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暗流
“哈哈……笑死我了!”凛的全身都在颤抖,像一具乱颤的木偶,“小鬼,你是我是怎么死的吗?”
凛指着一脸严肃的夏尔,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我……是被你笑死的……哈哈……”
“随便你吧……时间会证明一切!”夏尔满脸乌云。
“时间会证明一切。”凛学着夏尔的腔调,想合拢的大嘴怎么都黏不到一起。
“够了!”夏尔发怒了!看来这个男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尽管夏尔对母亲还心存芥蒂,但是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柢固根深,始终不会变!在他说出那些话后,他就已经后悔了。但是那些一直压抑在他心中的情绪爆发后,燃烧了他的理智。等他一路冷静下来后,本想在车上等着母亲,然后道歉,却没想到被穿着警服的男子给扣押了。在他和男子对峙的时间里,却对母亲和尤菲担心不已。
“那盘旋在墓地上空的直升机;被催眠后踉跄奔走的妹妹;到现在都还出现的母亲,这一切的一切都暗示着,母亲很可能遭遇不测了!
这个被血腥和黑暗蒙蔽了双眼的男人,在擦净狗眼前,又有什么权利在这嘲讽他的主人!”
凛停止了嬉笑,皱起了眉头。他仔细地端详着夏尔稚气未脱的脸庞,然后转过了身子:
“小子,脾气倒挺大的。可是脾气大的人,本事也要大,否则这气只能出不能解!”
夏尔愣住了,像颗木雕。这一切的一切的果然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面对命运,自己是个十足的渺小者,连它挥过来的小指母都抵挡不住!
凛弯下身子,一拳击穿了警车前窗的玻璃,从悬挂的吊饰上,解下那枚五彩沙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有人用沙漏做媒介的,所以把它拿在手中仔细把玩了一下。
“喂!还愣着?!”凛转过身,见夏尔还呆在车门边,不由地摇了摇头,然后把沙漏抛了出去。
夏尔回过了神,下意识地接住了男子抛来的沙漏,这才醒悟尤菲还在催眠中。
凛讪讪地上了车,听警笛的声音,看来他们还有几分钟就到了。他一边发动了车,一边瞟着后视镜。
“这个是?”他不经意的一瞟,顿时知道情况不对:心猿意马的夏尔一只手扶着满眼无神的尤菲,另一只手拿着沙漏放在她的眼前,五彩的沙粒竟然规律的漏了下来,在下层排出了清晰可见的字:“带他们走,凛。按C计划进行!”
“反识体?!”
“夫人她真的出事了吗?要去救她吗?”凛一下犹豫了,“如果真的按C计划的,这两个孩子当然最重要!那样的话夫人就……“他顿时感到颇为难办,如果那时他违背了夫人的意愿,一来就去找她们的话,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了。“到底要怎么办?”
夏尔看着那窸窸窣窣坠落的沙粒,不经意间就感觉眼皮沉了下来。强大的倦意像一支大黑手,卷携着他的腰身,拖向了黑暗。他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最终还是徒劳的倒在了尤菲身边。
凛看着后视镜,两个孩子已经睡熟了。那些该死的警笛也越来越近了!
最终,他一咬牙,一个纵身,跳下了车,转眼间跑到潘娜开来的警车边,打开了后门,然后将两个熟睡的孩子抱了进去。接着,他又折回自己的车,按下了隐秘在驾驶座下面的红色按钮。
等他吐了一口,重新坐回潘娜的车上时,刚才的那一连串动作,连半分钟都不到。
凛看着后窗,将油门踩到地,轮胎瞬间与地面划出一个半圆。他以最快的速度调转了车头,又一脚油门,警车像脱弦的箭,“嗖”地窜了出去!
片刻之后,一路呼啸而来的警车涌到了墓地边。可还没等他们把车挺稳,凛停在那的车就以最热烈的方式迎接了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蹦”!冲天的火光,裹挟着袭人的热浪,不偏不斜地将离它最近的几辆警车掀到了一边。
等后面的警车磕磕碰碰地挺稳后,惊魂甫定的警官们小心的钻出了警车,看着正在燃烧的汽车残骸,心中"咯噔"地一响,还好自己没冲在最前!然后扯开嗓子,对着衣领边的麦克风大喊:“我们遭到炸弹袭击!这里有炸弹!我们要排爆人员!”
贝伦帝国大厦
随着夜幕地渐渐的铺展开来,金丝雀码头点起了满城繁星,如打碎的月光,洒在浩渺的黑暗中。在众星拱起的通天塔顶端,在英伦金钱与权势的顶端,端坐着两位伸手可摘星辰的权贵。
米歇尔凝视着四周全是通透的钢化玻璃搭建的空间,脚底全是星光,头顶也是皓月和星空,交相辉映。水晶桌上,一排雪白的烛台,安静地燃烧着,氤氲而起的烟雾,淡雅清新。米歇尔一身黑色西装,和夜一样的颜色,和玻璃一样的温度。
他呵气为雾,在酒杯上开起一朵朵霜花;蔚蓝的眼睛像水一样,流淌在杯中的红色液体间。而在他对面的,融入在黑暗中的柳原,双手交叉,合抱在膝盖间,面前那杯绝世陈酿,丝毫没被品尝过。
“她把那本字典带走了……”柳原轻起嘴唇,那醇厚的嗓音,像美酒一样让人陶醉,“我希望你能帮着拿回来。”
“找回那本字典。”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认识字的时候,而又不想问别人,这个哑巴是最权威的。”
“哦?”米歇尔回味着齿间的韵味,似乎并不在意。“要我办事也可以,只是……你们唱的这出,倒是掂量些……现在她倒了,剑派我看也快崩塌了。这可是个无底洞,不是钱就能填满的!”
“你还知道其中的厉害嘛。”柳原没有回避,顶着芒锋反击了回去:“RCA一直就是靠两个脚站着。本就是利益粘起的两只腿,又不是天生的,还不是你踢我一脚,我踹你一腿……你们窝里斗,磕磕碰碰地走了这么远,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本是相互制约的两方,当然没有三足鼎力那么牢固。如果现在你不他绊倒,将来迟早是要摔着自己。现在你跛脚了,我给你一辆车,没了那踩刹车的脚,这一路的油门还不跑到底……”
“你也不要忘了,你在RCA集团的那一系列举措推行地如此顺畅,那些古板的老家伙也没百般阻挠,是谁在背后撑腰?!
你从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今天的人模狗样,是谁的提携?!忘本也要有本事!”
“这么说,我倒是该感谢你了?”米歇尔拉了拉衣领,起身游走了起来。“你也不要小看我。我清楚自己的分量,虽然爬不到你那么高,但把你拉下来的力气还是有的……”
“有意思,我倒想看看,狗急了,是不是真的能咬人!”柳原微怒,“不过,到时候我怕你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柳原也站了起来,他可不想被米歇尔低看一眼:“你知道今天那些动了手伤了警察的是什么来历吗?”
米歇尔倒是对这件事暗暗不解:今天在康德庄园的逮捕中,潘娜全身而退,都得仰仗那些忠诚的仆人。但是,其中的一些人在完成掩护后,被带回警察厅的途中,试图逃跑,甚至还伤害了警务人员。他们这些造势的人,最多也只是被关押几天,现在的多此一举,却惹来故意袭警的多年的牢狱。
“哼!”柳原见米歇尔没了刚才不屑的气势,不由得从鼻中喷出鄙视的气息。“他们都是Bloodthirstyhawk的骨干!”
“什么?!”米歇尔看柳原做出这样的气势,心底倒也琢磨着他们有怎样的身份。尽管有些准备,但还是被这如雷贯耳的名字给震惊了了,“剑派家族早就销声匿迹的杀手集团?!他们不是早就被警察给剿灭了吗?”
“优越感没有了是吗?”柳原又掌握了主动权,他要继续给米歇尔施压:“一个是翱翔于九天的嗜血之鹰,一个是吞噬腐肉的‘讨人嫌’,你手上的‘黑乌鸦’又有几分能耐?他们这次的袭警举动,我看多半是潘娜故意隐藏实力!”
米歇尔有些明白了,“隐藏实力?”他思忖良久后,脚底那些杂乱的灯光渐渐有序起来。
“这次警察厅兴师动众,如果没什么实际成果,很难堵住媒体的悠悠之口。而这些‘无知’的暴徒又刚好撞到枪口上,十年的牢狱肯定是逃不了。”
柳原接下米歇尔的话头,继续说:“一个悠久的组织,倒不怕牢狱之灾,最忌惮的反是地域,时间之隔。既然是人,就会有欲望,他们在依傍的大树倒后,免不了各奔东西,免不了成家立业。到时候即使能再聚到一起,被各种伦理羁绊的他们,又有几分现在的决绝?但要是被关在同一所牢狱中……”
“只要他们在一起,放出来随时都是一把利器!好一个潘娜!现在就为东山再起做准备了,替两个孩子雪藏了这么一把好刀!”米歇尔眼中泛着一片冷光,“看来连你也低估她了!”
“哼,她到底是女人,太妇人之仁!既然拔出刀来,却不敢杀人!不过,理查德把BTH传给她,倒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是邓肯握着……不过也好,现在也不怕剑派背后的冷刀了!”
“那要怎么处理他们?“米歇尔眼中掺不下一丝威胁他的杂物。”要……”
“不,”柳原否定了米歇尔的割喉,“既然是把好刀,就要为自己所用。我要把他们关押在世界各地,再来重新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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