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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董宣 执法不阿“强项令”

东汉洛阳令董宣,有一个别号,叫“强项令”,这是汉光武帝刘秀赞誉他的执法不阿、刚直不屈的精神而赐给他的美名。所谓“强项”就是硬脖子,用强项来形容一个县令,就极生动形象地体现了他的为官正直、坚持真理、刚强不低头的精神。刘秀为何要称他为“强项令”呢?这里有一段佳话。

董宣,字少平,河南陈留(今河南开封)人。在汉代,有个推选贤良为官的制度。董宣就是由司徒霸侯推荐,经考核又名列前茅而被任用为官的。由于他为官清正,屡屡升迁,官至北海(今山东益都、寿光、昌乐、潍坊、昌邑、高密等地)相。他清廉刚正,赞誉之声,传进京城,不久,就被征召到京城,做了洛阳令。“强项令”这个美名就是光武帝在他任洛阳令时赐给他的。

有一次,刘秀的姐姐湖阳公主的一个仆人,仗湖阳公主之势,横行霸道,竟然在青天白日下杀了人,藏在湖阳公主府内,官吏也无法搜捕,居然任凶手逍遥法外。董宣闻知此事后,气愤之极,对此等仗势杀害良民的无法无天之事,决定亲自处理。

一日,公主出门,车马甚众。这个仆人为公主的陪乘,坐在公主旁边,以为无人敢当着公主的面捉拿他,显出耀武扬威、洋洋得意的样子。董宣得知,亲自带人在夏门亭拦截公主的车,以刀画地,大声诉说公主袒护杀害良民的家奴的过错。他不顾公主的阻拦,硬逼着这个仆人下车,当场把他处死。湖阳公主气急败坏,立即回宫向刘秀告状,说小小的洛阳令董宣竟敢当街拦截她的车马,杀了她的陪乘。既敢对皇上的姐姐无礼,这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刘秀听了,下令抓来董宣,要以杖刑处死董宣。

临刑前,董宣请求说:“陛下请让臣说完一句话再死。”

刘秀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讲罢!”

“陛下的德政和威望,光复中兴了汉的天下。如今,纵容湖阳公主的仆人杀害良民,反而处死忠实执法之臣,这将何以治理天下?陛下何须用杖处臣死,臣请自死。”说完便以头撞柱,撞得血流满面。

刘秀见此情此景,既为董宣敢直言不惧死的精神感动,又深深地觉得董宣的话在理,便连忙叫宦官抱住董宣,赦免了他的死罪,但要他向公主叩头谢罪。董宣坚持不肯。刘秀便命令强行按下他的头,董宣始终两手撑在地上,坚决不低头。

刘秀对此并未恼怒,反而沉默无言。湖阳公主便以话相激,说:“皇上往日为百姓时,敢把逃犯、死囚藏起来,官吏不敢登门搜捕。今为天子,难道威还不能行于一个小小的县令头上吗?”

刘秀笑了笑,说:“当天子与做老百姓是两码事,不能等同。”

随后,刘秀不仅未惩罚董宣,反而很赞赏他执法不阿、坚持原则、死不低头的精神,于是就赐给了他“强项令”的誉称,还赏钱三十万。董宣的“强项令”的美称就是这样来的。

董宣不仅为官正直、坚持真理,而且清廉爱部属。光武帝赏给他的三十万赏赐,他自己未用一文,全部都分给了他的部下。

由于董宣为官清正,依法办事,不畏强暴,敢于斗争,震惊世人,在他的治下,豪强也不敢胡作非为。因此,京城的老百姓又送给他一个美称——“卧虎”,还用一首歌来赞扬他,歌词是“桴鼓不鸣董少平”。“桴”就是鼓槌,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京城出了个董少平,捕贼鼓声不再鸣”。(章理佳撰写)

(见《后汉书·酷吏列传》)

赞曰:仗势豪奴恣意行, 直臣惩恶敢廷争。

安能谢罪污成法, 赢得流芳强项名。

※诗作者:侯孝琼湖北教育学院教授,湖北、武汉诗词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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