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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超级细菌威胁人类

自人类诞生起,我们就一直在和细菌这个古老的生物博弈、死磕。在与细菌的战斗中,人类暂时赢了。但是赢得很勉强。因为很多由细菌引起的疾病仍然得不到完全的治愈。

青霉素的发现至今,在这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用抗菌药物打压致病细菌,而细菌又以耐药反抗,这样的一幕一次又一次地循环着。我们不得不承认,在药物造成的生存压力之下,细菌的表现优秀得惊人。

细菌们带着他们的新武器——耐药性——绝处逢生,卷土重来。人类方才如梦初醒,发现自己的一时得意不过是帮助细菌进行了一次物种改良。此后几十年,人类和细菌之间的军备竞赛就没有停止过。

更让山姆教授担心的是,地球上有可能产生一种新的超级细菌,现在任何抗菌药物都对它没有杀伤力,这才是最可怕的。

2010年8月11日,《柳叶刀感染病学》在线发表的一项研究提示,一种带有新德里金属-β-内酰胺酶1(NDM-1)基因的耐碳青霉烯革兰阴性肠杆菌科细菌(简称NDM-1)的蔓延,有可能成为全球性公共健康问题。

NDM-1酶最初是在2009年被英国卡迪夫大学的蒂莫西·沃尔什确认。他在一名瑞典病人身上的大肠杆菌和肺炎杆菌中找到了NDM-1。而这名患者曾经在印度住院治疗。这种耐药细菌基因最早是在印度发现的。世界各国已经出现数起感染病例。

该结果公布后随即引发了全社会广泛关注,甚至还引发医药股市的动荡,“超级细菌肆虐”、“超级抵抗力”、“无药可施”等各种无不噱头的词语见诸于大众媒体的报头。

NDM-1基因能产生一种酶,保护细菌抵抗beta-内酰胺类抗生素,包括青霉素。

碳青霉烯类抗生素的抗菌谱最广,耐药率最低,因此被称为抗生素中的“撒手锏”,一般都是在其他药物都无效的情况下才使用。让医生们担心的是,NDM-1对碳青霉烯类抗生素也耐药,并且可以在不同细菌之间转移。

也就是说,现在杀菌最厉害的抗生素也拿NDM-1基因没有办法了。

其实这种NDM-1基因,不是细菌,而是细菌的“防具”。任何细菌装备上这种防具都能变成“超级细菌”。

科学家指出,目前正在研发的新抗生素药里面,没有一个具有潜在的、可以对抗NDM-1的能力。

欧洲疾控中心主任斯普任格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们需要宣布进行一场‘战争’,一场‘人与细菌之战’。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将出现大量感染病例,一些体质差的病患将出现严重的病征,我们没有抗生素可以进行治疗。”

无药可用,这真的不是危言耸听。

世界卫生组织则提出:“今天不采取行动,明天就无药可用。”滥用抗生素会使人类重返没有抗生素的时代。

美国疾控中心的医学专家斯林瓦桑(ArjunSrinivasan)说:“所有的抗生素不再起作用的那一天将会到来。”

超级细菌问题,从表面上看是由于抗生素用得太多,以至于细菌产生耐药性,所以人类可能很快要面临无药可用的困境。但从深层次思考,其实是医学模式、生活方式的变化引起的。

事实上,人类不可能彻底消灭细菌、疾病。比如我们肠道里其实有很多细菌,在一般情况下不致病,但如果你把肠道的微生物环境破坏了,这些细菌就有可能致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人类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和高科技培养了超级细菌。

抗生素是典型的西方文化的体现:以征服的手段战胜细菌。这种做法一开始的时候很成功,对感染控制得很好,这使得人类产生了一种狂妄的错觉,认为高科技无所不能,无往不胜。后来一连串问题就来了。人类的狂妄导致了报复,超级细菌只是报复的一种早期信号而已。不仅超级细菌,临床上耐药性出现得很多,而且我们现在每10年就有一次大的疫病。这让我们思考一个问题:以征服为主导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以及对高科技的片面依赖,是人类唯一的出路吗?

中医的体系中没有细菌、抗生素等概念,而是讲正气、邪气。中医认为“正气内存,邪不可干”,正气和邪气存在着一种交互关系和共生性,对邪气应“避之有时”,同时提高正气来抗击它,但并不是彻底消灭它。邪气如果被消灭了,正气也就不存在了。中医强调正、邪之间保持某种程度的平衡与和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对抗性治疗,中医是不赞成的。

现在,超级细菌有蔓延全球的趋势,我国也发现了感染病例。除国际上报道的大肠杆菌、鲍曼不动杆菌外,此次我国研究人员还在一种新的屎肠球菌里面发现了超级耐药基因,这意味着该基因的传播范围可能比原来认为的更大。

但是山姆教授最后要说明的是,携带耐药基因只是细菌获得了抵抗药物的能力,而不是获得了新的攻击能力,它本身致病的能力或传染性和原来一样,并没有增强。因此,超级细菌不会对普通公众引发疾病传染,超级细菌易感人群为疾病危重、入住重症监护室、长期使用抗菌药物、插管、机械通气等患者。

所以,普通公众不必因此恐慌。

那么,目前的状况下,我们人类应该怎样应对超级细菌呢?

(1)不要过分害怕。好在这并不是传染病,不会突然大规模爆发,目前世界上被“超级细菌”感染的病例也非常少。即便所有抗生素都无效,最起码我们还有自身的免疫系统。

(2)做好预防工作非常重要。消毒,尤其是物理的消毒方法(紫外线、高压蒸汽、烧灼等等)即使对耐药菌也依然十分有效。完善的预防工作可以减少这些细菌的传播。而加强自身的抵抗力也可以减少感染的发生。其实,不管是普通细菌也好,超级细菌也好,勤洗手注意卫生,锻炼身体增强抵抗力,都是最基础的办法。

(3)也是我最想强调的一点就是,珍惜现有的抗菌药物。只在有证据证明是细菌感染时才使用抗菌药物、不在家自行使用、一旦使用就用够量和时间、避免过长时间的使用、能用比较低端的药物治好就不使用较高端的新药,这些虽然不能遏制已经出现的耐药菌,但可以延缓新耐药菌的出现,为开发新药留出时间。这一点至关重要,而且需要每一个人的支持和努力。

人类与致病细菌的战争还在继续。在这个战场上,人类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胜利过。我们都希望现在遇到的难题可以最终得到解决,但未来究竟会通向何方,没有人知道。

我们只能尽可能地做好一切能做的努力,并为人类的命运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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