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抽泣,换来了早上的重发烧。
白沐沁只感觉自己的身子滚烫着,但是,被毛毯盖着,却依然有一种微微发颤的感觉。
“就让我一个人失忆,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就当我任性……”白沐沁皱了皱眉头,伸手拿过了电话,按了接听键。
“喂。”白沐沁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声音沙哑得惊人。
电话那头,微微一愣,随即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沐沁,你没事吧?你的声音怎么如此地沙哑啊?”简翊瑭皱了皱眉,推开了椅子,走到了落地窗前。
白沐沁一阵苦笑,可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见白沐沁许久都没有说话,简翊瑭又紧张地问:“你是病了吗?怎么都不告诉我,让我看看你啊。看了医生没有?”简翊瑭用力地锤了一下玻璃,脖子上,尽是被气的青筋。
白沐沁艰难地坐直了身子,不想再说些什么。你打来,是看看,我这个被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的牺牲品,究竟是有多残的吧?浑浊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纱。
她清了清嗓子,“谢谢总裁的关心,我很快就好了,不用去医院的。”她的声音不缓不急。
“你叫我什么?”简翊瑭生气地再次锤了一下玻璃。
玻璃上,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雨丝。
一滴滴的雨珠,滑向玻璃上。
“总裁,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休息。”白沐沁拿着电话,死死地握在手中。滚烫的手掌心,蒙上一层薄薄的手汗。手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她的心上,划上一刀。
简翊瑭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白沐沁闭上眼睛,心一横,挂机了。
眼泪,像是窗外的细雨,一点点地浸湿了她过分苍白的脸蛋。
冰冷的心,一点点地走上万劫不复。
我曾说过,我不会后悔。如果有一天,你选择离开我,我会潇洒地掉头就走。但是为什么,真正离别时,却是如此地伤感。
“就让我一个人失忆……”电话持续响了好几遍,白沐沁干脆地关机了。
她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床上,双肩暴露在空气中。
窗外,偶尔带起一阵风,吹入屋内。
她的长发,随即飘扬。
门,轻轻地开了。
门口站着的,是她多年来的支撑,亦是她唯一活下来的理由。
钱瑞雪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碗。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映入眼帘的是白沐沁那张苍白脸上的泪痕。
还有那个被白光沁透的背影,远处地看,是如此地清寂。
钱瑞雪却仿佛什么都不看到,她拿着碗,坐在了白沐沁的身旁。
“丫头,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生病啊?你这样,是不是不要命啦?”她笑着走到窗前,关上了窗。
白沐沁望着她的动作,心一紧。就好像自己的爱,此刻,是需要闭上了。
她的笑容,都是为了尽量避开白沐沁的“心伤”。
“怎么呢?是沙子进眼睛了吧!我来帮你吹吹吧!”钱瑞雪坐到了白沐沁的身旁,她的心,也微微一颤。
这丫头,平时几乎都不能够见到她的眼泪。
因为她清楚,早在她八岁那年,她的眼泪。就已经哭干了。
平日里她的笑容,全被这哭泣取缔。
还没有坐直身子,白沐沁猛地搂紧了她的身子。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肩在慢慢地被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