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抬着一根又长又粗的家伙上船,这根家伙被一麻布包裹着,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看样子挺重的,于是我走过去,一只手接住这根巨大的东西。“要放去哪里?阿佩斯先生。”“就放在甲板上吧,用绳索固定好!”我听后,便帮忙固定好这根笨重的家伙,随后三名工人又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总之非常笨重。我帮忙固定好这根大家伙之后,又过去帮忙搬动这笨重的箱子,同样把它固定在甲板中央,随后父亲支付了三名工人的工资之后,便和船长打招呼。
“杰克船长,我们可以出发了!”
“好勒!阿佩斯先生。”
我顺着楼梯往船舱望去,我能看见约翰船长站在舵盘前面,望着前方。
“珍妮号!起航!”他似乎非常神气,非常自豪。就像要开启一次伟大的旅程!
随后,珍妮号的汽笛鸣起,缓缓地往后退,这时杰克跳了下船,然后解开缆绳,一边跑一边收起缆绳然后趁船还没完全离开码头之前跳了回来,杰克是个身手敏捷的家伙,我能看得出来。随后,珍妮号退出码头,缓缓地往外海驶去。珍妮趁机爬上瞭望台,我不知道她要看什么,估计是船员出海的基本动作吧,这时,杰克也忙着收拾缆绳,然后给蒸汽船加煤。这两个船员的动作都十分敏捷和熟练,看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出海了,都是两个经验老道的家伙。只有我和父亲傻呆呆地站在船尾,望着螺旋桨搅动着浑浊的海水。随后我们一起走进了驾驶舱,驾驶舱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和一系列渔船用工具之外,就只有一个巨大的舵盘和两根控制蒸汽机的连杆、一个醒目的传话筒和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罗盘。虽然驾驶舱不像那些军舰,甚至是我之前登上的那艘铁甲船那样按钮布上天花板,仪表盘满舱。但是基本的设施还是挺齐全的,我还注意到床边的桌子上还有一张老旧的航海图,航海图旁边有一盏全密封的煤油灯,一支铅笔和尺子。看来约翰船长可是个非常有经验的航海家。
不过我没见到航海必备的望远镜和六分仪。
“珍妮,可以下来了,杰克也来驾驶舱吧,我想你应该可以把手中的活停下了,来驾驶舱和杯水吧!”
我听到了船上桅杆震动的声音,还有就是上楼梯的声音。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珍妮,他是我的儿子杰克。”约翰船长开始介绍他的船员。“你好珍妮,杰克。”“你好!”“你好,希尔。”约翰双手抱着两个孩子的肩膀,把他们楼在一起。两个孩子的衣服非常朴素实用,他们的脸上都沾满了许多灰尘,却掩盖不了一双明亮的双眼,我注意到珍妮号就是用珍妮的名字命名的,看来珍妮和珍妮号都是他的宝物,不过我却不能从珍妮的脸上看到任何关于约翰的影子。至于杰克,他的肤色蜡黄,头发也是黑的,我想估计是约翰捡回来的孩子吧,不过他却把希望全部都托付在了他的身上,因为船长的名字应该叫做杰克。
“他们都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我能看得出来,杰克将来要做一个伟大的航海家么?”
“当然,我会继承父亲的愿望!不过现在我们需要感谢你们!”杰克笑着,鞠躬。“我们从来都没有出过远洋了。为了生计,我们不得不在渔场打渔,而帝国的赋税越来越严重,我们甚至都无法正常维护我们的渔船。但是,当我们听到你们要请我我们出海的时候,我们都高兴死了!”杰克看起来很兴奋,似乎感觉自己要去寻找什么宝物。“是的,我们很久都没有出去了,大海赋予了我们生命,我们在海中长大,却只能在平静的渔场里打渔,虽然平静的渔场里同样拥有不可战胜的危险,但是,这可不是我们想做的事情。珍妮号可不是渔船,它可是为了穿越风浪而设计的!”
“所以,我们听到你们要去冰岛,要去北极的时候,我们非常高兴。我们也花了大量时间和人力物力准备。”
“当然!我的选择从来都不会错!”
“是的,阿佩斯先生。那么我们坐下吧,这船有点老旧,但是依旧坚固!当然,也有点窄小。”“这并不阻碍我们的旅行。”父亲回答道。“那么,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我们的旅程。根据阿佩斯先生的意愿,我们的登陆点是冰岛的东北部,也就是这个突出的地方。我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地方,但是我会准确的走到那里。我们从英吉利海峡出发,然后沿着海岸线往西北方向前行。帝国的近海还算比较安全的,我们也常常在这附近的渔场里捕鱼,不过接下来的才是危险的地方。过了诺里奇,我们就直接暴露在德国人的潜艇的视野范围内,阿佩斯先生他似乎相当赶时间,所以我们打算冒险从北海的西部直线往挪威海走,然后从法罗群岛使出大西洋,当然过了法罗群岛,我们就不会再受到德国人的威胁了,因为那块地方是丹麦的地盘,不过我们也因此会受到来自大西洋深处的威胁,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样的威胁,总之,我们将要挑战这个未知的东西,直到我们来到冰天雪地中的冰岛上!整个航程大概需要五-八天,我说的是在最快的航速和畅通无阻的航道上。”
“所以,小子们,还有阿佩斯先生,趁暴风雨来临之前好好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吧,看,出了伦敦,这冬日的太阳多么的温暖和明亮。”约翰船长望着远处,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阳光正在洒落着温暖。
不过我不喜欢太阳。
“我们知道了。”“趁现在下去睡觉吧,晚上才是我们干活的时候,小子们。”
约翰说完,杰克和珍妮便走下楼梯。
“总之,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把你送到冰岛,我想我们绝对能做到,请我相信我和我的孩子们。”
“呵呵,是的,前些天,我找去找渔船问他们要不要出海,那些胆小鬼们都拒绝了。除了你,我想,你绝对是个天生的冒险家!”
“不过,这次远洋那么危险,你不怕你的子女都葬送在海里么?”我提问。“他们都是你最珍贵的宝物吧!”
“是的,正因为他们都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所以我才让他们跟我一起冒险,他们可不像你一样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小姐,他们从小就在海上长大,什么风浪没见过?而且,我们这些航海的人们,在出海的那一刻,我们就把生命托付给了海神,如果海神要带走我们,那我们应该笑着接受。这也是我们的愿望,被海神带走,我们感觉自己非常的荣幸。”
“嘿,我非常佩服约翰船长,不过我仍然不觉得仅仅凭借你们和珍妮号就能完成这次伟大的航路。”
“你不信任我们么?阿佩斯先生?”约翰笑着,不过话里带着些许的愤怒。
“不,我非常相信你们,因为你们是唯一一个敢出海冒险的船队。正因为我相信你们,所以我才不惜花重金雇佣你们!”父亲笑着说道。“不过,这不代表我们一定能成功,我需要更多的促使任务成功的因素。当然这不代表我看不起你,只是,对于我们来说,安全到达目的地比什么都重要。”
“我同意你的观点,可是,你不是选择了危险的航道么?难道这也是你要考虑的结果么?”
“对,不过请你也不要小看雇佣你的家伙,你知道我是哪里人么?”“嗯,我知道,你来自中国。一个腐朽无能确是黄金满地的国度。”“不,我从小就没用在那个地方生活过,我来自美国,在洛杉矶。我横穿了整个美国大陆,然后再偷渡来帝国的,你觉得我像是在温室里成长的孩子么?”“噢,果然是个大人物,不然也不会要求我们去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不过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是个冒险家,或者是个探险者。”“是的,我是考古学家,从来都是。”
“是的,我知道,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既然你说仅凭我们是无法完成这伟大的航路,那么你会有什么制胜的法宝呢?考古专家?”
“实际上,没有。”父亲摇摇头。
“不,他有,我!”我觉得我有必要去插嘴。
“希尔殿下么?恕我无知,我看不出来你身上有什么能制胜的法宝。”约翰船长笑笑,然后站起来走向舵盘,转动着舵盘。随后走了下去,站在甲板上为煤炉加煤。看来谈话到此结束了,父亲见状,也站了起来,对我说道:
“走吧,安娜,去甲板,我有些礼物送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当然!”我跟着父亲身后走了下去。
“对了,希尔殿下,我还没听过你的自我介绍呢?我想能陪伴阿佩斯先生出海远洋的助手,可不会仅仅是一名用于日常生活起居的女仆吧?伯爵希尔殿下?”“当然,我叫希尔维德林,是国立皇家图书馆高级管理员,隶属于皇家考古队,现在是阿佩斯先生的助手。最得力的助手。”“是的我想也是。”约翰一边工作一边望着我那缺失的手臂说道。
船舱卧室。
“看来他们不大信任我们的样子。”
“错了安娜,是他们以为我们不信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