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死就行
疏离有些杂乱的头发,湛火儿回头见冷冥洌一脸的警惕,恶作剧心起,走到床边按在他的身上,一手故意压在伤口处,白色的绸布瞬间染红,冷冥洌额头溢出细细的汗珠。
另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痛苦的神色,湛火儿笑容越来越深,“相信我,如果我真要做什么也会在你醒来的时候,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对死人下手。”
就在两人嘴唇即将碰触到的时候,两人四目相接,两人眼神都有些怪。
看着那鲜红的眸子,冷冥洌的心抽疼,但他努力忍住那痛苦,不能让这个魔女看到他虚弱的一面。
而湛火儿笑容散去,努力想从他的眼里找到什么,总觉得这个人的缺少了什么,但是什么,她也说不出,心里那股莫名的恨意从何而来,兴致全无,湛火儿拉开了两人距离。
“养好你的伤,我可不希望你在游戏未结束前挂掉。”意味不明的扔下这句话,湛火儿心情烦闷的逃出房间,找人发泄去。
刚走到传送大门处便见有人焦急的从里面走出来,摇摇晃晃,伤痕累累,气息不稳,显然命不久矣。
“喂,出了什么事?”一把抓过这个来人,湛火儿询问。
“天界……审判者……隐大人……死……”断断续续说完这几个字,恶魔身子便整个碎成黑色的颗粒,慢慢消散在风中。
四大家族冥之一族族长,冥隐。
拳头握紧,湛火儿气息带着丝丝暴戾,火雾之后又是冥隐,四大家族已有两个家族被挑衅,不,他的目的是整个魔界。
玖夜,你是无视我的警告吗,事情到这步你还指望我压下去吗?
身子一转,湛火儿向着魔宫大殿走去,既然他们欺人太甚,自己也不需要顾忌什么了。
战争,一触即发。
长久以来的矛盾终于要公开站上舞台。
未完成的大楼修建处,工程早已被废弃多时,最顶处只有纵横交错的钢铁。
在某个突出的顶角处,一节钢铁被特别放置,一半悬在空中。
一个中年大叔正被绳子绑着双手挂在半空中,此刻正缓缓地睁开眼。
“醒了?”惬意地声音自一旁传来,被吊着的人费力的转头看向声源处,钢铁的另一端隐隐看到一个人坐在那里,光线暗的昏暗看不清面目,只有那嗜血的眸子,尖利的獠牙昭示她恶魔的身份。
“你想怎么样?”全身无力,被吊着的人费力的张口询问,带着敌意。
两界关系挑明已有一个月,厮杀,流血,双方都是杀红了眼,落到对方手里便是没有生存的可能。
并未开口,少女捡起地上的物体随意往光亮处扔去好让吊着的人看的更清楚。
被血染红的少女正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动弹不得,但见此有人却急了。
被吊着的人一改以前的冷静,紧张的喊着少女的名字,“小牙。”
似乎是听到了大叔的呼喊,小牙的手指动了动,勉强半睁眼,嘴里却是没力气吐出一个字。
“你要报仇冲着我来,放了她。”不忍见小牙再受折磨,大叔祈求般的冲着暗处的少女吼叫。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乌云散去,月光照亮了湛火儿那邪笑的脸庞,手枕着下巴,眼睛危险地眯起。
“放了她,我任你宰割。”话语中有着求死的决绝,中年大叔坚定的开口,心疼的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孩,如果自己的死能让她免受痛苦,他不会皱眉。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毫不客气绝了他的幻想,湛火儿话语一转,“不过如果你能帮我做件事的话,我到是可以考虑。”
心里一个惊醒,大叔犹豫的看着湛火儿,“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面色突然一愣,湛火儿笑容越来越大,眼中的寒意刺骨,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很简单的事,只是想和你们的审判者大人玩玩游戏,需要你帮我叫人而已。”
“不可能。”不作任何考虑,大叔想也不想拒绝湛火儿的要求,“我们宁死也不会出卖审判者大人。”
“是吗”对于大叔的拒绝湛火儿任旧保持一贯的悠闲,笑容加大,“你可别后悔。”
话音落下,一个身材强壮,长相丑陋猥琐的男人接到湛火儿的指示从黑暗里爬出来,一步一步,手搭上了倒在一边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牙。
口水从他的嘴里流出,两眼色迷迷的,将小牙身子翻过来放正,脸朝上,手爱惜的轻抚她的脸颊,脖颈,渐渐向下,引得小牙一阵战栗,牙关紧要,硬是不让自己哭出来,无论如何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不能让这个魔女的阴谋得逞。
正准备咬舌自尽,却被男人狠狠一巴掌打过去,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男人笑得更是阴险,“还没让大爷我高兴,就想死?世界上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卑……鄙……”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两个字,小牙眼中印满屈辱,但始终未开口求饶,没有出声劝大叔答应湛火儿的要求。
“无耻的女人,你给我住手!”眼见这一幕,中年大叔眼中溢满杀气,如刀的目光已将湛火儿和欺负小牙的男人刮了千万遍。
“我最恨别人命令我。”神色变冷,湛火儿手撑在钢铁上,翘着二郎腿,意味深长的开口,“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却来怪我?”
“收起你的痴心妄想,我们绝对不会背叛天界,你最好杀了我们,否则你就等死吧。”狠狠地瞪着湛火儿,大叔大声喊道。
“我等着,不过,现在,你们就好好享受我的招待吧。”眼神扫过猥琐男人,得令的人立马开始在小牙身上的动作,急不可待的撕扯她的衣服,利索的脱掉自己的,当着中年大叔的面进行一切。
“不……住手,你给我住手,住手!”
“真是不听话的人呢,我说过的吧,不准命令我。”起身走到月光下居高临下看着那个一脸痛苦的中年大叔,湛火儿一脚踩在那摇晃着要掉下的钢铁上,“别担心,我不会让她死的,死了游戏可就不能继续了。”
冷血的眼眸让人生寒,那妖艳的鲜红此刻那般刺眼,让人心生恐惧,无助的绝望将他包裹,叫嚣的话语如梗在喉,当初那个不成气候的魔界小公主如今已让人望而生畏,不是尊敬,而是无边的恐惧。
一道劲风袭来,压在小牙身上的猥琐男人瞬间被吹出很远,狠狠撞在钢铁上。
身子还未落下,又是一道狠戾的攻击,千艮大小不一的银针刺在他的身上,牢牢地将他定住。
“啊!”被银针顶住的男人无法忍受的大叫,身上的皮肤慢慢脱落,就像被硫酸侵蚀一般,发出滋滋的声响,轻微的白烟过后是那被烫的深红的皮肤。
伪装的人类皮囊完全被烧掉,猥琐难受露出更为丑陋的恶魔本来面目,银针任然狠狠的扎在他的身上,深入骨头,稍稍一动便是钻心的疼。
“公,公主。”目光移到那个将脚踩在钢铁上,看也不看自己的湛火儿身上,声音颤抖。
“魔界看守何时这般松懈了,连个人都看不住。”站到钢材上,湛火儿一手叉腰,嘴角微扬,深红的眼眸中是戏谑的笑意,刚才的寒冷消失的荡然无存。
“冷冥洌”被吊着的大叔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叫着他的名字,眼中燃起希望,“救小牙。”
“噗……哈哈哈,您老爷年纪一大把了吧,这么还这么天真。”听到大叔的话湛火儿十分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看来您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天真的是你。”目光一冷,冷冥洌瞬间移动到湛火儿身前,抬头看着那个毫不慌张的少女,她的头上银光闪闪,赫然是密密麻麻的银针悬挂,只要冷冥洌意念移动,它们便会瞬间穿透湛火儿的身体,让她千疮百孔。
“是吗?”神色不变,湛火儿微微躬身,捧起他的头,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冷冥洌那没有生气的眸子,眼中笑意加深,“你真是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
“杀了她,冷冥洌,杀了那个魔女。”中年大叔在一旁大喊,但很快便被湛火儿手指一动封住了言语的能力,只能一脸焦急,张嘴比口型。
“我再说一次……”冷冥洌警告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湛火儿给堵了回去,毫无预兆的小嘴就那么凑了上去,不由分说的咬在他的嘴巴上,血腥味充斥在两人的口齿间。
手用力捏住她的双臂,冷冥洌气愤的想要将她推开,但是手在碰到她时全身僵住,无法使力。
脖子间的印章泛着诡异的红光,红的能滴出血来,那是湛火儿的奴隶对主人的绝对服从。
嘴角流血,月光下的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接吻,冷冥洌脖子间的印章光芒渐渐黯淡,但是他们任旧没有停下,灵魂深处仿佛有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们,让他们陷入。
乌黑的长剑夹杂凌厉的风势向着两人刺来,察觉到危险的冷冥洌与湛火儿同时从失态中清醒过来,几乎是同时用力将对方推开,身子后退。
而长剑就狠狠插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中间,那么深那么狠。
而钢铁的一端因为失去湛火儿的重量开始中心不稳,吊着人的那一端开始缓缓下沉。
并没有营救的打算,冷冥洌目光有些冷,手指摩擦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回味刚才的味道,有好像迷惑那奇怪的感觉。
但是钢铁并未掉下,原本躺在地上的小牙此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翻转自己的身体,挣扎着爬起来,扑过去压在钢铁的另一端,力道过大使得她受不住的咳出血,但她只是转过头,焦急的看着被吊在半空的人,拼命将钢铁往下压。
但是显然虚弱的她是不足以阻止这一切的。
“碰!”有一个人趴在了她的身旁,是那被钉住的恶魔,被湛火儿粗鲁的给扔了过来。
“他死你也别活了。”湛火儿的一句命令使得那恶魔不敢有丝毫怠慢,和小牙两人合力总算是勉强恢复了钢材的平衡。
抽出插在地上的长剑,缓缓抚摸那泛着光亮的剑身,眸光一闪,猝不及防的对着冷冥洌挥了过去。
本能的唤出铁链挡住,两手握紧铁链想上一推,湛火儿向后跳开,然后瞬间消失,闪身出现在他的背后,狠狠地一刀,深深地血痕,但他并未倒下,快速转身,粗黑的铁链紧紧缠绕在湛火儿的脖子上。
不管火辣辣有些疼的背部,冷冥洌神色未变的将她一把扯近,还未说话,湛火儿率先扯着他的衣领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刚才她可没有漏看他背部那些暗红腐败的皮肤,那是化魔者才会有的症状。
而天使转为为恶魔更是魔界禁术,只有王室成员才会知道的危险仪式。
丢掉手中的长剑,两手捧起他那冷峻的脸庞,感觉……有些恨。
“你这女人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心会有些难过,窒息的痛苦,为什么自己这样不同,为什么他会有两颗心,一颗是自己的,那么另外一颗呢“想杀我你只有现在这一个机会,我允许你这样做。”语出惊人,湛火儿放弃任何抵抗,静静地站立,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握紧手中的铁链,冷冥洌的神色有些松动,但是脑中不断回想的猎魔者教条告诫着他,不能放过任何一只恶魔,想着想着,手臂不自觉地抬起,扣在湛火儿的头上。
“怎么,舍不得了?”带着得逞的笑意,湛火儿轻松地望着眼中闪烁犹豫的冷冥洌,打趣的调凯。
话音刚落,脖子间的铁链瞬间缩紧,紧的湛火儿喘不过起来,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突然动作的男人,眼眸变成了暗金色,脖子间的印章鲜红夺目,但他毫无反应,只是不断收紧那粗黑的铁链。
奴隶弑主,印咒是会反噬的,那是骨肉腐蚀的疼痛,如同滴上了高浓度硫酸。
但是冷冥洌表情不见丝毫痛苦,眼中泛着满满的杀气。
湛火儿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小脸也开始泛白,“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
见冷冥洌没有反应,即使脖子上的侵蚀再严重,心再疼,他的眼里任旧没有丝毫涟漪,只是捏紧了那粗黑的链子不断向后拉。
“唔,该死你玩真的。”咒骂一声,湛火儿两手抓着链子开始挣扎,边反抗边吼道,“还不滚出来。”
乌黑的长剑一看就知道主人的身份,魔王左护法,黑耀。
有人应湛火儿的召唤而现身,但却不是黑耀。
夜神柯尔摩踏着月光悠然的从空中落下,轻稳的站在湛火儿的面前,看着这一幕。
“是你搞的鬼!”语气十分的肯定,对于冷冥洌的突然转变,湛火儿将一切归结在这个心计深沉的少年身上。
“对你我还不用浪费力气。”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夜神柯尔摩十分不屑的回了一句,看着如傀儡般的冷冥洌,那暗金色的眸子看的刺眼。
走到他身侧,扯开他的衣袖,眉头微皱。
座天使,这样折磨你的徒儿有必要么,居然在为他刺上印记之时附加了暗语,恐怕是只要他一动情便会实施的杀咒,万无一失的办法,但是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尤其是对冷冥洌这种身体特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