼下的,怎么会不见了?

梁芮瑾再次左顾右盼一番,一颗心像充得饱饱的气球,“噗”的一声突然爆炸掉。

很泄气的那种感觉,怎么会这样?

只是因为她刚才看到他而现在却没有看到他而已,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失望?

她以前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接受他,更没有想过现在还能自发找出他的优点来,可是现在她却都做了,她……是不是对他太好了一点儿?居然被他小小地施了一点点恩惠就觉得他变成了大好人。

笨蛋笨蛋笨蛋!她才没有觉得他好!她只是……她只是……

蓦然觉得心烦意乱,她索性转身上楼回宿舍。

“怎么了?”于渺看她回来,了然地含笑开口。

“没什么。”梁芮瑾转身进了宿舍,于渺连忙跟了过去,看着她倒回床上发呆。

“不是吧?”于渺笑着把镜子拿给她,“自己照照?”

“干吗?”她以为于渺在和她开玩笑,没好气地拍开那面镜子。

“小姐,我是在提醒你,你只是没找到你的击剑教练而已,又不是再次被你喜欢的男生给甩了。”于渺连连叹息摇头,“干吗一副悲春悯月的样子?”

梁芮瑾却只抓住她自己听到的重点,一张脸可疑地热起来,“我……谁会喜欢他那种人?”

“哦?”于渺只觉得自己大有收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的人,笑得古里古怪,“是吗?”

“当然,他那人长得不好看,性格也不好,人又像块木头……”她闭着眼睛把他的缺点硬性分析给于渺听,仿佛以此可以证明她绝对不会喜欢上他一样。

“说完了?”于渺笑笑地看着她,就在她终于停顿下来后,她轻轻慢慢地丢过去一句话:“你是想骗谁?”

那一刻,她突然狼狈不堪。

硬生生地被人挖出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想不羞愧都很难。

面红耳赤地把脸埋进软软的枕头里,她半天都没敢抬起头来。

心脏怦怦怦不停跳动的声音响得吓人,她拒绝去想为什么,拒绝去深究当初偷看到他练习击剑时的心情,拒绝去深究为什么自己会不自觉地注意到他、并在他面前说着奇奇怪怪的话,拒绝去想自己为总要说他很讨厌。

可是她明明喜欢的是邵苏不是吗?

长身玉立的男生,人缘好,外向聪敏,和她站在一起很搭……

突然觉得这要求好浅薄。

可是现在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于渺总要说她口是心非了,终于明白。

于渺嗤笑着看她去做把脑袋埋进沙坑里的鸵鸟,无奈地摇头,一直摇头。

国庆国庆,举国同庆。

眼看着七天假期就要开始,学校里每个学生都做好了胜利大逃亡的准备。

“Happy Birthday!”电话中传来梁妈夸张的大叫声,“女儿,快点放假回来,我们到时候给你庆祝生日,先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梁芮瑾无奈地揉着眉心,“妈,我回家再说好了,你现在和我说生日快乐干吗?”

“女儿,你不体谅我,”梁妈楚楚可怜地给她扣大帽子,“你不孝。”

梁芮瑾连忙堵住她的话:“妈,我知道你小时候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我知道你是想从我身上找到办生日Party的感觉,好吧,我都依你,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哪,这可是你说的哦。”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梁妈的眉飞色舞,“记得约你的朋友一起来哦。”

“好的,我知道了。”和老妈东拉西扯了两句,梁芮瑾终于挂掉了电话。

她走过去巴住于渺,“十一到我家去好不好?”

“还是免了吧,你妈那习惯,我可受不了。”一想到梁妈的热情,于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于于,你不是吧,我过生日哎。”梁芮瑾继续和她磨。

“你妈不会又把你打扮得像棵圣诞树吧?”于渺忍不住大笑,一想到往年生日梁妈给梁芮瑾的那副行头,她就忍不住庆幸,幸好那个不是她妈妈。

华丽的LOLITA公主裙,细致到让人恐怖的装扮,梁妈不像是在开生日Party,倒有点像是在开化装舞会,或许小瑾也觉得丢脸,所以除了她,她从来不邀请别人参加她的生日Party。

“或许,每年一套,我妈从不落空。”梁芮瑾叹了口气。

“不过老实说,虽然是有点像棵圣诞树,但是也是棵美丽的圣诞树。”于渺笑着安慰她,“邵苏看来是一定会去的了?有没有感觉很‘那个’?”

“哪个?”她做出不在意的样子,“来就来,我又不能把他打出去。”

“可怜的女人,”于渺故作同情状,“那我还是去吧,没有爱情,起码用友情安慰你脆弱的心灵。”

“我哪里脆弱了?”梁芮瑾伸手掐她。

“双重打击,爱情无望,再接受你老妈的摧残,我同情你!”于渺哈哈一笑,连忙闪人。

下午四点四十,慕容秋渊准时来到击剑社。

逐渐西斜的阳光洒进房间内,金灿灿一片,带着微热。

如同往常一样,他开始收拾房间,打水拖地,这样可以将室内的温度减低一点。

快五点的时候,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个时间,应该是她来的时间。

果然,当他再次抬头时,发现那个叫梁芮瑾的女生正站在门口,目光缠绕在他的身上,一发现他的目光看过来,她立即把目光收了回去,摆出一副防备的神情给他看。

“你来了?”慕容秋渊和她打招呼。

“不可以吗?”她还是一样别扭。

慕容秋渊没有做声,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往下说的话,她还会说出更多让人觉得好笑又好气的话,虽然现在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整天说他讨厌,但是她好像依旧喜欢和他就一句话而掐个半天。

“我帮你。”梁芮瑾走过来准备帮他的忙。

“算了。”慕容秋渊看了她一眼,不想让她累得满身汗。

她似乎为此表示不平,一张美丽的容颜带着点忿忿的神情,不怎么情愿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继续用力拖地,想快点结束好进行她今天的练习。她学得很认真,但是即便如此,她想赢邵苏的话,依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想多给她一点实战的经验,以免上场时输得太难看。

不过到时候输的话,她一定会抱怨是他教得不好吧。

慕容秋渊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察觉到自己这个莫名出现的表情,他有点发愣,随即收敛了笑容,专心拖地。

“喂。”梁芮瑾不怎么客气地喊他。

“什么事?”他头也不抬地继续,从来没听过她喊他名字,总是喂来喂去的,久了,他也就习惯了。

“你……你什么时候生日?”她开始的时候似乎觉得别扭,身子不自觉地在椅子上动来动去。

“你问这个干吗?”慕容秋渊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随便问问而已。”她立即扭过头去,果然一副随便问问的模样。

他不解地扬起眉,随即继续拖地。

难道他除了拖地就没有别的话说吗?明明这房间有两个人,结果屋子空得像是个活死人墓。

“你过生日的时候……会开生日Party吗?”梁芮瑾隔了半晌,又问了一句。

“不会。”他摇头,只是会和朋友在一起随便吃个饭而已。

“没有生日蛋糕?”她继续问。

“没有。”他再摇头,因为他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我就知道。”她一副理所应当被她猜中了什么的样子。

慕容秋渊看她一眼,却不知道她那副猜到什么的表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个,我想……”梁芮瑾鼓起勇气开口,然后诧异地看着他忽然拿着拖把拎起水桶走了出去。

他……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说话啊?

梁芮瑾呆滞地坐在椅子上,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咻”的一下飞到九霄云外。

然后,慕容秋渊又走了回来,一边擦手一边对她说:“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再次因为练习而换来满身汗,但是意外的是她却不再像第一次接触的时候,练得气喘如牛,难道人果然都是抗打压的?

或许是吧,比如现在,她已经被他用剑刺到麻木了,再看那一圈瞠大眼睛看着她被他教训的男生,她也不觉得有多丢脸了。

“慕容,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上场?”虽然已经看过了好多次,但是击剑社的社长还是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没有,”他摇头,“我撑不了那么长时间,比赛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分成一段一段的教学。”

“为什么你的腿会有问题?”有人疑惑地问他。

“意外。”他随口应了一声,看向一边换好衣服的梁芮瑾,“你还好吧?”

“还好。”她有气无力,觉得今天晚上一定又会睡得很沉,太累人了,她简直是在自讨苦吃。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慕容秋渊看着其他自愿留下来做见习的人。

“再见。”和他打过招呼,那些人毫无例外地再对梁芮瑾挥挥手,“美女,加油!”

“谢谢。”混熟悉了,也就发现他们其实还算是蛮热心的人,并不会惹人讨厌。

话说回来,她连以前那么被她讨厌的慕容秋渊都能看顺眼了,何况是其他人?

果然人是要慢慢熟悉起来的。

“你还不走?”他拿起钥匙看着她。

“哦。”她看他一眼,发现他转身走到门边,不小心看到他宽厚的肩背,她突然心跳过快,面红耳赤地风一般从他身边跑出门去。

她在做什么?

被她撞到的慕容秋渊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关上门准备回宿舍。

“你还不走?”看到她居然站在门外,他再次疑惑。

“就走了……”她犹犹豫豫地低下头,突然又抬起头,莫名地开口:“那个……我们顺路呢。”

是顺路。

慕容秋渊看着她,突然间想起她以前总爱瞪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现在的举动,是表示不再讨厌我了吗?”

梁芮瑾顿时涨红了脸,“你干吗那么小气?”虽然她的态度转换是快了一点,但是他也没必要糗她吧。

是他小气吗?

慕容秋渊无奈地在心里暗想。

前面是分岔路口,他停下来,看着她,“再见。”

“……”她瞪着前面的分岔路口,低低地开口:“这么快?”

“什么?”他没在意,转身就要离开。

“慕容。”身后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儿怯怯的感觉。

他惊讶地转身,因为头一次她喊了他的名字,而不是用“喂”代替。

“那个……十月七号你有空吗?”她抬头看他,随即又低下头。

他沉吟了一下,“我那天应该有事。”

“这样啊?”她似乎很是沮丧,尾音在口中半晌不曾褪去的那种感觉。

“你找我有事?”他转身走了一步。

“没有……”她直觉抬起头反驳,突然又觉得不妥,连忙摇头,“不是……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他问她。

“我……那个、这个……你那天到我家玩好不好?”梁芮瑾用力地盯着脚下的地,仿佛地上突然开了朵花似的。

“我不一定有时间。”他有些疑惑,虽然她现在没有再说他讨厌,但是他们还没熟到可以让她毫无戒心地邀请他到她去的地步吧。

“那你有时间一定会去的吧?”她仿佛突然又开心起来,兴奋得一张脸都带着亮晶晶的光彩,“喏,这是我家的地址,给你。”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给他。

慕容秋渊更加诧异,捏着手里的纸条看向她,难道她有携带着写有自己家地址的字条的习惯吗?

“再见。”她偏着头笑笑地对他挥挥手,脚步轻盈地走向另一条路。

慕容秋渊看着手里的字条,发现那字条的边角都快要被磨得翘起来了,他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不对劲。

她的态度……非常可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收起字条,取出手机接通,熟悉的声音随即传入耳中,是妈妈。

一边和她说着话,他一边回宿舍。

上楼后,他和妈妈说了再见,挂掉电话,再次取出放在口袋里的字条。

他突然隐约地心中形成了一个念头。

她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讨厌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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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里来雨里去的边疆牧人、随家庭不断迁徙的动荡生涯、离春天只有二十公分的雪兔、风沙肆掠的荒漠里喂养的金鱼……本应厚重、贫瘠、苍凉的生活,在李娟独树一帜、灵光闪闪的笔触下,却焕发出别样的温暖、丰盈与喜悦。若无意指认那在伤感中徘徊、欲望中沉浮的生命就是我们本来的生命,那么,总还有别样干净明亮的生命,等着人去认领。正是凭借这部作品,李娟得到刘亮程、王安忆、朱天文、李敬泽、陈村等诸多文学大家的推崇,也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并获得第二届在场主义散文奖及第四届天山文艺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