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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魔星

哈哈儿看了看徐鲁达倒下的身体,突然大笑道:“各位也莫要争了,我有了个好主意。”

郎萍萍道:“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哈哈儿道:“咱们若让徐大侠痛快地死了,岂非辜负徐大侠一番美意?自然要请徐大侠慢慢地享受享受死前的滋味,也不枉徐大侠结交咱们一场。”

阴九幽不等他说完,便已嗄嗄笑道:“妙极,果然妙计,我正好要他尝尝‘阴风搜魂手’的滋味,保险他直到下辈子投胎还忘不了。”

郎萍萍笑道:“我‘销魂美人功’的滋味,也不比你差。”

李珂怪叫道:“我的‘刮骨刀’难道就差了么!”

郎萍萍笑道:“还得请杜老大来,他的‘幽刀钻心’和咱们哈哈儿的‘伐髓洗脑’,这两种滋味,才真是要人难以消受的。”

哈哈儿道:“哈哈!既是如此,谁先动手?”

郎萍萍道:“你出的主意,你先动手吧。”

哈哈儿大笑道:“好。”

笑声中伸出手掌,往徐鲁达脑后轻轻抚摸过去。

夜色更深,生龙活虎般的徐鲁达,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要是稍有心肝的人,便不忍描述他此刻的模样。

哈哈儿道:“哈哈,我已出手六次,现在又轮到李兄了。”

李珂道:“不行不行,我不出手了。”

哈哈儿笑道:“若不出手,便是认输了。”

李珂怒道:“此人十成已死了九成,纵然是才出世的婴儿打他一拳,他也活不了啦,你为何要我出手?”

阴九幽冷冷道:“那也未必。”

李珂道:“好,好!既是如此,你出手吧!”

阴九幽道:“轮到我时我自会出手的。”

李珂怒道:“你明知已轮不到你了,你……”

哈哈儿又笑道:“两位也莫要争执,不妨先找咱们那万神医来审定审定,瞧瞧这徐鲁达是否已再也出不得一丝气力。”

阴九幽冷笑道:“找谁来审定都无妨。”

李珂道:“我去找。”

片刻间他便将万春流带了回来,只见万春流瘦小精悍,目光深沉,枯瘦的面目上,绝无任何表情。

他走进来后,微微点头,便在奄奄一息的徐鲁达身侧坐了下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总算才将徐鲁达由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灵巧的手指,竟似未沾着徐鲁达的皮肉。

李珂不耐烦道:“此人怎样?”

万春流缓缓道:“此人肺经、脾经、心经、肾经、心包络经、三焦经、胆经、肝经,俱已残坏,十四经脉,已毁其八,此刻还能活着,已是奇迹。”

李珂笑道:“你瞧怎样?”

阴九幽道:“他只怕错了。”

万春流道:“武功我虽不及你,但对医道却有自信。”

阴九幽冷笑道:“自信?若非你那高明的医道,开封城一夕间也不会暴死九十七人,那些人是谁害了的?你忘了么?”

万春流冷冷道:“我杀的人虽多,但这几年来在此间救的人也不少,阁下刚来时,若非有万某在这里,只怕也活不到今日。”

阴九幽目中虽已射出怒火,但口中却说不出话来,他逃来此地,确是已伤重垂危,确是万春流救了他的性命。

“恶人谷”的确是少不了万春流的。

哈哈儿立刻笑道:“万神医法眼审定,自是不会错的,既是如此,你我就算不分,大家一起动手将徐鲁达杀了也罢。”

万春流沉声道:“且慢,在下正要请各位留下他的性命。”

阴九幽怒道:“你……你要救他?”

万春流神色不动,缓缓道:“伤势如此沉重而还不死的人,我生平还未见过,这样的人对各位完全无用,对在下却大有用处。”

李珂道:“有什么用处?难道你也想吃他!”

万春流道:“此人身上伤残不下三十处,正好作为我试验药草性能之用,在下若是试验成功,对各位也大有好处。”

阴九幽冷笑道:“纵有用处,但你试验成功,岂非也就将徐鲁达救活了,等到他伤势痊愈,你就该来救咱们了。”

万春流淡淡道:“此人纵被救活,也势必要成残废、白痴,各位若要取他性命,还是随时都可下手,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阴九幽哼了一声,再不说话。司马烟从来未说话,只是望着哈哈儿,哈哈儿望着郎萍萍,郎萍萍笑道:“万神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万春流冷冷道:“此人的三十处伤,最少可试出三十种药草之性能,这三十种药草,说不定就有一种将来能救各位的命。”

郎萍萍笑道:“万神医,你还等什么?这徐鲁达从头到脚,已全是你的了。”

万春流面上也没有半分高兴之色,淡淡道:“多谢。”自怀中取出几粒药丸,塞入徐鲁达嘴里,让徐鲁达的唾沫将之化开,然后再慢慢流下去。

突听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了过来。

李珂精神一振,笑道:“对了,还有那孩子。”

哈哈儿望着阴九幽,道:“如何?”

阴九幽道:“杀!”

郎萍萍突然道:“慢着!”

李珂皱眉道:“你又有什么事?”

郎萍萍道:“这孩子也杀不得。”

哈哈儿笑道:“此番倒是小郎的不是了,这孩子留下也是个祸胎,倒不如斩草除根,落个于净。”

郎萍萍也不答话,却反问道:“我且请教各位,咱们虽然都是恶人,但世上最凶最毒最恶的人究竟是谁,各位可知道么?”

哈哈儿大笑道:“哈哈,若论天下最恶的人,自然便得算小郎了。”

郎萍萍笑道:“过奖!过奖!但……”

她还未说出下面一句话,李珂已怒道:“她算是什么?会玩两手不男不女的花样,也可算是天下最恶的人么?哼!她连人肉都不敢吃!”

郎萍萍笑道:“他说我不是天下最恶的人,我完全同意,但能吃几斤人肉就算是天下最恶的人么?我昔年瞧见一个赶骡车的,也能吃得下几斤人肉。”

李珂怒道:“以你说来,天下最恶的人是谁?”

哈哈儿道:“哈哈!对了,阴老九。”

郎萍萍道:“阴老九的确够阴、够狠、够毒,但他的凶恶已全摆在脸上,别人一瞧就知他是恶人,已先对他提防三分。”

哈哈儿道:“如此说来,他也不算。”

郎萍萍笑道:“自不算的,除非他能学到笑里藏刀的本事,要能在一面嘴里叫哥哥,一面在腰里掏家伙……”

哈哈儿道:“笑里藏刀……哈哈!小郎在说我了。”

郎萍萍笑道:“不错!哈哈兄生得一副弥陀佛的模样,当真是谁也瞧不出他是恶人,他就算将人卖了,别人还不知是被谁卖的。”

哈哈儿拍掌大笑道:“妙极妙极,我若真是天下最凶最恶之人,倒也不错,只可惜我一瞧见杜老大就害怕,看来还是他比我恶得多。”

哈哈儿瞧了司马烟一眼,道:“对了,还有司马兄,哈哈,‘穿肠毒药剑,杀人如捣蒜’,这句话江湖中又有谁不知道?”

司马烟微微笑道:“小弟在江湖中虽也薄有恶名,但在‘十大恶人’面前,小弟却是麻绳穿豆腐,提也提不起的。”

郎萍萍道:“是呀,‘十大恶人’中,还有五个呢?”

司马烟笑道:“但以小弟看来,那五位也未必能比这五位恶多少,尤其是那位‘狂狮’铁战,严格说来,根本就不能名列‘十大恶人’之一。

郎萍萍道:“狂狮若是狂起来,当真是六亲不认,见人就打,就连他的儿子,都被逼得非和他打一场不可,但真被打死,却没有半个,何况,他还有不狂的时候。”

哈哈儿笑道:“狂狮不行,那‘迷死人不赔命’萧咪咪又如何,我瞧就算‘二十四孝’中的孝子若是被她迷上,也会把老子老娘全都卖了的。”

郎萍萍道:“萧咪咪的迷汤功夫虽到家,但真被她迷上的,也不过都是些十七十八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她若遇见李珂,还不是一口将她吃了。”

李珂冷冷道:“半男半女的人,她自然是迷不上的。”

哈哈儿赶紧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天下最凶最毒最恶的人,究竟是谁,难道是大庙里的老和尚不成?”

郎萍萍笑道:“咱们这些人,论凶、论毒、论恶,大家都差不多,准也别想强过谁,所以说,到目前为止,世上还没有一个人能算是最恶的。”

李珂道:“哼!说了半天,原来是废话。”

郎萍萍也不理他,自管接着道:“现在虽没有,但马上就要有了。”

这句话说出来,每个人竟忍不住问道:“谁?”

郎萍萍眼珠一转,缓缓道:“就是那正在哭的孩子。”

这句话说出来,每个人又不禁为之一愣。

李珂终于哈哈大笑道:“你说他是天下最凶最恶的人?…哈哈,嘻嘻!嘿嘿!……呸!”

郎萍萍还是不理他,还是自管接着道:“这孩子现在是什么都不懂,咱们告诉他什么,他就听什么,咱们若说乌鸦是白的,他也不会说不是,是么?”

李珂道:“哼!又是废话!”

郎萍萍道:“他从小跟着咱们,眼睛瞧见的,都是咱们做的事,耳朵听见的,都是咱们说的话,他长大了不但是大坏蛋,而且是世上最大的坏蛋。你们不妨想想,他若将这‘恶人谷’中每个人的坏花样全学会了,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更凶、更毒、更恶?”

哈哈儿笑道:“这样的人,只怕连鬼见了都要害怕。”

郎萍萍道:“这就对了,连鬼见了都怕的人,若是到了江湖中去,又当如何?”

哈哈儿拍掌大笑道:“哈哈!那不搞得天下大乱才怪。”

郎萍萍缓缓道:“正是要搞得天下大乱,咱们被人逼到这里,谁没有一肚子气,一这孩子正是天赐给咱们,要他来为咱们出气的。”

听到这里,就连阴九幽面上也不禁泛起一丝笑容,点着头道:“好主意。”

哈哈儿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不禁拍掌道:“哈哈!除了小郎外,还有谁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于是“恶人谷”中就多了个小孩子。每个人都将他唤作:“小无忌!”

因为他的确是无所顾忌。

小无忌渐渐长大了。

小无忌最最亲近的人,有杜伯伯、笑伯伯、阴叔叔、李叔叔、万叔叔,还有郎姑姑。

小无忌就是跟着这些人长大的,他跟每个人过一个月——一月是杜伯伯,二月是笑伯伯,三月是阴叔叔……

这样到了七月,就又跟杜伯伯。

小无忌跟着杜伯伯时最规矩。这位一只手断了的杜伯伯,脸上从来没有笑容,他教小无忌武功时,小无忌只要有一招学慢了,屁股就得吃板子,小无忌屁股本来常常肿,但到后来肿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了。

小无忌跟着笑伯伯时最开心。这位笑伯伯不但自己笑,还要他跟着笑,最苦的是,小无忌屁股肿着时,笑伯伯也逼着他笑,不笑不行。

小无忌跟着阴叔叔时最害怕。

这位阴叔叔的身上好像有股寒气,就是六月天,小无忌只要在他身旁.就会从心里觉得发冷。

小无忌跟笑伯伯一个月,连脸上的肉都笑疼了,跟着阴叔叔正好乘机休息休息。

就算心里有最开心的事,但只要一见阴叔叔,再也笑不出了,见着阴叔叔,没有人笑得出的。

小无忌跟着李叔叔时最难受。

这位李叔叔总是在他身上乱嗅,嗅得他全身不舒服。

小无忌跟着郎姑姑时最奇怪。

这位郎“姑姑”忽然是男的,忽然又会变成女的,他实在弄不清这人究竟是“姑姑”?还是“叔叔”?

最特别的时候,是跟着万叔叔。

这位万叔叔脸上虽也没有笑容,但却比那杜伯伯看起来和气得多了,说话也没有那么难听。

但这位万叔叔却总是喂小无忌吃药,还将小无忌整个泡在药水里,这却令小无忌有些受不了。

万叔叔的屋子里,还有位“药罐子”叔叔。

这位“药罐子”叔叔,像是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不动,每天只是吃药,吃药!不断地吃药。

他吃的药实在比小无忌还多几十倍,小无忌对他非常同情,只因为小无忌自己深知吃药的苦。

只是这位“药罐子”叔叔从来不诉苦——他根本从来没有说过话,他甚至连眼睛也张不开似的。

此外,还有许多位叔叔伯伯,有一个会捏泥人的叔叔,小无忌本来很喜欢他,但有一天,突然不见了。

小无忌到处找他不着,他去问别人,别人也不知道,他去问郎姑姑,郎姑姑却指着李叔叔的肚子说:“在李珂的肚子里。”

一个人怎会在李叔叔的肚子里?小无忌不懂。

其实李叔叔也失踪过一次。

那天李叔叔大叫大嚷道:“我憋死了,我受不了!”

然后他就失踪了。

但过了半个月,他却又从谷外回来,只是回来时已满身是伤,简直差一点就没有命了。

小无忌五岁还不到时,有一天,杜国瑞将他带到屋子里,屋子里有一条狗,杜国瑞给他一把小刀。

小无忌很奇怪,忍不住问道:“刀……做什么用呢?”

杜国瑞道:“刀是用来杀人的,也是杀狗的。”

小无忌道:“还可以用来切菜,切红烧肉,是么?”

杜国瑞冷冷道:“这不是切菜的刀。”

小无忌道:“我不要这把刀,我要切菜的刀……”

杜国瑞道:“莫要多话,去将这条狗杀了。”

小无忌道:“这狗若不听话,打它屁股好了,何必杀它?”

杜国瑞怒道:“叫你杀,你就杀!”

小无忌简直要哭了,道:“我……不要……”

杜国瑞道:“你不杀?好!”

突然出了屋子,“喀嚓”一声,把门反扣起来。

小无忌大嚷道:“杜叔叔,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杜国瑞却在门外道:“杀了狗才准出来。”

小无忌叫道:“我杀不了它,我打不过……”

杜国瑞道:“你打不过它,就让它吃了你也罢。”

小无忌在里面哭,在里面叫,他哭肿了眼睛,叫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他,杜国瑞像是根本走开了。

小无忌也不哭了。

小无忌只有瞪着那只狗瞧,那只狗也在瞧他,这只狗虽不大,但样子却凶得很,小无忌实在有些害怕。

他握着刀,动也不敢动,过了很久很久,他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那狗也“汪汪”叫了起来,他才记起还没吃过晚饭。

他饿得发慌,莫非那狗也饿得发慌。

小无忌道:“小狗小狗,你莫要叫,我也没有吃。”

那狗却叫得更厉害,一条红舌头,不住往小无忌这边伸过来,小无忌更害怕,握紧了刀,道:“小狗小狗,我饿了不想吃你,你饿了可也不准想吃我。”

那狗“汪”的一声,扑了过来。

小无忌大叫道:“我的肉不好吃……不好吃……”

杜国瑞静静站在门外,只听那狗吠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凄厉,但突然问,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又过了半晌,杜国瑞缓缓开了门。

只见小无忌手里握着刀,趴在地上,也像是只小狗似的,他满身是血,狗也满身是血,只是他还活着,狗却已死了。

小无忌在万春流处养了半个月的伤,才能走路,他脸上本已有条伤痕,此刻身上又添了许多。

过了几天,杜国瑞又将他找去,还是将他关到那屋子里,屋子又有条狗,但却比那条大了许多。

杜国瑞道:“那柄刀你可带着?”

小无忌只是点头,脸都白了,也说不出话。

杜国瑞道:“好!将这狗也杀了!”

小无忌道:“但这狗……好……好大。”

杜国瑞道:“你害怕么?”

小无忌拼命点头,道:“怕……怕的。”

杜国瑞怒道:“没出息!”

突又转身走了出去,“喀嚓”一声,又将门反扣上。

过了许久,门里狗又叫得厉害,叫了盏茶功夫.便又无声音,杜国瑞开了门,狗死了,小无忌还活着。

这次他虽也满身是血,但却已能站在那里,眼睛里虽有眼泪,但却咬着嘴唇,大声道:“我又杀了它,十七刀。”

杜国瑞道:“你还怕不怕?”

小无忌道:“狗死了,我当然不怕了,但刚刚……”

杜国瑞道:“你方才怕又有何用?你害怕,我还是要你杀它,你害怕,它还是要吃你,这道理你明白不明白?”

小无忌点头道:“明白了。”

杜国瑞道:“你可知道你怎会受伤?”

小无忌垂下了头,道:“因为我害怕,所以不敢先动手。”

杜国瑞道:“既是如此,你下次还怕不怕?”

小无忌握紧拳头,道:“不怕了。”

杜国瑞瞧着他,嘴角又泛起一丝微笑。

这一次小无忌伤就好得较快了,但他的伤一好,杜国瑞就会又将他关到那屋子里去,屋子里的狗也越来越凶,越来越大。

但小无忌受的伤却越来越轻,好得也越来越快。

到第六次,杜国瑞开了门——

屋子里已不再是狗。

屋子里已是条小狼!

于是小无忌又躺到床上,吃药,不断地吃药。

有一天,哈哈儿来了,小无忌想笑,但笑不出。

哈哈儿笑道:“小无忌果然还躺在这里,哈哈,狼果然是不吃小鱼的。”

小无忌道:“笑伯伯,你莫要生气好么?”

哈哈儿道:“生什么气?”

小无忌道:“我实在想笑的,只是……我一笑全身都疼,实在笑不出。”

哈哈儿大笑道:“傻孩子,告诉你,笑伯伯我在笑的时候,身上有时也在疼的,但我身上越疼,就笑得越凶。”

小无忌眨了眨眼睛,道:“为什么?”

哈哈儿道:“你可知道,笑不但是灵药,也是武器……最好的武器,我简直从未发现过一样比笑更好的武器。”

小无忌睁大眼睛,道:“武器……笑也能杀狼么?”

哈哈儿道:“哈哈,不但能杀狼,还能杀人!”

小无忌想了想,道:“我不懂。”

哈哈儿道:“你可知道你为什么每次都受伤?”

小无忌道:“我不知道,我……我已不害怕了,真的已不害怕了,这大概是因为我功夫不好,不能一刀就将它杀死。”

哈哈儿道:“你为什么不能一刀就将它杀死?”

小无忌道:“因为我的功夫……”

哈哈儿笑道:“不是因为你的功夫,而是因为你没有笑,那些狗,那些狼,虽然不会说话,但也是懂事的,你一走进屋里,它们就知道你对它们没有怀好意,就在提防着你,所以纵然先下手,也没有用。”

小无忌听得眼睛都圆了,不住点头道:“对极了。”

哈哈儿大笑道:“所以下次你进屋子时,无论见着的是狼是狗,甚至是老虎都没关系,你脸上都要堆满笑,让它以为你对它没有恶意,只要它不提防你,将你当作朋友,你就可一刀杀死它!这道理虽然简单,但却最是有用了。”

小无忌道:“那么以后我就不会受伤了?”

哈哈儿道:“正是无论是狼是狗,还是人,都不会伤害一个对他全无恶意的人的。你只要笑,不停的笑,直到你已将刀插进他身子,还是在笑,让他到临死前还不曾提防你,那你就不会受伤了。”

小无忌道:“但……但这是不是不够英雄?”

哈哈儿大笑道:“傻孩子,它既要杀你,你就该先杀它,你既然一定要杀它,用什么手段,岂非都是一样么?”

小无忌展颜笑道:“不错!我懂了。”

哈哈儿大笑道:“好孩子!哈哈!这才是好孩子。”

小无忌果然不再受伤了。

他已杀了五条狗、四只狼、两只小山猫、一只小老虎,他身上的伤疤,数一数已有二十多条。

这时他才不过六岁。

有一天,他突然问郎萍萍:“郎姑姑,别人都说你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你究竟是不是?”

郎萍萍嘻嘻笑道:“这是谁说的?……但那人可真说对了。”

小无忌道:“你是不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郎萍萍笑道:“你这小鬼,在转什么鬼心思?”

小无忌眨着眼睛,道:“假如我替你出气,你肯不肯送件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

郎萍萍道:“我要你这小鬼出什么气?”

小无忌笑道:“我看李叔叔总是惹你生气,但你却对他没法子……”

郎萍萍惊笑道:“难道你这小鬼已有法子对付他?”

小无忌点头笑道:“嗯。”

郎萍萍道:“你有什么法子?”

小无忌道:“只要郎姑姑你先给我一种药就行了。”

郎萍萍道:“药?你不去找万春流要,反来找我要?”

小无忌道:“这种药他是没有的,但郎姑姑你却一定有。”

郎萍萍摇头笑道:“你这小鬼,简直把我都弄糊涂了,好!什么药,你说吧!”

小无忌笑道:“臭药,越臭越好。”

郎萍萍瞧了他半天,突然大笑道:“小鬼,我知道了。”

小无忌瞪大了眼睛道:“你知道?”

郎萍萍笑道:“小鬼,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你讨厌李珂嗅你,就想弄包臭药藏在身上,让他嗅臭,但却又有些怕他,所以就绕着圈子,把我也绕进去,这样你不但有了靠山,还可以向我讨好卖乖。”

小无忌脸有些红了,笑道:“郎姑姑果然聪明。”

郎萍萍道:“你也不笨呀。”

小无忌道:“但我比起姑姑来……”

郎萍萍笑道:“小无忌,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才几岁?到你有我这么样的年龄时,那还得了……可爱的孩子,总算姑姑我没有白疼你。”

小无忌低着头,道:“那药……”

郎萍萍笑道:“药自然有的,足可臭得死人。”

李珂再也不敢在小无忌身上乱嗅了——他足足吐了半个时辰,足足有一天一夜吃不下东西。

第二天,他一把抓住小无忌,道:“臭无忌,那药可是郎萍萍给你的?”

小无忌只是嘻嘻地笑。

李珂恨恨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小无忌笑嘻嘻道:“臭无忌的肉不好吃。”

李珂笑骂道:“好!小鬼,我也不吃你,也不打你,只要你也去整那郎萍萍一次,我还有件好东西给你!”

小无忌道:“真的?”

李珂道:“自然是真的。”

到了黄昏时,小无忌和郎萍萍一起吃饭,桌上有碗红烧肉,小无忌拼命将肉往郎萍萍碗里夹,笑道:“这是姑姑最喜欢吃的菜,姑姑多吃些。”

郎萍萍笑道:“小鬼,你倒会拍马屁。”

小无忌道:“姑姑对我好,我自然要对姑姑好。”

郎萍萍道:“你怎地不吃?”

小无忌道:“我舍不得吃。”

郎萍萍笑道:“傻孩子,有何舍不得,这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

小无忌眨了眨眼睛,道:“但这碗肉特别好。”

郎萍萍道:“为什么?”

小无忌道:“这碗肉是我特别从李叔叔那里拿来的,听说是……”

他话未说完,郎萍萍脸已白了,道:“这……这就是昨天他杀的……”

小无忌满脸天使般的笑容,点头道:“好像是的。”

郎萍萍道:“你……你这小鬼……”

话未说完,已一口吐了出来。

她也足足吐了半个时辰,也足足有一天不想吃饭。

杜国瑞住的地方,在“恶人谷”的边缘,他屋后便是荒山——他屋子里其实也和荒山相差无几。

就连他的卧室里,都绝无陈设,可说是“恶人谷”中最最简陋的屋子。小无忌每次从郎萍萍的屋子里,走到他屋子里总觉得特别不舒服,更何况他屋子里总有个吃人的野兽在等着,但小无忌不来却又不行。

这一天,小无忌又摇摇摆摆地来了。杜国瑞笔直地坐在屋角,动也不动,他那一身雪白的衣衫,在阴暗的屋子里看来,就好像是雪堆成的。

小无忌每次来,都瞧见杜国瑞这样坐着,姿势从来未曾改变过,小无忌每次走到他面前,都不敢说话。

杜国瑞冷冷瞧着他,瞧了半晌,突然问道:“听说你有个小小的箱子?”

小无忌低着头,道:“嗯。”

杜国瑞道:“听说你箱子里有不少好东西?”

小无忌道:“嗯。”

杜国瑞道:“听说你箱子里的东西已越来越多了?”

小无忌道:“嗯。”

杜国瑞道:“有什么东西,说出来!”

小无忌也不敢抬头,嗫嚅着道:“有……有一包很臭的药,有一根可长可短的棍子,还可打出许多钉子,还有一瓶药可以把人的骨头和肉都化成水,还有……”

杜国瑞冷冷截口道:“这些东西,可都是郎萍萍和李珂给你的?”

小无忌道:“嗯。”

杜国瑞道:“听说他两人都已上过你不少次当了,你拿了郎萍萍的东两,就去害李珂,拿了李珂的,就去害郎萍萍,是么?”

小无忌道:“嗯。”

杜国瑞道:“你不怕他们一怒之下杀了你?”

小无忌道:“我……我本来也怕的,但我后来发现,我越坏,害得他们越凶,他们就越高兴,尤其是郎姑姑,她有时根本就是故意让我害的。”

杜国瑞又凝目瞧了他半晌,突然长身而起,道:“随我来!”

还没走近那间可怕的屋子,小无忌已听见一阵阵吼声,令人听得忍不住要毛骨悚然的吼声。

小无忌失声道:“是只大老虎?”

杜国瑞道:“哼!”

将门开了一线,叱道:“快进去!”

小无忌拔出了刀,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杜国瑞负手站在门口,他有种本事,可以站上四五个时辰都不动。

但这一次.小无忌进去不久,虎吼声就没有了。过了半晌,便听得小无忌轻唤道:“杜叔叔,开门!”

杜国瑞奇道:“如此之快?”

小无忌道:“这还不是杜叔叔教给我的本事?”

杜国瑞道:“哼!”将门开了一线。

突听一声虎吼,一只斑斓猛虎直扑了过来。

杜国瑞委实做梦也未想到自那里出来的是猛虎而非小无忌,大惊之下,闪得慢了些,肩竟被虎爪抓破条血口。

那饿虎嗅得血腥气,性子更猛,一扑后又是一剪,变化之快,竟比武林高手之变招还快几分,声势之猛,更非普天下任何招式与之能比拟,只闻满室腥风大作,斑斓虎影流动,但“幽刀”杜国瑞又是何等人物,身法虽缓不乱,拧身一跃,已掠上虎背,百忙中竟还不忘放声呼道:“小无忌,你可受伤了?”

猛虎未死,死的自然是小无忌了。

哪知却听小无忌嘻嘻笑道:“小无忌没有受伤,小无忌在这里。”

杜国瑞不由自主回头一望,只见屋梁上笑嘻嘻地坐着个梳着冲天小辫的孩子,嘴里还在嚼着半个苹果。

一时间杜国瑞也不知道是惊是怒,微一疏神,那猛虎乘势一掀,竟将他身子掀得滚下虎背。

小无忌轻呼道:“杜伯伯,小心!”

呼声中那猛虎已翻过身子,向杜国瑞直扑而下。这一扑似是十拿九稳,杜国瑞似是再也逃不过虎爪,哪知他身子一缩,竟自虎腹下蹿出,左手向上一抬,只听一声凄厉断肠的虎吼,鲜血就像是雨点般四下飞溅出来,那猛虎左冲右撞,突然倒地,不会动了。

四面的墙,到处都染满血花,到处都被撞得一塌糊涂,杜国瑞站起来时,左边已成了半个血人。原来他左手被徐鲁达齐腕折断后,便装上个锋利的钢钩,方才他便是以这只钢钩,洞穿了虎腹。

小无忌手里的半个苹果也骇掉了,手拍着胸口,吐着舌头道:“好厉害,吓死我了。”

杜国瑞木立当地,注视着他,面上既不动怒,也未生气,简直全无丝毫表情,只是冷冷地道:“下来。”

小无忌两只手抓着屋梁,一溜就跳了下来,笑嘻嘻道:“老虎虽厉害,杜伯伯更厉害。”

杜国瑞道:“叫你杀虎,你为何不杀?”他半边脸染着鲜血,半边脸苍白如死,在这腥风未息虎尸狼藉的屋子里,那模样叫人看来委实恐怖。

但小无忌竟似完全不怕,眨着眼睛笑道:“杜伯伯总是要小无忌杀虎,小无忌总想瞧瞧杜伯伯杀虎的本事。”

杜国瑞道:“你想害我?”他左边脸上的虎血已自凝成紫色,右边脸却越来越青,地狱中的魔鬼若来和他比比,可怕的一个必定是他。

小无忌却笑嘻嘻地瞧着他的脸,笑道:“小无忌怎敢害杜伯伯,老虎是杜伯伯抓来的,杜伯伯,怎会杀不了老虎……这道理小无忌早就懂了。”

杜国瑞冷冷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他简直已说不出话。

盛夏,在这阴冥的昆仑山谷里,天气虽不炎热,但太阳照在人身上,仍使人觉得懒洋洋的。

正午,是阳光能照进“恶人谷”的惟一时候,幸好‘恶人谷’中的人本就不喜欢阳光,太阳露面的时候越少越好。一只猫懒懒地在屋顶上晒太阳,一只苍蝇懒懒地飞过……这就是盛夏正午时,“恶人谷”中惟一在动的东西。但就在这时,谷外却有个人飞奔而来。

他身后几百丈外都没有人,但他却似背后附着鬼似的,虽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仍不敢停下来歇歇。他轻功倒也不弱,只是气力十分不济,像是因为连日来奔波劳碌,又像是因为已有许久未吃饭了。

他长得倒也不难看,只是脸当中却生着个大大的鹰钩鼻子,叫人一瞧他,就觉得讨厌。他身上衣衫本极华丽,而且显然是裁缝名手裁成的,但此刻却已变得七零八落,又脏又臭。

太阳照着他的脸,一粒粒晶亮的汗珠,沿着他那鹰钩鼻子流下来,流进他的嘴,他也似全无感觉。直到瞧见了“恶人谷”三个字,他才透r口气,但脚下却跑得更快,笔直跑进了那条青石板的街道。

阳光照得屋顶上闪闪发光,每问屋子的门窗都是关着的,瞧不见一个人,听不到一丝声音。这人显然也大为奇怪,东瞧西望,提心吊胆地一步步走过去,又想呼唤两声,却又有些不敢。

突听左面屋檐下有人轻唤道:“喂!”

声音虽不大,但这人却当真吓了一跳,本已苍白的脸色更白了——惊弓之鸟,听见琴弦的声音都害怕的。他扭过头望去,只见屋檐的阴影里,摆着张竹椅,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眯着眼斜卧在那里。这少年赤着上身,身上横七竖八,也不知有多少伤疤,他脸上有条刀疤几乎由眼角直到嘴角。

他满头黑发也未梳,只是随随便便地打了个结,他伸直了四肢,斜卧在竹椅上,像是天塌下来都不会动一动。但不知怎地,这又懒,又顽皮,又是满身刀疤的少年,身上却似有着奇异的魅力,强烈的魅力。尤其他那张脸,脸上虽有道刀疤,这刀疤却非但未使他难看,反使他这张脸看来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这又懒,又顽皮,又满是刀疤的少年,给人的第一个印象,竟是个美少年,绝顶的美少年。

鹰鼻汉子瞧了他一眼,竟瞧得呆住了——男人瞧他已是如此,若是女孩子瞧见他,那还得了?

这少年似乎想招招手,却连手也懒得抬起,只是笑道:“你发什么呆?过来呀。”

鹰鼻汉子果然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轻咳一声,赔笑道:“小哥你好。”

少年笑道:“你认不认得我?”

鹰鼻汉子道:“不……不认得。”

少年道:“你不认得我,为何要问我好?”

鹰鼻汉子怔了怔,讷讷道:“这……这……”

少年哈哈笑道:“告诉你,我叫小无忌,你呢?”

那鹰鼻汉子终于挺了挺胸,道:“在下‘杀虎太岁’巴蜀东。”

小无忌嘻嘻笑道:“杀虎太岁……嗯,这名字不错,你杀过几只老虎呀!”

巴蜀东又是一怔,道:“这……这……”

小无忌大笑道:“我杀过好几只老虎,都未叫‘杀虎太岁’,你一只老虎未杀,却叫‘杀虎太岁’,这岂非太不公平了么?”

巴蜀东愣在那里,简直哭笑不得,若非这里就是“恶人谷”,这小无忌若非在“恶人谷”中,他早已砍下他的脑袋。

小无忌道:“瞧你这样害怕,你得罪的人,必定来头不小,武功不弱,那厮竟是些什么人?你也说来听听。”

巴蜀东沉吟半晌,终于道:“我得罪的人可不只一个,那其中有‘江南双剑’丁家兄弟、‘病虎’常风、‘江北一条龙’田八……”

小无忌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这些人……这些人的名字我倒也都听过,但却都也没有什么太了不起……”

巴蜀东咬了咬牙,道:“这些人纵然没什么了不起,但其中还有一人,却当真可说是人人见了,人人头疼。”

小无忌道:“那莫非是大头鬼么?”

巴蜀东不理他,自言接道:“提起此人,在今日江湖中当真是大大有名。”

小无忌道:“他叫什么?”

巴蜀东道:“小仙女王冰。”

小无忌笑道:“小仙女?……听这名字,她该是个小美人儿才是,别人见了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会头疼?”

巴蜀东咬牙道:“这丫头长得虽不错,但心肠之狠,手段之毒,下手之辣,纵是昔年之‘幽刀’杜国瑞,也未必比得上她!”

小无忌道:“哦,有这样的人?”

巴蜀东牙齿咬得吱吱响,接道:“我五个兄弟,在一夜之间全被她杀了,‘虎林七太岁’,到如今只剩下巴某一个。”

小无忌笑道:“这样的人,我倒真想瞧瞧。”

巴蜀东道:“你瞧见她时,便要后悔了。”

小无忌道:“你再说说,你是怎么得罪他们的?”

巴蜀东怒道:“你问的事怎地如此多?”

小无忌笑道:“这是规矩。”

巴蜀东瞪着眼睛愣了半晌,终于笑道:“好,我说,只因我兄弟将昔年‘三远镖局’总镖头‘飞花满天,落地无声’沈轻虹的寡妇和妹妹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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