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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道德经》之谜(3)

视而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徼,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本章对“道”形态表述,只有“道”的修炼中,体悟,才能够把握。不作体证,只停留于文字,是无从把握“道”的真谛。

“道”的状态,是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的“夷”、“希”、“微”。而且“道”的形状无可追究,浑然为一。“道”上面不显得光明,下面不显得暗晦,延绵不绝却又不可称名字,一切运动都又回复到无形无象。这种没有形状的形状,这叫“恍惚”。

修炼气功的人都有过“恍惚”的生命状态体验,受催眠的人也有这种体验。“恍惚”状态是一种空虚态,仿佛天地和自我,全部消失,也仿佛自我和天地,浑然为一体。

如果把握着“道”,来驾驭现实存在的事物,你就能认识、了解宇宙的初始,这就叫做“道”的规律。“道纪”,应当是“记道”,记录修“道”时的状态。

§§§第十五章:上古道者

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不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本章是对古代得道之人的赞美和颂扬。

上古得道的人,微妙通达,深刻玄远,一般人难以理解。正因为不能认识他,所以只能勉强地形容他们:“小心谨慎啊,好像冬天踩冰过河;警觉戒备啊,好像防备邻人侵犯……”从老子对上古得道之人的赞颂,可以猜测,老子是有师承的。老子师承于古代得道前辈。他对前辈的总体印象是:“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借此,我们探讨老子的学术师承。据《史记·老子列传》讲:“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聃,周守藏室之史也。”周守藏室之史,这里提供了一个十分重要信息。就是说,周代的重要文献,情报,包括河图洛书等,作为主要负责人老子是有权接触的。他到底接触到什么东西,X档案之类,我们不得而知。老子也不会透露国家机密。我们从《道德经》的不凡之处,可以得知,老子一定有着特殊的文化传承。

也许老子曾经与上古得道之人有过亲密接触,或者说零距离。但是,这些得道之人姓甚名谁?他只字不提,而且只说他们“深不可识”。能让老子这种大师级人物感到深不可测的人会是何人?比如,孔子去向老子问礼,老子的语气完全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这些上古得道之人当强于孔子百倍。他们又能是谁呢?

上古得道之人是“三皇五帝”吗?是昆仑山华夏神系诸神吗?如果是,老子为何不明言呢?我们从《山海经》等古代典籍看,昆仑系诸神,比如,王母、嫦娥,后羿等,皆有人格化性格,个性鲜明而又张扬,并不符合老子的“得道”标准。如果是彭祖之流,老子完全可以明说,而为何称之为“深不可识”呢?这里我只能郢书燕说为外星文明的使者。

老子师承于上古道者,也就是师承于外星文明。

§§§第十六章:虚和静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让心灵虚寂到极点,坚守清静到深层次。万物皆蓬勃生长,我观察它循环往复之道。纷纷芸芸的万物,各自回归到根本。返回根本就叫做静,静就叫做复归生命。复归生命就叫自然,认识了自然叫做明智。

不认识自然常态,轻举妄动会有灾凶。认识自然常态,就能包容一切;包容一切就能坦然公正;公正就能周全;周全就符合“道”,符合“道”才能长久,终身不会有危险。

老子特别强调“致虚守静”。用虚寂沉静去面对宇宙万物纷至沓来。因为万事万物发展都有其自身规律,生生死死、生生不息,循环往复以至于无穷。

“致虚极,守静笃”是道家修炼的六字真言,以内照之光反观本体和万物的本质特征,顺其自然,让生命之根归于静,生生不息之气复归于命根。

§§§第十七章:太上

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本篇堪与柏拉图《理想国》相媲美。老子首次阐述他的政治主张。老子把社会统治者分着四个层次:第一层次“太上”,讲无为而治,顺其自然,老百姓甚至都不知道谁是国家领导人;第二层次,以德治国,对民众进行劝导和教化,百姓亲近他,赞扬他的丰功伟绩;第三层次,以法治国,单凭劝导和教化已经解决不了社会问题,需要制定严格的法律制度,依法办事,让违法乱纪者受到惩罚;第四层次,这已经是乱世了。领导者对老百姓进行欺骗,老百姓轻蔑统治者。统治者已经站在人民的对立面。

第一层次是老子为我们描绘的“理想国”,是一种“太和”社会。《史记帝王世纪》记载了帝尧之世,“天下太和,百姓无事,有五老人击壤于道,观者叹曰:大哉尧之德也!老人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老百姓顺着本性生活,统治者无事可做,很少发号施令,悠闲地享受生活。有人说,这是老子“乌托邦”式幻想。

“太和”社会是一种民主和自由社会。由于民主政治,统治者作用必然减小。社会追求平等、自由,讲人权,老百姓自然顺性而为。二千五百年前的老子,把民主与自由社会,作为自己的理想之国。这比《人权宣言》和《独立宣言》不知早若干年了。

第二层次的儒家的“仁治之世”。儒家主张实行“德治”、以人为本,强调社会教化功效。孔子和孟子周游列国宣传“仁治”,为何处处碰壁?如丧家之犬。因为春秋战国时期是乱世,是一个“礼崩乐坏”的年代,讲强权政治。到了西汉,社会相对稳定,儒家学说才得以行其道。

第三个层次的社会已经是乱世了。治乱须要重典。单纯教化解决不了问题。秦一统六国,依重法家韩非子和李斯等人。这几年,我国贪官污吏猖獗,我以为用刑太松了。中国的国情是从封建主义走来,人民对民主的觉悟低,现在刑法与封建社会相比较,猛然间过于松懈,所以民不畏法。以我之言,贪污受贿达千万者,一律砍头。这比任何反腐宣传都有成效。对渎职者,也得施以重刑,这样为政就清明了。

第四个层次是乱世。统治者和百姓处于紧张对持。政府依靠暴力维持统治,人民以暴水力推翻政府。领导人没有威信,诚信不足,人民不信任他,他只代表着少部分人利益。国民党在大陆崩溃,可以为证。

“太和”社会的重大政策和决策,百姓并不认为是领导者作出,而认为是自己作的选择。他们视为“我自然”。为何?因为重大决策要经过他投票,袒右膀以示赞同,也可以像炒股,用脚投票。

§§§第十八章:乱世之象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仁义、智慧、孝慈、忠臣”,在常人眼里,都是闪耀的名词,而在老子眼中竟成了乱世的象征。老子辩证地看待善恶是非,在第二章就写道:“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老子从这些闪耀的名词后面,看到了“大道废,大伪,六亲不和,国家昏乱”。

老子倡导人性自然,提倡自然朴素生活。庄子有寓言说:“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鱼在水中游,感到水的重要吗?只有鱼到陆地上,失去了水,才相濡以沫,才有相濡的美德。鱼相濡以沫的美德是在失道,失去水之后才产生。人们都生活在有“道”社会环境,自然就忘记何为“道”?所以,社会推崇的所谓美德,都不是自然之性,而是“大道”废后的回光返照。

扬州拍了个宣传片叫爱心车队。车队做了件好事,捡到钱包还给失主。捡到别人东西还给别人,是幼儿园小朋友都明白的道理。小时候唱“走在马路上,捡到一分钱,送给警察叔叔……”这需要大张旗鼓宣传吗?宣传是因为有太多的人不这样做了,不仅捡到不还,而且想方设法窃取,用假币套钱,所以,要给善者一个爱心之名。

电视《今日生活》里播放贫困户,穷得叮当响,然后就有财主,有善人上门送钱,电视现场直播。受到帮助的人就对着镜头说,这个社会好人多。你想想,如果一个社会慈善福利事业发达,社会公益救助完备,这些贫困户早就得到地方政府的关心和照顾,还需要这些大善人吗?这些大善人的出现不正是从反面说明我们的某些缺失吗?

08年的国难汶川地震,范跑跑和谭千秋就形成两个极端事例。一个是不管学生,逃命要紧;一个是放不下学生,置个人安危而不顾。善与不善,就是从这种比较中产生。假设如果不是地震,只是一个偶然事故,范跑跑逃命,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由于有了谭千秋这些感人的英雄,范跑跑就显出人格的低下了。这也就是引起社会公愤的原因。

老子的话用白话文表达:社会对某种德行的提倡和表彰,正是由于社会对这种德行的欠缺。

§§§第十九章:绝圣弃智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针对“大道废”后的病态社会,老子提出了革命性的建议。面对社会的种种问题,总想以“圣智、仁义、巧利”去治理,其实是完全不够的。就说华尔街金融风暴。风暴的起因是美国金融制度太完美了,哈佛的教授和华尔街的金融大鳄,想出了如何用少量的投资赚得超量的钱财,如何对不良资财打包,可惜他们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的性命。”美国社会经济危机的根本性原因是美国人的消费观念。他们的消费已经透支了一百年。这种“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与非”的必然报应。

我国这几年维持着GDP的高增长,为了维持这种高增长,目前国家出台了一系列刺激消费的方案。这些都是那些所谓专家院士的超级算盘。可能这种增长对我们国家表面上维持繁荣,但是我们付出了什么代价,从长远去看,高增长或许给予我们的并不是高回报,而是灾难。

1972年,罗马俱乐部就发表了一个研究报告叫《增长的极限》。它预言经济增长不可能无限持续下去,因为石油等自然资源的供给是有限的,做了世界性灾难即将来临的预测,设计了“零增长”的对策性方案。我们现在的GDP不是太低,而是太高了,不是“0”,而是二位数。

08年全球经济危机就很能说明问题。08年上半年,我国实行宏观调控,采取紧缩的经济政策,而到了下半年,就是180度的大转弯,采取了放松调控,刺激经济的政策。几乎没有一个经济学家能预见到下半年的这场金融风暴。由此证明,人的智商是有限的。人们总以为知识带来的社会的深刻变革能改变我们的生活,相信“圣智、仁义、巧利”能将人类带往美好彼岸,而在老子看来,唯一能拯救我们的是朴素,是减少私欲。这或许才是人类最明智的选择。

附民谣一首:

房产改革口袋掏空;

教育改革父母逼疯;

医疗改革提前送终;

企业改革下岗停工;

政府改革机构臃肿;

婚姻改革同居成风。

§§§第二十章:绝学无忧

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傫傫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苏东坡说:“人生识字忧患始, 姓名粗记可以休。”文字的确让人痛苦,难怪当初仓颉造字时,“天雨粟,鬼夜哭”。叔本华在《论人世的痛苦》中说:“除非痛苦是生活直接而当下的对象,否则我们的生存便完全没有目的。”好像人生是为了痛苦而活着。本章老子以诗的语言,叙述了一个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

应诺和呵斥,相距有多远?美好和丑恶,又相差多少?人们所畏惧的,不能不畏惧。风从远古荒原吹来,没有尽头。众人熙熙攘攘,狂欢着,如同参加盛大的宴席,如同春天里登台眺眺。而我却独自淡泊宁静,如同婴儿不会发出嘻笑。疲倦闲散的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众人都有所剩余,而我却一无所有。我真有一颗愚人的心!众人光辉闪炫,而我孤独彷徨;众人都小市民般的精明,而我独憨厚宽宏。恍惚啊,像大海汹涌;恍惚啊,像飘泊无止。世人都精明灵巧,而我独愚昧笨拙。

追求真理的人,有着比众人多一份痛苦。老子排斥世俗的欢乐,坚守心灵之道。这样的人,甘于淡泊朴素,以求精神的升华,而不愿随波逐流。杜甫诗中写道:“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应共冤魂语,投诗赠汩罗。”

诗人屈原写下了:“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指九天以为正兮,夫唯灵修之故也;……哀众芳之芜秽;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羌内恕己以量人兮,各兴心而嫉妒;忽驰骛以追逐兮,非余心之所急;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虽不周于今之人兮,愿依彭咸之遗则!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哈姆莱特对大海发出:“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一个问题;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

李白说:“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老子说出:“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绝学无忧!个人的知识无法减轻个人的痛苦。相反,会加重这种痛苦。哲学家提出:做一头快乐的猪,还是做一个痛苦的思想者。但是,个人的痛苦有时会减少人类的痛苦。个人如同牺牲品,以祭祀上苍,祀福众生!

§§§第二十一章:孔德之容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道”是“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但是,“道“又是由极其精微物质构成,虽然看不见,无形无象,但确实存在,万物都由它产生。老子用今天的科学观阐述世界的构成。

“德”本是精神。“德”是大道在人世间的“人道”。大德是“道”,而“道”中有“精”。老子的“道”既是物质,也是精神。“道之为物”, “道”中有物、有象、有精。“道”包容了物质和精神,是物质和精神的创生。

认识老子的“道”时,有学者把“道”视着物质的;有学者把“道”视着精神;有学者把“道”视着物质和精神的统一。何为“道”?本章作出清晰的解读。即“道”的绝对物质性,“道之为物,惟恍惟惚。”“道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未来社会,人类科学如果有何重大突破,那就是证明精神的物质性。现在科学已经证明梦的物质性,心灵感应的真实性,意念的传导的可证性等。老子对“道”的认知,超越于时代,当是宇宙文明对地球文明的启示。

§§§第二十二章:不争之争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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