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亨利和鲍伯的名字,琅抬下眼,心中意外。
监控还在放,维特看到最后四个人出来时,了然他们那时是找他自首了。维特注意到监控里的时间:“你们在13:04最后出寝室门,亨利和鲍伯期间回来了一次,你们有注意到吗?”
爱德华扭头命令:“西蒙,把第九区10-9-9寝室的享利和鲍伯找来。”
那边儿爱德华在发指令,这边儿琅稍许惊讶道:“当时有些混乱,没人注意。”
坐在斜对面的爱德笑意深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俩也许会成为证明你清白的关键人物。”
琅不甚在意地笑笑:“也许。”
仔细地观察琅的细微表情,爱德华并没有抓到他心虚之类的情绪,要么是坦荡,要么是太会隐藏。
爱德华决定审下一个,于是琅顺从地站在墙边,当然,旁边还有两个士兵。
陆续审完了之后的三人,他们都按照琅给好的方向说了打架过程以及自己扮演的角色。期间汉克略显紧张,审问人以为是汉克失去右手情绪不好所致,并没多加怀疑。当最后一个人――比尔说完时,斯帕克往日那谦和自信的形象终于被完全撕烂,恶臭的脓水流于人前。
被审完的人站成一排,中途爱德华让莫再去调取食堂及其路上和走劳动处的那一带监控。审讯暂停,但四人只能呆在这个房子的里屋,相当于拘留。
爱德华和维特讨论了十几分钟,最后维特请求这次的案件对外保密,爱德华同意了。
四人都靠墙坐着,汉克低头看着搁在腿上的右手:“真他妈见鬼!这算坐牢吗?”
比尔依旧似笑非笑,侧头道:“态度好点儿吧,说不定哪儿有个针孔摄像头正录到你现在的丑态。啧啧。”
汉克没心思骂回去,他有些……绝望,对于自己的手。
琅一直坐在墙角,不发一语,只右手放在裤兜里,头仰靠在墙上,静静地望着灰色的墙面,目光放空。他的指尖一下下抚过那玉的缺口处,尖锐的地方咯得手疼。
在如此静谧狭隘的空间里,他的余怒也已消失,同时更清晰地认识道――他杀了斯帕克。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杀人,他不知道以前是否有过,但他似乎有那么一点儿……憎恶。脑海里凭空出现一句话:只要杀了人,那他一辈子都是杀人犯,生命只能在逃亡中被终结。他应该是不后悔的,但他憎恶自己。
如果他真的有能力、真的聪明,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他当时就该将玉一同挂在厕所里……这样――他还是个干净的人……他在离开寝室前摸遍了床底每一处,终于找到了玉硌掉的碎片,将它捧在手心的时候,他竟瞬间咽喉堵到近乎窒息。他很小心谨慎地将它同缺玉放在一起。他想,在他失忆前,他一定在它身上寄托着一种十分深重的感情。
此时办公警室内,爰德华和维特正坐在电脑前,屏幕里的人们言行举止被看得清清楚楚,过了会儿,他们不再说话。琅的眼睛正好映在镜头里,墨眸似笼上了一层纱,又似有风掠纱,缥缈、幽深。
“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悲伤。”爱德华总结道。
“估计就这样了,像这样你也没倜查到什么,明天就送他去监狱吧。。”维特跷起二郎腿,放松地转了下皮椅。
第二天,爱德华和维特核对的监控,然后从法医那里得到药品检测报告,证明了斯帕克注射毒品这一事实,又询问了管理自助医疗室的摩吉,推测斯帕克注射毒品至少有三年。
该结果令知情人士震惊不已,维特立即将相关情况汇报给上层,爱德华也立即下令完全封锁基地,并派出一部分人暗中调查。
琅杀人的事不再是重心,被带来的亨利和鲍伯也如实说他们两人到寝室后,门刚打开三分之一,就瞧见琅被斯帕克揪住脑袋狠狠往地上砸,他们害怕惹祸上身,立马跑了。在之后,他们俩也证明了斯帕克的种种恶行。
于是如琅当初所言,他们幸运地在那百分之八十里。汉克、比尔、采尼都回到了寝室,琅正在去监狱的路上。
阿尔瓦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昨天中午一点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寝室外围着一圈军人,从他们的缝隙间他看到了那显眼的白发,他试图去问,却被牢牢挡住。然后维特长官让他暂时睡在另一个寝室,也没解释什么。直到今天比尔他们回来,说了句,琅把斯帕克杀了。他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想去看看他,琅虽然性格有些古怪,但他拿他当兄弟,可惜不知道监狱的路,没去成。
监狱就在基地里面,不过很偏僻,周围设了三层士兵把守,每层都设有高压电网,每层之间隔着五十米,一直有人来回巡逻。
维特是亲自押送琅去监狱的。监狱和“特训”的房间一样,都在地下。
“不知你们到底是怎么在沙子下面建了这些东西。”一路过来,琅第一次开口。他四周围着士兵,维特在外层
维特笑道:“你们不是有句古话叫作‘事在人为’?”
琅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监狱是由维特和爰德华共同管理。一个是管,一个是守。监狱的大门很明显,是一种铬镍钢,属于合金,它的机械强度、硬度、韧性大,耐热腐蚀。
监狱的大门属于远程控制,具体控制位置没几人知道。
维特一行人到门口时,旁边跑来了一个士兵,他对维特行了个军礼:“维特长官,您好!”
维特朝他点下头,从衣服内侧拿出自己的身份卡。士兵从腰上取下一个仪器对着这张卡两面都刷了下,仔细注意仪器屏幕上的显示,见是正确,立马拿起另只手的对讲机:“通行!”
“轰……”沉重绵长的开门声响起,另一块东西填满了门口,那名士兵领头,琅跟着这些人站上去。随着电梯,哦不,不算是电梯,它就是一块门口那么宽的平台,随着它缓缓下降,琅发现原来这门竟有三米厚。
平台到了底,修在地面钢梯刚好贴着平台侧面。他们下了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