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
恩恩怨怨纷纷扰扰的这个江湖,有太多的龌蹉,比如说华山派与玄天宗的恩怨,则需要上溯到三十年前的华山派的前任掌门与玄天宗的前任掌门的故事,无非是他们在武林大会上,玄天宗嘲讽华山派的剑法名不副其实,而华山派则是讥讽玄天宗没有拿着出手的看家底的招式,他们的武功招式无非只是下里巴一套,于是两派的掌门便打了起来,华山派掌门人当场身陨,而玄天宗掌门也不好过,被一剑刺中锁骨,一身修为废了大半,于是两派人便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并且时不时着就要上演一番全武行。
话说回场上,一片硝烟过后,中年鹰钩鼻男子面色阴沉,若是细看的话,便可看出隐藏在宽大的袖袍下的右手微微颤抖,而另一端华山派的那位弟子,则是面色平常,说道,“玄天宗易永鹰爪功果然名不虚传,用来抓小鸡倒是足够了,但我们华山派可不是你爪下的猎物啊!”
话说完,则是将悬与腰间的宝剑放于桌上,“还要继续吗?”
而那位玄天宗的鹰钩鼻中年男子,阴沉着说道:“玄天宗扫荡魔族,你华山派还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成?”
“非也非也”那个一直搭话的华山派青年则是摇摇头说道,“若客栈中真有魔教中人,我华山派定当出手,可是我看遍四周,只有一群吃饭的客人以及玄天宗的几条不成器的狗狗!”
“放肆!令狐冲,你华山派难不成只会呈口舌之利吗?”中年男子身后突然又有一名小厮模样的玄天宗弟子突然走了上来,贴在易永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叶尘只见那个中年男子眉头一皱,衣袖一挥,说道,“走!”
“狗狗再见!”令狐冲朝着他们招了招手,而玄天宗的那群弟子虽然生气,但是易永既然发话,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华山派的两位弟子咋不知道会被那群玄天宗的弟子刺死多少回了,令狐冲只是戏谑着笑笑,回头说道,“各位,继续继续,别被那群宵小给扫了兴趣!”
而叶尘,早在那两位还在战斗的时候,就已经对付起了自己盘子里面的食物了,至于自己的身份是否被发现,对于这一点,莫说自己是接着天煞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就说那易容术,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看穿的,只不过叶尘本能着察觉到,似乎玄天宗所要寻找的魔教弟子并不是自己,不管怎么说,天煞不过只是杀了一群玄天宗的不成器的弟子,而在易永的脸上,叶尘只看到了急切,并没有看到急于报仇的表情。
也就是说,名剑大会上还有别的魔门弟子前来搀和吗?
叶尘解决了桌上的食物之后,便喊了一声“结账”,留下足够的银子便从这间酒馆离开,离开的时候特意从令狐冲身边走过,见二人神色无异,便摇了摇头离开了。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想办法混进名剑山庄了,虽说名剑山庄广开门户,但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当然,叶尘自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不过天煞这个名头虽然响亮,但是大摇大摆着以魔门中人的名头进去的话,简直就是作死嘛。
距离名剑山庄山庄召开名家大会还有一天的时间,而那些别的门派的弟子早就准备好了礼物前往名剑山庄道贺了,虽然叶尘总觉着名剑山庄的厢房似乎不够,但是这又关自己什么事情呢?百无聊赖着在街上走去,虽说自己已经想好了混进去的方法,无非一是趁着半夜溜进去,不过可行度不大,二是混进别的帮派里面,三则是取而代之鸠占鹊巢,杀死或者迷晕前来道贺的一个小帮派的弟子,第三条最容易成功率也最高。
所以叶尘便准备出城了,只不过名剑山庄似乎也不希望这次大会出现什么问题,在城外每隔一段距离便看到名剑山庄的弟子不停着巡逻,于是便只好返回樊城之中,想着别的办法。
午后正是蝉儿喧嚣的时间,叶尘此时正身处在这个武侠世界的夏日季节的某一天,虽然也有年号,但是武林中人一向与朝廷分割开来,所以那位大师兄也不太清楚这个朝代的皇帝到底叫什么,也不清楚今年是什么年号,不过这也好,反正叶尘最近也不打算跟朝廷过不去。
当叶尘走进一条有幽深的巷子后,叹了一口气,“跟了我半个时辰,不累吗?”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有人地方总是有各行各业,劫匪便是其中的一个行业,只不过叶尘并不觉着自己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股肥羊的气息。
当贼费的人一般都是贼眉鼠眼,这位也不例外,叶尘转身盯着那位贼眉鼠眼的家伙,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奸笑道,“交出你身上的所有银两,小爷我饶你不死!”
叶尘身体前倾,短瞬间便冲了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跟前,一掌便将那个家伙手中的小刀夺走,然后反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说道“三息时间,说出我不杀你的理由!”
“名剑山庄护卫首领燕七是我的姐夫!”不用三息时间,当叶尘将那柄小刀夺去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着将自己的保命符给说了出来,只不过叶尘只是嗤笑了一下,“有趣!既然如此,为何做这种事情?”
“他娘的我欠了赌坊一大笔钱,燕七那混蛋不仅不替我还账,甚至还不允许我姐姐帮忙,呸,踏马的!”便说那边朝一边吐了口唾沫,叶尘只是冷眼看着,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如何进入名剑山庄呢?”
“啥?”那位贼眉鼠眼的家伙楞了一下,然后便眉开眼笑了起来,“大爷这好说,一般人的话,还真没有办法进去,但我可是燕七的小舅子,自然有办法将您老人家带进去,不过嘛……”
叶尘笑了笑,“你欠赌坊多少两银子?”那位贼眉鼠眼的家伙笑着五官都连在了一起,“不多不多,就五千两银子!大爷,您……”
如果不是叶尘的涵养好的话,这个时候估计就已经差点就骂出来了,五千两银子是什么程度,一两银子三斤大幕,五千两银子虽然叶尘出得起,但是出完了自己估计也该一穷二白了,于是笑了笑,“哪家赌坊,正好我也想去试试手气!”
“哟,大爷,一看您就是同道中人,小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跟着我来吧!”
于是叶尘便将手中的刀子递到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手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爷您叫我庞二就可以了!”说完之后便迫不及待着带着叶尘朝着远处走出,叶尘跟在他的身后,从那个家伙欠了五千两就可以看出来,那家赌坊绝对不是什么已与之辈,只不过,反正自己是魔门中人来着,哪怕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也不过只是给自己增加生存点和邪恶度罢了。
“叶爷,这边是樊城最大的赌坊——三月斋!”庞二似乎认准自己是叶尘的小厮,谄媚着给叶尘介绍起了这间赌坊,“色子、六博、樗蒲、塞戏、弹棋、围棋、马吊、麻将、押宝、花会、字宝,只要是赌坊里面有的,三月斋全都有,三月斋分上弦月、中弦月、下弦月三种规则,上弦月一万两一注,中弦月一千两一注,下弦月十两一注。”
“卧槽”叶尘听完介绍之后,对于这个三月斋简直佩服着五体投地,一万两一注,什么人才玩得起啊,“三月斋,只有樊城才有吗?”
庞二摇了摇头,“叶爷,这您就不懂了,三月斋乃是赌坊里面的老字号,莫说樊城,只要是稍微大一点的城镇,只要有赌坊,就一定有三月斋!只不过有的城镇只开下弦月,有的城镇开下中两月!”
“哦!?”夜车挑了挑眉头,继续问道,“樊城里面三月都开吗?”庞二又摇了摇头,“上弦月只在特定的日子里面开放,而最近的一次,估计是在名剑大会结束的时候才会开放三四天,只不过下中两月倒是一直开着就是了,我就是在中弦月那儿欠了人家五千两!对了,听说好像三月斋还有特别的规矩,如果赢得太顺手的话,上弦月便会提前对那位开放,叶爷估计您一定有机会,嘿嘿嘿!”
叶尘摇了摇头,这个赌坊明显就是给自己刷钱的场景嘛,天煞虽然有钱,但是一共加起来也不过七千两银子,单看人家一注就是一万两,估计叶尘的七千两在富人眼中,嗯,人家估计瞧不上着几千两。
三月斋无愧三月斋的名号,但从外表上来看,根本就不想是一件赌坊,反倒像是一处大富人家的宅子,叶尘让庞二先和那两位门口处的护卫打了一个招呼,不得不说有一个地头蛇作为导游,真的能够节省许多的麻烦,只不过,叶尘从站在三月斋外,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总觉着三月斋内似乎有认识的人的气息,不对,应该说是自己的这具身体,天煞所熟悉的人在里面。
算了,就算是天煞的熟人在自己面前,估计人家都认不出来自己,至于自己,在将天煞修改着面目全非之后,便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当叶尘进入这出宅子的时候,顿时感到一片热浪朝着脸上扑了过来,
“开,开,开”
“大,大,大”
“单,单,单”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着穿入自己的耳中,叶尘朝着不远处的几间屋子望了望,庞二停下了脚步,说道,“叶爷,那是下弦月的场所,一般人只够资格在那里面进行不上档次的赌博,您就跟着我走吧,中弦月,甚至上弦月才是叶爷您该进去的地方!”
说完之后,便急冲冲着朝着宅子的中间地带走去,似乎接下来要进行赌博的并不是叶尘,而是这个欠了人家五千两的银子的家伙,说起来,那货上了人家的黑名单,居然还没有被打出来,真是不简单啊!
在走出充满了汗水与喊叫声的前面的一排屋子之后,叶尘走过一座清幽的小桥,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小亭子紧而有序着分布在周围,
“叶爷,这便是中弦月的场所了,一间亭子一出赌局,不知叶爷擅长哪种?色子还是牌九,或者别的什么?”
叶尘朝着四周望了望,笑道,“哪种散财最快你就带我去哪儿吧!”
“好嘞,不知道叶爷是否听说过——苏幽这种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