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来两串羊腰子尝尝呗!这可是好东西啊!男人吃了硬邦邦,女人吃了水汪汪……!”
在秦阳市北城的一条小吃街上,段云身穿着油腻的二股劲背心,一边烤着串,一边唾沫星横飞的向着路人招徕着生意。
此时正值黄昏的时候,小店的生意还算不错,店铺里外基本上都坐满了人,但有趣的是,这些顾客大多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孩,一个个挺着着鼓颠颠的小胸脯,虽然长相一般,但胜在青春,这些女孩儿一边吃着串,一边还不时瞟向正在卖力干活吆喝的段云,眼睛中都透着异样的神采。
“段云,给姐烤十串鱿鱼,多放点孜然。”此时从街对面缓缓走来了一个身材修长窈窕的红衣女子,穿着一声紧身的短裙,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但却依旧隐约可见眼眶处浅显的鱼尾纹。
“好嘞!”段云接过那红衣女子递来的一百元钞票,眉开眼笑的揣到口袋中后,接着对红衣女子说道:“姐,你现在穿衣服是越来越有品了,这短裙配姐你这魔鬼的身材,简直和电视上的女明星都有的一拼啊。”
“哟呵,你小子的小嘴倒是越来越甜了。”红衣女子闻言捂嘴咯咯一笑,接着说道:“钱不用找了,回头烤好送到姐的洗头房去,顺便和姐聊聊天。”
“段云没时间!等会儿烤好我爹给你送去!”正当段云准备答应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衬衣,留着一头清爽马尾的靓丽女孩突然出现在了段云的身边,柳眉一挑对红衣女子说道。
这马尾女孩名叫张小玲,是这烧烤店老板的女儿,上个月刚刚参加完高考放暑假,眼下正帮着父亲在自家的烧烤店中干些杂货。
段云和张小玲从小就是在一个家属楼长大的邻居,小时候的张小玲只是个扎着羊角辫,喜欢粘着比他大三四岁的段云的小‘鼻涕虫’,但如今,段云当兵五年回家后,昔日的小鼻涕虫已经彻底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小美女,而且在她所在的高中,张小玲也是一个被众多男生众星捧月的品学兼优的校花级美女。
“小丫头片子!”看到张小玲出现,红衣女子撇撇嘴,哼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
“我说玲玲,顾客是咱们的上帝,你说话这么凶干嘛?”看到那红衣女子离开后,段云转头对张小玲说道。
“她是个坏女人,天天晚上站在街边勾引男人……”张小玲小嘴微撅,脸色微红着说道。
“呵呵,人家一不偷二不抢,挣得也是辛苦钱,干嘛说人家是坏人。”段云不以为然的说道。
“反正你不能去她的洗头房!那样会让你学坏的!”张小玲咬着嘴唇,红着脸低头对段云说道。
“哈哈,不让我去送,让你父亲去送,难道就不怕你父亲学坏?”段云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他敢!”张小玲俏脸一板,接着‘恶狠狠’的说道:“我爹他要是敢在外面鬼混,等我妈回来会收拾他的!”
“我现在有点同情伯父了。”段云摇头笑道。
“好好干活!不然今天晚上你也没饭吃!”张小玲‘威胁’了段云一句后,转身咯咯笑着离开了。
正在这个时候,街口传来了几声机车马达的轰鸣声,只见几个身穿牛仔服,裸露手臂上挥着纹身的青年从车子上跳下来后,大步走进了过来。
“哗啦啦!”看到这几个青年出现,街上的几家小店连忙把店里顾客打发出去后,迅速拉上了卷闸门。
这顿时引起了段云的注意,他的视线随即转移到了这几个青年的身上,只见这些人裸露在外边的手臂和胸口处,都纹着一只类似乌鸦一般的纹身,而且顺着飘飞的衣襟,可以若隐若现的看到别在裤腰带上的漆黑刀柄!
似乎是感到整条街道的情形不对,烧烤店中的一些顾客也纷纷结账走人。
“段云!赶紧回来!”张小玲站在店门口,紧张的对段云喊了一声。
“怎么了?”段云微笑着看了张小玲一眼,随口问道。
“你赶紧进来啊!”此时站在门口的张小玲急的直跺脚。
“知道了。”段云转头看了看街对面即将走过来的那几个小混混,随即拎着一把还未烤好的肉串,径直走回了店铺中。
“赶紧到后厨呆着去!”看到段云进门后,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一把将段云拉倒了身后,同时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下了卷闸门!
这中年汉子名叫张强,正是张小玲的父亲,也是这家烧烤店的店主,此时他看到街口的那几个混混后,脸上也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哗!”正当张强将卷闸门拉到一半的时候,一只纹着黑蛇的手臂突然从外边伸了进来,一把卡住了卷闸门!
“呵呵,强哥今天关门怎么这么早啊?好好的生意难道不做了么?”此时从卷闸门外探出了一个脖颈挂着金项链的光头,一脸嬉笑着对张强说道。
“哗啦啦!”随着这个光头进店,卷闸门再次被重新拉开,跟在光头身后的几个混混也走进了店中。
“对不起,今天我们打烊了……”
“啪!”张强话没说完,跟着光头后面的一个混混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就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爸!”看到这一幕,张小玲顿时惊呼了一声,随即就要冲上去!
张小玲刚迈开步子,就被段云一把拉住,护在了身后。
“谁TM让你动手的!”光头看到这情形,转头骂了那打人的小子一句,但眼神中却闪过一抹赞许,只见他接着说道:“这可是油坊路上赫赫有名的强哥,以后见面要尊敬着点!”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张强虽然长得人高马大,面相也比较粗犷,但实际上性格却比较胆小怯弱,脸上挨了一巴掌后,不仅不敢反抗,眼神中反而还透着几分畏惧。
“其实我们哥几个今天过来,就是吃顿饭喝点酒而已……“光头青年嘿嘿笑着张强说道。
“我们不招待你们这些小流氓!”此时站在段云身后的张小玲忍不住站出来大声说道。
“呦呵,小玲现在是越长越水灵了,既然你父亲不想做生意也无妨,只要你肯陪我们哥几个出去玩玩的话……”光头看到从段云身后站出来的张小玲后,眼前顿时一亮,随即身手探向了张小玲的下巴。
“谁说我们不做生意了。”此时一直站在张强身后的段云突然站了出来,再次挡在了张小玲的身前,接着对那领头的光头微笑着说道:“我们这小店开门就是为了做生意的,请问,哥几个今晚想吃烧烤还是炒菜?”
“哈哈,看来还是这位小兄弟最识相。”光头闻言哈哈一笑,接着说道:“烧烤吃腻了,我看今晚就吃炒菜吧,拿手的酒菜尽管上吧,先说明,我们哥几个可是见过大世面的,吃喝上可挑剔的很……”
“这好说,我伯父的厨艺也不是盖的,起码这条街上吃过的人没有不翘大拇指的。”段云一脸讨好的说道。
“少扯淡,赶紧先上酒!我们哥几个现在饿了!”站在光头身边的一个‘杀马特’对段云吼了一声。
“好说好说!”段云笑着应了一声,随即转头对张强和小玲说道:“伯父辛苦你去炒几个下酒菜。”
“额。”此时张强的脸上依旧透着对这几个小混混的惧怕之色,身旁的张小玲还想站出来怒斥这几个小混混,却被自己的父亲一把拦住,两人随即转身走到了厨房。
“哥几个请到包间。”段云说着,一脸恭敬的说道。
“嗯。”光头一挥手,和他的三四个手下径直走到了包间中。
“这是本店最贵的三十年青花汾酒,不知道和几位的口味不?”光头一伙进入包厢之后,段云从吧台上拿出了一瓶精装的白酒放到饭桌上后,对这几人说道。
“哈哈,看来你小子还挺上道啊,行啊,这酒我们就凑合喝了!”光头闻言后,一拍胸脯豪迈的说道。
“嘿嘿,那当然的,顾客就是上帝嘛。”段云嘿嘿一笑,随即退出了包间。
“段哥,干嘛给这些混混拿那么好的酒啊。”段云刚走出包间,就被张小玲一把拽住,板着小脸的说道。
“顾客是上帝!”段云说道这里,一脸的虔诚之色。
“什么上帝,他们就是一群流氓……”
“小声点,赶紧去厨房帮你父亲做菜,我来招呼这伙人。”段云伸手打断了张小玲的话。
张小玲闻言,尽管脸上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微撅着小嘴,走到了厨房中。
片刻后,一盘盘炒好的饭菜从后厨端到了那几个混混所在的包间中,张强显然也不敢得罪这些地头蛇,硬是炒了七大盘八大碗,菜色丰盛至极。
这段饭从傍晚到夜间,足足吃了两三个小时,最终包间中的六个混混酒足饭饱,一身酒气的从雅间中走了出来。
“哥几个这顿吃的满意么?”看到这伙混混从雅间中走出,段云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满脸堆笑的说道。
“还成!”光头青年一边用牙签挑着牙,一边伸手拍了拍段云的肩膀说道:“你小子是个聪明人,以后在这条街上有人找你们麻烦的话,报我青头的名号,好使!”
“多谢几位大哥。”段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既然哥几个都吃好了,那咱们就先把这饭钱结下帐呗?”
“结什么帐?”光头闻言一愣。
“包间费五十,酒钱一百五,七道热菜六个凉菜二百五,我的服务费三万五,看哥几个应该是常客了,干脆给你打个八折去个零头,算下来总共三万块,本小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概不赊欠!”段云一脸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