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小心翼翼地看着已经坐在这儿整整一个时辰,却一句话都没说的轻时。一天前,她从狼群中救了自己和爷爷,之后就押着自己和爷爷来到十几里外的五里屯。
他猜不到轻时想做什么。按理说他们向她下药,把她给“卖了”,她有武功,应该是想杀了他们才对。前日晚上他们被狼围住,她本可以袖手旁观,正好报了仇。她却救了他们。救了之后居然什么也没问,只是把他们爷孙俩的手绑住,就带他们跑到这个的地方。
胡老有些憋不住了,这两****也什么话都说过了,好听的,不好听的。也试过逃跑,可是这女娃就是一言不发地带着他们走,逃了也会被她捉回来。眼看这已经进了城,她还是什么都不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他莫名地感到心慌。
“女娃娃,你究竟想带我们去哪?你好歹吭一声啊!”
“只是送你们去你们该去的地方。”轻时淡漠道。
胡老一脸惊恐地看着轻时,“你,你,你…你想杀了我们?!”
轻时翻了个白眼,要杀他们还走那么远,挑个风景好点的地方杀人?她没那个癖好。
无际山:
远远看去,依旧是那扇破旧得像被人再推一下就会轰然倒地的木门,依旧是那棵瘦瘦弱弱却任然顽强生长着的老树。矮墙外当年用来垫脚的石头还在,和她一起种下的树也长大了,看起来很健壮,应该是被主人照顾得很好。
轻涯站在门前,突然有些不想进去。这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那一幕幕情景浮现在眼前,好像都是发生在昨日。好像自己从未离开过,好像那个慈祥的老者还如往常那样,等着自己和那个小鬼精灵回去。这里有自己最为珍视的东西……
轻涯轻摇了摇头,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习惯沉浸在回忆里了。
推开门,须弥子正坐在庭院里的老树下,桌上摆着一副茶具,壶里的水已微微沸腾,一如既往。
看到轻涯,须弥子好像并不吃惊,好像已经预料到他会来一般。
须弥子笑了笑,“要不是你在门前时步子重了些,为师差点就发现不了你来了。”言语间,透露出他对轻涯的赞赏和对于他来的开心。
“弟子并未懈怠练功。”
轻涯虽然不多话,却不难听出他态度的恭敬和语气的柔和。比起平时,也是多了几分温度。
须弥子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这孩子向来对自己是很苛刻的。即便没有师傅指导,他也可以做得很好。况且他进步神速,在他下山去之前,须弥子就已经很少能指导他什么了。
“你怎么会想到要这时候上山?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
的确,这么突然的来访,甚至都未曾修书一封,不像是轻涯的作风,须弥子有些好奇。
轻涯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茶具,开始煎起茶来。却更像是在思虑着该怎么开口。
半响,“我这几日都没有收到师妹的消息……”
须弥子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派人监视小时?!”
轻涯手一顿,“我…放心不下她……”
须弥子见此,眼睛微眯,而后暗叹了口气,似有几分无奈。“她下山去了啊……”言语间,拿起轻涯泡好的一杯茶。正要喝,却好似反应过来什么,“慢着,你没接到她?!”
轻涯眉头微蹙,“她独自一人来找我?”
“对呀。”
“她什么时候下的山?”
“三日前。按理说应该已经到京城了啊……”
轻涯的眉头蹙地更紧了些。
须弥子想了想,安慰道:“放心吧,以小时现在的武功,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
轻涯握着茶具的手紧了紧,“她是第一次下山。”
“这……”
五里屯:
轻时站在一块十分破烂的扁下,扁被风沙吹蚀得已经看不出上面写得是什么字。轻时身后跟着两个人被绑在一起的人,其中一人断了一臂,正是胡小虎和他爷爷。
从门内跑出来两个人,衣服虽然有些变色,但还是看得出来是官服。
看到衙役,胡小虎和他爷爷脸色立刻变得发白。他们知道轻时想干嘛了。
“你们要干什么?!”听到有人鸣鼓他们才赶出来,此时看到轻时和被绑住的两人,其中一名衙役问道。
“我要报官。”轻时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