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优说你回来了,在哪儿,我过去接你。”裴轼卿道。
“在世贸大楼下面,你待会儿过来吧。”又说了两句她才合上电话,转头对文谦道:“把我送到世贸大楼行吗?”
文谦立刻就调转车头。
裴轼卿见到文谦的时候有些讶异,直觉的就想到了文家的人去了裴亦庭的公寓。
“四少。”文谦先唤了句。
冲他点点头,裴轼卿牵起宠唯一的手道:“老爷子说今晚在外面吃饭。”
宠唯一没有异议,又问道:“爷爷出发了吗?”
“刚才蒋叔打电话来说他还在开会,让我们先过去。”裴轼卿接过她手里的纸袋,又对文谦道:“我们先走了。”
文谦保持着笑容,立在车边目送他们两人离开。
宠唯一从后视镜里看着文谦,直到走远了才收回目光,她沉了沉声音道:“裴叔叔,我觉得文谦有点怪。”
“怎么怪了?”裴轼卿面色沉凝,听到这话竟然都没有半分意外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怪。”宠唯一使劲想了想,也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她一直不喜欢文谦,也是因为感觉。
裴轼卿舒眉一笑,用手指点点她的眉心道:“不该你想的事就别想,纸袋里提的是蛋糕吗?”
“鼻子真灵。”宠唯一从纸袋里提出包好的蛋糕,仔细闻了闻,“这是文优做的,抹茶味的,我刚刚尝了一点,很香,所以打包带走了。”
“少吃一点,待会儿要吃饭了。”裴轼卿也不拦着她,这段时间她吃甜食的分量控制的很好。
宠唯一叉了一小块放到他唇边,“你也吃一点。”
“一一,”裴轼卿无奈道:“我在开车。”
“你只需要张嘴就行了。”宠唯一嘟嘟唇,“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不行吗?”
裴轼卿只好张口吞下,清爽的抹茶味瞬间在口腔散开,他不禁点点头,“的确很不错。”
宠唯一吞下蛋糕才道:“文优,还有格格都很会做甜食,就连素素都会一点,只有我这个爱好者没有达到标准。”
“怎么没有?”裴轼卿忍不住打趣她,“你不是很会做点心吗?”
他记得可是被迫吃了很多的半成品,手艺也不知道有没有长进。
宠唯一到现在还只是能把一样点心做好,永远也只有鱼形才做的最好,其他的形状,怎么都会走样,偶尔兴起的时候她也会做一做糕点,不过就只是摧残一下裴轼卿的胃。
“我觉得不会做也没关系,反正家里只有我一个喜欢甜食。”她想来想去,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能勉强,知道自己的分量有多少,量力而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想吃什么就说一声,裴家还养不起你这个小馋鬼吗?”裴轼卿戏谑道。
宠唯一抬抬下巴,一脸的骄傲,“我的小金库,可以连你一并养活。”
裴轼卿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傻。”
“我还想买一片葡萄园,等我们老了,就搬到古堡去晒太阳。”宠唯一描绘着,“家里的孩子能绕着我们的膝盖跑……”
“啊,还有猫猫狗狗也不能少,到时候要多养几只,没事的时候逗逗小孩儿,有事的时候逗逗它们。”
裴轼卿装作没听见。
宠唯一趴在沙发上,翘着一双细腿翻看着婚纱集,各式各样的婚纱看上去赏心悦目,让人心情舒畅。
“有喜欢的吗?”裴轼卿刚刚洗完澡,看到她在看婚纱集,于是坐到她身边,边擦着头发边问道。
“都很漂亮,但是不够抢眼。”宠唯一想了想这么评价。
“你想穿什么样的婚纱?”裴轼卿饶有兴味地问道。
“不知道,”宠唯一道:“我不会设计,但是只要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应该算是符合标准了。”
裴轼卿刮了刮她的鼻尖,“你这个要求太难了。”
宠唯一轻笑,“我的婚礼,肯定不能那么庸俗。”
“嗯,那你想要个怎样的婚礼?”裴轼卿问道:“我对这方面可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
“反正也还早,到时候再说吧。”宠唯一拿过吹风跪在他背后替他吹头发。
“的确也不急。”裴轼卿顺从地垂着头,道:“如果举行婚礼能让周围的人规矩一点,还是很有必要的。”
宠唯一几乎要为他的霸道拍手叫绝,她偏头啄了啄他刚毅的脸颊,打趣道:“谁敢跟你裴四少抢老婆啊,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裴轼卿唇角弯了弯,却故意装出认真的模样,“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人。”
“就算不怕死,也要能挖到墙角才算。”宠唯一笑容灿烂,“敢抢我的男人,我弄不死她。”
话是狠话,用她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说出来,没有半点杀伤力。
“这是跟谁捡来的腔调?嗯?”裴轼卿握住她的手,丢了她手里的吹风,顺势把她压倒在沙发上,“何昭尉?”
“裴叔叔真聪明,一猜就中。”宠唯一笑得无辜。
啄了啄她的唇,裴轼卿叹道:“我觉得让他们离你远点比较安全。”
“为什么?”宠唯一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昭尉和罗茂都是我的好朋友。”
裴轼卿凝视了她一眼,又低头将呼吸埋在她的颈子里,“这些人守在你身边,我总不放心。”
“昭尉他们对我很好。”宠唯一小声辩解。
“就是太好了才不对。”裴轼卿锁住她的腰,占有欲暴露无遗,“我不喜欢。”
“他们迟早都会结婚的。”宠唯一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他宽阔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无声地演绎着爱人之间的亲昵。
“我看那几个小子,没有一个死心的。”裴轼卿有些闷闷不乐,比起另外几个,他的年龄已经构成劣势。
“原来是在吃醋呢!”宠唯一摸摸他的头发,笑道:“他们才是宠家的根基,宠家将来还要靠他们呢。”
“我当他们是亲人是朋友,是陪伴我长大极为亲密的人,但是裴叔叔是特别的。”
裴轼卿顿了顿道:“将来你不能继承宠家,我们的孩子又太小了。”
宠家迟早会衰落,这从宠铮道死的那一天开始就可以预知了,年迈的宠正宏是无法保证宠家三代繁荣的。
宠唯一神色黯了黯,想到了一个人。
“如果可以,我不想看到那一天。”她喃喃道。
“唯一……”裴轼卿突然叫住她,余音未消却又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
“我不怕的,”宠唯一抱住他,低声道:“即使爷爷不在了,宠家不在了,我也不会害怕。”
裴轼卿拍拍她的肩膀,“别说这样的话。”
宠唯一想自己是自私的,她明明知道怎么去挽救宠家,却不肯告诉裴轼卿,她只是……只是有点矛盾而已。
“别想那么多了,睡吧。”裴轼卿用手盖住她的眼睛,“明天还有事呢。”
“嗯。”宠唯一搂着他的脖子让他把自己抱上。床。
这一晚宠唯一没有睡好,心里总压着一件事情,这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随后做了几个噩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她身上也出了一层汗。
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宠唯一吐出一口浊气坐起身来,抓了抓头发,眼神里带着刚刚睡醒的迷茫。
打了个哈欠,她想幸好裴轼卿不在,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的心情。
洗漱过后下了楼,她先绕到花园里看宠正宏打太极。
余妈端了杯果汁过来,对宠正宏道:“老爷,可以用餐了。”
宠正宏收了架势,笑呵呵地朝宠唯一走过去,“今天起的这么早。”
宠唯一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跟着他一道往餐厅走,边道:“爷爷每天早上都要打太极吗?”
“我说不用了,蒋和非得让我这么做,说是能活络手脚。”宠正宏满不在乎地道:“其实我身体好的很,单手都能把他提起来,用的着打太极这么虚的招子?”
宠唯一扯了扯嘴角,“爷爷,您别逞强了,我觉得蒋叔说的对,再说了,打会儿太极就出了这一身汗,还能做什么?”
听她拆穿自己,宠正宏也不恼,道:“好了好了,就知道揭爷爷的底,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忠言逆耳。”宠唯一蹙眉睨着他,“这点我和蒋叔站在一边。”
宠正宏摇摇头,“果然是女生外向。”
“爷爷!”宠唯一没好气地道。
“行行行,爷爷说错话了,我们进去吃饭吧。”
吃早餐的过程中,宠唯一犹豫了几次才下定决心,问道:“爷爷,如果宠家有一个男孙现在肯定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宠正宏手上的动作停住,抬头来看着她,“怎么这么说?”
“如果是的话,现在就有人继承宠家了。”宠唯一假装低头吃饭,避开他的目光。
宠正宏不假思索便道:“宠家有个你我已经够头疼了,再来一个,恐怕屋顶都要被掀翻。”
一听他话口就知道他没当真,宠唯一颇有些无奈,但又不能直截了当地问,这让她也有些郁闷。
“宠家的闺女跟儿子是一样的,不能继承家业又怎么样,说不定生个儿子出来还不如闺女,别到时候没给宠家添光,反而添了乱,还不如不要。”宠正宏一本正经地说道。
宠唯一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不过心里却微微放松。
“爷爷,喝牛奶。”她倒了半杯牛奶送到他面前。
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早餐就结束了。宠正宏接到一个电话就带着蒋和离开了奉一园,偌大的园子又只剩下宠唯一一个人了。
她百无聊赖地窝在床上上网,实在闲得慌就把文优和殷素素几个拉出来聊天。
文优在守画廊,殷素素和阮绘雅在上课,大家都有忙的,就她一个人闲的发慌。
“要不你到尚悦广场去淘淘画源吧!”文优提议。
画廊的生意,虽然大部分是靠名画撑起来的,但是名画数量有限,买的人更有限,所以长期下来要维持画廊也有些困难。这种时候,开源就成了首要任务。
有些还没出名的画家会售卖自己的画作,B市这类的人基本集中在尚悦广场,边画边卖,边卖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