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脖子。
是什么呢?
闭眼的我起初还在思索着,但很快就没了思索的耐心。但就当我想要睁开眼睛时,却又发现眼睛就像被上了一把铜锁,用铁钥匙怎么打都打不开。
几分钟后。
在这几分钟内,那东西缠地越来越紧了。
我原本想用手将这东西强行从我的脖子上拽下来,但等到实施时我才发现全身都没办法动了。后来我干脆紧绷着脖子,阻止这东西继续缠紧。但这东西的力气又大得很,我根本无法与其对抗。
而就在我放弃反抗后,这东西又停了下来。
......
要说这东西不是生物,我自己都不信。
可就算确认了这点又有什么用呢?我也不可能因此解开这玩意对我的束缚,说不定还会引发什么坏事。
......
不知所措了。
而这时,一种有频率的敲击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一开始大概是以三秒一次的频率慢慢出现,但过了十几秒后频率逐渐加快,开始以一秒两次的频率刺激我的耳朵。
......
“谁啊?!”最终,忍受不了的我从床上蹦了起来。
......
身体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恢复行动的,真给我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原来你在家啊......”而这时门外传来了老姐的声音,“快开门,有事。”
......
“怎么了?”我赶紧跑到门前为她开门。
“来了一个查户口的。”老姐没有进门,“他说他需要与所有的家庭成员见个面,你赶紧跟我过去吧。”
......
原来已经又过了十年了么......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说完我跟着她走出了房间。
半分钟后。
“啊......”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坐在客厅内,“这就是你弟弟么?”
“对。”姐姐答道,“不过就如之前所说,他在回国之前一直待在日本,中文水平有限,目前可能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这个么......问题不大。”他随后对着我站了起来,「始めまして、どうぞよろしくお愿いします」
......
这家伙竟然会说日语!
「こちらこそ、どうぞよろしくお愿いします」我用日语回应了他,“请问你是学过日语么?发音相当标准啊。”
“上头知道近年来在国外长大后再回国发展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招聘了不少会多门外语的人来作为人口普查员,其中就包括我。”他继续用日语回答着我,“顺带说一句,除了日语之外我还会五种外语,以及六门少数民族语言。”
我望向了他的脸,发现他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自夸自己的语言能力,而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
压迫感油然而生。
“那么你的身份证在身上么?”他问道。
“啊......”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请等一下,我立马回房间去拿。”
“我跟你一起去吧。”他突然站了起来,“我需要节约时间,你应该可以边找东西边回答我的问题吧?”
......
但愿是我想多了,但总感觉这个人似乎知道我是......
“他的身份证在我的房间。”老姐在这时开口了,“我为了防止他弄丢身份证,所以特地放在了我房间里了。”
“奇怪了。”他用日语回答了老姐,“你既然听得懂日语,也就是说完全可以当我和他对话的翻译。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为什么会说他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呢?”
......
我望向了老姐的表情,发现她竟然丝毫不乱,但没有说一句话。
估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你先去拿吧,我再问他几个问题。”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先说说你之前在日本什么地区生活吧,还有大概是在多久之前回国的。”
......
就这样,一场拷问正式开始了。
十几分钟后。
我倒在了沙发上。
“辛苦了......”老姐为我倒了一杯麦茶,“这家伙有点敏锐啊......感觉就像事先知道我们是不死人一样。”
“啊......”看到麦茶后我立即坐了起来,“不过就算再敏锐,现在不也离开了么......”
“对了......”老姐想起了什么,“我之前敲门的时候你怎么不开门?是在睡觉么?”
“这个啊......”我端起了麦茶,“那个时候我好像是做了个梦,梦见被什么东西缠住脖子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完全没办法活动身体,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样啊......”老姐看了一眼我的茶杯,“还要再来一杯么?”
“来一杯吧。”我站了起来,“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去泡一杯。”
“可是......没有开水了呢。”老姐说完拿起了我的茶杯,“我去烧开水,你先在这等着吧。”
......
往常的话,她不会对我说这么多话的。
十几分钟后。
就当我在组装我的模型时,老姐端着一杯麦茶打开了门。
“啊......”我放下了手中的零件,然后走到了老姐面前。
“喝吧。”老姐将茶端给了我,随后坐在了我的椅子上。
......
平时的她总会以各种理由远离我的房间,不知这次她是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么?”我问道。
“感觉......你好像很喜欢喝茶呢......”老姐罕见地露出了表情,但还没等我看清这表情就被她收去了。
看来这个问题很重要呢......
“感觉......茶的味道很怀念吧......”认真回答后我却笑着低下了头,“这算什么啊......明明才喝了半年的茶而已,我竟然会说很怀念这样的话......”
在笑了一会后我抬起了头,结果无意中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从有化无的全过程。
......
解读她的表情要比解开一个由二百根长达一米的毛线构成的毛线球还要困难。
“你怎么了?”我最终选择主动去问她,“感觉你今天有点奇怪啊......先是呆在我的房间里不走,刚刚又露出了那样的......”
“你看到了么?”
在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我的声音就停掉了。
......
虽然感受到了满满地压迫感,但如果不回答的话恐怕会更麻烦。
......
该怎么回答好呢?说看到了会不会有麻烦呢?
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时,我突然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