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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附录郭沫若的有关女性记叙(2)

少年一和我接近之后,渐渐和他从前的朋友们隔离了;他喜欢的是单独地和我两人游玩。我们相会多半是在夜间或者黄昏的时候,我们总是避开繁华的市街,向那绝少人行的城外或者城墙边上去散步。

我们时而是很感伤的。

我问他为甚么不读书?

他说是他父亲死早了,便失了学。

我时常想,假使他是在读书,而且和我是同学同班的时候,那真是再圆满也没有了。

他有时候也要求我,要我得志后不要忘记他。我当时也好像觉得我很有力量把他提拔出那种境遇的一样。

他避人也是因为怕人说闲话的原故。他专一和我要好,他以前的朋友便对他啧有烦言。有一天晚上他和我在月儿塘的草地上走着,我们时而又去倚靠着那月儿塘上的红石栏杆。月光是很朦胧的,四面的人家也点起了朦胧的灯火。

他对我说:“我和你好,他们在说我的闲话,但是我是不怕的。我们一个是心甘,一个是情愿。”

正说到这儿,远远来了一个人,我们把话停止了。人影走拢了来,原来就是“转转会”里面的一个人物。他话中有话的说:

——“啊,你两个!”

就这样说了一声,那人便走过身去了。少年向着他的背影回答了一声:

——“晤,我两个!我两个又怎样呢?”

那边也没有回话。

我和他交好,我的朋友们很替我危险,甚至于连行星里面的天王星都在忠告我;说我和汪少年要好,我反转要受他的暗算。我只是感觉着一种苦笑。

他对于我十分恳切,有时候就像我的一位姐姐一样。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吃醉了,是有许多人一道喝酒的,散后只有他跟随着我。我们走过一家烟馆门前,突然遇着一位“鸡仔”。他本来是一位府学的儿子,后来府学死了,一家人流落在嘉定也相继死了,只剩下这位儿子竟成了“鸡仔”。——这是相公的别名。我拉着他,叫他陪我去喝酒。我们在一家小酒店里面又喝起来。夜渐渐深了,汪君催我回学堂去。我说不回去,要引着那位相公去开旅馆。汪君他也把我没法。他借着买下酒菜为名,拿了两块大洋给那相公,和他说了一些话叫他走了。那人一去便没有转来。

汪君后来还对我说:那孩子很不肯走,他的意思好像还怪他吃醋。

那晚上我醉得一塌糊涂,汪君把我扶到他自己家里去,还劳他的母亲服侍了我一夜。

是那年的年底,还是第二年的年初,我现在记不准确了。

那也是一场醉后的事情。

我同几个“转转会”的人喝酒,喝了后又打牌,已经半夜过了,我的钱输光了,我还要要求打。有一位说要打现钱,我便和他吵闹起来。我痛骂他,说他侮辱了我,怕我输了不给钱。两个都把脸破了,我便一冲冲出那店铺来。那是县街上的一家药店,就是和我吵架的那人家里的。

那时还没有电灯,昏黄的街灯照着悠悠的夜景,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

打牌是有汪君在场的。我和主人决裂了,冲了出来,我相信他一定要跟着我走。但我走出街来以后,走不多远我便立在街边等了一会,却不见有人在后面跟来。我又愤恨,又绝望,想到学堂的门是已经关了,便顺便走进街头的一家客栈里去。客栈的么司务把我引上了楼。一个长条房间,沿着壁摆了三尊床。床上是只有草缝和一张草席的。

我抢着床头有一个长桌的床便和着衣裳倒了下去。么司务抱着一床被条走进来,把它盖在我的身上,就像压下了一张石板一样。随手点燃了桌上的一盏菜油灯,他又走出去了。

我模模糊糊地睡着,恨我受了侮辱,又恨那汪少年不跟着我来。我想到身上没有钱,明天怎样出客栈,心里也暗暗地着急。口渴极了,向么司务要茶水喝,但他说已熄了炉火了。没有法子,只得忍耐。

模糊地睡熟了。有人吻着我,把甜蜜的凉汁渡人我的口中,我睁开眼睛一看就是汪君。我真是喜出望外了。

我责备他:“你为甚么不跟着我来?”

他说:“在人面前怎么好那样呢?你走了我们还打了一两和牌,我装着肚痛才告退出来了的。他们也醉了,和你吵的老陈吐得一塌糊涂。”

——“你怎么晓得我是在这儿的?”

——“我晓得你不能回学堂,一定是在客栈里睡。几家客栈我都沿街打听了来,在这儿才找着你。我想你一定口渴,在街上买了几节红甘蔗来。”

说着他又笑融融地咬了一口来渡在我的口里。

——“啊,我真爱你呀!”我紧紧地把他抱着。

他那晚上就和我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早还是他给了栈房钱我才出来了的。

第一学期的半年就是这样放荡过去了,不消说完全没有学到甚么。我的修身分数是在二十五分前面还打了一个负号的。

二黑猫(节选)

我自己本来在十岁以前就订了婚。女家和我家并非亲眷,性质上完全是媒妁婚姻。但这场婚姻在未实现之前便已终结了,因为对方的女士在我十四岁还在小学里读书的时候她便死了。

由这女士的一死,我便成为了一位“寡人”。但我自己在心中却隐隐感到高兴。在当时我已经读过一些新旧小说,旧小说中的风流,新小说中的情爱,那是大有诱惑性的。那样的机会自然是水底月,镜中天,但在自己的心里不能否认总含有万一的希望。因此,我自从十四岁以后便不愿从速订婚。我的父母在这点上也很能体贴我。自小学而本府中学而晋省读书,在这期中每有婚事的提说,父母都征求过我的同意。我自己都以“不忙”二字推却了。起初的三两年,先后来提婚的有四五十处,就中当然也有门当户对的,也有的在我还是高攀的。同府同县的门当户对的人家,除掉了四五十家也就不会再有多少了。因而以后的三两年便不免“青鸾信渺”了。

一个人是经不得好几个三两年的,在辛亥革命的那一年我已经满了十九岁。那年的暑假我回家,母亲向我提起一件往事。

我们乡里有一家姓陈的,出身很有问题,因为煮酒和开药店,相当赚了钱,乡里人都把他当成暴发户。那家有两个儿子在高小时和我同过学,高小毕业之后又同过中学,暴发户渐渐变成书香人家了。当年的高小毕业生资格是“秀才”。一家出了两位“秀才”,那做父亲的当然很高兴,他自己便摆起了一副“老太爷”的架子,他并要求别人尊称他为“老太爷”。因此,乡里人便愈见恨他。

他有一位四姑娘。我们居处同街,在小时当然是见过的。不知道是有脑病还是前额骨患蓄脓症,平时在鼻下总爱挂两条碧龙。因此,我们小时候便叫她是“流碧姑”。

谁知那位姓陈的老乡竟看上了我,他要把他的“流碧姑”仙子来许配于我。

我们母亲对我说:“真是把娘气坏了,我的儿子就再没有人要,就做一辈子的鳏夫子,也说不到他名下来;那姑娘你是晓得的呢。”母亲说着便把两个指头放在鼻下,我也禁不住发起笑来。“加以来说话的又是对门那位烂鼻子杨婆,——(那是杨三和尚的继母,梅毒到了第三期,鼻子已经没有了,母亲平时异常恨她。)——真把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提婚已经是二三月间的事了,母亲说着都好像还有遗恨。

我说:“这正是英雄识英雄,惺惺识惺惺,鼻子识鼻子呢。”

说得母亲也苦笑起来了。

在母亲的遗恨化成苦笑以后,第三段变化便转成了轻微的感伤。

母亲说:“你太选严格了。你看这两三年已经全无消息,你不怕成为一个鳏夫子吗?”

“我怕甚么呢?”我说,“就当一辈子的鳏夫子也不要紧。”

我母亲说:“你父亲多病,娘也老了。你的兄弟妹子又渐渐要长大成人……”

我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子,弟弟和大的一个妹子都已经订了婚。母亲的意思我很明白,她是想把我们弟妹的婚事及早完结,以了却一段心事。但我这位“寡人”却阻挡了弟妹的佳期。因此我说:“早婚本来是不很好的,但弟妹的婚事也可以不消等我。”

这便是暑期中母亲和我的一段对话。

暑假过后回到成都,那时正是保路同志会正在风起云涌的时候。在铁路公司方面却在准备着办移交。我们那位在铁路公司做科员的三哥,就因为要制造种种表册,公务很忙,我每星期至少要到他那儿去帮助他一次。

是十月中旬的一个礼拜日,成都是在罢市期中,时候是在下午。天气是很阴晦的。我坐在三哥的办公室里,三哥拿了一封家信给我看。信上说,母亲已经给我订了婚。女家是苏溪场的张家,和远房的一位叔母是亲戚,是叔母亲自做媒。因为门当户对,叔母又亲自去看过人,说女子人品好,在读书,又是天足;所以用不着再得到我的同意便把婚事定了。

这真是有点突然。母亲是那样爱惜我的,为甚么忍了四五年,在这一次却突然改变了方针?自己自然是出乎意外,但要说是绝望罢,却也没有到那样的程度。诚如母亲所说,远房的那位叔母是可以相信得过的人。她素来寡言笑,并不是专门做媒的那种人。叔母是知道我的,我的性趣,我们家里的习惯,她当然明了。女家又是她的亲眷,那姑娘是她的表妹,她为这场亲事还特地去看过人,那女子的性趣,女家的习惯,她当然也是明了的。据她说,她的表妹如到我家来,决不会弱于我家任何一位姑嫂,也决不会使我灰心。她是那样有信用的人,处事又那样周到,在母亲当然是可以不必再征求我的同意了。母亲怕我又和往常一样,一个不即不离的“不忙”便把这段天作之合的姻缘推掉。母亲自然也是出于爱惜我,她怕我便真的成为鳏夫子,永远得不到一位女人来做配偶。母亲的心,我能够体谅。

说到我自己呢?人是一个善于适应环境的动物。他总会有种种的幻想来安慰自己。在未订婚之前他有他的梦想。梦想的是几时当如米兰的王子在飓风中的荒岛上遇着一位绝世的王姬;又当如撒喀逊劫后的英雄在决斗场中得着花王的眷爱。这样高级的称心的姻缘就算得不到,或当出以偶然,如在山谷中遇着一株幽兰,原野中遇着一株百合,那也可以娱心适意。现在呢,婚事已经定了。怎么办呢?拒绝罢,叔母是那样可以相信的人。她不是说过那苏溪场的姑娘人品好,在读书,又是天足吗?你还要苛求甚么?她说不定就是深谷中的一朵幽兰,或者是旷原里的一枝百合。母亲的信中还说:叔母认为姑娘的人品和三嫂不相上下。三嫂是家中最美的人,禁不住想到了年幼时在竹林下想去扪触三嫂手掌的那桩心事。是的,她或许就是理想中的人物,他们可以共同缔造出一座未来的美好花园。

就这样要说是绝望说不上绝望,要说是称心也说不上称心。心机像突然取去了称盘座的天秤,两个称盘只是空空地动摇。动摇了一会之后自然又归于平静了。

在我年假回家之后,苏溪的张家便有信来,希望在一两月内便行婚礼。这次我在家中,父母是征求了我的同意的。我的一生如果有应该要忏悔的事,这要算是最重大的一件。我始终诅咒我这项机会主义的误人。我反正是订了婚的,我自己不曾挂过独身主义的招牌,早迟免不了的一关便是结婚。她不是人品很好,又在读书吗?她处的是乡僻地方,就说读书当然也是一些旧学。但只要她真正聪明,旧学也有些根底,新的东西是很容易学习的。我可以向父母要求,把她带到成都去读书。我也可以把我所知道的教她,虽然说不上是有爱情的结合,我们的爱情不是可以慢慢发生的吗?——是的,这点便是我的机会主义。成都人有句俗话:“隔着麻布口袋买猫子,交订要白的,拿回家去才是黑的。”万一是黑的你怎么样?难道把它杀掉不成?所以机会主义的必然结果便是随遇而安,得过且过。

我赞成了结婚。结婚的日期我已经不记忆了,好像是阴历正月十五前后。那时的清廷还没有倒。虽然已经是民国元年,但我的结婚仪式一切都依照旧式。只有我自己的衣服很简单,一顶便帽和长袍马褂。

结婚的仪式别处是怎样我不清楚。我们四川人结婚一般是要费两天工夫的。头一天是男家打发花轿到女家去迎亲。这一天是女家忙,男家除在白天接接客,晚来有花宵要放烟花火炮之外,比较清闲。第二天是新娘到门,结婚的最高潮便在那夫妻的交拜。不消说这一天的男家是十分烦杂的,遇着客多时,还要闹你一个穿夜。

苏溪离嘉定城有二十里路,离我家有五六十里路。时在春初,新嫁娘第二天上午要赶到沙湾,在头一天晚上必须走点夜路。路途不清静,事实上的红叶——我们么叔,便特别从保卫团里派遣了二十个人,背着五子后膛护送花轿前去迎亲。原始时代有所谓掳掠结婚,我想那打花轿去接人大约就是那种婚姻的孑遗,而我这一次更有“武装同志”帮忙,我真好像是那一族的首长了。

本来是杂乱时候的草率结婚,除掉自己的家族和街坊邻里之外,没有什么来客。头一天我很清闲。晚上闹花宵也没有甚么可以记述。花炮、蛇须箭,放了不少。烟火树也有两株。

晚上我在母亲的房里,父亲在外边照应。母亲在替我收拾一些换洗衣裳。我在前一直是睡在和母亲的房间相联的一座厢房里的,我的换洗衣裳都放在母亲房里的衣柜里面。

母亲说:“你这些衣裳明天就该拿过你自己的房里去了,我替你收拾好。”

“妈,你没收拾,我看我是不拿过去。”

“你不拿过去?那怎么行?娘已经管了你二十年,你现在已经有人服侍了。”

母亲的声音不知怎的,听来总觉得有几分伤感。是的,古人说过:“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更拿俗话来说:“结婚以前是娘的儿,结婚以后是婆娘的儿。”做母亲的人临到自己的儿子要结婚了,一方面自然觉得她尽了哺养的责任,乐得儿子已经抚养成人,但同时在事实上她的儿子就如羽毛丰满了的雏燕,是要离开她了。这却认真是无可挽回的一种悲剧。

我沉默着了,母亲也沉默着了。默坐了一会我打了几个呵欠,母亲叫我到厢房里去睡。母亲说:“你早些去睡罢,明天你还要劳顿一天,说不定晚上都不能睡觉。”

我迟疑了一会,母亲又催促了我几番,我也就起身进厢房里去了。

厢房里有两尊床,一尊是我兄弟睡的。南面有一堵方格纸窗,窗下有一张方桌,桌上堆着一些我们平时喜欢看的书。那时候我喜欢读的书是《庄子》、《楚辞》、《文选》、《史记》、严几道译的《天演论》、《群学肆言》。我特别喜欢《庄子》。我喜欢他的文章,觉得是古今无两。

窗子的西边一堵粉壁上挂着一张死了的五嫂的画像,那是五嫂死后五哥在成都找人用铅笔画的,在前本挂在他自己的房里。但不久五哥便绩了弦,新五嫂怕看见死人,五哥便把她取来挂在这厢房里了。画像相当朦胧。总带着十分凄凉的情调。

我进厢房去,在昏黄的菜油灯光中,又望到那张画像。五嫂的样子依然十分凄凉,眉目颦蹙得更加厉害。

我把衣裳脱了,顺手从案上拿了一本《庄子》来,倒睡在床上。翻开《齐物论》来读。——

南郭子綦隐几而坐,仰天而嘘,嗒焉似丧其偶。

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日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几者非昔之隐几者也。

泛泛地读了一阵,心境不定,又把书抛开了。

突然想起了五嫂生前说过的一句话。那是两年半前的暑假,在一个月夜,就在这厢房的南窗外对我说的。“你凡事都想出人一头地,凡事都不肯输给别人,是不是呢?”

无端地有点凄凉,我是感觉到好像失掉了鼓舞的力量。

眼泪不知不觉地涔进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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