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俐和丁妮根本没想到李志这样一个大男孩子会如此的重感情和痛苦,特别是梦俐最怕看到男孩子的眼泪,两个女孩子都被感动了,心里面只是感到无比的酸楚……。
这时张彬也赶忙收起了他的嬉笑状,异常严肃而认真地帮着好友说道:“梦俐,拜托了!你就帮帮李志吧!他见不到王娜都快急疯了,我能理解他的这种心情,就像那几天我没有见着丁妮时……”
丁妮听后不觉一惊,两眼诧异地看着张彬,叫了起来:“什么……什么……你说什么?竟然会有这种事?停车,停车,快停车呀!”
这时张彬才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赶紧伸了伸舌头忙说:“没有,没有,我是瞎说的,我们继续走吧。”
丁妮半信半疑地扬着头看了看张彬又看了看梦俐。
梦俐轻轻地对好友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丁妮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梦俐看了看这两个男孩,真想把实情告诉他们,特别是李志。可是一定要为女友保守秘密。这是很重要的啊!便说:“真的,如果你关心王娜,就请现在不要打扰她,她真的需要安静地画画,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问丁妮啊!”说着便向丁妮眨了眨眼。
丁妮心领神会地说:“是啊!真的,王娜确实在画画,我有一个好朋友是弹钢琴的,也请了假,在家请老师单独辅导,谁叫人家成绩好,家里经济情况又好呢!”
没料到张彬倒是挺灵活的,便趁机说道:“哦,丁妮,如果你在经济上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就说啊!”
丁妮感激地说:“不用、不用,我能行的。”
张彬向同学们说着自己的想法:“我想考体院,但我感到文化这方面得加固,所以根本不敢掉以轻心,去专门练体育。现在得把文化搞上去才行啊!”
梦俐赞叹地对张彬说道:“你体育这么好,不用专门去训练了。”
张彬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为了文化成绩,体育我只有吃老本了。”
在一边的李志也不知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还是认为自己的事情最重要,有些不高兴地抗议着对张彬说道:“你是没问题的,唉,你们别扯远了。”
张彬看到李志一脸不堪言的样子,着实吓了一大跳,也就没敢再说什么,悄悄地做了一个鬼脸,闭上了嘴。
梦俐一看这阵势,赶紧安慰着李志说:“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关心转达给王娜,而且也保证她考完美术专业考试会回班上来上课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李志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梦俐后,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们这一次。等专业考完后,我再见不到她,你可要负责啊!”
梦俐故着轻松地笑着说道:“没问题的,理解万岁!”
张彬赶紧接着调侃着说:“误解无罪。”
坐在车轮椅上的丁妮为了缓解气氛,也跟着打趣道:“对,就怕对一切都无所谓。”
梦俐轻轻地拍了拍丁妮的肩膀说:“你看这两位像是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吗?”
丁妮抬头故意认真地看了看两个男同学后摆着头说:“NO!”说着已到了丁妮的家门口。
梦俐看了一下两个男同学,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下着逐客令似地说道:“二位请回吧!丁妮的家可是不允许男同学去的啊!”两位男孩也就知趣地告辞了。
丁妮看两个男同学走远了以后,才有些担心地对梦俐说:“专业考试考完后,你能保证王娜会回来上课吗?”
梦俐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我那能保证啊!不过如果正常的话,我想应该差不多了吧!王娜和她妈妈都怕她怀孕,一个月以后,来不来例假就有结果了啊!关键是现在只有这样对李志说了。”
丁妮理解着好朋友,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梦俐把丁妮送回了家,这时丁妮的腿已好了很多。丁妮的妈妈说:“你们两个都是好朋友,梦俐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啊!从丁妮的这次事件来说:我一直都在捉摸,认为妮妮还是不该跳窗的啊!如果跳下去没有命了怎么办?幸好才是摔了腿,生命是最重要的啊!就是摔了腿,如果终身残废也痛苦啊!对于女孩子来说,虽然贞操很重要,但是生命更重要啊!”丁妮和梦俐都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在王娜的家,王娜已经在医院做完了全面的检查。处女膜被损坏了,其他的没有什么问题。平时活泼、开朗的王娜,现在却很忧虑。这段时间总担心着怕怀孕的烦恼围绕着她,根本不愿出家门去上课。隔一两天,梦俐给她送些学习笔记过来。
梦俐看着王娜,平时的开朗、活泼变成了今天的焦虑、恐惧、疑虑和困惑。梦俐的心里非常的难受,这些恐惧极大地妨碍着好友的生活,王娜现在非常的害怕着自己独处、见到陌生的男人、害怕外出和黑暗。她的眼神中总隐含着淡淡的忧郁,她的心理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她更害怕别人的目光,特别是那种鄙夷的目光,或者那种不给予充分理解的目光,她总感到自己很孤独。虽然同学们来看她,她却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愿见,拒人于千里之外。就是梦俐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才得到给她送笔记本的机会。
王娜按照母亲的意愿,“有冤不敢伸,有苦无处说。”她的心理是多么的孤独无助啊!她被这种痛苦深深地煎熬着……。
梦俐看着好友这么痛苦,也在深深地自责。那晚,如果自己不离开王娜、一直和王娜在一起,也许王娜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了。
班主任文老师带着学校的心理老师和医务室的医生也来开导着王娜。她总觉得失身了,自己就变成了坏女孩。老师们告诉王娜,这并不是她的错,她是被迫的。而且说怀孕要在排卵期,她不一定会怀孕。还告诉她如果当时在二十四小时内吃一颗事后避孕药也不会怀孕的。要她不要背思想包袱,就是怀孕了,做人流也挺方便的,要她振作起来。
公安局的同志来要她描述罪犯的特征,可王娜却什么也不愿说。其实,她内心是多么的想呼喊、想诉说啊!她只是在默默地哭泣,但也看到她喷发着抑止不住的怒火。公安局的同志在想或许她不愿再作痛苦的回忆吧!只有等她的情绪稳定些再说了。
第二次记者来采访,公安局的同志来调查时,王娜的妈妈哭着说:“算了吧,我求你们放过王娜了好吗?她遭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身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以后她还要读大学,要恋爱结婚,求你们不要报导了吧!那样阴影一直会缠绕着她,影响她的一生。就让她这样把这一切灾难都忘掉,平平安安地生活吧!”
公安局的同志说:“不把罪犯抓出来,这样阴影更会缠绕着她,把罪犯抓出来‘绳之以法’,不仅能为她报了仇,而且也为以后的女孩不再受到这伙流氓的侮辱。”
王娜的妈妈仍然有些固执地坚持着说道:“算了吧!女孩的名誉、贞操比什么都重要。我作为女人、我更深有体会,我作为她的妈妈,我不能不为她的以后作想啊!我能理解你们的好心和职责,但是我也想请你们理解一下我们的处境,谢谢你们了!”
记者和公安局的同志们只得离开了王娜的家,除了对王娜表示同情之外,却不知道怎么去帮她,也许保持沉默就是对她最好的帮助吧!但愿这不幸的女孩,能快些忘记不幸,快些振作起来完成学业,迎接高考吧!
记者们和公安人员出来后说:“三个女孩在同一样的情况下,采取不同的态度、不同的方式、后来的结果就不一样,我认为对女孩子们也应该作些防范意识和自我保护等安全措施的有关教育,在遇到这些危急的情况,能采取些相应的措施保护好自己。更重要的是要告诉女孩们生命是最宝贵、最重要的,女孩的贞操固然重要,但生命最重要。那晚的那个女孩丁妮从窗口跳下去,如果没有了生命呢?留住了贞操也没有用啊!那女孩摔下去幸好只是骨折,如果是腿摔断了、一辈子残废了,那该是更大的痛苦和悲哀啊!”
女孩啊女孩!应该学会保护自己啊!用自己的聪明和智慧,不仅保护了自己,还向邪恶作斗争。
公安人员还说:“一般好多女孩都不知道或没有经验,特别是在被强奸时,最好是留住罪犯的证据。比如把内裤上罪犯的精液留住,或者用纸巾擦了留下。一个女孩被强奸了就是用纸巾留下了精液、藏在自己的胸罩里作为证据的。还有的甚至是生下孩子来做亲子鉴定。当然对王娜来说,这后一条绝不适合,现在还根本无法告诉她这些啊!”
记者和公安人员的同志又来到了四十八中,找到了蒋校长,希望该校再加强这方面的教育和管理。蒋校长说:“我们学校的教育一贯都是很规范和严谨的,我们是不允许我们的学生进歌厅、舞厅、酒吧等娱乐场所的。”
公安人员说:“许多娱乐场所也挂牌子在明显的地方不准未成年人入内,实际上未成年人进去时,他们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他们只知道赚钱。”
蒋校长耐心地解释道:“我们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不准和不愿他们去那些娱乐场所的啊!晚上都安排有晚自习,我校的学生也确实基本上没有去。那天晚上我们学校的这三个女同学去了娱乐厅,还出了事。按学校规定是要给予处分的,可是你们也知道的事出有因,丁妮的妈妈患了癌症,急需要用钱。丁妮学唱歌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想办法为她免了费。所以她再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困难了,想自己去挣钱啊!梦俐和王娜却是为了找她,而误入魔掌。这三个单纯的女孩怎么会想到这世界是多么的复杂啊!她们三个都是比较优秀的学生,现遭受了这么大的不幸,所以我们根本就不能再处分她们了。不能在她们的伤口上抹盐,只能慢慢的用恰当的方式教育和开导她们啊!”
公安人员说:“虽然王娜没有说罪犯的特征,但从丁妮和梦俐所反映的情况,我们基本上可以判断,这三个包房的人是一伙流氓团伙。他们会不定期的出来作案。另外我们也调查到这家‘酒吧’相当混乱,卖淫嫖娼的情况非常严重,他们就是把王娜当成了卖淫女的。我们已勒令这家‘酒吧’停业整顿了。还有丁妮签的那家传媒公司也存在一些问题。丁妮偷偷地把自己的年龄说大了的,而且演出的时间也是到晚上十点。初次去演出的丁妮不太了解情况,酒吧的老板就对她说如能再唱一些歌,能给她加倍的报酬,而那伙人给她的小费也确实可观。于是急于挣钱的丁妮就什么也没顾地留了下来继续唱歌。传媒公司的老板虽然承认了有一些责任。但是却说这是在他们的规定之外发生的事,他们也不愿出这样的事啊!所以他们的老板除了说对不起,以后加强管理外,什么实事也不愿意做了。”
蒋校长说:“请你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再加大这方面的防范管理和教育的!”公安人员和记者才离开学校。
一个半月后,那伙强奸犯罪团伙在另一桩强奸案中被抓获。并承认了在“新颖酒吧”强奸王娜的罪行。公安人员又到了王娜的家,向王娜核实此事。开始时王娜始终不说话,后来公安人员做了很久的工作,王娜才终于承认了。
王娜的妈妈下班回家,知道此事后,大骂了王娜一顿,说这样以后全家都无脸见人了。王娜又难过地痛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