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哐锵……”
他的哭喊，撕心裂肺
就这样撞击她的心
她看见他的泪水涌落
恍然间，冰冷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上
是雨。
她仿佛看见了他内心的绝望
那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感天动地
是她的无用，她的自大。
人。仙。妖。魔。
贪婪。高傲。狡诈。残忍。
从未改变过的特征。
无辜的生命，成为她无知的代价
那一刻，渐渐清晰放大
“苏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晨曦手持断剑跪倒在地，她的视线中一片血海，一个单薄的人坐在血中哭喊至无声。
死了，都死了。是的，半妖已死。可付出的代价，却是令眼前这个少年所承受不了的。
上官宸坠崖，生死不明。苏云兮被半妖挖出了心脏。柳飞鸿……护了苏少卿，却护不了自己，而苏少卿，重伤垂死。
柳钦言，这个魔修，与一个半魔，同归于尽。
如果她没有那么自大有多好。如果她没有那么愚昧该多好。如果她在仔细想想，去寻找师尊的帮助，该有多好。
可是，为什么会没有如果。她受到，不过是剑断，损了一个手下。而苏浔却是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她明明只是想要帮助苏浔。为什么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有的时候，半妖或者半魔，会比纯血更强。因为他们遭受了鄙视和打击。能活下来的，心性很好。同样的，他们对敌人，会更加残忍。他们也会更加狡猾。”
放大的瞳孔渐渐缩小，晨曦松开了断剑，无神的看着苏浔，“师尊，曦儿从没有麻烦过你什么，可不可以，救救他们。”
墨繁摇摇头，轻叹一声，“生死皆听天由命，哪怕是仙也无法决断生死之权。更何况，仙凡有别，如若是仙尚且无救，更别说肉体羸弱的人。”
“他们都是习武的……也无法救吗？师尊您教过曦儿，要救死扶伤的。”
“徒劳，我可以抹去那个少年的记忆，但你的记忆，我不会抹去，仙，要断情断欲。这次也算是给你的一个警告。”
晨曦默然，“那，师尊，您先回去吧。我，等会就回去……”
对不起了，师尊。
墨繁蹙了蹙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以晨曦的性子，是绝不会不尝试就放弃的。不过，事无绝对。还是先回去，这次她可闯大祸了。还好，半妖以及半魔已被斩杀，可将功赎罪。
“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
抬头，确认墨繁已经离去。“苏浔，我很抱歉，同样的，我不喜欢欠人情。既然我当初说了要帮你，却反而令你失去了亲人。我会解决这件事的。你，就好好回去，睡一觉。只是可能，他们不会回去了。”
“出来。我知道，你醒着。”
“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吗？”如春风般柔和的声音响起，晨曦面前出现了一个虚幻的影子。
“怎样，才能救他们？”晨曦双手环胸，“别不出声，仙依阁阁主语洛。”
“呵，即使我曾经是仙依阁阁主，现在也不过是一缕残魂。我可以告诉你方法，只是能不能行，就看你自己的了。”语洛淡淡一笑，举手之间都是曾经仙界第一美人的风范。
“重伤垂死的那个，只需要告诉他，他的爱人未死。别这样看着我，人的求生欲望出乎所有种族的想象。他的爱人的话，很抱歉，现在的你是无能为力。那个和半魔同归于尽的，亦是无用之功。即便你已成神，依旧无法救下他，因为任何起死回生之术的前提都是，必有魂魄在，哪怕是，只有一魂，或者有一魄。魂魄散尽，无力回天。”
“至于被挖出心脏的那个，我记得当初有带你去仙依阁拿一样东西吧，把那样东西拿出来，再晚点，等她魂魄归于地府或者散尽，就无救了。”
晨曦点点头，仙虽然高傲无情无欲，但是却很善良。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有一些仙的神识被污染了。“那，然后呢？”
“然后？你不去把那个坠崖的找回来？那个未曾受伤的少年已经被你师尊送走了。但他的爱人你不管了？”
“……我这就去。”
“再然后啊，就，准备启程去魔界吧。刚好我想去见见，老朋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