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树林间,一个衣衫破碎的男子骑着高大的黑牛前进。残破的皮夹上有很多干了的血迹,把原本偏肉色的皮夹染成了黑红色。此人一头短发,年轻的脸有些苍白,嘴上带着青色胡须。
武昊自那天逃出生天后,已经在迷失方向走了三天。不眠不休三天,握着唯一长刀时刻警惕,他精神变得疲劳。庆幸的是那时托不知怎么跟来的小黑的福,彻底摆脱了幽灵兽的纠缠。所以对小黑牛越发亲切,这几天喂得肉比较多。
迷失后的三天,路上的树林变得比较稀疏,山石也多了起来。这时候,武昊灵敏的耳朵中突然传来呼喊声。他拍了拍小黑让其停下,仔细的听了起来。听了一会儿,他终于确定前方传来愤怒的呼喊声,第一反应就是终于遇到了人。
武昊按住激动的心情,催促小黑赶快朝前奔去。很快声音越来越近,走过几排挡住视线的树木,他就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不远处一群人正在和一只巨蛇搏斗着,地上躺着一个受伤的人。巨蛇水缸粗细,长快过五丈了,此刻不断的移动着攻击着人类。这些人明显不敌巨蛇,很快又有一人被巨蛇扫到后受伤倒地了,人数变成了四个人。要不是其中一人很敏捷,手上拿着长刀能伤害到巨蛇,不然这些人早就死了。
“纳木儿,你们快走吧,我来引走这怪物。”拿着长刀的年轻汉子嘴里愤怒的喊着话。
“石头,我不走,让他们走吧。”一个手持着长木骨矛强壮的汉子倔强的道。
说话间又有一个同伴勉强躲过巨蛇的獠牙,可是被硕大的头颅撞到飞了出去。剩下的三个人明显更愤怒起来,试图杀死巨蛇。可巨蛇非常灵活,而且只躲闪长刀就行。
眼看好不容易遇到的人,要被巨蛇干掉了,武昊突然催牛奔向场地。树林间武昊突然奔出,双手握住长刀,从巨蛇的后面过去,小黑脚下生风,脖子上灰白色茂密的长毛随风飘舞威武之极,几个呼吸间已经到了巨蛇的后面。武昊紧握长刀,砍向了巨蛇头颅下,电光火石间巨蛇来不及翻滚长刀已经透体而出。
刀光过去,蛇头滑落,长身落向地面,从头断处大量的鲜血喷出,淋漓了对面的三个人。此刻三个年轻的汉子,看着突然出现,举手投足间砍掉了巨蛇的人,目瞪口呆。等被鲜血淋个正着才分分带着戒备的眼神看着,眼前骑着长着角的动物,浑身有些狼狈的人。
能一刀就杀了巨蛇的人明显是很厉害的人,也代表着危险。武昊看出了他们的戒备,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我没有恶意,你们先照顾同伴吧!”。说完就拉开距离,走到了远处。
三个人闻言急忙去看手上的同伴,两个人断了手,一个嘴里吐着血受伤比较重。看着同伴没有死,几人都松了口气。能站起来的五个人,这时来到巨蛇尸体旁,蛇的下面还有一个小猎物。五个人突然单膝跪在,两个尸体前,嘴里整齐的念叨着什么。
“今日因,明日果,因果复,天地循。”武昊虽然站的远,也听见了。几个年轻人做完了明显是某种仪式后,走向了武昊。
“你帮了我们就是贵客,贵客的猎物我们不要。还有贵客来自哪个部落,如果需要我们,也请说。”唯一拿着长刀的汉子说话了。这个人应该是跟武昊差不多的年纪,只是皮肤较黑,显得更成熟。从头上歪斜的彩色羽毛来看,这人是个头头了。
“我来自面森林外,迷路了。你们只要告诉我走出森林的方向,我就把这个巨蛇送给你们。”武昊道。
几个年轻人相互看了看,眼神变得好奇“我们好久没见过外面的人,看贵客好像走了很长时间,不如去我们部落做客吧。我们族长活了很长的时间,什么都知道。”
武昊想了想,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也确实需要找个地方修正了。再说看着几个人,他也不安排遇到的是一群食人族。“那就打扰了,需要帮忙的时候就说”。
最后在小黑的后面多出了长长的粗尾巴,总是回头看着身子后面拖着的巨蛇社体。那长刀的年轻人叫石头,他独自走在前面带路。还有叫纳木儿年轻人背起了那个受伤较重的同伴,在加上其余三人缓慢的上路。
路上武昊通过聊天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世代居住在石崖上不知几百年了,称自己为石部落,周围或远或近也有几个部落,都不大几百人形成的部落。石头和纳木儿是部落里年轻的猎手,这一次在石头的带领下追了一只猎物,等杀死猎物的时候,血腥气引来这一带罕见的巨蛇。
通过观察,武昊发现纳木儿明显对叫石头的年轻人不服气,然而人比较单纯,采取的方式也很有趣。因为有猎物,有伤员,走的比较慢,等天黑前,终于有石崖在望。
说是石崖,就是个小山丘。围着山丘,用粗木建立了防护墙。武昊的到来惹来了很多人好奇的眼神,也有警惕的眼神。这些以各种兽皮做衣服的部落人,听说了武昊救了六个部落年轻人的时候,都热情了起来,见到了那位活得够长的族长。
花白的盘起来的长发,插着三根长羽毛。树皮一样的皮肤,笑起来更是变得难看,可是难当那股热情友好。
“听说贵客从外面来,不知是从那个方向来的?”老人问道。
“是从南面而来,去往北方”武昊
“哦,那肯定是很远了,贵客很厉害,连部落最厉害的勇士都比不过。”老人停顿了一下:“贵客既然来了部落也带来了财富,我们一定要拿出最好的招待。至于贵客出去的路,让部落勇士带路就可以了。”
“多谢族长”武昊鞠躬到。
“好了,您先好好休息,也洗漱后换身衣服参加部落的晚会,讲一下外面的故事呵呵”老人说完就出去。
晚间,圆月上空,山丘的空地上燃起了几个火堆,人们都聚集起来准备着吃食。有人请出了换了一身皮衣的武昊。
围着火堆站满了人,男女老少脸上都是笑容。老族长站在中间看见了武昊的到来:“今天部落来了贵客,他救了我们的六个孩子,也带来巨大的猎物。他可能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所以我们要拿出最大的热情,最好的食物美酒,招待贵客。让我们开始吧。”老人说完人群一阵欢呼。
接下来武昊的面前多了跳着油脂的烤肉,散发着香味的果酒,他也不客气开始吃喝起来。随着吃喝的开始,场中的气氛热烈起来。
围着火堆出现了几个男女,响起了各种欢快的声音,没有乐器只用嘴巴演奏起了自然之歌。悠扬轻快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耳朵,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了起来,跳起了舞。老族长慈爱的坐在武昊的身边看着这一切。
这时候武昊面前突然来了个女人,年轻的充满野性的女孩子。她看着武昊的眼睛,突然拿出了额头上的围巾,递到他的面前:“勇士,能一起跳舞嘛!”
人群中传来很多起哄声“答应她,一起跳舞”一旁老人微笑的更欢。武昊注意到人群中只有石头和纳木儿沉默着,又看了看眼前透着别样美丽的女孩子,微笑着拒绝了。
女孩子依然微笑着说:“虽然勇士拒绝了我的邀请,那我献歌一曲!”
“敢的小伙子,带着你的丰收,在火光下挺起宽广有力的胸膛吧
勤劳的姑娘啊,拿出你的果酒,在月色下转动玲珑衣衫翩翩起舞吧
天空的明月,黑色的眼睛下,你们可以尽情的跳动,让我们一起欢快吧。
美丽的圆月,天空的宝石,情侣的目光。你是黑夜的眼睛,清澈见底
黑夜的眼睛,年轻的情侣在你底下约会,在朦胧的月光下彼此亲吻
明亮的圆月,天空的宝石,盘神的目光。你是黑夜的眼睛,注视一切。
黑夜的眼睛,英勇的小伙子在你底下战斗,在幽暗的月光下挥动长矛
幽暗的圆月,天空的宝石,仙人的楼阁。你是黑夜的眼睛,永垂不朽
黑色的眼睛,山巅上的人在你底下乘风而立,在清冷的月光下久久不去。
月色中,歌声里,武昊最后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