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叶蓁蓁一直躺在慕衣墨的房间里,期间二小姐、三小姐、周烨华还有离洛都来探望过她。而慕衣墨对外的解释说是,因为叶蓁蓁在帮他配纯精油的过程中很不小心灼伤到眼部皮肤了,不过只要治疗一段时日很快就会恢复原状。
叶蓁蓁吃完丫鬟递过来的早餐后,就把碗筷推到一边,躺回到床上,想了一想,只要不会瞎,其他什么都好商量。落下的课程随时可以补回来,不过就是时间紧凑一些,这也没关系,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不知该怎样向慕衣墨解释那晚发生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会相信她吗?
丫鬟收拾过碗筷后,就去上课堂了,而慕衣墨身为下品天香师,即使有时没有课时,但也会有很多别的事情忙,不可能一直留在房里陪着她。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眼前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叶蓁蓁用手缓缓地摸着纱布,真想看一看亮光,不过她还是庆幸自己的运气真好,碰上的是他,那么危险的事,却还能保存住眼睛,只是现在还是有点痛罢了。
因为无所事事,叶蓁蓁靠在床上,哼着曲子,哼完了一曲接一曲,有点累,觉得颇是休息的好时机。可是睡梦中的她很是不踏实,做梦,梦见自己完全变成了瞎子,没人理会,最终冻死在街头。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感觉到身旁有人走近,正凶神恶煞般的瞪着她,然后毫不留情伸出双手使劲掐住她的脖子,她难受的要命,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不要,不要……”她拼命挥动着双手,并大声喊叫起来。
可不管她怎么拼了命的喊,对方手上的力劲是越来越大,“咳咳咳……”叶蓁蓁用尽全身的力气,用脚一蹬,只听见有人在哎呀呻吟一声。
叶蓁蓁突然清醒过来,吓得一身大汗,她翻身起来问:“谁?”
过了半晌,没有人回答。
是自己疑心了吗?她伸出双手往床四周摸了个遍,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太极。”她轻唤着。
太极嗖的一声,窜到叶蓁蓁的怀中,低叫个不停。
叶蓁蓁轻轻抚摸着太极的羽毛,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时她才安下心来。刚才大概是真累着了,才会产生那样的幻觉,她失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很不可思议。
她重新躺回到床上,有一下没一下逗弄着太极,而太极很是配合,啊啊低声叫卖着,只是声音听上去有些急躁和不安。不过叶蓁蓁并没有去细想,只是单纯的认为太极是在担心她,毕竟太极还是很通灵性的,看见她现在受伤又没人陪在她身边,担忧也是很合情理。
叶蓁蓁向着屋顶,一下一下抚摸着太极,然后心里默念着数字,就这样,最后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见耳边有人在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蓁蓁,蓁蓁……快醒过来。”
叶蓁蓁摸索着起来,直觉得肚子饿了。
慕衣墨把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送到她嘴边,叶蓁蓁顿时红了脸,不过还是默默接过吃下。
等她把一整盅鸡汤吃下,慕衣墨问她:“今天感觉还痛吗?”
叶蓁蓁回过神来,赶紧回答:“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昏,或许是睡久了。你今天去上课堂了吗?”她想知道他这一整天都忙什么去了。
慕衣墨微笑地道:“嗯,今天讲到奇花在变色过程中需要的条件是什么?”
“我知道。”叶蓁蓁愉快地说道。
“那你说说看。”慕衣墨轻笑出声。
“唔——夜晚最好能放在月光下进行照射,白天最好用泉水浇灌,不过每个季节浇灌的水质也会有所不同。比如说:春天用露水、夏天用雨水、秋天用霜水、到了冬天就用雪水。”叶蓁蓁说完后,轻轻吁出一口气,其实她心下有些紧张,不知该怎样与他交谈,同样也担心他会不耐烦。
“说得不错,这几天你安心在这养病,落下的课过后我再帮你补上,别太担心。”慕衣墨把碗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低沉地道。
叶蓁蓁低下头,刚才的愉快感全然消失,她有些惆怅地说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昨天晚上如果我说,我是不小心掉进秘道里,你会相信吗?”
慕衣墨叹了一口气,用手理了理她额前零乱的秀发,柔声道:“没有第三者知道这件事,所以你尽管放心,不用把它牢记在心上,明白没有?”
叶蓁蓁抬头凝视着他,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温和,心下也不便再说什么,这事就这样揭过也好。要不,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只是太极吃了那红曲莲子,不知会不会有事?我有些担忧。”最后她决定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我看它好得很,它啊十成就是嗅到红曲莲子的香味才冲着去的,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还好它机灵没让燕老给逮到,要不现在这事可没这么容易平息下去。”
“那秘道,你事前也是知道的。”迟疑半晌,叶蓁蓁诧异道。
叶蓁蓁以为等不到答案,因为过了很久,也听不到他回应,久到她又要睡过去时,慕衣墨有些无奈地道:“那——秘道是紧急关头用来逃生用的,却没想到你误撞上了。”
叶蓁蓁先是一惊,随后又听闻他语气有些异样,以为他不高兴,毕竟这样秘密的事情,知道的人肯定越少越好,只得谨慎地回道:“其实当时我很害怕,以为会被他们捉过正着,再加上天黑,我在秘道里摸索了好久,都没能走出去。不过,你放心,在我晕过去之前我就发誓决不会把这秘密泄露出去的,我向你保证。”
他又不回答,叶蓁蓁急了,赶紧用手伸向他所在的位置,她抓过慕衣墨的手,紧张地问:“你还是不相信我?”
“傻丫头,我都相信,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乖乖养伤,知道吗?”慕衣墨轻声哄着她。
叶蓁蓁撅着嘴,皱了下眉头,她不喜欢他的口吻,感觉像在哄孩子,她不要他把她当作孩子一样看待,她讨厌这种感觉。这样的口吻看似亲密,实则疏远,因为他没有把自己放在同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