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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糖和水的区别

章祁向方萧萧摊牌之后,方萧萧决定离开公司,但故事还没有结束。

雷玲看上去还是没什么改变,一如往常。

“Hello”方萧萧听到了很不想听到的声音。其实方萧萧早就看到祁了,只是单纯的想把他当成隐形的,但章祁却跟方萧萧打招呼。我有种想哭的冲动,为什么我不去招惹他,他还是要来招惹我。心里好酸。突然想到了阿杜的一首歌《Hello》:“Hello,就红了双眼。”方萧萧以前从来不听这首歌的,突然觉得好适合自己,想着想着,眼眶又红了。忍住泪水,不让它流出来。

“上晚班啊?”方萧萧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看着方萧萧飞奔离去的背影,章祁觉得方萧萧恨自己了,也更觉得自己混蛋了。

章祁拿出手机,想给方萧萧打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可折腾了好半天,终究还是没打出去,他不知道该不该打这个电话,打通之后自己又该说些什么。章祁想去追方萧萧,这个念头就像雨后的小草般,飞快的生长起来,却生生的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雷玲给掐灭了。

以后的这些天,章祁天天找机会和方萧萧偶遇,就想见见她,听听她的声音。而方萧萧看到了章祁跟自己打招呼就逃,逃的很快也逃的很远,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哭。

每每看到方萧萧从自己面前逃一般的离去,章祁的心就会同上一阵子,可是自己身边已经有一个雷玲了,只好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方萧萧这几天都在前台上班,章祁偶尔会找方萧萧说话,方萧萧不再逃了,但也不会多讲,章祁问一句,方萧萧答一句,感觉有点像机器人般,章祁知道方萧萧是在保护我自己。终于,方萧萧鼓起全身力气对祁说:我们就这样吧,我也不想逃了,逃解决不了问题,就由我自己来面对,正式结束吧。

第二天,方萧萧看到章祁和雷玲一起手牵手的从外面玩了之后回住处方萧萧很不想看到的,但是霞不经意的提起,还是忍不住的看,虽然知道这样会让自己又不自觉的伤心,但还是想知道祁到底开不开心。当方萧萧看到章祁望着雷玲时脸上又出现了那灿烂的阳光笑容时,方萧萧默默的看着远处的章祁说“开心就好,希望你幸福。”

章祁喜欢上听歌,但听的却是方萧萧喜欢的《很爱很爱你》、《七月起日晴》、《遇见》,还有就是……阿杜的《Hello》。雷玲偶然间发现章祁听得这些歌,也喜欢上了,还直夸章祁真会选,她也喜欢。

方萧萧喜欢上了下雨,章祁刚来这儿的第一天就下了很大的雨。凑巧这段时间几乎是天天下雨,每次下雨的时候方萧萧就会一个人盯着玻璃门外的雨发呆,看着那些雨往下落,方萧萧觉得好象自己的人和心也都在跟随着下沉了。

章祁终于和雷玲一起出现在方萧萧面前了,因为雷玲的要求,说自己又不是见不得光的情人,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的。之前和雷玲在一起,章祁都是绕道走,不想方萧萧看着自己难过。如今雷玲提出来了,章祁想着方萧萧说的正是结束的话,答应了,和雷玲在一起也不再故意躲着方萧萧了。

雷玲是和方萧萧以前的一个收银华一起来的,但华没进来,只是她提了一下。方萧萧随口问了一句“华在哪,怎么没进来呢?”

“她在外面”方萧萧听到一句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是雷玲的。

在那一刻,方萧萧仿佛被电了一下,突然什么都放开了,什么都释然了。在听到雷玲说话时方萧萧就已经明白,为什么章祁会选择雷玲(后来才知道,方萧萧自以为章祁选择雷玲的原因是这么的不靠谱)。

从这天开始,方萧萧跟开始跟章祁讲话,有时也说说笑笑,但却掩饰的很好,不再让自己泄露出对祁的关心,两人也再没有电话和信息,虽然萧方萧会很想章祁,很想看到章祁,很想听到章祁的声音,但还是忍住了不再发信息给章祁,不再打电话给章祁,因为方萧萧很清楚的明白和章祁之间已经只属于很普通的朋友而已了。

雷玲看着方萧萧和章祁开始讲话,渐渐有说有笑的,生气了。拉住章祁质问着,一下子,章祁的脸冷到极点,没有任何回答的转身走了。

赵耀知道方萧萧和章祁结束了,经常打电话给方萧萧,刚开始只是劝方萧萧要想开一点,后来还约方萧萧出去吃饭,但方萧萧拒绝了,在到后来章赵耀就直接的告诉方萧萧说要追她,让方萧萧有点心理准备。方萧萧很直接的拒绝了,赵耀问是不是因为章祁,方萧萧沉默着没回答赵耀,只是后来才说不想也没必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赵耀几乎天天都会给方萧萧电话,但方萧萧仍旧把他当好朋友,方萧萧很清楚我自己在想什么,要什么,而且赵耀属于花花公子类,方萧萧所要的是赵耀也给不起的,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到最后输的还是自己,说不定只会比这次伤的更惨、更重,摔的更疼。

方萧萧最近电话挺多的,上班的时候经常有朋友给她电话,而且几乎每次方萧萧的电话响的时候章祁都在。

章祁不止一次的在心里猜测着方萧萧电话那头的人的性别、更方萧萧的关系,起初以为只是方萧萧的一些朋友,后来才知道大部分的电话都是赵耀的。每次看到方萧萧接完电话后脸上挂的笑容,章祁就觉得很刺眼,更刺着心。

章萧萧每天准时下班,约着几个朋友一起去玩,当然,单都是由方萧萧来买,就这么一个星期,方萧萧没把钱当钱来花。

一天下了班,方萧萧工作服都没换就去了网吧,看到雷玲也在。开了QQ,遇到师傅也在线,方萧萧和师傅用视频聊天,师傅没穿上衣,方萧萧当时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威胁着师傅赶紧穿上衣服,不穿的话就不聊。师傅不愿意,他们家那边现在很热,可最后还是拧不过,只好去穿上衣服再和方萧萧聊天。正聊的高兴的时候,有人拍了方萧萧一下,回头一看,是章祁“他是谁啊?”章祁指着电脑上的视频有些嫉妒的问着方萧萧。

“我师傅。”方萧萧没回避章祁,很直接得回答了他,但方萧萧的脸红了,好象自己做了亏心事似的。

看着方萧萧红着的脸,再想到刚才站在方萧萧身后看到的聊天内容,章祁明白方萧萧与着男人之间不是师徒那么简单,两人好像很亲密。章祁嫉妒着,疯狂的嫉妒着,因为雷玲在,却也忍了再忍,离开了。不过没离开网吧,是去雷玲那里了。章祁还在上班,是偷偷的跑出来的,可能是雷玲叫他出来有事儿吧,没多久,酒店里在用对讲机Call他,章祁急急忙忙的走了。师傅要下线了,方萧萧也关掉QQ走了。

方萧萧回到住处,莲和欣说要出去吃东西,三人一起去了酒店对面的烧烤店吃到大概快十二点,再去了傍边的便利店里买冰淇淋吃。

章祁看见方萧萧了,推开酒店大门就大步的走过来了,因为刚才在网吧里滋生的嫉妒,章祁恨不得把方萧萧禁锢在自己怀里。

方萧萧买好东西了,抬头站在便利店门口往酒店看,看到祁朝这里过来了,方萧萧的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赶紧逃。可是欣还在那买东西,方萧萧只得转过身,装作没看到章祁,正好欣在这时买好东西了,方萧萧赶紧拉着莲就跑,跟章祁擦身而过!欣在后边走,她也看到章祁了。

“方萧萧,你的后备男朋友来了”

“什么我的后备男朋友,不能乱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我们什么都不是,别人是有女朋友的人,等下来找我麻烦你可就得担着了”方萧萧极力的想与章祁撇的远远的,飞似的跑了,之后的方萧萧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住处的,等坐在床上了,方萧萧才惊觉,自己已经到了。突然手机响了,是一条信息“刚才有上哪去野了,几个小丫头”是章祁发信息过来了。从那天后再没有过电话和信息,突然来的信息打乱了方萧萧心里的平静,波动着一圈圈的涟漪。

“没事干就随便去找了一个地方野了一下”方萧萧赌气的回了祁。

“开始看到你穿着工服在网吧,哈哈,现在居然野了一圈回来了,效率很高啊。”方萧萧不知道章祁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明明在公司上班么?怎么知道自己的动向。

“人就是要活的潇洒开心嘛,不能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还有,不准叫我小丫头”方萧萧很有象征性的说。在方萧萧潜意思里,这么亲昵的称呼不该是章祁对自己的。

“哈哈,开心就好,小丫头,什么时候有空找你聊聊”章祁用沉重的心发着轻松的短信。

方萧萧很生气,不知道章祁到底要搞什么名堂,想谈什么也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只想早点结束这场无聊又让我难过的游戏,于是打了个电话到公司找章祁。

章祁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意外,章祁没想到方萧萧会打电话去公司找他。

“找我什么事?”方萧萧一听到章祁的声音后就开始很生气的问着。

“你怎么打电话到这儿来了!?为什么不打我手机呢?”章祁听到方萧萧的声音后笑了。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了。

“找我什么事?”方萧萧又问。

“你现在有没有空?”章祁的声音好轻,好温柔,轻的让方萧萧快崩溃了。

“有,到底有什么事?”方萧萧发现自己有点不耐烦了。

“那我一会儿去找你”章祁好象根本就没把方萧萧的不耐烦放在眼里。

过了半个多钟,方萧萧手机又响了“你下我房间吧来吧,301,我不方便上去。”章祁发信息过来了。什么时候章祁换房间了?隔壁504不是有住着人么?方萧萧的理智告诉我不要去,但双脚不听指挥的往外走,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方萧萧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三楼了,章祁就在窗台那。

“怎么了!”章祁幽幽的看着方萧萧,很想拥住方萧萧对她说想你,却看见方萧萧像刺猬般的保护着自己。

“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很烦,找你来聊一下”章祁拿出一支烟抽,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方萧萧竟有点儿心疼。

“来进来坐一下”章祁边说边往他房间里走。方萧萧默默的跟了进去。

“坐,不要站在,你要站着给我有压力。”章祁抽着烟,眯着眼看着方萧萧。方萧萧还是固执的站着。

“我最近好烦。”章祁看着方萧萧。方萧萧没说话,只是防备的盯着章祁。

章祁见方萧萧不说话,又继续说“我不知道我该找谁说,我就跟赵耀、秀才和你比较熟一点,赵耀和秀才都走了,我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就你比较了解我一点。”方萧萧还是看着章祁不说话,但是心里却在想:我要是了解你的话,我也不会输!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玲之间,我感觉到现在为止按道理说,两个人谈恋爱,那种激情再怎么说也会持续一段时间的,可能是一个月或半年或一年或着更长的时间,但是我和玲之间,才一个星期,我就觉得我投入不进去,我感觉不到激情,我真的投入不进去”章祁叹了口气,好象很痛苦。

“我不知道我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了。”章祁看着方萧萧,眼光有点异样。方萧萧知道章祁想说什么,也知道章祁想从自己嘴里听自己说什么。

方萧萧什么也没提,只是淡淡的飘出一句“你们俩的事不要问我!不关我的事。”方萧萧不想再一次被牵扯进去再被伤害一次。

“哎,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跟玲说,而且她好象是第一次谈恋爱”方萧萧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而且也就是现在方萧萧才明白过来祁为什么选择雷玲。献身的力量果然是强大,嘴角出现了嘲讽的弧度。跟章祁之间,我们最亲密的一步也就是牵牵手。

看着方萧萧讽刺般的笑容,章祁再一次的失落了,努力装出的平静逐渐瓦解。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方萧萧很平静的说。

章祁没出声,屋子里好静,方萧萧把玩着自己的钥匙,不敢看章祁。章祁一直盯着方萧萧,想要看出方萧萧知道他想法后的表现,哪怕一丝半点的破绽也好。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几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章祁深呼吸了一下说“在前台的时候,我偶尔会故意逗你说说话,但你不理我,我在想你要再继续不理我,我就当你恨我,我就不会再找你说话……”

方萧萧打断他“我从来不会刻意去恨一个人,就算我讨厌一个人,最多也就两三个小时,我又继续和人家说话,我觉得没必要去恨一个人,只会累着自己。”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前台看到你接电话我会觉得酸酸的,呵呵,我很贱是吧?”章祁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说“你和雷玲比起来,如果把你比作糖,那她就是水,你呢是太甜了,比如说,你会问我去哪了啊,或者说问我吃饭了没有啊,配眼镜了没有啊等等,但是她就不会问我,她从来不会担心我没吃饭,从来不管我去哪里。而且我和她没话讲,就比如说,我们两交代好一些事啊,我一二三的给她说清楚,然后呢,她也是这样,比如说她跟我说你不许打我怎么怎么样,我们就这样交代完了就OK了。真的,把你比作糖的话,那她就是水,你想一下,如果是你,吃糖吃的腻了,你会不会想喝水。”章祁静静的看着方萧萧,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让自己的心终于不再这么沉闷了。

“恩?!”方萧萧一下子抬起头来看着章祁,他似乎是在怪自己,当初有那样的结果都是自己的错!都是因为对他太好了!才会让他觉得反感,我们俩才会有这样的结果!章祁的话勾起了方萧萧的心病。

“章祁,你知不知道我那天晚上一个人在天台哭到多久!?”方萧萧几乎是用吼的。忽然的方萧萧对这场谈话心生厌烦。就快忘记的往事纷至沓来,如同一壶烧开的水,翻滚着跌入自己的胸膛,脑海,烫得我的心也痉挛、疼痛起来。

突然悟出一个道理:人,真的有一部分灵魂是自己的,它必须自爱,它要的爱和自己付出的同样多,爱了多少就要拿回来多少,爱情,从来都是有去有回的!人,有一部分灵魂是孤独的,这部分孤独的灵魂没有一个人会了解会感知,因为那是只是自己才明了的一块领域,有时候,自由和孤独是相辅相成的,虽然有了爱情,但还是渴望自由,而自由和孤独是不可分得的,所以,这部分孤独的灵魂,就是自己区别与他人的气质与不同!保持自己的那独特的味道,不要再为谁而轻易该变自己的人,最后也留不住那份爱情。

“那是意外。至少你现在不用每天晚上都哭到很久或者说你不用每个星期都哭对不对”章祁摊着手苦涩的说。

方萧萧什么也没说,只想赶快走掉。一句“意外”在某些人嘴里说的好轻巧,就那么两个字,好容易,但章祁却孰不知就这么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听在耳朵里却如刀割,好生痛!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你叫我的名字感觉特亲切,真的!”章祁靠在墙上温柔看着我,嘴角的苦涩越来越多。一直都那么像听方萧萧叫自己,却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谈话中听到了。

“你说我和雷玲之间该怎么办?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做,我也不知道我们接下去会发展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章祁又拿出烟来抽。方萧萧想阻止,抽烟毕竟对身体不好,但终究还是没有。

“你想怎么跟她说就怎么跟她说,问题终归还是要解决的,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方萧萧还是不给章祁任何答案,也不告诉他我的任何想法,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遇上他是肯定没有好事儿的。

看着这样的方萧萧,章祁有些失望了,是对自己失望。

聊了尽三个小时,章祁想从方萧萧口中证实是不是还在喜欢自己,可到最后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场谈话是方萧萧赢了,方萧萧从头到尾没给过章祁任何的意见和自己真心的想法、看法,但赢的终究那么的心痛,章祁也心痛。

终于,章祁还要上班,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再和方萧萧继续谈下去,而方萧萧,也开始有点不耐烦了,结束了谈话,各走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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