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恩……”
“哼，也不看看是谁剥的。”
穆缘捏捏眼眶，哑然失笑，不懂南电在得瑟什么，又不是他种的。
“酸吗？”
“什么？”
“手？”边说边抚上他举向自己的手臂，笨拙的左按右捏。
“酸啊！所以说，下次不能让我举那么久哦，要爽快的吃下去！”
“恩……”
这回轮到一一白眼了，能让东风吃这一口已属不易，还要求那么多！已经是“妻”管炎了，再下去还得了。不过……她很支持南电严格的管教！偷偷在衣服下向对面比了个手势，二人相视一笑。
“你们除了恩爱之外，就没别的想向我汇报的？”玩笑总是有个限度的，穆缘心情也不错，他曾经就说过，不介意办一场惊世骇俗的婚礼。经此一劫后，看得出来东风非常珍惜眼前人，什么世俗什么面子都不管不顾了。或许过段时间又能看到遍地红毯，处处红烛。
“有！我们有发现，这里‘东西’还挺丰富的。”
“好。你们照常，我带一一四处看看。”堂内乌压压的人都被当做空气无视掉了，穆缘熟练的左穿右行停在了一扇萧索颓败的木门前。
“你确定？这里的书霉味重，小心别被呛到。”他煞有其事的提醒一一，不让她冒然往前跑。
“我哪里有这么娇贵？看个书都会被呛到，你紧张过度了吧。”
穆缘往里瞧了瞧，的确是专人打扫过了，没想象中的灰尘满天飞，也就放心下来。他走到最近的书架，随便抽出一本书，快速在手中翻了一遍，灰黄的书页像蒲扇一样绽放了一瞬又陨灭。他注意力没有放在书上，动作稍一停滞，道，“这家店其实是苍漠最大的地下黑庄，几乎什么都贩卖。你应该猜到了吧。”
“恩。”轻轻合上书页，发出清脆的纸张声，那是沉淀了恒久年轮的古书才会赋予的特有声音。小心的放回书架，又从右手边抽了一本，一一有从右到左阅读的习惯。“我们找到‘龙纹尊’这么久，却一点门道都没发现吧。”
穆缘愣了一下，书本又啪的一声重重盖上了，“宝贝你……”他转身蹑手蹑脚走到一一身后，一弯腰一把抱住她，真是让人又惊又喜的小家伙。她那些精明的小心思都放在小脑袋瓜里了，偶尔一句话就能呛得你说不出什么。
“唯女子小人难养也啊，特别是聪明的女子，更难养！”
一一关注的焦点终于从书本上转移开了，她恣意的靠在身后的大肉垫上，攀上那双搂住她双肩的臂膀，笑嘻嘻的问，“后悔啦？不想养我啦？有点晚了呢。”
突然，穆缘猛地低头亲上那葱指，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他可记得小东西在进来时是怎么对他的！“后悔！后悔没早点把你抓回来绑在身边，你就是我的小福星！”
“缘，你咬我！真记仇，小心你的小福星不保佑你了！”
“你会吗？”
抬头对上布尽千言万语的含笑鹰眸，一一踮起脚尖快速在他侧脸上啄了一口。趁着穆缘稍有懈怠的片刻，泥鳅般滑出他炙热的怀抱，推着他朝对面的书架走去。“我们一人找一排好不好，你乖一点啦，我可不想它落到坏人手中。”
坏人？宝贝所说的坏人是……穆缘眼眸晦暗的闪过一丝精光，“我……从来都不是好人，宝贝你忘了？”
“你也从来都不是坏人，这就足够了。”想到穆缘平日里各种不为人知的孩子气，一一背对着他笑出一弯浅淡的新月，“如果好人的言外之意就是作茧自缚，那我很庆幸你不是……你做了很多事都不是为了自己，也有许多人打着别人的旗号机关算尽到头来不过是一己之私。见招拆招是生存法则，所以我一直觉得无论是穆缘你，还是笑生、东风、南电，大家都不是坏人。你们活得很真实，从来不以好人自居，也不曾想用这个冠冕堂皇的词保全自己迷惑别人，这种潇洒是求不来的。”
“你这算是什么论调？多少人视我们为豺狼虎豹，你竟把我们捧上天？坏人也好，好人也罢，全都是别人评的，不是我在乎的人我懒得睬他。还是那句老话，有这闲工夫，不如造个娃娃耍着玩。”穆缘心想，如果和一一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宝贝不就更离不开他了吗？既能打着这个目标“运动”，又能牢牢抓住宝贝的心，这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穆缘，你不想我拿书砸你就老实一点，能不能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清理？”一一霍然扭身，也顾不上书上的粉尘，抄起一本高举过头做出扔飞镖的动作威胁穆缘。只是娇侬的声音没有一点杀伤力。
穆缘嘴角勾起一抹上挑的笑容，他不看都能猜到身后宝贝嘟着嘴的可爱表情，他拿书的手很配合的高举过头顶求饶，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成亲以后变得越来越凶了，宝贝饶命！我投降！”
一一望着穆缘的背影笑着慢慢收回手臂，第一次站在这样的角度从后面去观察他，突然发现原来即便是一个影子她都能找到到同样的安全感。痴痴的看了一会儿，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她的脸腾的一下热辣辣的，有些尴尬的用书册挡了下脸，偷偷从眼缝里小心瞧着穆缘，确定他正专心看书没有注意到自己才略略压了压心。
这种时候还犯花痴，一一转身之际嘴里正碎碎念，暗骂自己越来越像小女人了，哪里还有一点新时代女性的样子。她忽略了在痛定思痛的同时穆缘的眸光早就悬浮在纸张上方，露出揶揄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