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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孙洪涛:塑造英雄的男子汉(2)

专业考四门:表演、形体、唱歌、台词。孙洪涛还那样放松,考表演时他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的村子里,见过老人家坐在炕上纳鞋底的模样,便即席表演老太太纳鞋底,瘪着嘴,眯着眼,一针一线……

考完出来后,孙洪涛才知道,116名考生,只录取10名,他傻了。

考试结果,孙洪涛的专业课过了关。56天后再考文化课。他天天熬夜,加班加点地复习,考出了6个系考生中第四名的好成绩,如愿走进了军艺的大门,成为戏剧系的学生。

1999年孙洪涛毕业时,是6个系的6名优秀学生之一,他主演的小品,获得了中央电视台小品一等奖。

回到广州,孙洪涛顺利调入广州军区战士文工团,开始了他的专业演员生涯。

8年过去了,孙洪涛以平均每年一百集电视剧的速度在拍戏,这在行内都是令人惊奇的业绩。迄今他已经演了30多部电视剧,90%的角色是军人,其中有特种兵、飞行员、参谋长、司令员等,单是刑警队长就演过好几回,而让他感到特别震撼的,是不久前饰演彭雪枫将军的那段经历——

最初,在彭雪枫扮演者的几个人选中,孙洪涛排在后头。原因是剧组曾经把电视剧《新四军》调来看,他在里面演司令员谢成龙,是个地道的粗人,而彭雪枫却是既有文气,又有虎气,是不可多得的儒将。孙洪涛来演恐怕不大合适。

事情暂时放下了,孙洪涛继续在深圳拍戏。不久他到北京演出,导演听说后立即到住地看他,谈了20多分钟,一拍桌子:“你就是彭雪枫了!”

当天晚上,孙洪涛和剧组签定了合同。他心里高兴啊,在这之前,他查阅过彭将军的详细资料,包括将军写给妻子的饱含情意的83封家书,当时就敬佩不已。在他心里,彭雪枫是一位近乎完美的英雄:这位中国工农红军和新四军的杰出指挥员、军事家,19岁投身革命,出生入死,南征北战,文武兼备,战功卓著。经历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后,又一手开辟了豫、皖、苏抗日根据地,创建了新四军第四师。1944年9月,年仅37岁的彭雪枫倒在了抗日战争胜利前的战场上,身后留下了爱妻和遗腹子,留下了传奇的一生,也留下了未竞的事业……毛泽东、朱德称彭将军为“共产党人的好榜样”,当地的老百姓更是挥泪设百余路祭,为这位民族英雄送行。

现在,孙洪涛有机会塑造彭将军的荧屏形象,他简直是铆足了劲,他希望通过自己的表演,让英雄为更多的后人了解和景仰。

从这一天开始,孙洪涛觉得自己这人生几十年的积累,似乎都在为演彭雪枫这么一位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真实英雄做准备。他是怀着双倍的激情走进摄制组的。

在以彭将军的身份拍戏的83天里,全剧970场戏中,孙洪涛个人就有743场,而且要往返于四省之间,体力消耗非常大,好在他记台词特别快,大段大段的话他也从来不怵,拍摄间隙,他又随时能进入休息状态,这得天独厚的条件使他从未觉得太累。

那段日子,孙洪涛把自己当成了彭雪枫,他天天用心与英雄对话,内心深处的英雄情结直接在和英雄对接。他的精神受到了一次洗练,心灵得到了一次升华。他告诉记者:“我决不唱高调地说,扮演彭雪枫对我今后的人生都有积极的影响,人活着就要有追求、有意义,要活出精彩来。”

18集电视连续剧《彭雪枫》摄制完成后,彭将军的遗腹子、中国人民解放军二炮政委彭小枫上将先睹为快,观看了全片。从未见过父亲的上将面对着荧屏上栩栩如生的彭雪枫,一次又一次地流下了“不轻弹”的将军泪,期间他还多次离座,以擦干泪水,平复一下百感交集、汹涌澎湃的心绪。看完后上将动情地说:“这是今年纪念父亲百年诞辰献上的一份礼物,没想到孙洪涛把父亲演得那么真、那么好……”,上将因此把孙洪涛当成了自家人,热情地邀请他和家人照一张“全家福”。

《彭雪枫》播出后,平均收视率达5.5个百分点,创下了同时段中央电视台电视剧收视率之最,好评潮水般涌来。亿万观众看到了一个战场上叱诧风云、智勇双全;生活中兴趣广泛、柔情似水的彭雪枫,倍觉亲切,陡生怀念。

2007年10月9日,关于这个剧的研讨会在北京举行。总政宣传部、国家艺委会、中央电视台和二炮的有关领导,以及新四军老战士子女、部队代表和文艺理论家等40多人出席了会议,大家都认为这部戏有着崇高与壮美的美学意蕴,是一部用深情演绎的英雄诗篇。总忙着拍戏的孙洪涛当日赶到会场,当晚又飞回了广州。他感慨地说,想不到大家对这个剧和彭雪枫评价这么高,其实是真实的英雄打动了我,归根到底观众也是为英雄所打动。

不久前,广东省电影家协会、广东影视演员促进会、第五届广州大学生电影节组委会在广州联合举办“广东影视表演艺术研讨会”,孙洪涛应邀做了重点发言。他把自己的表演喻为“交作业”,真诚地请到会的各位老师“批改”。

与会的前辈和专家们充分肯定了孙洪涛在影视人物形象创作中取得的成绩,认为他为人低调、谦虚,创作角色非常认真,对人物性格的把握非常到位,他的成功源于他的长期积累和不断追求。电影《董存瑞》的董存瑞扮演者、著名电影表演艺术家张良笑着对孙洪涛说“我演了一辈子只演了个班长,你都已经演将军了。”

认可、鼓励和赞扬,孙洪涛怀着感激之情照单全收后,化做了继续学习、提高的动力。

简单的生活,璀璨的梦想

因为演戏,孙洪涛的人生轨迹从此改变,但没有改变的是他的简单生活。他说:演戏要生活,生活不演戏。他常年穿一身军服,18年前结婚时妻子给他买的一套皮尔·卡丹的名牌西装,他只在当新郎的那天穿过一回;他对吃的要求也不高,猪、牛、羊、鸭、鹅等家禽肉,他一概不沾,有鸡蛋、豆腐、青菜等足矣;他爱好运动,每天早、晚都各做100个俯卧撑,始终保持军人气魄、演员身材。他觉得只有身体好,才能演好戏。而很少有人相信,卡拉OK一类的娱乐活动,他几年也没参加过一回。

如果有时间,除了锻炼,孙洪涛就是看书、上网查资料。这些年他快马加鞭地拍戏,也持之以恒地学习,已经完成了中国传媒大学媒体管理学院的研究生学业。他还帮儿子制定了一个读书计划,希望儿子长大后不管干什么,都得知道罗丹、贝多芬、莎士比亚等艺术大师,而且看过一些他们的传世作品。现在,他的儿子不仅成绩优秀,考过了钢琴十级,夺得了全国拉丁舞大赛的青少年组冠军,还秉承了父亲的喜好:崇尚英雄,爱看与军事有关的资料。

说起来,孙洪涛能如此放开手脚,大展英雄宏图,与他的和谐家庭分不开。这八年来,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奔波拍戏,妻子和儿子总是他的坚强后盾,家总是他的温馨港湾。他在任何地方拍戏,妻子儿子一准去探班,他也会尽量抽空回家一两次。“我和我老婆很好的”,孙洪涛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军人特有的豪爽,有男人常见的得意,也有那么一点儿纯真的孩子气。

有这样硬的家庭背景,孙洪涛自然底气足。他演戏重感觉,只要是自己喜欢的角色就接,对片酬是不怎么计较的。还有这么个原则,如果同时有几个角色,他首先选择演军人,演英雄;他坚决拒绝做恶搞、低俗的所谓娱乐明星,在他心中,英雄主义至上。

孙洪涛说:我十二岁时因梦想当一名水兵而改名叫洪涛,十六岁参军、曾写血书要求去前线参战;十八岁考上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做了一名军旅新闻干事、军务参谋,偶然的机会,走上了银幕和荧屏。从此找到了自己抒发英雄情结、张扬英雄梦想的田园。

这是孙洪涛的经历,而终于找到了演英雄、演军人的职业,他觉得特幸运,因为这正是他最乐意拥有的生存方式。

一年前,好莱坞第二届国际电影电视节把“星光奖”最佳男主角奖,颁给了饰演电视剧《庄户人家》中高二吉的孙洪涛。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的第一反应是:今天不是‘愚人节’吧?是不是拿我开涮呀?他没有想过也根本不相信自己获奖。等朋友从电影节回来把奖杯送到他家,妻子给他打了电话,他才不信也得信了。记者们找上门来采访,问他的获奖感言,他说:“作为一个中国演员在国际上获得这样的奖项,我感到很光荣和自豪。同时,我也为中国影视在国际上日渐备受注目感到骄傲和欣慰……我会更加勤勉和努力,为我个人和中国影视获得更多的荣誉。”

但很多人不知道,孙洪涛觉得最大的收获不是获奖出名,而是“给我的父母、老婆、孩子、亲朋好友、首长、战友们一个答复:我30岁以后的选择是正确的。我是认真的,有目标、有追求的。”

自此,孙洪涛的片约更是不断,最近,他正式调到了二炮文工团。这次得知他回了广州,我赶紧一个电话打过去,说我们《电视艺术家》杂志想采访他。

话筒里孙洪涛的声音一听就是演员加军人的声音,浑厚之中透着痛快和豪气:“咱们广东电视艺术家协会办的刊物,一定要支持”。他细细一算,第二天早晨五点半就要赶到现场拍戏,过两天得飞往天津,再过几天又得去山东……

“只有今天下午有时间,我现在去你们编辑部,怎么样?”

那敢情好!这几乎是我当记者多年的采访生涯中被采访对象最快捷反应的一次了。

于是,孙洪涛以军人的速度来到了编辑部。军人的服装,军人的靴子,连笑容也是军人式的——帅气、透明,还有他的谈吐,也有着军人的特点:快而且爽。

孙洪涛正在广州拍着的戏,是电影《义薄云天》,他在剧中演男一号杨殷,这又是一部军人戏,英雄戏。杨殷是中国共产党早期的领导人之一,著名的工人运动领袖,曾任广州苏维埃政府代主席,1929年因叛徒告密而被捕,牺牲时年仅36岁。孙洪涛在剧中扮演的杨殷是个百变的形象——因为在白色恐怖下,为保存自己,坚持革命,经常要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模样出现,这给孙洪涛的表演增加了难度,也提供了更广阔的创作空间,他觉得自己天天斗志昂扬,快乐无比。已是95岁高龄的杨殷烈士的女儿,看了孙洪涛扮演杨殷的造型,连声说:“像,真像!”

为此,孙洪涛高兴地告诉记者:“看来我老是像革命人。”

如同插上了翅膀,孙洪涛感觉在经历了十来年的演戏岁月后,已经渐入佳境,很多英雄等着他去演,很多影视剧等着他去拍,他有了更饱满的创作状态,也更有信心去实现一个又一个塑造英雄的梦想。

登上吉普车挥别的时刻,孙洪涛用的也是军人的方式:“下次我请你们吃饭!再谈拍军人的好戏,还聊演英雄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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