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三月没好气,“好端端的拥华庭不去,偏生来这捣乱,怎的每次有厚宴,惜竹星君老往拥华庭那处跑,就躲着我……我们不成。”
这停顿停得极其有意义。她若有所思地想道。
那梦知星君摇头,一脸****的坏笑,“非也非也,相见不如怀念嘛。”又看向离女这边,“这丫头是谁,倒是个生面孔。”
三月没好气地警告:“知道是生面孔就好,你可别又打什么坏主意,九月这会儿才刚刚是个女孩,给你带坏了身家都不清白了!”
从三月那么紧张的神情来看,这唤作梦知的星君大概已经勾引了无数的仙子一夜风流了。
梦知星君故作难过,一双眼眨啊眨,就好比被蜜蜂蛰得难以闭合似的,“瞧你说的,都把我当作什么不正经的了。对吧,丫头。”
竟然问她。
“对的。”她犀利地点头,梦知星君的眉眼正欲笑开,她接着道,“三月的提醒是对的,星君可别使我这待字闺中的黄花姑娘掉价了。”
“呵呵。”惹得众花仙一阵细细的笑,梦知星君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三月也笑得好不开心,“哎呀我的小丫头,以后多少瓜子我都给你吃!”
“哦?原来这丫头爱吃瓜子啊,我那后院子有一大片葵花,丫头要不要考虑考虑到我家拜访拜访?”梦知星君伸出手正欲捏上她的鼻子,真是恶心的动作,她一个后退,躲开了那咸猪手。
梦知星君用这完全诱拐犯般的表情对她这名未及豆蔻的少女进行哄骗,可惜她情窦还在花种子里裹着,压根对这种魅惑的口吻不感冒。
她毫不客气地回拒:“爹爹说了,主动给女孩子好处的男子都不是好东西,可我觉得星君不是,星君觉得呢?”
梦知星君拍掌大笑,“好,好有趣,你唤作九月?”
她觉得这梦知星君一定是被打击过度脑袋崩坏了,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口,“星君,三月今儿个说星君是来交代天君寿宴之事的事宜,可不是供星君搭讪来的。”
三月这时候也忍不住牢骚:“好了,梦知星君,你也别逗九月了,到处沾花惹草也不嫌身上腻歪!”
梦知星君眉眼弯弯笑了笑,支起身子扫了眼端站成一排的众花仙们,“想必诸位仙子们都知晓了天君的寿宴于两月之后举办,除了三月,这里的花仙怕都是新来的,有些事宜我还是得在此说明清楚。”
他的视线扫过她时,眨了眨,慎得她一身鸡皮疙瘩。他接着道:“寿宴的筹办无需你们操心,你们只管在寿宴上摆设好该摆的还插着新鲜花儿花瓶……”
“敢问星君,何为该摆好的?”她后脑勺毛了一排黑线,暗念:好一个你说我猜的游戏!奶奶的,我要是笑一个你来猜啊!猜我笑里表达的什么意思。
梦知星君也不恼,含笑看了她一眼,她总觉得这梦知星君的眼睛绝对抽了,他耐心解释:“天君对花无任何要求,可天妃对花也是情有独钟,天妃素爱捣弄香囊,四海之内皆晓得天君对天妃宠爱有加,若是趁着此次机会博得天妃的欢心,自然能邀功提升为神女。”
恩,听起来是不错,可惜她没兴趣,“那星君呢,岂不是吃力不讨好啊,升职的只是我们这些花仙。”
梦知星君与三月皆是一愣,三月望向梦知星君,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而一愣之后的梦知星君依旧面若春风,可她隐约觉得他的笑里有点苦涩,但不会有谁特意去挖掘出来并能读懂。
他笑道,“丫头,你这脑袋果真装着非一般女孩子家装的东西。”
呵呵,真是夸奖。
“你们都知晓了吗?”他再次扫了一眼眼前的花仙们,听得一声整齐的“小仙们知晓了”满意一笑,朝她眨眼,“记得哦,若是想吃瓜子了,便去我那处找。”
恩,一股浓浓的****的味道。此男子,必当避而远之。
梦知星君走后,三月做了一番解释:“星君之意就是若是能在天君寿宴上献上一株能让天妃欢喜的花,大概就是有望提升为神女了。”
“三月,是不是当了神女就不用呆在这静歌庭了,还有自己的庭院呢?”六月低声询问。
“恩,当了神女就没必要做我们如今做的这些累人的活儿。”
“那是不是也可以随意去逛,即使是拥华庭也可以?”六月的心思真是肚皮都掩盖不住。
三月意味深长地一笑,一副你懂的表情。
众花仙都没问题后三月便由着她们去了。三月是这静歌庭花仙里的一个小管家,呆在这已是第二个万年,因此对于花仙分内之事很是了解,天君的寿宴上的装饰应该怎么弄,她都解释得一清二楚。
六月跟她说:“我好想当个神女。”
“为甚?”她配合地问,来这天界她学得最精通的一件事便是假装配合,这样能避免了很多无端的争执。
“傻九月,地位高了能做的事情就多了,也不用在这打杂了。”六月无奈摇头,仿佛在说这丫头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能做的事?现在的她不照样是过得不错,能嗑瓜子,能栽花,能睡觉,人生乐趣都是自己找的,何须给自己定个太大的目标。
她想的事很简单,有爹爹和娘疼爱,可以找火鸡玩耍,和端南呆在一块儿,即使被叔父婶婶们唠叨那也总比累着自己好。
六月也不再犯花痴,携着裙摆道:“九月,以后你就懂了,地位高有何好处,我得先去忙着琢磨天君寿宴之事怎样才能博得天妃欢心。”
这天界上的仙神都奇怪,好端端的悠闲日子不爱,老是挣些虚无的东西。
她独自在一处被遗弃的空地上培植着一种新型花卉,她拿着端南给她的种子与这里的另一种花卉的种子融合在了一起,在弄死了好几种种子后,竟然真有一种融合成功了。
她正欢欣鼓舞鼓着掌,身后突兀来了一道极其软绵的声音,“丫头,你这是在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