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艾顿停下,侧身拧开左手边的房门。
“谢谢。”宠唯一错过他走进去,她身后的罗茂与何昭尉见状也要进去,却被艾顿拦住,“宠小姐换衣服,你们两位进入不合适吧!”
罗茂与何昭尉将目光投向门内的人,宠唯一笑道:“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吧。”
罗茂将她的化妆包递过去,宠唯一转向艾顿,浅笑道:“沃尔什先生,补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艾顿心底燃起一簇火,她这样说就是邀请他留下来了,心想这个女人有点意思,他便道:“为淑女效劳是我的荣幸,不知道我能不能邀请宠小姐跳一支舞?”
宠唯一莞尔,眼神灵动,“出来的时候再告诉你答案。”
罗茂克制着自己,就算再愤怒也不能破坏宠唯一的计划,她要的就是艾顿上钩!
宠唯一恶心的想吐,眼底戾气一闪而过,她现在就想剁了这只猪蹄!
“今天晚上有什么活动?”她开口说话,打断艾顿专心的骚扰。
“肯定是要赌一局的。”艾顿垂眸看她,“你会玩牌吗?”
“不会。”宠唯一摇摇头,“那个没什么意思。”
“等教会了你,你就自然明白里面的乐趣了。”艾顿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远处的裴轼卿,道:“如果别人不教你,我可以亲自教你。”
“费神费力,还不如好好睡一觉。”宠唯一轻声细语,“裴叔叔大概也要去,乌烟瘴气的,真无聊。”
“哈哈!”艾顿大声一笑,道:“这船上可不比其他地方,再说赌牌的人都是大有来头,和粗俗的三教九流不同。”
是啊,三教九流赌牌顶多是牌品烂点,可这些人凑在一块儿,说是赌命也不为过。
宠唯一再笑了笑,状似不经意地瞟到了聂戎所在的地方,道:“还有个我讨厌的人。”
艾顿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到聂戎之后顿时明白了,又明知故问道:“宠小姐和聂先生有过节?”
宠唯一似乎不愿多提这个人,只是一脸厌弃地道:“和他呆在一块儿就觉得不舒服,我不想跳舞了,先回去了。”
艾顿有些意外,“这么早就回去吗?”
“今天烦心事太多,”宠唯一心不在焉地道。
艾顿停了一下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宠唯一拒绝道:“你是主人,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忙。”
她说完朝他微微一笑就离开了宴厅,甚至没有跟裴轼卿打声招呼。
艾顿直勾勾望着她婀娜的背影,掌心似乎还停留着她的触感,胆子一大,心猿意马起来。
“真想一刀宰了那个畜生!”何昭尉火爆脾气藏不住,一走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发泄。
宠唯一吹了一会儿海风才道:“他今晚一定会来找我,支开你们的时候,推脱两下就走。”
“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何昭尉是一万个不放心,这不等于送羊入虎口吗?
宠唯一眸中冰霜满布,“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罗茂跟何昭尉相视一眼,前者仍然不放心地嘱咐,“你自己小心一点儿。”
“嗯,”宠唯一点点头,压低声音道:“你们趁这个机会去船上四处看看,我担心格格真的被绑来了。”
“行。”
裴轼卿之后并没有回房,宠唯一洗过澡就坐在床上看书,算着时间等艾顿?沃尔什来。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罗茂就敲门进来,道:“我有事要离开一下。”
宠唯一点点头,顺手将书放下,然后关了灯躺下,一片黑暗中,她睁大眼睛,艾顿已经支走了罗茂,很快就到何昭尉了。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门又被打开,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
何昭尉装模作样地查开看宠唯一是否睡着,才跟凑过来搭讪的人到走廊尽头去吸烟,只是露了半个身子,时不时看一下门口。
宠唯一这时转过身,倒抽了一口气,下一秒就要尖叫起来,艾顿连忙去捂她的嘴,不过她却没有让他得逞,借机狠踢了他一脚同时尖声道:“你滚开!”
“别叫,别叫,是我!”艾顿腰上挨了一脚,忍痛小声道:“艾顿?沃尔什。”
“你来我房间做什么?”宠唯一抱着被子,假装惊慌地问。
艾顿一笑,“不知道宠小姐对露水姻缘怎么看?”
宠唯一真想唾他一脸,这人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你走吧!”她冷声道:“我丈夫很快就会回来的。”
艾顿倾身朝她靠近,诱。哄道:“他还在赌桌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的保镖就在外面……你怎么进来的?”宠唯一这才恍然大悟地问道。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艾顿还沾沾自喜,当真是无耻之极。
“走廊里就有监控,你半夜钻进我的房间,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宠唯一质问道。
“放心吧宝贝,监控已经被我撤了。”他才不会这么蠢留下证据。
宠唯一勾唇一笑,“那我屋子里的监控你肯定也撤了吧!”
艾顿一惊,“你怎么知道……”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人从背后敲晕,哼都没哼一声,死猪一样倒在了地上。
宠唯一打开灯,目睹文谦阴郁握着木质酒架的模样,不由一笑,“你等这一下可是等久了。”
文谦丢了酒架,冷漠道:“屋子里的监控我已经做了手脚,画面不会变。接下来怎么办?”
“绑起来,弄醒。”宠唯一利落地从床上翻起。
文谦把提前准备好的绳子拿出来,把艾顿绑了个结实,又扯了毛巾塞进他嘴里,确认他不能挣脱之后才把他弄醒。
鼻息中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艾顿恢复意识的下一秒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他抬身想坐起来,却被文谦踩住,只能斜躺在地上,嘴也被堵住,根本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宠唯一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只针筒,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笑起来,笑容娇媚迷人:
“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要认真回答。”
艾顿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文谦,吃力转眼盯着宠唯一,“原来这是你设好的陷阱!”
“是啊,”宠唯一将头发撩直耳后,指腹摩挲着冒着水珠的针尖,道:“不然你以为呢?”
艾顿突然冷笑,“你太天真了,恐怕不知道这个房间里也有监控吧,裴轼卿就算搜遍房间也不知道那东西藏在那里!”
宠唯一夸张地抚着胸口,道:“原来房间里还有监控啊!”
“识趣的就放了我,否则你们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艾顿皱着眉头虚张声势,文谦不为所动,就连宠唯一也带着笑,难道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你刚刚来的时候不是说把监控都撤了吗?”宠唯一含笑问道。
艾顿哼了一声,心底却是一虚,他的确把这个房间的监控撤,色令智昏,他这次栽大了!
“怎么可能!”他假意镇静。
“是吗?”宠唯一耸耸肩,“不过没关系,等你的人发现之前,我的时间也够了。”
艾顿的目光一直在她手里的针筒上打转,见她把针筒交给文谦,他不由提起了心,“那是什么东西?”
“对付狼的东西。”宠唯一笑靥如花,“听说过物理阉割吗?这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
“你敢!”艾顿挣扎着要往后退,他惊慌的目光在宠唯一和文谦身上徘徊,随后表情一狞,威胁道:“宠唯一,你敢这样对我就别想活着下船!”
“这不是和你原定计划一样吗?”宠唯一淡淡一笑,朝文谦点点头。
见她无所畏惧就要下手,艾顿突然灵机一动,道:“宠唯一,裴轼卿在我爷爷手里!”
文谦动作顿住,握着针筒看向宠唯一。
宠唯一起身走到他跟前,慢慢蹲身下来,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她沉声道:“你说什么?”
艾顿一口长气终于缓过来,道:“你带我去见我爷爷,说不定还能救裴轼卿。”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文谦质问道:“在这船上的除了四少,还有聂家的人,就凭沃尔什家族就想控制大局?”
艾顿却突然放声大笑,“不用试探我了,老实告诉你们吧,这船上的人谁也别想下船,因为这艘轮船,永远也不会靠岸!”
文谦心中暗惊,转向宠唯一,道:“他们打算炸船。”
“通知裴叔叔。”
“你这个……人!”
“啪!”他声音刚落下,脸上就挨了一耳光,宠唯一揉着手冷睇着他,“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把你丢下海喂鲨鱼。”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起,是罗茂的来电。
“找到格格了,她被关在203。”
“等我。”宠唯一简单说了一句就挂上电话,看了艾顿一眼,咧嘴一笑,“如果我带着格格去见聂戎,你猜聂家还会不会跟你合作!”
艾顿有一瞬间心如死灰,他怨毒地看着宠唯一,狠声道:“谁也逃不掉!你们就等死吧!”
宠唯一从腰上拔出精致的银色手枪抵在他的眉心,“你会死在我前面。”
文谦把他提起来,阴森道:“有手有脚,这样带出去恐怕很快就吵起来了,不如把手脚打断再说,省得半路生事。”
艾顿怒,浑身发起抖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不用,我们还要让他去救格格呢。”宠唯一淡淡道:“打一针肌肉松弛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