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唯一实在没有力气应付了,只得哀求道:“裴叔叔,我想睡觉……”
“你睡。”裴轼卿在她雪背上忙碌。
裴轼卿吃饱了满意了,第二天还起了个早,陪着宠正宏去晨练,而宠唯一一直睡到下午才勉强睁得开眼睛。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身上全是他肆虐过的痕迹,她裹着被子起来,目光触及床单上的一抹红,就像被火烫了的猫,一蹦跳出好远,落到地上时却差点跌倒……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二字,她嘀咕着埋怨了裴轼卿两句才走去浴室。
泡了澡出来身体就舒服多了,而余妈已经换了被褥床单,正在铺床。想起刚才的凌乱,宠唯一脸红到了耳朵根,看着自己脚尖不好意思抬头。
要说害羞,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个人能让她羞到无地自容。
余妈端着一副过来人的面孔笑笑,衣帽间取了件高领毛衣出来,道:“小姐不同了,现在是大人了,也知道害羞了。”
颇为感叹的样子让宠唯一发窘,她扶住浴巾抢似的拿过毛衣,问道:“爷爷呢?”
“才用了午饭,正商量着要和轼卿少爷出去钓鱼呢。”
宠唯一真不想下楼了,回来就睡到下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挨了裴轼卿多少蹂。躏。
“粥早熬好了,小姐换好衣服早点下来吃。”余妈提着衣筐开门走了出去。
宠唯一手脚发软地换了衣服,在走廊里徘徊了三回才终于下了楼,做贼似的防着宠正宏,余妈却突然从她背后冒出来,掖着笑道:“老爷跟轼卿少爷钓鱼去了。”
宠唯一的困窘消散了一大半,绷紧的神经线一松,饥饿感就涌了上来。
余妈贴心地把粥端上来,碗底还压着个红包,宠唯一不解地看着她,余妈才道:“我记得你的小日子,前几天就该过了,这是我老家的风俗,余妈我没孩子,这个红包早就给你备下了,本来想等你办酒席再给你,赶巧你今天回来了,图个喜庆。”
“余妈……”宠唯一喉咙微滞,可以说是余妈带大她的,余妈也是她成长过程中唯一的倾诉对象,关于自己的任何事,她都事无巨细地记挂在心上。
余妈慈祥地拍拍她的手背,“吃吧。”
香浓的八宝粥,软糯的红枣,恰到好处的甜,让宠唯一心中溢满暖意。
喝完了粥,宠唯一趁着还有太阳就搬了凳子去院子里坐坐,视线从天空转向光秃秃的院子,她走了走神。
远远听见车子的嗡鸣声,不一会儿宠正宏跟裴轼卿的笑声便由远及近,两人手里各自提了个鱼箱,沉甸甸的样子。
蒋和跟余妈接替他们把鱼拿到厨房去了,裴轼卿此时将目光转向她,笑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宠唯一瞪了他一眼,转身跑进屋子里,“我去泡茶!”
裴轼卿笑容深邃,眼神一直追着她的背影。
“咳!”宠正宏假咳一声把他从蜜里调油中拉出来,哼了一声道:“进去吧!”
其实宠正宏是不乐意,眼瞅着他这么盯着自己的孙女儿,唯一的这么个孙女儿成了他的人,这让他一时接受不了,护犊子的心态又冒了出来。
裴轼卿装作不知道,老老实实跟着他进了前厅。
把鱼具放好后裴轼卿就上了楼,推门进卧室的时候先就找宠唯一,整个房间没有人,他下意识望向阳台,果然找到了那道纤细的背影。
放轻了动作走过去,他伸手环住她的腰,偎在她耳边道:“怎么?还疼?”
宠唯一听到这话重重拍向他的手背,“谁让你说这个了!”
裴轼卿把下巴搁在她肩头笑起来,低沉的嗓音仿佛重低音一样敲击着她的耳膜,格外的悦耳。
横在腰间的大手突然收回,退到腰侧的部位轻轻的揉捏着,“昨晚弄疼你了,我保证以后不会。”
宠唯一实在不能厚着脸皮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几次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但都被他软软地框住,不用大力却也不让她逃掉。
恼也恼过了,她软着声音道:“裴叔叔,先放开我好吗,要准备晚饭了。”
裴轼卿将唇贴到她脖子上,“准备晚饭是余妈的事……”
宠唯一禁不住抽气,喘息声也急促起来,只要裴轼卿有所动作,她就忍不住颤栗,这样的反应让她懊恼不已。
裴轼卿亲昵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为什么穿高领毛衣,太不方便了?”
宠唯一斜他:也不看看是谁的杰作?
裴轼卿却十分满意她脖子上的痕迹,这证明了她是他的,是他的。
“久旱逢甘露。”磁性的嗓音说着暧昧不明的话,他却自然的仿佛喝水一样,宠唯一脑子一转,突然惊呼了一声跳起来,瞪圆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脸又红了起来,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了?”裴轼卿见她一惊一乍的不由问道。
“昨天……”宠唯一低着头。
“昨天怎么了?”裴轼卿不解。
“我们没用那个……”宠唯一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意思裴轼卿是明白了,却故意逗着他,装作不明白道:“没用什么?”
宠唯一恼怒抬头,片刻之后目光又变得哀怨,眼中晶光点点,“万一有孩子了怎么办?”
裴轼卿大笑起来,抚着她的头道:“没那么容易,你在安全期。”
“那……”宠唯一忐忑道:“万一呢,要不是去买药?”
“不准吃药,”裴轼卿正色道:“如果真有了就休学。”
宠唯一眉头一拧,“我不干!”
裴轼卿已经三十岁了,想要孩子很正常,但宠唯一确实太小了,情理之中的失望,他安慰道:“不会的,我保证。”
宠唯一嫌弃地看着他,“你拿什么保证?”
裴轼卿一时语塞,她还是个刨根问底的主儿呢!
思绪转了转,他干脆不理这个无厘头的问题,扣住她的后脑勺攫住她的唇,以火热的吻代替回道。
等宠唯一被吻的七荤八素了,他才停下来道:“那我们就多试几次!”
双手撑在两人之间,宠唯一慌忙道:“马上到晚饭时间了!”
“所以?”裴轼卿挑眉,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宠唯一咬住下唇,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憋着一口气道:“晚上回家行吗?”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说完这句话,裴轼卿却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笑声朗朗,就像美妙的乐音……然而这乐音却是在取笑自己!
猛地推了他一把,宠唯一黑着脸道:“不准碰我!”
裴轼卿钢铁似的胸膛怎么能推得开,眨眼又赖了过来,他目光沉静,怜惜地看着她,“一一,能娶到你真好。”
瞬间转了风向,宠唯一有些没接上,肩膀上突然放来沉甸甸的头颅,她垂眸就能看到他一头黑发。
生出了触摸的冲动,她五指轻轻穿过他短浅的头发,很柔软,而且摸起来很舒服。
目光渐渐放柔,她歪头靠着他,双手穿过他的腰侧拥住他,静静体会这种静谧相拥的心里宁静。
“一一,等你二十岁的时候我们就要孩子好吗?”裴轼卿道:“多要几个,绝对不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孤孤单单。”
宠唯一笑了笑,“你上边还有三个哥哥呢,童年也寂寞?”
裴轼卿没说话,沉默了一秒转而道:“答应不答应?”
“好啊!”宠唯一随口就答应了,虽然对她来说很早,但对裴轼卿来说却不早了。
裴轼卿惊喜地抬起头来,讶异的模样让宠唯一心情愉悦,啄了啄他的鼻尖,她笑道:“高兴地傻了?”
裴轼卿握紧她的手,却又听她道:“我们的孩子一定要是裴家的长孙,气死裴亦庭!”
因为文优的事宠唯一一直看不顺眼裴亦庭,而裴轼卿的解释也不能让她信服,不过这种敌意还是建立在你我互不相犯的基础上,裴亦庭不招惹她,她自然也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行。”裴轼卿干脆的应下了。
吃过晚饭后两人才离开奉一园,但车子却没朝蔷薇园的方向开去,反而背道而驰,渐渐远离了繁华的城中心。
“我们这是去哪儿?”她好奇地问道。
“去看雪。”裴轼卿言简意赅。
“雪?”宠唯一望了望阴霾的天,天气预报没说有雪,这又是在B市,上哪儿看雪去?
裴轼卿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道:“去了就知道了。”
宠唯一裹着浴袍看着热腾腾的温泉,挑眉道:“这就是看雪?”
裴轼卿只遮了小小的一片布,刚好掩住重点部位,他大方地踏进温泉里,回过身来朝她伸手,“进里面去看看。”
宠唯一握住他的手走了下去,在浅浅的温水里走了一会儿,眼前水汽逐渐氤氲起来,视线也愈加模糊,但是周遭却扑过来一阵冷气,她不由缩了缩胳膊,问道:“还不能泡吗?”
又走了几步,裴轼卿才停下来,“到了。”
宠唯一迫不及待地钻进热水了,热水刺激到皮肤让她满足地溢出了一声叹息,闭上眼睛朝后靠去,却意外地接触到冰冷刺骨的东西,她一弹坐起来,回头之时,大片的雪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雪?”她诧异地望着温泉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不止是地方,就连旁边栽种的风景树上都坐满了雪,和绿色的温泉对比起来,一白一翠,漂浮在空气中缓缓朝上蛮进空气中的水蒸气把这一切都模糊化了,看起来也更加的漂亮。
惊喜转为雀跃,她回头望着裴轼卿,“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裴轼卿坐入温泉中,舒展着双臂放在一旁的雪地上,惬意地眯起眼眸来,“以前来过。”
宠唯一的眼神顿时变得吃味起来,他又补充道:“和翟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