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貌似对自己很特别,也说爱上了自己,慕容仇心里有些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两个人已经冷战了这么久,她不想开口,他大概也是这个意思,都冷静一下,也许比较好。
但又能怎么样呢。
日子一切照旧,继续面对前面的坎坷荆棘,她倒罢了,只怕阿古和阻卜达的事情一但败露,他们之间便会势同水火。
再不会恢复往日的亲密。
皇上又一次救了回来。
从拓拔无极的忧郁脸色来看,显然情况不太妙。
是的,拓拔无极又一次来到了她的房间,进了屋子,他便坐在她的旁边,垂着头,眼窝带黑,眼底全是憔悴,额头的发垂下一络,半遮挡着他的美眸,但未遮住他眼底的落寞与忧伤,这会儿的他看起来,不是太子,不是什么有秘密的人,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一个父亲生病而发愁的孩子,没有张扬,没有怒气,倒让慕容仇心里一软,她叹了口气:“父皇的情况不太好吗?”
拓拔无极头一歪,靠在了她的肩头,幽幽地道:“以前,我一直以为,我有足够的能力,摆平一切,只差最后那一步的权力,我隐忍,顺从,有时候对于父皇的霸道和强势,心里也是有瞒怨的,甚至窃以为他什么时候禅让……没有想到,他这一病,我这样的害怕,他若没了,我便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声音幽然如三秋的落叶,神情落寂得让人想起那失群的孤雁,悲鸣长空,只影孤渺,慕容仇的心里一沉,她再硬不起心肠来:“父皇该无大碍,万药来的方子向来很是神奇……”
拓拔无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象孩子般地依赖她,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良久方吹熄红烛,相依在一起。
皇后有令,所有权臣除宣不得入寝宫。
因为拓拔谦一直侍俸皇上辛苦,所以特意传凤谕让拓拔谦回府休息。
与此同时,又有凤谕传出,因皇帝病中思念长子,特许长子拓拔天枢与长媳江灵秀入宫探看。
一时间京中风声鹤唳,只觉得要换风向了。
朝中大臣也是观望。
拓拔无极代为监国,处理国事,每日每夜都在忙碌,东宫的日子又安静下来,但是众人都提着一口气,都知道此时为关键时刻,一丝不敢马虎,花媚儿挺着大肚子养胎,而慕容仇则调理自已的身体,几个孩子也开始了学习,便是游玩也由众侍卫看护,忘之也不再任性,小小的人儿开始长大了,也任由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人,他大多的时候只去看看皇太后。
皇帝中毒,皇太后甚是心疼,但是并没有去几次寝宫。
只留在自己的慈安宫里念佛烧香。
吴敏以疯病发作为由,被拓拔无极逐出皇宫,让其家人领回,也算是开恩了。
其它几个妃子一时间人人自危,也不敢再起什么想法,那本来还给拓拔无极送些汤汤水水的黄侧妃,现在只在屋子里绣花绣草,偶尔到前院来,也不过是问个安罢了。
寝宫。
皇后危襟而坐,皇上躺在龙榻上,喉咙里扯了风车一样,呜呜地喘气,跪在榻前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一个妇人,脸上都挂着风霜与沧桑,看样子是经历了长途跋涉,披星戴月才赶到这里。
正是拓拔天枢与当灵秀。
皇上看到他们分外的激动,一个劲地喘气,一下一下,手指着他们,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