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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帮他恢复自信心

王童童接住他的手,放在脸上轻轻地蹭了蹭,然后推开:“小心开车。”

顿了一下,说:“你以前有没有受过伤什么的?”

“怎么啦?”

“我是说你那个……那个东西,有没有受伤?”

王童童羞红了脸,不敢再看着他的脸,扭转头朝右边车窗望出去。

“什么东西?”雷宇还是没反应过来,突然猛打方向盘,将车子小心地将车停在路边,才转过身来,一双手扳住她瘦削俏丽的双肩,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让王童童有那么一瞬间呆住了。

“就是你男人的那个东西罗!”王童童说完,双手赶快捂住自己的脸,牙齿轻咬嘴唇。

雷宇思维急转的两个圈,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心里暗嗤:哼笑话!如果因为我仁慈,早就把你吃了,到时可会哭得找不着北!

想归想,便明面上还是得好好应付着,他开心地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正色地说:“糊说什么?别糊思乱想了!还是快点去公园吧,老公好好地陪你玩一天,应该很开心的事吧?”

他这样的反应,在王童童心里反而坐实了李玫那个猜测,认为他是真的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是一般,是很大的那种。

“我,我还是不去公园了,还是陪你去看看专科医生吧,老公?”王童童尽量用委婉乞求的语气说话,眼神哀怨地看着他。

雷宇心烦气躁起来:“都说没问题了,你怎么就不听呢?”

听着他有点生气的口气,王童童不敢再说下去了,书上说,男人那个方面出问题时,都会对这方面的话题很反感。

因为心里想着沟通不行,那只能用李玫说的那个办法了,看来只能试一下,尽管可能会惹他生气,但终归还是为了他好,只要能治好他的毛病,她不怕被骂。

雷宇见他吼了她后,她就没作声,以为被他的气势吓倒了,心里还暗暗自鸣得意,反过来安慰她道:“别难过了,等会咱们好玩玩,听说公园里新增了许多项目挺好玩的。”

王童童怪怪地看着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连公园新增玩的项目都知道?难道他的世界里就只有这些乐趣了吗?心里暗自为他伤神,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地帮他恢复自信心。

来到公园门口,雷宇去停车,她去买票。

两人手拉着手走进公园大门,这个公园也是他们两人经常光顾的地方,正处于G城的中央,一座保留得完好的高山成了公园最独特的景点,山上风景秀丽,人流如织,婉转曲折的小路盘绕在山间,一座座凉亭座落其中。

山下分布着几个天然湖,有各式各样的游船穿棱在其中,水里一群群锦鲤游戏在莲叶水草和船之间。

岸上是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大人小孩都可以尽情地玩乐。

王童童像以前一样,拖着雷宇,将各种设施玩个遍,然后计划慢慢悠悠地爬上山,在山上坐一会儿再下山,一个下午的时间估计就用完了。

然而,向来都能一直爬到山顶的她,才到了半山腰就嚷着累死了,脚走不动了,往路旁一块石头一坐,就不肯再起来。

“那怎么办?”雷宇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她,其实他早就看出她心中那个小九九。

王童童眼睛一闭,张开双臂,妩媚地一笑,说:“老公!背我。”

“好哩!”雷宇没再说二话,背向着她蹲了下来。

她高兴地往他背上一扑,他站了起来,双手反托住她,轻松地走了起来,他自己也感觉到奇怪,他的心里不是应该有厌恶感吗?为什么反而对她产生一丝愧疚呢?

下巴抵着他的脖子说:“老公真好!我希望你一辈子都能对我这么好,你说,你做得到吗?”

雷宇眼神一暗,心里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他与她哪会有一辈子?只怕分手就在眼前了吧!

嘴里却说:“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现在不是对你好好的吗?难道女人都喜欢听那些承诺?其实,海誓山盟中,又有多少能真正做得到,我们应该珍惜的是当下!”

“不嘛,我就喜欢听你这样说!我想要你发誓,说会爱我一辈子!”王童童收紧她柔软的双手,勒得雷宇直翻白眼。

“喂!”雷宇大叫道,“你的手再收紧些,你老公我就会挂掉了!”

吓得王童童赶快放开双手,却“咯咯”地笑个不停,转而用脸蛋和下巴蹭他的背和脖子。

知道她是故意的,雷宇心里也觉得很有趣,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却又故意恶声恶气地警告她:“别乱动了,等会掉下来的话,小心身子就开花了。”说着,他恶质的朝她捏了两把。

王童童身子一挺,一股异样的感觉在身体里流淌,心里又想到他那所谓的毛病,马上高兴不起来了,只是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温暖而略带着些许汗味的后背。

“老公,你爱我吗?”她问出了许许多多已婚妻子心里那种不安。

雷宇面无表情却又毫不犹豫地回答:“爱,怎么会不爱呢?你又在糊思乱想什么了?”与她走在一起,本来就是想骗她来着,怎么会惧惮多骗一次呢?

“真的?”她又惊喜地叫起来,脸上露出盈盈笑意,嘴角两个小酒窝浅浅地显现在嘴角边。

他一回头,就看到她脸上那个爱的小酒窝,晃得他眼热,他看过的美女多着去了,虽然王童童长得也很漂亮,但并不是他见过最漂亮的那种,可是,却是他觉得看得最有意思的的那种,就是因为那两个浅浅的酒窝。

突然间,他觉得有点留恋起来,很想把她放下来认认真真地看个够,也许,以后就没多少机会了,心中一丝伤感悄然涌上来。

到了山顶,两人休息好了,又才按原路返回山下,等到他们开着车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了。

雷宇叫了两份外卖,两人草草地吃完,没有出乎王童童的意料,雷宇又找借口要出去。

她知道,经过下午她这样折腾他,其实,他已经很累了,却还是不想呆在家里休息,想着出门去,无非就是因为他想躲开她,而躲开她的原因,在她看来,就是因为他那方面不行。

王童童心里一阵悲哀,却没有阻止他出去:“别太迟回来!”她平静地说,伸手帮他整理好衣领,拍拍他的手臂,那是作为妻子对既将出门的丈夫的一种关爱。

“知道了,我办完事就会回来的,你早点睡觉!今天玩得也累了。”雷宇温柔地摸摸她的发顶,打开家门,怀着复杂的心情逃一般地离开了。

“好的,你慢点开车,不要喝那么多酒,会伤身的!”

王童童手扶着大铁门,无奈地看着他消失在电梯门里,然后慢慢转身关上大门,身子无力地靠在门上,抬头看着装璜得美伦美涣的客顶天花板,心里空空的。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按照李玫所说的去做?她还是有点犹豫。

最后,她还是拨通了李玫的电话,难过地说:“玫玫,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看来我只能按你所说的办法试一试,看看灵不灵了!”

李玫在电话那边听到这个消息,也吃惊得差点没拿稳手机,她捂着手机问:“那你决定什么时候实施?”

王童童觉得还是越快越好,那种等待而不确定的事情,简直比凌迟处死还难受:“就今天晚上吧!”

半个小时后,王童童出门一趟,等到她再返回家里时,手里多了一个小药瓶,她小心地将药瓶藏好。

然后心里默默地盘算了一翻,便快速地洗刷,穿着宽松的睡袍上了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静静地待雷宇回来,时不时看看手机屏幕的时间显示,心跳得很快,一声声有如擂鼓一般,所以,越躺越清醒,辗转反侧,烦躁不安。

当手机屏幕的时间显示凌晨两点时的时候,她才听到外面铁门锁眼转动的声音,很轻很的那种,如果不知道是他回来,肯定会怀疑是不是有贼人来光顾。

王童童紧张地坐了起来,想到不妥,又赶快躺了下去,然后又坐起来。

听到雷宇换上拖鞋,并走进公卫洗刷去了。

她便翻身下了床,走出客厅里,按照与李玫一起秘谋好的,取来已开了瓶的红酒,拿出两个杯子,倒满了小半杯,然后快速地往其中一杯放进一料药丸,小心的晃了晃,药丸很快就与酒合二为一。

将没放药的酒端起来,轻轻地呷了一小口,上等好酒醇厚的香味立即满嘴留香。

但她却没一点心思品酒,一双眼睛不停地瞄向公卫那扇毛玻璃门上若隐若现的高大性感的身影,想像着等会儿将会发生的事,她紧张得满脸绯红,手在发抖,连杯子里面的酒都可以看到泛起的微波。

雷宇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刚一冒头,就看到客厅里老神在在坐着的王童童,怔了一下,很快又平静下来,笑着关心地问:“怎么还没睡呢?不累吗?”

王童童装着愁眉苦脸,喝了一口酒,心虚地回答:“睡不着,就想起来喝酒,过来陪我喝一杯吧?”

“别多喝,太迟了,明天你还要回实习基地呢”

雷宇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到她对面沙发坐了下来,端起那杯放了药的酒,一饮而尽。

王童童见他端起杯子,一颗心就悬了起来,等到他放下杯子时,她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杯子里的酒,晃来晃去。

雷宇走进房间后,很快又走了出来,见她还是坐在那里,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揽住她柔软的身子,说:“走,睡觉去了,明天早起呢!”

王童童并没听他的话,甩开他的手,自个儿在那里低头发呆,她在等他的反应,哪能随他的意就去睡觉了?

这时,离喝下那杯酒才十多分钟的时间,雷宇就感觉到一股热浪自某处慢慢升腾而起,以他曾是受过特训的特种兵敏锐的感知能力,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被人下了药了。

回想一下,他只喝了王童童倒给他半杯酒,难道她……她真的会做这样的事吧?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从来都是一个乖乖女存在的她会想这样的招数?

自从结婚以来,她的个性大变,他都快看不透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老公,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她脸红红地抬起头看着他,见他微眯着眼看她,心里一惊,又低下头去。

“你做了什么坏事?快说?”雷宇同样心虚地看着她,企图看透她心里似的。

“刚才……刚才给你喝的那杯酒里,我……下了……药!”她鼓起勇气说完,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他说话,担心他大发脾气,便站了起来,面对着他,诚恳地说,“老公,对不起!我看到你身体不好,心里难受,你又不肯去看病,我只好试一下这个了。”

“什么?”雷宇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憋得通红的小脸,“你……你……真是笨死了?”冲她吼了一声,然后气冲冲地转身往衣帽间走去,手忙脚乱地换起衣服来。

王童童自他起身就一直跟着他,泫然欲泣地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都给他下了药,那么她就一定想知道那样对他有没有用。

看到他径直走向衣帽间,就知道他又想离开家了,心里如刀绞一般,银牙一错,返身走出房间,顺手拿起雷宇放在对景台上的大门和车钥匙藏起来,并快速将大铁门反锁死。

等到她返回房间时,雷宇刚换好衣服,正走出衣帽间,脸上一片潮红,眼里布满血丝,一身僵硬的样子与平时他很是不同。

莫非那药对他真的有用?王童童心里猛地乱跳起来,一种喜上眉稍的表情慢慢展露出来,不管不顾雷宇此时苦瓜一般的脸是多么难看,竟然对着他“吃吃”笑了起来。

“老公?”王童童温柔地叫了他一声,声音明显带着激动的颤音。

雷宇看都不看她一眼,就从她身边绕了过去,她怔了一下,赶快跟了上去。

“你去哪里?你别走!”王童童突然提高了声调喝住他,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感觉到雷宇一僵,脚步顿了一下,她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带着哭腔说:“老公,你说过你是爱我的,是吧?我也一样很爱很爱你,你知道吧?你,你……那个样子,我有多难受?”

雷宇将她的手轻轻的掰开,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竭力以平静的语气说话:“你先睡觉吧!我还有一些事想去处理一下。”

尽管这个借口是那么地牵强,但他还是说了出来,他想过对着她大吼大叫,或将她一把甩到地上,但心里那柔软一处牵制着他,他好像怎么都下不了决心。

王童童的手刚被掰开又缠了上来,哭着说:“老公,你别骗我了!你就是想逃开去!我!”

“你想哪去了?整天胡思乱想,懒得理你!”王童童话还没说完,雷宇便无法再忍受身体的折磨而大声打断了她的话,并顺手将她轻轻地往地上推去。

该死,那药份量可能太重了,那么短的时间内,身体里的邪气开始横冲直撞起来,血脉喷张,他再不脱身而去,那可能就会意乱情迷地将她办了,他实在不想与她发生那一步,因为这与爱无关的婚姻才开始就要结束了。

王童童一下坐在地上,心里柔肠寸断,向他伸出手,凄怆地叫了一声:“老公!”

雷宇一得脱身,便如惊弓之鸟般去找钥匙,钥匙没找到,以为自已糊涂一时不知放哪去了,便直接往大门走去,打不开大门,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变得无措起来。

这时,王童童已经赶到了门边,从后面又抱住他的腰:“雷宇,你别走,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她快速地从他的身后转到他的面前,双眼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他。

雷宇睁着好像醉汉一般的迷离双眼,定定地看着王童童,良久才直起腰来,冷冷地勾唇一笑,恶狠狠地说:“你那么喜欢我碰你?你别后悔!”

“你说什么呢?”王童童不解他为什么会如此说话。

正想进一步问清楚,而雷宇不给她时间,突然伸手一捞,将王童童粗鲁地揽进怀里,然后身形一矮,王童童只觉得天旋地转,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王童童看到他张终于开窍了,心里万分地高兴,红着脸,破涕为笑,深情地捧着他的脸说:“我是你的妻子,我们是夫妻,怎么能没能夫妻之间的事呢?哪能跟后悔挂上钩呢?傻瓜。”她头一抬,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然后水波盈盈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他。

他脑袋“嗡”一声,便不再受理智控制了,头一低,覆上她的红嫩如豆腐般的小嘴,她也主动而笨拙地回应着,心里的喜悦多过恐惧。

“这就想打发我了?没那么容易!怎么没想到后果自负呢?”

“啊?”她吃惊地瞪大眼睛,像第一次才认识他似的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红脸。

反应过来后,连连摆手说:“不行了,我快被折腾得散了架了!”看到她脸上那害怕的样子,他好笑又好气,他身体好得很呢,而这上蠢女人还给他下了这么重份量的药!

“你就等着吧,别想打发我!”说完,便不管不顾地再次吻上她。

王童童不知道雷宇是什么时候才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睡过去的,总之等到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只剩下她一个人,身边雷宇躺过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

她知道雷宇向来都有早起的习惯,心里并不介意,打了一个哈欠,拉了一下被子。

觉得身前凉凉地,直灌风,轻轻撩起薄被,才知道自己身上没穿衣服,想起昨晚的疯狂,脸情不自禁止地笑了出来,她自以为是李玫帮她一直治好了雷宇的毛病,心里暗自高兴。

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捞起一边放着的手机,一看时间,竟然十点多了,觉得如果再不起床,连自己都对不起自己了,便翻身而下,哪知双脚无力支撑的身体,一下坐到了冷冰冰的木地板上,好半天,她才手脚并用,狼狈地爬起来。

慢慢地捡起昨晚被雷宇丢在地上的睡袍,小心地穿起来,却无法好好地走路。

身体一动,全身僵硬疼痛便铺天盖地而来,突然,她就觉得委屈了,为什么他不能好好地呆在自己身边呢?难道他不知道他对她有多凶狠吗?

为什么男人也会这样呢?有时候像纯良的小羊,而一转眼就会变成一头大灰狼?

王童童向来是一个乖乖女,很少看那些老师不让看的言情小说,而是按照教学大纲上的要求去啃正经八百的古代四大名著,看外文翻译本也是看类如《钢铁是怎么炼成的》,所以,儿女情长之类的事情她知道的少。

而与雷宇谈情说爱,也是随性而来,是真性情吧。

王童童坐在床沿上呆了片刻,拿起手机,便给雷宇打起电话来,可是,一遍遍拔出去,只有机械的关机提示音。

怎么啦?近来老是这样关机?

当她拔到第十遍地时候,便气恼地手机重重摔在床上,趴在床上轻轻抽泣起来,别人的新婚蜜月要多甜蜜就有多甜蜜,而她的甜月却是充满了苦涩。

等哭完,她心中的苦闷也就解开了,又为雷宇开脱起来:他很忙的,作为他的妻子,应该多为他着想才是,何况他昨天实实在在陪了她了天,哪个做事业的男人能整天守在妻子身边的?

人就是这样,只要给自己一个理由,就能将心里的弯弯道道理顺来,心里想通了,任是承受的天大的委屈,都会觉得无所谓。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她慢慢地走出现房间,看到一屋的冷清,嘴唇微勾,一抹清浅的笑意挂在脸上。

走到厨房里,并没有看到他为她煮早餐,心里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然后又想,作为妻子,没有给忙碌的丈夫做早餐,已经不对了,而自己却总是盼望着他给她做?心里又深感差愧。

她是她父亲的掌上明珠,但是,她却早早就想着做一个合格的妻子,还在前一年的暑期,就已经报了烹饪培训班,学习了不少做饭的知识,虽然在家里有佣人做饭,她也没有怎么实践,大部分学习的东西都还给了师傅,可是,做做早餐,还是一点都难不到她的。

看看冰箱里面的东西,认认真真地做了一份早餐。

等到她端着一碗清汤挂面走出厨房时,就听到被她丢在床上的手机正在热情地高歌着她喜欢的那首歌“天上的星星哟,也知道我的心,我的心中只有你!”

心里一动,是不是雷宇叫她去吃早餐呢?

跑进房间,拿起手机一看,心里顿感万分失望,原来是她娘家的固定电话。

“爸!”她慢慢吞吞地叫了一声,也许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低落的情绪,让电话那并头的人听了心里不痛快。

“怎么啦?童童?你好像不高兴啊?”讲电话的是她的继母孙小芳。

没想到孙小芳会给她打电话,王童童一下反应不过来,继而傻傻地笑起来说:“妈,你好啊!我爸爸好吧?”

她十五岁那年,亲妈与爸爸离婚后不到一个月,继母孙小芳就带着一个比她小一岁的妹妹进了家门。

都说后母毒于蛇蝎,很多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待她的时候,没想到的是,孙小芳却给人们带来了后母之中的典范:对待她情骨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幸运,能碰上比亲妈还好的后妈,所以,她一直都亲亲热热地叫孙小芳为“妈”。

而相比她的亲生妈妈,自从她懂事开始,她就没有见过她脸上带过笑容,整天对父亲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对着她要么是一副冷若冰霜,要么就是痛哭流涕,她的教育和衣食住行全部交给佣人王审。

有时,李玫和其他同学会说她出身富裕家庭,为什么性格里会带有那么浓厚的自卑感,她总是无言以对,后来想想,也许是母亲带给她的,人们不是说不幸福的家庭里容易生出心理不健全的孩子,她觉得自己就是其中一个牺牲品。

父母亲离婚后,她没有主动要求去见见母亲,而母亲从跳楼自杀伤了人命的事,她恰逢高考,王汪对她捂得死死的,等到她只知道的时候,赶到母亲娘家时只看到一座堆得高高的坟堆,而且她也没怎么落泪,淡漠得让她自已都吃惊,内心深处仅觉得这个世上又少一个人,就这么简单。

“童童,你与雷宇一起回家吃饭吧,怎么不叫你们回来就不回来的?”孙小芳在电话里不满地嘀咕着,言外之意是有了老公就不要父母的意思。

想到自己自从结婚后只回了一次,还只是呆了半个多小时就走了,而且连电话都很少打了,一门心思扑在雷宇身上,王童童脸上飘过一片红晕。

“妈,我等会就回家来,但是!”

“但是雷宇很忙是吗?”孙小芳一下子打断她的话,帮她说出了下半句,语气里满是责备的意思,听得王童童心里很是惭愧,却也无言以对。

“算了,你一个回就一个人回吧,你爸找你有点事情。”话音刚落,电话那端就挂掉了,里面只传来“嘟嘟”的忙童,向来温柔敦厚很有耐性的孙小芳,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变得那么烦躁。

王童童心里忐忑不安,手握着手机呆呆地看着屏幕。

过了好一会儿,又想到雷宇,不知道他为什么老是关机,上班时间关机,说要开会啦,见重要客户啦,而现在,不是周末吗?难道周末也要见客户?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她一得出这个结论,吓得自己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又摇摇头,驱散那些不好的杂念,将雷宇对她的好,一条一条地列出来,这样,心理慢慢地就平衡了。

其实,他还是很爱自己的,她心里这样想着。

手指轻动,一组数字熟练地输进了手机,一按拔打键,“雷宇”两个字就显示在屏幕里,这次手机倒没关机,但是没人接,她放在耳边静静地等着,耐心而又耐心。

可是,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热闹的彩铃声转为“嘟嘟”的忙音,她只好退出拔打,看来,这次回娘家注定是一个人去了。

他也许真的很忙,唉!男人真的挺不容易的。

深深地吐纳气息,她赶快走回餐厅,快速地将一碗不大不小的汤面吃完,抽了一张纸巾,细细地抹了一下嘴巴。

这时,又想起昨夜他的凶猛,情不自禁止地笑出声来,捂着脸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虽然不明白他之前为什么没有那种渴望,而被下了药后又那么厉害,她觉得自己都快被折腾得没了人样,但好过他有病不碰她,不是吗?

起身走进浴室,打开热水器和花洒,脱下睡袍,看着满身的痕迹,她闭着眼睛,仰头迎着水流,细细地体会着温水轻轻冲刷过酸痛的身体那种舒畅的感觉,一身的疲惫也随之而去,脑子里越来越清醒。

等到一身干爽地走了出来,随意套上白T恤和中裤,边擦头发边想着回到家里将怎么样为雷宇说好话,让爸爸和继母放心。

头发还没干,就听到门口有人在敲门,心中一喜,难道这个时候雷宇回来了?怎么不自己开门呢?

但她往藏雷宇的钥匙的那个袋子看了一眼,哪有钥匙的踪影?从猫眼往外一看,雷宇妹妹雷思琳正站在外面,心里一惊,赶快打开门。

“思琳!你……你来了?”她挤出热情笑容与小姑子打招呼。

雷思琳站在门口敲了好一会门才见到她来开门,心里早就不耐烦了,一见到是王童童来开门,更没好气,朝她翻了一个白眼,弄得王童童战战兢兢的,才说:“我哥呢?我来找我哥!”

“你有什么急事吗?”王童童身子一侧,把这尊门神一样的小姑子让进来,讪讪地说:“他出去了,我打电话给他,他也没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实事求是地说。

雷思琳神气活现地走了进来,俨然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听到王童童这么说,转身鄙夷地看着她,说:“王童童!你与我哥才新婚吧?连自己的老公去哪里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人家老婆的?哼!”

王童童立即低下了头,羞得无地自容,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对不起!”说这句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难过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雷思琳冷哼一声,转身甩门出去了。

王童童才想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跟了出去,对着雷思琳的背影怯怯地问:“思琳,你不喝茶就走了吗?你有什么事要我转告你哥的吗?”

雷思琳没有理睬她,迈着匀速的步子走进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的那一刻,王童童觉得自己的神经也快崩溃了,关上大门,靠在门后,仰起头看着依然一样的天花板,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

她内心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错了,但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自从举行婚礼以来,她的生活就不一样了,就像一泓平湖丢进了一块石头,湖面破碎了,平静不复存在。

环视着这间屋子,就像看到了牢笼,自己就是被这个牢笼紧紧地束缚着,身心都不再有自由,突然间,她就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自由天地。

她背上小包,快速地打开屋门,逃一般地走出屋子。

回到她生她养她的那间熟悉的别墅,餐桌上早已摆好了丰盛的饭菜等着她。

“童童回来啦!”正在看报纸的王汪一见到她就站了起来,迎着她走了过来。

“爸!我回来了!”王童童努力摒弃不良的情绪,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走到王汪身边,看着面色不正常的王汪关切地问:“爸,你没事吧?”

“没事!”王汪慈爱地笑看她,又坐了下来。

这时,她的继母孙小芳从餐厅里探了一个头来,显然她也在帮着王审准备午餐来着,脸上展开一抹微笑,点头与她打招呼,但王童童觉得她笑得似乎勉强,与开心的微笑相着很远。

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眨了眨眼再看,却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心里暗自认为是自己心态改变了,看到什么都多心了些。

“妈!你在忙呢?”王童童站起来,对王汪说,“我帮妈去!”便走进餐厅里去。

见到王童童走进来,孙小芳往餐桌的椅子上一坐,定定地看着,如同面对陌生人一样。

王童童心里“咯噔”一声,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但表情却是很平静的冲继母笑了笑:“妈,怎么啦?不认识我啦?”顺手接过继母手里还没摆下去的筷子,轻轻地按照次序放在每一个碗的右边桌面上。

“我问你,你与雷宇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孙小芳表情稍带着一丝忧郁,口气明显有点焦急。

听到继母原来是为自己的事而烦恼,王童童心里很是感动,但为民不让家人为她担心,她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妈!干什么那么严肃啊?想吓死我呀?嘻嘻!我与雷宇好得很呢,只不过,他真的很忙,一早就出去办事了,还给我做了早餐了呢。”

没等孙小芳进一步说什么,王汪从客厅里走了进来,背着王童童,眼睛瞪了孙小芳一下,然后往孙小芳身边那个座位一坐,对王童童说:“上楼去,叫你妹妹下来吃中饭了。”

“好哩!我这就去!”王童童愉快地转身走出餐厅,“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等到看不见王童童的身影后,王汪不高兴地瞥了一下自己的妻子,“你想对她说什么?叫你不要乱说话了,现在情况不是还不明显吗?只是我猜测而已。记住,等会儿闭上你的嘴,给我好好吃饭就是了。”

孙小芳两眼忽地红了,胸脯起伏着:“好吧,你就等着自己辛苦成立的公司被那个雷宇蚕食个一干二净,我不理就是了!”说完,垂下眼睑,两滴大大的泪珠翻滚而下。

“看看看,我才说两句,你就流泪了,都多大的人了,一说就哭鼻子。”王汪用手轻轻地顺着她的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温柔地说,“别难过了,事到如今,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话,也不是童童能解决得了的,放心吧,我会尽力挽回损失,让公司安然渡过难关的。”

孙小芳抬起含满泪水的双眼,剜了一下王汪:“你还以为你还年轻么?看着那个雷宇,我就像看到一头老虎一样,我看,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的,你还是让你的亲闺女早有心理准备吧,都不知道童童什么鬼迷的心窍,明知道他家与咱家有过节,还是死命地要嫁过去。”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希望雷宇能看在童童的面上,不要做得太过份了,我也不希望童童经历的那么事,还要……”王汪听到一阵脚步声自楼上下来,马上打住了还没说完的话。

“爸妈,我们来了。”王童童与继妹孙芷萱两人手拉着手,快乐地说笑着走了进来。

满脸愁容的王汪立即堆起笑容,同时丢给孙小芳一个眼色,两人开心面对着两个长得一样漂亮的女孩子。

这时,王审将最后两碟菜端了上来,说:“菜齐了,可以开饭了!”与童童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开去。

餐厅里又只剩下一家四口。

王童童虽然心里有如压着一块巨石,但面对近个月没在一起吃饭聊天的家人,她还是拿出最佳的情绪,让大家开心地吃个饭。

“姐,姐夫对你很好吧?”孙芷萱夹了一把菜往嘴巴里塞,含糊不清地问道。

王童童想到那个不知去向的老公,顿时感到如梗在喉,却挤出羞涩的笑容,说:“他对我很好的!向来都很疼我的啦!”

“也是哦,否则,姐姐怎么会嫁给他呢?我以后也要找一个像姐妹那样又帅又有钱又爱我的男人结婚!”孙芷萱大言不惭地说着,看到她母亲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她“哈哈”地大笑起来。

王汪却慢慢收起笑容,脸上严肃立现:“萱萱还是不要向你姐姐学习,千万不要在学校谈恋爱,等到工作后再慢慢找吧,你都还小,那么急着嫁出干嘛?”

“如果能遇上像姐夫那么好的人,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嫁出去,就像姐姐一样,呵呵!”孙芷萱咬着筷子调皮扫了大家一眼,看到王童童脸上再也笑不出来,而王汪与孙小芳脸上的黑云越来越黑,她无所谓地摇摇头,大口地吃起饭菜来。

王童童低着头慢慢地挑起菜放在嘴里咀嚼着,回想起半个月前结婚时,将家里弄得人仰马翻的样子,心里深感惭愧,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时,大家都沉默下来,只能听到彼此咀嚼饭菜发出地细微的声音。

王汪轻轻清了清嗓子,说:“童童,你下午几点钟回实习基地?雷宇会送你去吧?”

王童童赶快咽下嘴里的饭菜,回答道:“会的,他说过了,爸爸你就放心吧,他真的对我挺好的。”为了强调雷宇对她的好,她脸上配合着露出羞涩的笑容,说完低下头继续吃饭,还给她爸爸和继母各夹了一些,好像心情大好的样子。

王汪也笑了起来,欣慰地说:“只要你过得好就行了!爸爸就放心了。”

王童童心里有苦难言,却对王汪报以一笑,点了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孙芷萱与孙小芳对视一眼,也笑了笑。

她快速地吃完饭,将碗筷一推,说:“我吃完了,有同学约我出去玩,我这就出去,下午我自己会回学校去了,不用送的。拜拜!”没等其他人出声,她就一阵风似地跑上了楼,然后很快背着一个小包,下了楼,又了阵风似的出了别墅大门。

吃饭,三人从餐桌上撤了下来,团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聊天,看看时间着不多了,心神不宁的王童童站起说要回去了。

王汪送她到了别墅门口,再三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听得王童童鼻子直发酸。

等到王童童驾着自己的车转出路口,刚要开到大路上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个人旁边的绿化树丛里跳了出来,稳稳地拦在车头边,一身火红的长裙晃得王童童直犯眼晕。

眼看就要撞到那个红衣人,王童童紧急踩下刹车,系着安全带的身子向前倾去,身前基本上撞上了方向盘,吓得背脊直冒冷汗。

等车停稳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孙芷萱,皮肤白晰的她穿上红裙子就像妖孽一般迷人,头上扎着一条马尾巴,长长的发稍自然地垂落在身前,圆润丰满的脸上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仿佛还是一个无忧无虑单纯幼稚的少女。

王童童轻叹一口气,降下车窗。

“嗨!姐姐,我等你好久了。”孙芷萱大叫起来,看到王童童吓得脸色变得苍白,她又乐得哈哈大笑,直奔到车副驾驶室前,拍着车门。

王童童按了一下暗锁,门“啪”一声被孙芷萱打了开来,腰一猫,就坐了上来。

“姐,送我去上岛咖啡厅,我的同学在那里等着我呢,而我自己又没有车,只好等到你出来了。”孙芷萱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解释道。

“你干什么突然跳了出来,想吓死我呀?万一撞到你怎么办?”王童童生气地数落她,一边踩下油门,双眼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路况。

孙芷萱双手摸着车窗,一脸的羡慕,但很快又收起贪婪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看着王童童说:“爸爸对你真好,生日礼物竟是一辆车,而我,呵呵,不可比啦,说笑的,姐姐别介意!”

王童童知道她心理不平衡,但她应该知道亲疏有别吧?懒得去安慰她,自己的心乱如麻,哪管得了那么多。

“姐,你那么快结婚,真的不后悔吗?”孙芷萱一双大眼在王童童的脸上扫过,白晰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放在嘴里咬了起来,每当她出神地想问题的时候,都会这样。

王童童听她这么一说,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一把,那种疼痛有谁知道?心虚地瞄了一眼这个关系还算不错的继妹,半天才缓缓地说:“芷萱,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想说什么就说吧,姐姐我听着呢。”

“好,我就说了啊,听到不好的,你可别难过。”孙芷萱脸上闪过狡黠的笑意,“那你送我去上岛咖啡厅就知道了!”

王童童手一抖,车子往双横线左方冲了过去,她心一慌,猛转方向盘,“吱!”一声,车子险险地避过迎面而来的一辆货柜车,回到双横线右边。

“啊!”孙芷萱捂着脸惊叫起来,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放下手,看着还是完好的自己,哭丧着脸大叫起来,“姐,王童童,你想自杀啊?可别拉上我作垫背。快,快停车,我要下车!”

“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王童童紧绷着脸问道,并没有停车的意思,而是按照孙芷萱所说的那个G市颇有名气的上岛咖啡厅奔去。

她本来想快点回家,心里无时无刻记挂着雷宇,就想看看他回家了没有,听继妹孙芷萱这么一说,好像话里有话,意思一定是指向雷宇。

“等到了那里,你就会知道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我同学说见到姐夫在那里玩,喂!姐,你小心点开车啊?我还不想死!”孙芷萱不放心的看着她紧握方向盘的双手,生怕自己的话又刺激到了王童童。

王童童冷眼瞧了一下孙芷萱,深深地吐纳着气息,全神贯注地开起车来。

上岛咖啡厅的一间包房里

雷宇与一伙男男女女安安静静地坐着喝咖啡。

一边坐着发呆的总裁助理丘明接了一个电话完,看着雷宇说:“雷少,孙芷萱带着嫂夫人来了。”

“嗯!”雷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眼睛瞄向身旁的一个女人,“郝敏,拜托你了!”

那个女人心领神会地给他抛了一个媚眼,说:“雷少,放心吧,保证让你满意。不过,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的老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不必多问。”雷宇不悦地挑了一下剑眉。

郝敏闭嘴偷偷地笑了笑。

坐在他对面的万成皱了一下眉头,自顾自地端起面前的咖啡,不声不响地喝了起来。

何汉青嬉笑着说:“大哥,你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雷宇不吱声,丢了一个刀子眼过去,何汉青立马闭上了嘴巴,讪笑了两声便端起咖啡来喝。

当王童童与孙芷萱突然打开包房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雷宇与一个女人拥抱着亲吻,两人的衣衬都稍显得零乱,而其他的人正在一旁欣赏,一个个观众面带笑容看得入神,像十足的变态佬。

“轰!”

王童童觉得头顶上一个惊雷炸了开来,要不是刚好扶住门框,她怀疑自己早已经摔倒在地了。

昨夜还与她王童童纠缠,现在却抱着另一个女人当众亲吻。

男人!有你这么绝情的吗?

好一会儿,王童童才从晕眩中回过神来。

“雷宇!”她大叫一声,顿时觉得一股怒火以光速往头顶上冲去,想上前拉住他,又没有胆量,就在门边杵着,眼泪汪汪,以凄楚哀怨的眼神凝望着雷宇那张让她深深爱恋着的俏脸。

她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撒不出女人发脾气时应有的泼辣,她也不是一个善于运用权谋的人,单纯得只知道付出而不图回报,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丈夫明目张胆的背叛,就像一个溺水而又抓不到一根稻草的人,心里痛苦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其他的人一时似乎惊呆了,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目光在雷宇和王童童之间溜来溜去。

万成不忍心再看下去,收回目光,低着头只顾喝咖啡,何汉青收起笑容,一双美目专注而关切地打量着王童童。

雷宇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慌失措,最后深深地吻了一下郝敏的红唇,抬起头来,慢慢地腾出拥抱着郝敏的手,看了看王童童,朝着她微勾薄唇,一张俊俏出众的脸平静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过,你别后悔!”

他无情的薄唇动了动,蹦出一句让王童童深感绝望的话语,那是他昨晚说过的。

后悔?后悔什么呢?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夫妻之间做那种事有什么后悔可言?

王童童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泪水早已打湿了她身前薄薄的T恤衬,她稍稍提了提领子,不至于印出里面白色的里衣。

她多想上前给那对狗男女狠狠几个耳光,但是,她没有,而是提脚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等到退出了包房,转身捂着脸,失魂落魄地往外跑。

雷宇那双幽深如古潭般的眼眸看着王童童离去的背影,稍稍眯了下来,就像强壮的猎豹慵懒地睥睨着垂死挣扎的猎物那样督定和自信。

王童童跑出上岛咖啡厅,回头看,既没看到自己的继妹,也没看到雷宇,仿佛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那一个是她,她怒极而笑,笑一会又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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