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的脾气对自己的胃口吧。自己似乎就喜欢她那股子倔强和蛮劲、清明与激情、自信与不服。
她似乎就是一个矛盾体,就好像有着挖不完的秘密,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更靠近她,了解她。
离璟玄叹了口气,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跪着的锦翼说:
“身份卑微却十分有趣,难道还做不得通房丫鬟吗?本王要的东西,不需要理由。”
听到这话,锦翼不再犹豫了,一抱拳道:“属下领命”
“记住,本王要的是完好无损的人,没有本王令,不许伤她分毫,听清楚没有?”
离璟玄的凤眸跳跃着危险的光芒,紧紧的看着跪在下方的锦翼,锦翼立即感觉到来自头顶上方的威压,马上大声应了下来。
可是回头锦翼又犯难了,先不说这女人找到后是杀是剐还是宠,问题是得先找到啊。
除了知道她是天擎镇远将军府的一个低贱婢女,六年前亲娘死了之外,再没有其他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现今她即便是活着,也回不去将军府。这天大地大的,叫他上哪里去寻?
令锦翼感到无力的是,那女子是在逐鹿原上逃脱的,逐鹿原匪贼猖獗,那女子一身气度不凡,虽然不曾见过她的容貌,但既能得殿下的喜欢,必是生的也不会太差。
谁知道会不会遇到逐鹿原上的盗匪,这叫他如何保证找到一个完好无损的人?
可锦翼哪敢有任何异议,只得苦逼的领命退下。
不管如何,还是先安排人去找真的司空子渊吧,至于那个女子,当然是自己想办法找了。只希望时间一长,殿下能忘了才好。
这厢,离璟玄已经在悄悄在备战了,可苍山关的威远军没有收到一丝风声,完全不知道战争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当然,一个人除外。
在子轩细心的照料下,某人的伤势复原的很快。
从外伤到内伤,子轩无不找来最好的药给她用。甚至是手上成年的疮痕,子轩都从万能的骆大夫那里讨来了秘方,每日为她浸手。
子瑶身上的大小伤势,正在以肉眼看的见、看不见的速度,迅速的修复着。还有她被辣伤的嗓子。
子轩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她。自从禁了她一切辛辣食物,又找骆大夫要了许多上好的润嗓药,不出两天的功夫,子瑶的嗓子已经恢复如初了。
复原后,立即吞了子轩给的变声丸,现在她的声音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男声,而且声如碎玉,清脆润泽,就连自己听了都会为之沉醉。
子轩对紫瑶可谓是经历了失而复得的心路历程,所以比一般兄长更加疼爱这个妹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此刻甚至还有种当爹的心情。标准的妹控或者女儿控。
主要体现,就在于他竟然将那瓶稀有的大还丹,当大蚕豆一样,每天亲自喂给子瑶吃。
大还丹珍贵就在于里面用了几味产量特别稀少的药材,一般只有皇室嫡系,才有可能拥有。
若受了严重的内伤,大还丹可以迅速清理脏腑内的淤血,通经活络,润泽五脏,这可是保命的药。
本来以子轩的身份是绝对接触不到这种药的,这还是在他临来苍山关之前,长公主死乞白赖向天擎帝讨要来的贡品。长公主连擎烈都没舍得给,全部偷偷的塞给了他。
擎烈要是知道,他下手没有长公主快的大还丹,居然被人当大蚕豆吃了,肯定得吐血!没办法,谁让他有一个极度偏心又不着调的皇姐呢!
“哥!你……不用每日来我……这里,若是被人看到……多不好!”子瑶嘴巴里含着子轩喂进来食物,话也说不清。
子轩宠溺的看着她一边嘟着嘴和自己说话,一边又要努力咽食的样子,温柔的替她擦去嘴边的油渍,轻声道:“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别噎着,先喝口水……”
子瑶就这样懒懒散散的躺在床上,享受着子轩细心的照料,笑的眯弯了眼睛。子轩也不理她的傻笑,体贴的拿起小机上的茶盏,给她喂水。
他俩倒是悠哉,可苦了军中另几个大老爷们。
这几天,左长龙他们,都分别发现了某些异常,就连迟钝的左翌晨,也隐约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那就是他们的侯爷,对这个姚先生,特别的……上心。
这几日,若要找侯爷,在主帅帐内,多半是找不到人的。但只要去姚先生的营帐,必能见到侯爷。
一开始,左长龙他们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那是仲谋将军给侯爷送来的人,而且又因为他们的疏忽而受了重伤,多点照顾也是应该。
可是后来,就觉得不对劲了。原因是侯爷对他,似乎也太好了一些。
比如饭点的时候,要找侯爷,那直接去姚先生的帐内准没错。因为侯爷必在那里,如果你没打招呼就冲进去,没准还能看到侯爷在给姚先生喂饭。
是的,喂饭。
这个情景当然别人是看不到的,除了左长龙和沐云帆,其他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是夜,沐云帆一个人坐在自己营帐的案前发呆,一想到中午看到的情景,他就烦恼。
正头疼着,突然听到一阵急躁的脚步声,立即端坐看向帐口,果然,左长龙一揭帐子,毛毛躁躁的都冲了进来。
进来后,也不找地方坐下,也不说话。反而是来回来回渡步,沐云帆本来就心烦着,这会看着他进来只顾在自己面前兜圈子,头就更大了。
“左将军,何事如此不安”
“哎,你是不知道啊,我刚进姚先生营帐,想找侯爷商议点事儿,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哎!”左长龙还不等云帆问完,就燥燥的憋不住话了。
“怎么,看到什么值得左将军你如此不安!”沐云帆调笑着问道。
左长龙听到这句话才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看向主位上的沐云帆道:“云帆,你还有心思笑,我告诉你,要出大事了。”
沐云帆基本已经能猜到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了,不可置否的笑了一下问道:“哦?莫非敌军压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