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下了一个大赌注,阿瑞斯要看天下大乱,他就送给他一个机会,正好聂家也想趁机除了弗兰,索性他就把鲨鱼计划的真正内容告诉了聂家。他提供了线索,聂家要怎么做是他的事,然而不出他所料,聂家堂而皇之的召集****中人商量重新划分势力范围的事。愿者上钩,阿瑞斯想趁机把他们连着聂家一锅端了,而聂家想趁此机会捏住阿瑞斯的痛脚将他踩死,而他,等的就是他们两败俱伤。
三方的目的都是明摆着的,谁也瞒不住谁,敢不敢把想法付诸行动,看得就是各人的本事和胆量!
“事情败露,冷蔷薇可能活不成。”秋缚突然抬起头,盯着裴轼卿道。
裴轼卿不动,只是睁开眼睛,漠然地看着他,“秋缚,保持冷静。”
秋缚深吸一口气,终于有些不满,闷声道:“四少,我们是给国家卖命没错,但我们的命也是命。”
“秋缚!”翟薄锦打断他,微怒道:“怎么说话的!”
裴轼卿抬手制止他,看向秋缚,“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为国家疲于奔命?他们每个人都会想这个问题,但没有人从这条道路上离开,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原因只有一个,即使自由了,你也无处可去。”
裴轼卿的话一针见血,习惯了大风大浪,怀揣十八般武艺,胸口热血沸腾,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于平庸?
秋缚看着他,咬牙道:“但是冷蔷薇只想要由。”
“她会答应我的条件,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裴轼卿微微勾唇,却不见笑容,“秋缚,你的梦该醒了,冷蔷薇的牵挂在聂家。”
秋缚攥紧拳头,很想给自己来一拳,这样他就不会牢牢记住冷蔷薇拒绝他的模样!
女人对一个男人绝情,只是因为她心底有人。
“这件事你可以不参与。”裴轼卿淡淡道。
沉默几秒后,秋缚重新抬起头来,“我绝不退出!”
裴轼卿满意地点点头。
“蒋劲东和佐乔那边……”江慕瑾为难道:“四少,我们要插手吗?”
“不管他们如何,做好完全的准备工作,”裴轼卿双眸一沉,“我我的队伍,即使出现了叛徒,也能像铜墙铁壁一样刀枪不入。”
翟薄锦笑起来:“这事就交给我们仨吧!”
“辛苦了。”裴轼卿颔首。
拍拍秋缚的肩膀,翟薄锦打着哈哈缓和气氛,“今天虽然不是什么大日子,不过男人就是无酒不欢,不然去酒吧喝一杯?”
“你们去吧。”裴轼卿表态。
“我也不去了,”江慕瑾耸耸肩道:“女人和男人可不同,要回去睡美容觉。”
“没劲!”翟薄锦撇撇嘴,捶捶秋缚的肩膀,“你呢?”
秋缚微微一笑,“只剩我一个人了,如果不同意,你不是很凄惨。”
“哥们儿!”翟薄锦抱了他一把。
秋缚冷冷推开他,“恶心。”
“哈哈!”翟薄锦没撒手,只管笑。
连夜开着车回家,裴轼卿奔驰在漆黑的山道上,心底却渐渐放松。没有什么比回家更值得让他期待的了,那个避风港,能让他暂时忘却恼人的工作。
车停在楼下,果然二楼的卧室还亮着灯,他扯开领结走上楼,刻意放轻了动作推开门,果然宠唯一已经趴在裴驴儿的床边睡着了,旁边还放着本童话书,不知道是给她看的还是给裴驴儿念的。
摸了摸女儿的脸蛋,他脱下外套放在一边,轻轻将宠唯一抱起来。
“你回来了?”她这时醒过来,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
裴轼卿压低声音道:“不是跟你说了不用等我了吗?”
“其实也没刻意,”宠唯一抱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道:“本来是陪女儿玩儿的,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裴轼卿倾身将她放下,柔声道:“乖,我去洗澡,你先睡。”
宠唯一抱着他的领子不肯松手,“这么晚了,明天早上再洗。”
“不行。”裴轼卿看她闭着眼睛撒娇的模样,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轻轻拉开她的手臂,道:“乖,先睡着。”
宠唯一嘟囔了一声就转过身去睡了。
裴轼卿尽量放轻动作,洗漱完毕又将头发吹干才躺上床,宠唯一即使睡着都会认路了,他才刚刚睡下,被子都没来得及盖她就滑溜地钻进了他怀里。
心底软成一团,他轻轻搂着她的腰,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沉入梦乡。
宠唯一很早就醒了,起身喂了女儿,又忍不住躺回床上,想陪着裴轼卿。
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刚要去接,腰就被按住,裴轼卿含糊不清地道:“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他真的是太累了,竟然连她起来过都不知道。
“我接个电话。”宠唯一小声道。
裴轼卿放开了她,保持着姿势不变。
宠唯一接了电话回来,裴轼卿已经起床了,她一怔,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待会儿还有事。”裴轼卿扣着衬衣的袖口道。
宠唯一走过去接手,低头道:“在外面的时候,小心一点儿。”
“放心,”裴轼卿忍不住揉乱她的头发,“今晚一定早点回家。”
宠唯一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眯起眼睛笑道:“早安吻。”
裴轼卿扣住她的腰就来了一个冗长的法式湿吻,直吻到宠唯一喘不过气来才算数,末了还邪邪一笑,“这样才算吻。”
宠唯一满脸绯红地瞪了他一眼:“快走吧!”
宠唯一一手扶着裴驴儿的小床,一手托着下巴直勾勾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看着我做什么?”裴轼卿终于从书里抬起头来,笑问道。
宠唯一摇摇头,“只是觉得你最近空闲了很多。”
裴轼卿勾唇,“风雨前的宁静。”
宠唯一歪着头笑开,“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裴轼卿起身走到小床边,看着裴驴儿睡着的模样,道:“女儿到现在还这么贪睡。”
“怎么,想让女儿陪你?”宠唯一撇撇嘴,“我陪你不行吗?”
“小心眼儿,”裴轼卿捏捏她的脸蛋,笑道:“还跟女儿吃醋吗?”
“我是不想让你把女儿吵醒。”宠唯一拨开他的手,“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
“小气劲儿。”裴轼卿更来劲了,双手出动,追着她的脸蛋捏。
宠唯一的脸还没瘦下来,微微有点婴儿肥,捏上去手感很好,裴轼卿不肯撒手,直弄到她双颊绯红才算数。
“很好玩儿吗?”她板起脸来,佯装发怒地瞪着他。
裴轼卿忍了忍笑,诚实地点点头。
“那我也捏捏!”宠唯一嬉笑起来,冲过去拧她他的脸。
她这把劲儿不小,裴轼卿扶着她的身体往后退,直撞到沙发上才停下来。
两人跌在一起,宠唯一卯足劲往他脸上招呼,裴轼卿左躲右闪的,最后见躲不过了,索性一把擒住她的手,道:“老婆,换个地方捏。”
宠唯一挣扎着,“不干,谁让你捏我的脸了!”
“换个地方,换个地方,”裴轼卿连忙道:“你这下手没轻重,明天让翟大他们看到,还以为我被家暴了!”
“你这个冷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宠唯一不依他,可手又挣不掉,只能干瞪着他。
“是。”裴轼卿低应一声,抬手将她拉入怀中,额头抵着她的,轻声道:“一一……”
宠唯一趴在他胸口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调皮。”裴轼卿低语。
“每天都霸占着你妈,等你再长大点儿,我就把你扔到你太奶奶那儿去!”
“有你这么恐吓孩子的吗?”
裴轼卿赖在她背上,沉声道:“一一,我们多久没有清清静静地在一起了?”
宠唯一掖着笑,看着怀里吃的正欢的女儿,柔声道:“习惯吧,这就是有孩子的生活。”
“我们就要这一个女儿吧,”裴轼卿道:“再多来两个,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多来两个?谁给你生?”
“当然是我老婆,”裴轼卿笑笑,“不是你,还能有谁?”
喂好了孩子,宠唯一把她往他怀里一塞,“喏,你也试着带带孩子。”
裴轼卿顿时僵住身体,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宠唯一,“该怎么抱?”
宠唯一没好气地瞪他,“早先不是教过你吗?”
裴轼卿还是僵着不敢动,生怕磕着碰着了怀里的小东西。
“这样。”宠唯一轻轻拉着他的手臂动起来,一边道:“你要尽量托着孩子的腰和头,小孩子的骨头很软,你不抱好,她很容易受伤的。”
“好。”裴轼卿按着她的指示来做,把裴驴儿稳稳包在怀里,还不敢站着,一步一顿地走到床边坐好,这才来细细地打量裴驴儿的表情。
裴驴儿嘻嘻哈哈地闹着,隔会儿还扮鬼脸,裴轼卿以往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现在看到难免觉得惊奇。
“我们的女儿是不是很可爱?”宠唯一伸出一根手指套在裴驴儿握起的小拳头里,轻轻地摇晃着,以此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裴驴儿哇地张开嘴,粉红的舌头往外一吐,跟鱼一样,鼓出一个泡泡来,然后抿抿嘴又弄破,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为人父母的喜悦与成就油然而生,裴轼卿始终带着笑,这样小的糯米团子会慢慢的长大,很快就会围着他和唯一叫爸爸妈妈,更会在睡前缠着他给她讲故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场景,却是他现在迫不及待想享受的。
没过一会儿裴驴儿就开始打哈欠,宠唯一抱过她,对裴轼卿道:“又要睡了,我先哄她睡觉。”
裴轼卿的双手得以解放。
免得吵醒她,两人轻手轻脚走出卧室,门合上,裴轼卿才道:“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照顾女儿,不如我们抽个时间出去走走?”
宠唯一也很想,但是想到上次把裴驴儿放在老宅她哭的凄惨的模样就退却了,她摇摇头道:“还是等女儿大一点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