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窈恍惚,她不愿相信钥悦就这样死了。若钥悦真过世,她又怎么对得起沈家上下的努力,她又想到自己给钥悦的那块玉,如果钥悦真平安,那块玉又怎么落是别人的手中。如果钥悦真是被濮府的人杀了,那她一定会为钥悦报仇。
恍恍惚惚,舜窈吃了晚饭,见到眼前忙碌的人。
“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让你忙进忙出。”舜窈收敛自己的悲伤情绪,她现在没有工夫伤怀,熟识周围的一切才是她的第一要务。
“奴婢叫花杏,负责伺候沈姑娘你的。”
舜窈轻笑:“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别称呼什么沈姑娘,我跟你一样都是奴籍,你叫我舜窈就好了。”
花杏婉拒:“奴婢不能,菀姨娘如果知道奴婢不懂礼数,会责罚花杏的。”
舜窈也不再勉强花杏,听她说起菀姨娘,顺势问起:“菀姨娘长得可真漂亮。”
“是啊,菀姨娘可是老爷跟前最受宠的姨娘。菀姨娘可是郡南大户人家的嫡女。”
大户人家的嫡女?
舜窈疑惑:“菀姨娘这样出身的女子,怎么给濮老爷做妾?”
花杏摇头:“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听说是菀姨娘有次探亲途中遭强盗打劫,幸好遇上。菀姨娘对老爷一见倾心,可那时候老爷已有妻室,老爷就聘了菀姨娘做贵妾。”
“花杏,幸亏有你帮我解惑。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办,若是得罪了各位夫人姨娘少爷小姐,真是谢谢你了花杏。”舜窈抓着花杏的手感激。
花杏腼腆笑笑,舜窈满意看在心里,看来这个花杏心思比较简单。借着怕得罪人的借口,舜窈陆续从花杏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知府老爷叫濮颂献,生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公子濮锦骅,也就是那晚带人抓他们的锦衣公子,大小姐濮婉已嫁,两人是一母同胞,嫡出。二公子濮锦羡,大夫人陪嫁通房所生,生母已殁。二小姐濮娟,郦姨娘所出。三公子濮锦绪,三小姐濮婈乃菀姨娘所出。四公子濮锦锡乃濮颂献表妹杨氏所出。
想知府上的嫡母还在,而把权的却是菀姨娘。说是菀姨娘得宠,可这些姨娘谁也不简单,郦姨娘只出一女,濮颂献每月去她房里三四次,杨姨娘是老夫人给儿子纳的贵妾,又是濮家的表亲,花杏说这杨姨娘泼辣算府内第二份,谁也不敢居第一。
连日来,舜窈都在不断琢磨,要如何讨好菀姨娘。花杏形色慌张,请舜窈往外去。
“何事如此慌张?”
“菀姨娘让各院的姑娘都出去,有话说。”花杏打理舜窈的穿着,催促着舜窈走。
李橘璃和姚家姐妹已在院子中间,舜窈急速过去,想从中探听探听。
丁婆子点了各院姑娘的名,完毕后回禀菀姨娘。
从一边押出一个姑娘,舜窈认出她,不就是那天拿了自己玉佩的人。
菀姨娘缓缓起身:“人才进院子,就想着狐媚惑主?”
几个婆子把那姑娘踢在地上。婆子剥了那人的外衫,只剩下亵衣亵裤。
“姨娘饶命!姨娘饶命。”佟筱挣扎着求饶,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被扒光了衣服,以后她有何颜面。
“哼。”菀姨娘像婆子示意动手,这贱人胆子倒是挺大,竟然主意打到锦绪的头上,想到了一件陈年往事,使眼色给仆妇。
菀姨娘转身提腿就走,丁婆子对着在座的姑娘训话。
佟筱被打得皮开肉绽,昏死了过去。舜窈环顾四周,众人的神色各异。
舜窈想到那盐巴撒到佟筱的伤口上,硬是把昏死过去的人给痛醒。
日头渐高。
菀姨娘派了几个姑姑过来教导姑娘,先给各个姑娘摸了底,知道各位的水准。舜窈的表现不甚出色,也不是垫底的。
几个姑姑考验了一番,然后就出去回话。也不知道谁的婢女从外边打探来消息,说是佟筱快被晒得渴死掉了。
李橘璃眼底充满不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姿色,就敢打起三少爷的主意。”
姚雪雉嘲讽:“你还不是心心切切从婢女那边套来消息,还想怎么勾搭上府上的少爷!算你这次好运,有人为了成前车之鉴。”姚雪雉不客气揭破李橘璃那张虚伪的面具,她敢说,如果不是佟筱栽了,那冲过去的肯定是她李橘璃。
“姚雪雉,你再说句试试看。”李橘璃僵着脸,一路上姚雪雉跟她针尖对麦芒。
姚雪雉缄默。舜窈不清楚李橘璃跟姚雪雉之间发生什么秘闻,不过瞧眼前的情景,李橘璃握有姚雪雉把柄。
“如何是好?”姚雪妤一脸担忧,“一碗水都不能喝?”
“雪妤姐姐,你不知道菀姨娘下令了,说要晾佟筱一天,不准给她水喝,不准给她饭吃。谁要是违了菀姨娘的话,到时候倒霉的可是自己了。”眼睛大大的苏素忙拉住姚雪妤。
丁婆子过来,眼里带笑:“各位姑娘,可以回院子了。”
婢女领着各自的姑娘回院子去。
姚雪妤已在屋内开始练古筝。姑娘们住的房间彼此靠得很近,陆陆续续,飘出了各种乐器声,看来大伙都很下功夫。
花杏和姚雪妤的婢女花莉归来。花莉进了左边她伺候的姚雪妤屋内,花杏见自家主子岿然不动,她不由着急。
“姑娘,现在不练乐器?”
“瞧你着急的样,这乐器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得好,今日你暂时让我喘口气。”
花杏道:“我听人说,菀姨娘会根据姑娘技艺的高低,给予不同的待遇。姑娘也该学着别的姑娘,这样总不至于吃亏。”
舜窈颔首,花杏的话点醒了她,不管如何,她还是不要表现得旁人不同,那样太招人眼了。舜窈示意花杏拿琵琶。
“你来了。”被绑在架子上的人露出个古怪的笑容。
ps:出现个bug,老夫人并没有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