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我没事,来喝点鸡汤吧!你现在身体非常的弱!”禹晏晨舀了一勺鸡汤,放在贝拉的嘴边。“贝拉,以后别这样伤害自己了。你这样做,只会让爱你的人伤心的。”
贝拉看了看,似乎在犹豫她是不是该接受这样的好意。两人僵持了很久,最后贝拉还是张开了嘴,喝下了这碗来自情敌的好意。
禹晏晨的好意,贝拉接受。一碗鸡汤很快喝完,“新禹凡的事情你放心,我手下那几个人能够一定会搞定的。就算没有我,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的。”
“嗯,我知道。你那大笔大笔的钱,可不是打水漂。你请来的专业人事,如果连这几家酒店都搞不定,那他们真是有愧收了你的钱。”
两人相视淡笑,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帮我谢谢你老公。”喝过汤后的贝拉,也稍稍的精神了一些,想起昨天的恩人,贝拉坏心的用上了老公两字。
“这个谢你还是自己跟他说吧!他神龙见首不见尾,说不定你再见到他,我还没有见到呢?”
贝拉口中的老公,禹晏晨并不介意。在她的内心,霍恺行早就是她的家人,除了爱,她什么都愿意为他付出。
贝拉眼上闪过一丝惊讶,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问道,“你真的不爱他?”
虽然诧异贝拉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禹晏晨还是真诚的回道,“他是我的亲人,但却永远成不了我的爱人。”
就在贝拉刚想再问些什么事情时,铁南走了进来,报告道,“大小姐,左老大已经在飞机上了!”
贝拉脸色突然大变,“他怎么来了?”
“他担心你,所以连夜搭飞机过来了!”大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向老大报告。
“‘焰御’现在内忧外患,爸爸怎么可以这个时候离开呢?”那岂不是给了造反人机会吗?这次的改革被有心人利用,的确让一些得不到重用的人开始反叛。
这个时候,她远赴中国,已经是不孝,怎么还能够让爸爸亲自跑来呢?
“大小姐,你别激动,不然伤口又会裂开了。左老大过来也是因为关心你,只要他看你没事后,就会离开的。总部有韦哥坐镇,不会有问题的。”
贝拉虽然不同意,但多说无防,左成汗已经在飞机上了,难道她还能够让飞机转向不成。看来这次又只能够让爸爸心伤了。
随后,禹嘉炎和曲泽露也一同走了进来。禹晏晨起身,将鸡汤盖着,轻柔的安慰,“贝拉,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公司了,明天再来看你!”
贝拉看出了禹晏晨和禹嘉炎之间的矛盾,没有多说,点了点头。禹晏晨拿着包,提着保温桶,从禹嘉炎的身边漠然离开。视线自始自终没有看禹嘉炎一眼。但禹嘉炎的目光,从一进来后,就紧紧锁住禹晏晨,心里不断的渴求晨儿能够和他说说话,能够理踩他一下,这样也许他内心的狂躁才能够得到了平复。
但令他失望了,晨儿没有。直到房门关启的那一刻,禹嘉炎俊逸的脸上阴沉起来。那道门将他们再一次隔离开来。他还有机会走进她的内心吗?
禹晏晨离去后,禹嘉炎和曲泽露温柔的问候了贝拉,并嘱咐她,一些应该注意的问题。整个过程异常的客套,听不出任何夹杂的关怀。虽然有些失望,但贝拉还是满足的闭上了眼,至少炎哥哥还是关心她的。
两人离开房间后,一同来到了曲泽露的办公室。曲泽露的脸上露出凝重的气息,让禹嘉炎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结果出来了?”
“嗯!”
“她们真的是姐妹?”
曲泽露长叹一声,最后无奈点了点头,提醒道,“炎,我不管你心中有什么仇恨,但你真的不能够伤害晏晨,不然你会后悔的。”
曲泽露也没有想到,一次小小的事件,竟然会揭露出这么大的秘密。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竟然是亲姐妹。炎的举止,很明显,和左家有仇。但现在,晏晨也成了左家的人,他难道连晏晨也要同样的对付吗?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这样的结果,禹嘉炎也失了方寸。说出话来的语气也变得异常坚硬。犀利的光茫警告曲泽露,“这件事情,不准让任何人知道。就算是她们本人,也不许。”
他必须好好想想,他接下来,该如何做。
看着如此狠戾外泄的禹嘉炎,曲泽露很是担忧。刚想抬头告诉他,“炎,其实……”其实晏晨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还没有来得急将话说完,禹嘉炎就已经绝然离去。看着那抹远去的身影,曲泽露的脸上露出了忧虑之色:炎,希望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禹嘉炎开着跑车,以急速来到了母亲的坟前。将母亲最爱的花放在她的面前,颓废的坐在了地上。低声痛诉:
“妈,我找到了最好的为你报仇的方式,可是,我却下不了手。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取过旁边的酒瓶,为母亲倒上一杯,再给自己斟了一杯。轻轻一碰,慢慢抿了一口后继续道,“那个女人和左成汗生的孩子竟然还活着,而且就在我的身边,还成为了我最爱的人,妈,你告诉我,我要如何做,才能够平衡这一切。”
“妈,我爱你,我也爱晨儿,可是,你的痛苦我亲眼所见,你让我如何心安理得的接受晨儿。只要看到晨儿,我就会想到你的一切痛苦都是她父母造成的。而她就是左成汗对你背叛的证据。这样的污点,你让我如何释怀?”
禹嘉炎说得十分愤然,童年,母亲就是他的全部。母亲所受的折磨,也陪伴着他童年,那时的他,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伤害母亲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妈,我好爱晨儿,她就是我的未来,我的幸福,可是她为什么要是那两个人的孩子?我甚至希望晨儿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那样的身份,也好过现在。那样身份的她,我也会用我的生命去爱。可是,妈,她是晏晓霞的孩子,那个背着你爬上你最爱男人床上的闺密的孩子,你让我如何接受得了!”
“我一生最恨的人,突然间变成了我现在最爱的人,这种矛盾的结合,我该如何去做。妈,你教教我,我该拿晨儿怎么办呢?”
命运真是弄人,为什么这个秘密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在他对晨儿的爱已经无可自拨的时候,才来告诉他,他最爱的人,其实就是他要报复的仇人。
比起贝拉,他更该报复的对象是晨儿。因为晨儿就是左成汗和晏晓霞通奸的最好证据。那个母亲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为什么他们的结晶会是晨儿?是全天下任何人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是晨儿?
痛苦、纠隔、愤然、茫然侵蚀着禹嘉炎,烦闷的他抓起旁边的酒瓶,对准自己的口,就扑通扑通的灌了下去。如果醉酒能够一解千仇,他希望他能够永远醉下去。那么他就不用面前这样纠结的人生。
医院。左成汗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贝拉的病房,看着贝拉所遭受的一切,愤然大怒。立刻就打算找温孤嘉炎算账。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查出,温孤嘉炎竟然在雪儿的坟前。
犹豫了好久,他还是来了。带着雪儿最爱的百合,来看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此时的禹嘉炎已经喝得有些迷迷糊糊,看到左成汗,以为眼花。眨了几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非常阴暗,如同此时阴沉的天空,随意有可能会有暴风雨的突击。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母亲!”在雪儿的面前,左成汗很平静。将花放在她的坟前,温柔道,“雪儿,我来看你了!”
二十一年了,他和雪儿竟然已经有二十一年没有见面了。这个时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他会有种雪儿昨天还和他一起的感觉。两人一起开心上学,放学,打工,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开心快乐。但也是他内心深处一辈子美好的记忆。
禹嘉炎看着假惺惺的左成汗更加火冒三丈。不客气的将左成汗带来的花撕得四分五裂,狂洒入空中。愤怒的眸子完全不掩饰的瞪向了左成汗,警告道,“我母亲不需要你这种人来纪拜。”
如果不是这个人,那样高贵典雅的女人,怎么可能就那样烟消云散?母亲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高贵,最优雅的女人,没有任何人能够比得上。有这样的女深爱着,左成汗竟然还不知足,竟然勾引母亲最要好的闺密。这样的双重打击,母亲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左成汗被禹嘉炎的斥责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嘉炎,请注意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禹嘉炎有些不相信他自己所听到的。“在母亲面前,我没有办法再给你好的态度。如果不是你,母亲怎么可以会因为思念成疾,早早离世?”
左成汗看到如此悲彻心扉的禹嘉炎,有些释怀。知道禹嘉炎只是因为太过爱雪儿,才会因为雪儿的离世如此悲天泣悯。
“嘉炎,你母亲的死,我确实有过。但逝者已去,我们应该还她一片宁静。”
“你真的觉得只要母亲去世了,你心中的那份愧疚就可以放下了吗?左成汗,我清楚的告诉你,母亲在禹家的那几年,生不如死。她每天以泪洗面。除了在我的面前,她会偶尔露出一抹笑外,其他的时候,她都在躲着哭泣。没两年,他的眼就哭出问题了,最后死前,我母亲的双眼竟然瞎了,瞎了!左成汗,你知道吗?一个三十岁还不到的女人,竟然因为思念伤心,而将自己的给哭死了!”
本就难受的禹嘉炎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开始疯狂的诉说着母亲生前的锁事。那一幕幕,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因为太清晰,所以,小小年纪的他,就在内心升起了仇恨的种子。
那时的母亲,唯一的安慰就是他,所以除了上学,他都乖乖的陪在母亲的身边,就连母亲离开的那一刻,也只有他一人守候在她的身旁。而禹家,没有一个人来看一眼。那时,他就对禹家的人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