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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再次掘起的巨人(7)

挑战接踵而至,史玉柱不久便面临着一场中国式的道德审判,越有钱便越有实力的商业模式会不会把史玉柱的商业帝国引向拜金征途?《征途》中“赚有钱人的钱”“100个人陪1个人玩”的倾向从一开始就受到不少玩家的批判。

征途的美国上市目标让《征途》长了一副美国式的肠胃:商业利益至上,为股东赢得最大的回报。仅在封测阶段,征途卖装备赚富人钱的模式就让他日进斗金。

实际上,网游的商业性远不能概括史玉柱的全部。巨人新开发的游戏《巨人》在游戏中除了大胆选用现代军事题材之外,也隐约暗示了这样一个背景:“2060年,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但是14个热血青年相对于发生在200年前西方列强洗劫圆明园的事件非常愤怒,所以他们乘坐穿梭机回到了1855年。”除了游戏主题的爱国精神、个人英雄主义之外,《巨人》还宣布了游戏“消费封顶”的策略,等级不够的玩家,不能付费;等级够高的玩家,设置每周消费不超过15元的上限,这明显是针对以往《征途》“敛财”的指责而做出的改变,这种灵活的商业调整,无疑是精明的商人史玉柱才能很快做到的。

但在美国股东面前,史玉柱则面临着另一番考验。

2007年11月1日,在美国人面前,史玉柱一下子又回归了旧我。他说:“巨人上市时,纽交所特别挂了一面中国国旗,让我觉得压力更大了,因为要保持增长,为中国企业争光,就必须少睡觉、不休假、玩儿命干。所以,上市是我痛苦的开始。”

史玉柱一语成谶。11月27日,巨人网络集团遭遇到了上市后的第一粧诉讼案。一家美国律师事务所代表投资者向纽约南区地方法院提起针对巨人网络以及特定高管和董事的集体诉讼,要求被告赔偿因信息披露不完善而导致的投资者的损失。巨人的命运多舛再一次被证实。

为了巨人,史玉柱的后半生将不得不在美国商业和中国社会价值之间、美国投资者和中国玩家之间寻找平衡,命运对史玉柱和巨人而言,不知是捉弄,还是昭示。

32.初踏“征途”

在外人惊叹王者归来的时候,史玉柱又把兴趣转向了网游。潜心一年有余,史玉柱的《征途》浮出水面。只是,这个新的《征途》,要靠史玉柱再度创造奇迹。

史玉柱人生经历大起大落,浮沉跌宕,无疑是中国商界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他曾经白手起家创办了巨人集团,成为闻名全国的富豪,又因为巨人大厦盲目投资而负债累累,沦为“中国首负”。更令人称奇的是,两年后他东山再起,靠着铺天盖地的“脑白金”重振旗鼓,并且还清巨债,重登富豪榜。

在外人惊叹王者归来的时候,史玉柱又把兴趣转向了网游。2004年11月,他成立了上海征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招兵买马自主开发网游。潜心一年有余,史玉柱的《征途》浮出水面。

外人对于史玉柱“狂赌”的不理解,业内一直流传了这样一个故事:“深夜。史玉柱在玩《传奇世界》,他的名字叫‘收礼只收脑白金’他只有30多级,在多次被人随便PK掉之后,他找到了本区级别最高的账号,对方是温州网吧老板。史玉柱立即吩咐温州分公司经理到网吧,付3000元,将这个70级账号拿到手。尽管有了70级的帐户,史玉柱依然无法所向披靡,他急得直接找陈天桥,陈天桥告诉他:‘装备更重要。’史玉柱立即花了一万块元买了一套顶级装备。”

这个故事的真实成分有多少?史玉柱是这样解释的:“我自己也是一个网游玩家,而且算是骨灰级的,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迷上了网游,甚至花过一万多块钱买‘装备’,还雇人帮我‘练级’。玩了那么多网络游戏,我觉得能打60分的还没有,打45分的有几款,

90%都只能打0分。”史玉柱极为自信,他说自己是“被迫”投资网游。

“这是一个资本的游戏,没有钱根本玩不转。如果你不准备几千万元的薪水,几千万元的设备,几千万元的市场推广费用,想都不要想。”在史玉柱看来,只要有好的团队,有足够的资金投入,就可以做好网游。

说起史玉柱《征途》的开发团队,盛大掌门人陈天桥总是有种被挖墙角的愤恨。史玉柱在他早期玩网游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盛大代理的叫《英雄年代》的网络游戏挺吸引人,比其他同时代的网游拥有丰富得多的游戏元素,不过具体细节方面的刻画还不是很成功。史玉柱开始对《英雄年代》的开发团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网游的确是一个高投入、高利润的行业,但同时也是一个高风险的行业。网游几年前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已经成为过去,网易、盛大、九城等迅速崛起之后,也给整个行业筑起了一道很高的门槛。而且,在这片拥挤的土地上,阴影已经开始袭来,盛大突然出现的亏损更是敲响了行业的警钟,同时也给作为代理商的盛大公司和《英雄年代》开发团体带来了不和的因素。

得知《英雄年代》开发团队和盛大合作不愉快,史玉柱想:“我找他们做一款网游,晚不晚?”“三四年前就有人告诉我太晚了,现在还是有人这么说。”他嗤之以鼻。到了2004年,再做和《传奇》一样,靠点卡收费的游戏肯定晚了。史玉柱想到了“永久免费,靠道具赚钱”的模式。“让穷学生和亿万富翁,在点卡面前,一律平等,这是不对的,不符合营销规律。”史玉柱要赚有钱人的钱。对没钱的人,史玉柱免费,靠免费吸引他们来捧个人场,有了人气,史玉柱才能更好地赚有钱人的钱。

游戏圈子很小,史玉柱很快找到了《英雄年代》开发团队。这些人有的离开了盛大,有的还在盛大。史玉柱吸引开发团队的方式很简单就是高工资。“我看准的优秀人才,工资一事一议,不受公司级别制度限制。”“陈天桥其实给得也很多,他给期权,一个骨干期权兑现都是几百万,但人家还有意见。他给的方式不对,有点冤枉。”

2005年9月,《征途》完成开发。就在史玉柱要以“永久免费”概念切入网游市场时,2005年11月,盛大抢先一周宣布将包括《传奇》在内的三款游戏免费。《征途》副董事回来检讨说,不该和盛大的副总接触,将《征途》永久免费信息透露出去。好在《征途》从开发设计上就是“永久免费,靠卖道具赚钱”的模式,所以,能将游戏千方百计“聚焦”在“道具”上,聚焦到不断“刺激”“有钱人”攀比买“道具”上。

有了将才,史玉柱给他的《征途》之旅备足了粮草。他声称,他准备了2亿元进军网游,“用1亿,存1亿”。其中,《征途》仅在研发上的投入已经砸进了4000多万元。在他自己看来,投资网游并不是一个突然的决定。“我本身就是IT出身,当年我们起步时就是做汉卡,都有IT情结。”史玉柱说,“我一直想投资IT产业,只是以前没有好的机会。”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怎么才能把《征途》从幕后推向广大玩家,让世人都知道有这么一款好玩的网络游戏?而史玉柱恰恰正是个善于“借东风”的高手,他的“东风”叫做营销。

靠着营销,巨人汉卡名满天下;靠着营销,脑黄金风靡一时;靠着营销,史玉柱让脑白金、黄金搭档成为保健品市场的霸主;同样,他还打算靠着营销,让《征途》石破天惊。

所有人都很关心,史玉柱到底打算怎么做网游,也像做保健品一样吗?史玉柱说:“二者关系不大,但也有共通之处,比如都需要好的产品、好的团队、好的口碑和好的营销方案。”

脑白金式的营销会不会克隆到《征途》的市场推广上?史玉柱并没有否认。

史玉柱肯定的是,只要有必要,就会往里面砸钱。“我们持有的银行股票市值就有22亿。”

但是,网游并不是脑白金。保健品吃下去,是不是有效不会立即感觉出来,而网游是一种讲求直接感受的产品。即使对于史玉柱这样的营销奇才,如何出招也是充满悬念的。

《征途》是不是如史玉柱说的一样,是中国最好的网游,这个肯定有争议。但是,没有争议的是,史玉柱的新征途,肯定是一场冒险之旅。

这是一款角色扮演类游戏,跟当前主流的网游属同样的类型;游戏以中国古代武侠为背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游戏号称有850多种游戏功能,但很多都似曾相识,仍然以杀怪、PK为主,不过加入了智力问答。

而且,这是一款2D游戏。在3D游戏开始崛起的时候,他的游戏能有多大吸引力,也是未知数。说起为什么当大众的注意力都放在3S游戏的时候,他要做2D游戏,史玉柱笑了:“你们自己去看看,在中国是2D游戏赚钱还是3D游戏赚钱?时尚不一定就真能赚钱,而守旧怕什么?中国人喜欢的就是2D。”标准的商人逻辑。史玉柱把《征途》称作“2D的关门游戏”一一“反正不是关我们的门就是关别人的门,让别人从此再不敢做2D游戏。”“其实,网游就应该免费,不要设什么门槛,而要靠增值服务赚钱。”两三年前,史玉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征途》从一开始便是免费的。

但遗憾的是,并非只有史玉柱才意识到了这一点。不仅腾讯早就采用了这种模式,而且就在《征途》宣布内测后没几天,盛大就宣布旗下所有的网游产品免费。

比较特别的一点是,《征途》的增值服务中设置了“代练”的功能。玩家可以拿钱换时间,付出一定的费用请虚拟动物代为“练级”。这实际上是游戏运营商吃掉了代练市场的收入,但它也使打击“外挂”的任务变得艰巨起来。

进军网游的道路上,史玉柱大声喊出:“向丁磊、陈天桥学习!向他们致敬!向他们靠拢!”而潜台词是,史玉柱也在向他们挑战,给他们下了战书。但是,这个新的征途,要靠史玉柱再度创造奇迹。

33.“征途”上市

“我们不缺钱,上市也不是为了圈钱”,“巨人网络一下子诞生了21个亿万富翁、近200个百万富翁。”“我下半辈子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做好网络游戏,做好征途,这是我一生剩下的惟一心愿。公司上市了,我就必须少睡觉,不休假,玩儿命干,把公司做大做强。”

到2007年11月中旬才满三周岁的“征途”,在史玉柱的带领下,奇迹般在高手如云的中国网络游戏市场站稳了脚跟,并且凭借“不走寻常路”的史玉柱经营模式,一举进入中国网游三大巨头的行列。众人瞩目的史玉柱又一次语出惊人:“征途要上市,不仅要上市,而且要在美国主板市场上市。”

“我们不缺钱,上市也不是为了圈钱,现在我民生银行、华夏银行的股票帐面还有50亿盈余。”手头阔绰的史玉柱称财富对于自己已经只是纸上的数字,上市更多是为了证明征途的成功。

目前中国网络游戏公司上市企业已经有5家。其中包括盛大、九城、久游、完美时空,以及刚刚在中国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的金山。而这些公司主要都是集中在美国纳斯达克创业板和中国香港股市。征途赴纽交所上市,将创造中国网络游戏公司在美国主板市场上市的先例。

史玉柱豪气干云,媒体拭目以待,而征途的玩家们则翘首以盼。

有个玩家是这么评论史玉柱的雄心:“做为国内自主研发的游戏,征途无论是游戏画面,还是从内容来说都还是不错的,要不怎么有100万同时在线的人数记录。服务呢,我个人觉得可以给80分吧,游戏从内测到现在不过也就不到3年功夫,老史(史玉柱)确实有一套,

我看好征途,看好老史。”

很快,史玉柱开始为“征途”美国上市铺路了,他先在海外注册了个巨人网络公司,虽然只是个空壳,但已经开始全力转接征途网络业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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