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不再沉默，一定要问出那句“你喜欢我吗”，不惜做不成朋友。不是因为她不够爱他，而是因为她实在爱他，她问出这句话，问出这句在心里埋了有五年之久，而今再也埋不住的话，她要他的回答。有些东西，满了就要溢出来，棠叶再也藏不住。
很久以后她会明白，她先开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输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棠叶定了定心，拨出去赵默的电话。天知道她是得用多少勇气。
赵默还在睡觉！
十点多的时候，赵默过来了。棠叶已经收拾停当。
还是那个涮锅店。
大清早起来吃涮锅，棠叶也是有点被惊到了。但对于赵默做的一切安排，棠叶都接受了，自然而然。
赵默点了很多菜。巧的是，涮锅店老板是他们老乡，又多送了几份。
棠叶没有吃多少。她心思不在火锅上，心里装着事儿，多少有些拘谨。
看出来赵默倒不客气。
火锅店里就棠叶赵默两个人。每张桌子能容五六个人，棠叶和赵默坐对面，还空了几张椅子。桌子上摆满了菜，老板好像误以为俩个人是情侣，估计也是还没这个点见过有客人吧，送了小礼品。
赵默无话。棠叶愈发尴尬。
棠叶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奇怪的气氛。脑子里闪过不少内容，要张口的时候看见赵默正吃的不紧不慢，又住了嘴。
俩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昨晚的事儿。赵默好像没收到过短信。棠叶无奈配合，权当她没有发过吧。
饭毕，赵默棠叶一前一后，靠着马路边走。路旁的柳树，比昨夜看起来，摇曳地轻松了很多。
一路无话。
没走几步，就在拐弯处发现一个邮政ATM。棠叶暗想：昨晚还跑哪么远取钱。
棠叶被领到了公交亭。没有人等车。
赵默站定，棠叶也跟着他站定。但棠叶的心，一点儿也按捺不住了。
他这是要送她回去。
棠叶暗暗吸了一大口氧气，不等自己的大脑再做别的思考，她盯着赵默，一字一句的问：“你、喜、欢、我、吗。”
赵默显然吃了一惊，随即恢复镇定，一丝不明含义的笑从他脸上闪过。
其实特别不易察觉，但是棠叶看见了。因为这是她看着赵默的眼睛，最久的一次。看的呆愣呆愣的，这是后来赵默的评价。
赵默不回答棠叶的问题。
“两种选择。第一种，如果你喜欢我，那么我等你，其他的条件都不算什么。第二种，如果你自己不喜欢，我走，再也不会联系你。”赵默情急，却无比坚定的说。
“如果是第二种呢。”赵默说。
“好，我不会再打扰你。”棠叶说的决绝。是说给赵默，也是说给自己。她再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暗恋。她不愿再忍受这些年它带来的煎熬，它的反复令棠叶痛苦非常。
棠叶看着赵默，眼神里闪过很多复杂的东西。
赵默忽然抬手，摸了摸棠叶的头。好像一个大哥哥对小妹妹般的。拉过来棠叶，和自己并肩。
棠叶错愕。
但是棠叶顺从。
她听到赵默说：“真不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