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要推开身上的人,然而只在接触到她手臂的时候,宠唯一就低呼一声猛地朝后倒过去,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已经挨了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打的她脑袋直叫。
就近是殷白泽扶住了宠唯一,殷素素双手叉腰护着她,指着秦蔚蓝道:“秦蔚蓝,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第三者插足别人婚姻不成,还恼羞成怒陷害唯一,就你这样的人还当画家,真是丢画家的脸!”
秦蔚蓝脸上这耳光就是挨的殷素素的,在场的男人不能动手的,但是殷素素可以。
回过神来时,裴轼卿已经大步走到了宠唯一身边,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护到怀里,用低沉却不失力道的嗓音道:“她几次三番找你麻烦,你还跟她好言好语干什么?看看,是不是差点就把你推倒了!”
宠唯一埋头在他怀里,却悄悄露出一个眼角来,看着秦蔚蓝,那是轻蔑,是讥讽,是不屑一顾!
秦蔚蓝在两人凌厉的目光下堪堪退后一步,宠唯一这是在告诉她,要毁掉她很容易!
宠唯一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就算别人心里清楚她在做戏又怎么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
秦蔚蓝不知道自己怎么撑到裴轼卿和宠唯一离开的,脑子嗡嗡直响,周围全是鄙夷嘲笑的视线,她简直不能直视,然而回过头去,经纪人刚刚接到公司来的电话,他满脸灰败地摇头,递给她两个字:“解约。”
“撕拉!”
“撕拉!”
“撕拉!”
不断有纸张撕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回头去看,眼睛追着半空中的一片纸屑看到地上,只看到一个缺了一半的“蓝”字,那是她给学生的签名!
这一刻,秦蔚蓝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声名扫地了!
宠唯一手肘抵在裴轼卿的肩膀上,顺势托着下巴,星眸中全是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裴轼卿沉沉呼出一口气,终于转过头来看她,“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天荒地老啊!”宠唯一说的理所当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裴轼卿板着的脸终于带上了一丝笑意,不过也是转眼就消失了,他拉下她的手臂把她拖进怀里,“下次碰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做?”
“第一时间找你!”宠唯一放平了身体窝在他怀里,仰头道:“不管是多大的麻烦,一定要记得把这个麻烦踢给我的老公,我亲爱的裴叔叔!”
“别以为甜言蜜语两句我就不生气了,”裴轼卿声音已然放轻,抬手捏着她的鼻子道:“如果这幅画真的是你夏天才画的,你打算怎么做?”
宠唯一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自认倒霉……”
见他的手有伸到她胳肢窝的趋势,她连忙求饶改口,“秦蔚蓝的画才画了几天而已,那就说明她几天前就知道了,虽然负责档案室的人不少,但是一个个的找,总会找出来,不过就算找出来,效果也不明显了。”
“后招呢?”裴轼卿哼了哼。
宠唯一垮下脸,“根本就没有这个如果,我怎么会去想后招啊!”
“不说?”裴轼卿好看的眉头轻轻一挑。
“好吧好吧,”宠唯一抿了抿唇才道:“让罗茂在最短的时间内找个替罪羊出来,声泪俱下地指控受了秦蔚蓝的指使才偷了我的画给她……这样你满意吗?裴叔叔?”
裴轼卿终于笑起来,重复把她按到怀里,俯身亲亲她的额头道:“这样也不错。”
裴轼卿不相信运气,但却防着那个“如果”,如果不是这么巧合宠唯一的画是以前的旧画,她要是不会应对,他就要教会她怎么去应付!
宠唯一惬意地躺在他身上,握着他的双手放在小腹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笑着道:“别总把我想成小孩子,我会保护自己的。”
“我不是担心你不能保护自己……”裴轼卿故意拧着说道:“而是担心你祸害了别人!”
宠唯一拍了他的手背一巴掌,娇嗔道:“让你笑我!”
“我从小到大善良可人,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对人从来都是笑脸相迎,不说脏话不打架……你上哪儿去找这么听话的老婆啊!”
这小鼻子小眼睛的,往自己脸上贴了多少金啊!
“再夸两句!”裴轼卿眯起眼睛瞅着她。
宠唯一嘟嘟嘴,“不行,换你夸我,长这么大,你还没夸过我呢!”
裴轼卿郑重其事地想了一会儿,然后道:“长得白算不算?”
宠唯一气得翻身起来就掐他的胸,“嘴巴坏,看我怎么收拾你!”
沉沉的笑声从裴轼卿喉间滚出,他捉住她作乱的手,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啄了啄她的唇才低声道:“我的一一,又乖又聪明,会笑会闹,也会体贴人照顾人,最重要的是,肯嫁给我,这才是最值得夸赞的地方!”
宠唯一抿唇而笑,轻捶了他一下,“夸我还是夸你自己,一把年纪了脸也不红!”
“因为一一很优秀,所以我也要足够优秀才能配的上你……”裴轼卿笑道:“这样的答案,老婆满意吗?”
“满意,”宠唯一伸手抱紧了他,喃喃道:“很满意……”
“那你也夸夸我。”裴轼卿立刻反客为主。
宠唯一狡黠一笑,“长的黑算不算?”
抄袭的事情过后,秦蔚蓝很快就被秦霜送到了国外,并且保证她永远不会出现在裴家以及宠唯一的面前,又让裴亦庭当了中间的说客,这才缓缓将这件事压下去。
宠唯一并不喜欢这样的结尾,少了一个生活的调剂品,她上哪儿去找个这么好的?
“比如何昭年和周跃,或者翟宇和秋翰,”裴轼卿搂着她安慰道:“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而且不用担后果。”
“但是谁也没有来找我的麻烦,我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宠唯一故作扭捏地道:“我还没坏到那个程度吧……”
“或者玩玩你的小侄儿,听说政阳长结实了一点儿。”裴轼卿一本正经地建议。
宠唯一斜了他一眼,“政阳才多大,建议有点建设性好不好?”
“那就自己想去,”裴轼卿敲敲她的头,然后起身去浴室,“我等会儿还要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了。”
宠唯一一听这话,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跟在他后面走到浴室门口,一脸怀疑道:“裴叔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裴轼卿当着她的面儿脱了个精光,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不问。”
“你有外遇了吗?”宠唯一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早出晚归,现在竟然演变成夜不归宿,我要向奶奶打打小报告,让她好好管管你!”
裴轼卿懒得搭理她,径直道:“等我这阵儿忙过了,肯定****夜夜陪着你,别慌……”
宠唯一心底发毛,讪讪一笑,却又听他道:“所以还是好好养身体吧!”
裴轼卿这厮,说到这竟然回眸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白晃晃的刺眼,“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裴轼卿穿好衣服才走到她身边,见她装模作样地藏脸,低笑一声抓下被子,俯身亲亲她的额头,柔声道:“好好睡觉。”
“小心点儿,”宠唯一道:“早点儿回来。”
裴轼卿指腹在她的发脚摩挲了几下才放手,起身时道:“我知道。”
等到卧室的门合上,听着他的脚步声,宠唯一又从床上蹦起来,几个大步走到阳台上,看着他走出来,又看着他坐进车子里,然后开着车离开,直到完全消失在暮色里。
心里空了一大截,她望着灰黄一片的天空,开始觉得这样的夜晚太漫长了。
光着脚丫子下了楼,看见张伯迎面走来,她笑眯眯地道:“张伯,我想吃冰淇淋。”
张伯看了她白嫩嫩的脚丫子,一边叫佣人去拿鞋,一边道:“少爷说少奶奶冰淇淋吃的太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以后蔷薇园里都不再放冰淇淋了。”
宠唯一眉毛直跳,可也不能拿张伯撒气,只能垂头丧气地回了卧室。
合上门靠在门上,她环视屋内的陈设,认命地走到电脑前。
裴轼卿在家的时候她很少上网的,上网也是像现在这样,无聊到极点的时候才做。
刚刚上线殷素素就蹦出来了,邀了她和文优一块儿视频,说要看看政阳。
“看什么呀,他刚刚睡下。”文优道。
“那你把他叫醒,”殷素素一副我最大的样子,“小孩子睡那么多觉干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
“别理她,”宠唯一轻笑,“文优,大哥在你那里吗?”
文优面色略微一滞,不过片刻就转为正常,“他刚才出去了。”
裴亦庭的话题不能多说,宠唯一也没有深问,又闲聊了一会儿,等天色暗下来之后她就下线了,明天还有课。
“你就是太无聊了,无聊到竟然要去上课!”殷素素得意地道:“我现在都开始逃课了,你还回去上课,无聊!”
“那好啊,我知道殷白泽最变态了,喜欢给人布置做不完的作业,此道精深,我得向他请教请教,不如就用逃课这件事吧……”
“宠唯一,你有没有意思啊!”宠唯一话还没说话殷素素就叫了起来,她撅着嘴道:“亏我还让周跃想法子带我们出去消遣消遣呢!”
“打住,”宠唯一凉凉道:“是带你,不是带我们!”
“真的!”殷素素连忙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去哪儿玩儿啊?”文优刚才看政阳去了,只听了一半的话,所以坐到电脑前就问了一句。
“鬼洞。”殷素素兴致勃勃地道:“你们肯定不知道,B市新建的那个游乐场里竟然修了一座鬼山,里面洞窟连洞窟,到处都是鬼,可好玩儿了!”
一看她那张脸,宠唯一就知道她心里打什么主意了,肯定是自己想去,但是胆子又小,跟其他人去怕丢脸,拉上她们最好。
文优惋惜道:“可惜我要看孩子,不能去,再说这个也不适合我这个年龄了,你们去吧。”
殷素素点点头,双目冒光地看着宠唯一,“一一,你呢?”
宠唯一托着下巴想了一下,最后轻飘飘道:“你要是能说服阮绘雅去,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