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改天再试吧!”文优连忙道:“我觉得你现在回去比较妥当。”
“我们送你吧!”阮绘雅道:“免得别人趁乱做出什么事情来。”
宠唯一上前抱了抱她们,真诚道:“谢谢你们。”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吗?”殷素素拍拍她的肩膀笑道。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不要见面了,免得牵连到你们,”宠唯一道:“期间可能会有人来调查,你们只要照实说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会有办法的。”
她说着转头看着殷素素,“尤其是你,别太激动了。”
殷素素抓抓头发,“你放心吧,我这次绝对不拖后腿,人贱有天收,我就看佐乔能猖狂到什么时候去!”
宠唯一直接回了奉一园,有些问题需要宠正宏出面,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
宠正宏见她来就想把她送回蔷薇园,她现在怀着孩子,万一一不小心又像上次一样,那宠家才是真的无望了!
“爷爷,”宠唯一上前抱住他,“没关系的,这些事很快就会过去,你不要着急,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宠正宏皱着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宠家今年是不是犯了太岁,我看这宅子住着也不安宁,你到蔷薇园去住我还放心些!”
宠唯一笑着道:“爷爷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裴叔叔,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的。”
宠正宏叹了口气,他一生为了宠家打拼,没想到晚年却闹出这么多事来,幸好还有个裴轼卿。
慈祥地摸摸宠唯一的头发,他道:“爷爷不着急,你别累着了,回房去休息吧。”
宠唯一怎么敢放他一个人,于是挽着他的手臂不肯走,“我就在这里陪着您,哪儿也不去!”
宠正宏刚要让蒋和送她回房间,蔺开不知从那儿窜了出来,嬉皮笑脸地道:“还有我还有我!”
他拉着凳子过来,道:“加上蒋叔四个人,我们来下跳棋怎么样?”
他说着从背后拿出棋盘放在桌上,摆弄着圆圆的玻璃珠,“要不要来点赌注?”
宠正宏还是很喜欢蔺开的,不过这几天他待这儿也诓了他不少东西,看他把跳棋拿出来,他下意识就道:“你这小子,又看上我这园子里什么东西了?”
蔺开咧开嘴笑,笑容和左耳上的钻石耳钉一样璀璨,“宠爷爷,您老真是神算,我是看中了您仓库里的那枚血玉,想讨来做个印章。”
宠正宏拉长了脸,“血玉给你做印章?”
宠唯一也不干了,“没门儿!那么好的东西给你简直糟蹋了!”
宠正宏在旁连连点头,那可是血玉,他还有大用处呢!
谁知宠唯一接着就道:“要做印章也给我做,我画画,正好用得着!”
宠正宏一噎,蒋和连忙给他顺气,好半晌他才指着对面笑嘻嘻的人道:“败家子!”
宠唯一小嘴儿一嘟,扮可怜,“爷爷,你就算是不疼我,也要疼我肚子里的宝宝啊……”
蔺开跳起来,哇哇大叫,“宠唯一,你不能挟天子令诸侯!”
宠唯一下巴一抬,得意地挺起肚子,“我就做了,你想怎么样?”
“卑鄙!”蔺开指着她道,顿了顿又移向她的腹部,“小人!”
“宠唯一,又在偷吃!”
蔺开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正含着一块蛋糕的宠唯一差点被噎住,她使劲拍打着胸口,回头怒视着他,“你欠揍是不是?”
蔺开打量着她手里的东西,“宠唯一,一大早就吃的这么甜腻,你也不怕撑死。”
宠唯一又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奶茶,问道:“你要吗?”
蔺开摆摆手,“大清早的,我可消受不了。”
裴轼卿从楼上走下来,走到宠唯一身边,看见她手里的东西,笑着道:“别吃的太多,厨房今天做了灌汤包。”
宠唯一嘴馋灌汤包好久了,一听这话,奶茶也不喝了,规规矩矩坐到桌边等着早点。
蔺开自来熟地搭上裴轼卿的肩膀,戏谑道:“四少,我瞧这模样,别是个三胞胎,你瞧唯一的饭量,一个顶四啊!”
裴轼卿冷瞟他一眼,抖开肩膀上的手,淡淡道:“这样更好。”
蔺开自讨没趣儿,坐到餐桌旁,有气无力地道:“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待在这里都要发霉了。”
“闲得无聊吗?”宠唯一问道。
蔺开点头,“一开始还能在老爷子那里骗点东西来玩玩,现在他玩儿都不跟我玩儿了。”
“还缺个专门打扫花房的,”裴轼卿插话,“那里也挺好玩儿的,要是太闲了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蔺开瞧着他那冷如冰山的样子,有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囚犯兼花匠,他是专程回来干苦力的吗?
“轼卿说的没错,”宠正宏走下来,没好气地道:“省得一天老惦记着我的东西。”
蔺开只管赔笑。
“首长,这儿有您一封信。”蒋和从外面进来,把一个白色的信封递到他面前。
“你们先吃饭。”宠正宏撕开信封来仔细看。
裴轼卿刚喝了一口粥,余光瞥到宠正宏陡然沉下的脸,轻轻放了碗筷,专注地看着他。
宠唯一本来还在听蔺开讲话,见到他的动作,也跟着回过头去,正好看到宠正宏手一抖,握着的纸片偏偏斜斜地落在桌上。
“爷爷!”她猛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扶住他,“你怎么了?”
宠正宏捂着心脏的位置脸色大变,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客厅里的人乱了起来,蒋和立刻往二楼跑,“我去拿药!”
裴轼卿与蔺开合力扶着宠正宏到沙发上坐下,蒋和拿药来的同时还端了一杯水,宠唯一把药片喂进宠正宏嘴里,又扶着他喝下水,紧张的手都在发抖。
裴轼卿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坐好,宠唯一反握住他的手,强自镇静的眼神中透着慌乱。
好在宠正宏不一会儿就稳定下来,众人心头大石落地。
蔺开转身去拿桌上的信,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老爷子刺激成这个样子……
目光接触到信的那一刻,他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裴轼卿取过信,快速地扫了一眼,眸中寒光快速闪过。
“上面写了什么?”宠唯一回头问道。
裴轼卿不语,只是将目光投向宠正宏。
宠正宏缓过劲来,长长吐了一口气,思绪却还沉浸在信上所说的事情中。
之前传闻宠铮道与****有染的时候,宠正宏已经开始怀疑他的死另有原因,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一封信突然告诉了他真相,他唯一的儿子,竟然是为了私生子自杀而亡的!
“老爷子,”裴轼卿开口,“这信上写的,未必就是真的。”
宠唯一按捺不住夺过信来,绷着神经看完,上面清清楚楚写明了宠铮道是怎么死的,因为什么而死的,她耐心看到最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在确认没有陆云萧的名字后重新落回了原位!
她控制不住地轻颤,送信来的人是个定时炸弹,他竟然知道当年的事,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唯一知道真相的就是裴轼卿,只有他亲眼目睹了她父母是怎么死的,而其他的证据也都随着他们的死一并销毁,怎么还会有人知道?
裴轼卿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一定没有确实的证据,而且不知道私生子的真正身份,否则这封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客厅的气氛异常紧绷,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宠正宏身上,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宠正宏突然站起来,目光威严凌厉,“轼卿,你跟我到书房来!”
“爷爷……”宠唯一喃喃唤道,宠正宏却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没事的。”裴轼卿捏捏她的手心,“别担心。”
裴轼卿随宠正宏来到书房,两人面对面,目光交锋时,宠正宏一掌拍在书桌上,怒气沉沉,质问道:“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老爷子,注意身体。”裴轼卿出言提醒。
“还死不了!”宠正宏是真正怒了,像一头暴躁的老狮,急切的要知道真相。
“你老实交代,宠铮道和萧秋到底是为什么死的!”
事到如今,也没有瞒下去的意义了,裴轼卿直视他的目光,“老爷子,信上说的,都是真的。”
宠正宏脚下一软,扶着书桌的边沿才没让自己摔下去,他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十分沉重,他一直以为儿子儿媳的烈士称号被剥夺是委屈了宠家,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然如此不堪!
“那这么说,铮道真的和****势力勾结了?”他哑着嗓子求证。
“老爷子,您误会爸妈了。”裴轼卿沉声道:“他们救不出那个孩子,又无法背叛自己的良心,所以才选择了这条路……不管在谁看来,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烈士!”
宠正宏全身没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脸上覆上一层灰败,神采也不复往日,一瞬间苍老许多。
裴轼卿立在办公桌的另一边,静静地等着,等他从真相中找回自我。
“一一知道这件事吗?”宠正宏再开口,却问的是宠唯一。
“才知道不久。”裴轼卿斟酌着回答。
宠正宏闭了闭眼睛,缓缓点头,她事先知道了就好,免得伤了身体。
“那个孩子,你找到了吗?”
宠正宏终于问出这个问题,裴轼卿却无法据实以告,他道:“已经找到了,但是现在不能告诉您是谁。”
宠正宏全身似乎轻颤了一下,等到裴轼卿说完才抬起手来,轻轻一挥,“你先出去吧。”
“老爷子,一一和宠家还需要您,请保重身体。”裴轼卿说完,转身离开书房,步伐沉稳。
宠正宏在他心中,是另类的英雄,他相信,这个迟暮的英雄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拿出他英雄的气概来!
宠唯一焦急地等待着,看到裴轼卿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迫不及待地问道:“爷爷怎么样了?”
裴轼卿快步下楼,扶住她道:“你别走了,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