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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廉希宪 以廉为姓刚正廉能

廉希宪,字善甫,其父布鲁海牙为维吾尔族人,精于骑射,十八岁时随本国国王归附于太祖成吉思汗,充当宿卫。太宗三年(1231年),被任命为燕南(河北南部)诸路廉访使,下诏任命那天,正是其子希宪出生之日,布鲁海牙非常高兴地说:“古代有以官为姓者,我受任为廉访使,是上天以‘廉’为我家族之姓。”所以其后代子孙皆以廉为姓。

廉希宪十九岁时入王府侍奉皇弟忽必烈。跟随他南征北战,深受宠信。

在宪宗驾崩后,廉希宪为忽必烈继承皇位分析形势,出谋划策,奔走联络。廉希宪在元世祖忽必烈即位之初,临机应变,周密部署与指挥,果断平定了浑都海、阿蓝答儿、密里火者、乞台不花、霍鲁海、刘太平等的叛乱。廉希宪因平叛有功,晋升为平章政事。此后,他一直在朝廷或地方担任重要官职,恪守“廉”姓本色,刚正廉能,廉洁施政,尽显一代清官廉吏之风范。

廉希宪嫉恶如仇,对奸邪之徒毫不客气。至元五年(1268年),元朝廷开始设置御史台,接着设立各道提刑按察司。阿合马质问廉希宪:“政务由各路办理,钱谷之事交给转运司,今设御史台、提刑司牵制,叫他们如何办事?”希宪回答说:“立御史台和按察司是自古以来的制度,其职责是内劾奸邪,外察越轨行为,考察民间疾苦。其于国政有益莫大于此。若不设台察,上下专横,恣意贪暴,国事能有成吗?”阿合马哑口无言,当时奸臣阿合马领左右部,总管全国财赋,其党徒相互攻击,中书省臣僚畏其权势,不敢追究。希宪查明此事,报明朝廷杖击阿合马,将其所揽政务,分归有关部门处理。世祖赞成这种处理,对希宪说:“官吏目无法纪则必贪,民失业而流亡,生产搞不好则政府财政匮乏,朝廷长期为此担忧,自卿为相,朕无此忧了。”廉希宪致谢后回答说:“有许多事尚未做到,还要继续效力。”并极力劝谏世祖,要记取前朝教训,切不可让宦官干政。希宪患病,世祖派遣御医三人诊视,医生说需用沙糖作药引,家人到处寻求。阿合马送去二斤,廉希宪拒收,还说道:“即使此物果能治好病,我也绝不靠奸人的赠送来救自己的命。”世祖得知,就派人送去了沙糖。

廉希宪也能为了保护好人而犯颜直谏。有人弹劾丞相史天泽,说他亲信党羽满天下,权威日盛,无法无天,不可控御。世祖便诏令撤掉史天泽职务,听候审讯。廉希宪进言道:“天泽久为陛下效力,陛下深知其为人,故委以重任,他带兵、理政,成绩卓著。陛下知人善任,才以他为相。今有小人说他的不是,陛下应细加考查,看是否有肆意横行不遵法纪之事。今日陛下信任我,所以我才敢于这样说,如有一天,有人弹劾我,恐怕也要被怀疑。臣等在朝为官,陛下如此多疑,我们怎能自保?现在既然罢天泽之职,亦当罢臣之职。”世祖听后许久才说:“卿暂退去,朕再想想。”次日召廉希宪说:“我想过了,弹劾天泽没有证人。”这件事就如此了结。以后,有人诬告四川帅钦察,世祖在未察明真相前就令中书省速遣使去处决钦察。希宪再次劝谏弄清事实再作处理。经查实,钦察确定无罪,幸得免死。希宪每次同皇帝奏议国家大事,总是言词激烈。世祖说:“卿原在王府为我效力时,有许多事还让我几分。如今我为天子,为何反而不听了呢?”廉希宪回答说:“王府事轻,天下事重,若对陛下随声附和,天下将受其害。不是我不知道自爱,有意顶撞。”

希宪廉洁施政,抚降爱民。世祖至元十一年(1274年),廉希宪被任命为北京省平章政事,十二月,帝急召希宪回京,命他抚治荆南(在今湖北省),并有授三品以下官职之权。廉希宪带病赴任,右丞阿里海牙率领属官到江陵迎接,荆人大为惊骇。廉希宪到任后,立即下令严禁剽劫,通商贩,兴利除害,兵民安居乐业。希宪还收留宋朝故宣抚、制置二司幕僚中能干事者二十余人,因材任用。这些人赠他珍宝玩物,廉希宪一律严词拒绝,并告诫这些人说:“你们是宋朝旧官,任用了你们,当感念我朝圣恩,尽力报效。今天你们送我这些东西,我取之不义。若是官物,收受如同盗窃,若系取之于民,那就是犯罪,你们应当慎重自爱。”同时下令:“对被俘官兵,杀者以杀平民论罪;俘虏患病者而予以抛弃的,许人收养,病愈后,原主人不能再据为己有;凡买卖妻室儿女者,判以重罪,所卖之钱,官府没收。”他下令决开江陵护城河放水,造良田数万亩,分给贫民耕种。开沙市粮仓,以粟米二十万斛赈济公安县(今湖北公安县)饥民。大兴学校,选任教官,购置经书,并亲自到课堂勉励诸生努力学习。希宪在荆南的政绩,影响深远,西南民族及恩(今湖北恩施)、播(今贵州遵义)二州的田、扬两大姓,还有重庆制置赵家应等,都来请降。江陵人说:“皇帝派廉相出镇荆南,不仅人蒙德化,连昆虫草木都得其恩惠。”

(见《元史·廉希宪传》)

赞曰:以廉为姓名希宪, 本是维吾尔族人。

婉拒沙糖微不道, 恰如细处见精神。

※诗作者:余文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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