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不一定是再回到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空点,甚至有可能跨越时间,穿梭空间?她迷茫了,可时如逝水,用不回头!
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自己要振作起来,不能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既然命运赋予她预测先知的本事,和重生一次的机会,也不用管到底是轮回转世,还是穿越时空,总之现在她是确确实实的生命,活在当下这就够了。
以前她也看过穿越小说,那个时候她就认为,如果自己某一天也穿越回过去,凭她的本事,肯定活不过十集,因为她什么都不会。
她不像那些穿越小说中的主人公,不是会医术,就是会格斗,不是会跳舞,就是能作诗,甚至于每一个都是心计重重,宅斗高手,哪像她?一个被幸福家庭豢养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傻姑娘。
即不会玩心计手段可成为宅斗高手,也不会擒拿格斗可用以自保;即不会医术毒术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也不会围棋书画衬出自己的高雅不凡。
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21世界的时代青年。除了电脑玩的不错,她几乎没有携带任何现代科技的技能,以助她在此异世立足。
没有什么特长,就是没有生存的资本。这个时空点,人的生存依高低贵贱划分,没有什么人权可言,也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有的就是直白的弱肉强食。
虽然21世纪其本质也是弱肉强食,但至少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有法律可以依靠,谈不上完全有人权,但是至少在国泰民安的环境下,生命的安全还是得以保障的。可这里呢?
若是没有一技傍身,不用说活的精彩了,就连活下去,都可能是一种奢望。
咬着指甲沉思,若说特长,倒是有一样要托原主的福,那就是原主会弹琴。记忆力是原主四岁的时候,哥哥子轩将母亲的遗物,那台叫绕梁的琴连同一本母亲谱写的琴谱,拿来给她。
当时子轩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说:“别人家的小姐会的,我家子瑶也要会。母亲是名闻东震的才女,我们子瑶必也不会差。”
就是因为子轩这一句话,原主才没日没夜的自学琴谱,小小的手除了干活就是在那台琴上摸索,冬天的时候手指冻裂了,也没放弃过弹琴。
就这样,在原主的坚持下,在热烈的执着下,终于能弹出一手好琴。可惜原主却保不住那台琴。
子轩一走,子渊就缠着白氏非要得到那台叫绕梁的名琴,最后当然是被她们抢走了。
此刻子瑶的脑海中就有原主对指法的全部记忆和对琴的挚爱,确切来说子瑶还没机会摸琴,虽然知道原主会弹,还弹得不错,
但是作为代替原主而活着的她,到底能不能完全将原主记忆中的手法运用出来,她也没试过。
可要说她自己携带了什么旁人没有的技能,会不会就是老者口中所说的“携命印”,不用说在这里,就是21世纪,也不是人人都普及的技能。
那就是她最擅长的术数,但是若说的直白些,也就是可以提前预知一些事情的发展走向罢了。难道这就是老者口中的知命吗?
记得她学会术数后,曾对父亲说:
“我终于知道诸葛亮为何那么自信,为何胸有成竹,为何料事如神,一切不过仗着他精通术数,上通天文,下达地理,知天了命。
故而他能草船借箭,因他料得卯时起雾,料得曹军不敢来追。故而他敢空城施计,因他料得司马懿当时自身难保,若再杀他,定会被曹睿卸磨杀驴,
所以此计可行。若我也能回到古代,我也可以成为和他一样的军师,甚至超越他,因为我不会像他那样六出祁山,虽保得忠义却逆天而行。”
对啊!这不就是自己的在此异世存在的价值吗?
子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彷徨的神采一扫而空!她不是废材,她也有一技之长。
她可以不需要窝在宅内和那些婆娘斗,蜗牛角里争何事?
她可以不需要借助21世纪的所谓科技,在这里横行霸道。
她可以不需要凭身姿才艺去赢得他人的青睐。在她看来,依靠任何人都不如依靠自己更实在,一如刚才的擎烈。
她有她的所长,就如同那位老者说的,她是知命者。虽然知命未必就能改命,但作为活在世间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有什么比先知更令人兴奋的,
至少她可以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她可以得到细作都不一定能得到的情报,可以准确的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这就是她的价值,她在这个世间可以活下去的依仗。
就像老妈曾说的,她就是心比天高,命薄不薄已经不重要了。只有还有口气,就有机会完成自己的理想,和所谓的天命。
想通这些后,自信又回来了,子瑶躺下美美的睡去。因为她要留有精力来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她知道,几天后还有一道生死关卡在等着她呢!
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二日早上,天空照样泛白,太阳照样会从东方升起,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它的规律。
子瑶重新调整好自己,穿戴完毕,在侍女的搀扶下步出驿馆,坐上马车。
擎烈看着阳光下的那抹红色身影,依然泛着恬淡的自信,不由得有些诧异,暗道:
“承受能力真好,这样看起来,那气势倒还真有些像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大户中的当家主母也不过如此。”
马车走在道上,不时发出木轱辘滚动的咕咕声,一路上倒也安静。子瑶上马车的时候就发现了,昨日自称本王的狂妄男子,已经不在队伍中了。
虽然她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由也狠狠松了口气,至少路上不用再面对那个危险人物了。
至于白马上的人,子瑶也当作没见到,虽然心里似乎有一丝自己也说不出来的遗憾。但理智来说,自己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
就好像擦肩而过的一阵风,即使伸手也不能抓住,过不了几天,就要路归路、桥归桥,生命不会因此而产生交集,一生中遇到的过客会很多,纵然有些遗憾也是时间可以抹平的,不算什么。
擎烈则刚好相反,一向沉稳自信的他,这会却是有些魂不守舍。白马依旧踏在马车的左侧,可是他却再也没有感受到来自帘子后射出的神光,心不在焉间不免有些失落,有些懊恼。
一边的烈冰和烈电两人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这副样子,不由得奇怪,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两人挤眉弄眼的互相询问对方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惜谁都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