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齐家邀请的帖子就到了徐府,林氏就跟徐晋远提起了这事,徐晋远说着道:“既来之则安之,你就带着明珠去就是了。”
“去自然是得去的,国公府规矩多且那样有权势的人家,我们也得罪不起。”
徐晋远拍了拍她的手,“你也不要多想,齐老夫人或许也就这么意思一次,那你就大大方方地带着明珠去见见。”
“嗯,希望如此。”
林氏从来都是希望自家人有出息,徐家越来越好,可要她攀附权贵人家,她也不愿。人与人之间都是互利互惠的,你想从人家那里得到些什么,恐怕到时候付出的要更多,她宁愿不要。
第二天,林氏便带着徐明珠来到了齐国公府。随人进了齐国公府,过后不久,便被引到了齐老夫人所在的地方。
赵嬷嬷见到他们,立刻欠身问好。“徐夫人,徐小姐,快随我进来。”
林氏见到齐老夫人,脸上扬起温和的笑意,说道:“老夫人,林氏带着小女叨扰您了。”
“老夫人好。”徐明珠也有礼地说着。
“明珠快过来,到我身边来。”齐老夫人笑着说着。徐明珠看了母亲一眼,林氏微微点头,她才走到齐老夫人的身边。
齐老夫人拉起她的小手,“几天不见,我这老婆子甚至想你呢。还有,到了这里,别这么拘谨,当自己家般高高兴兴地玩。”
“嗯,明珠知道了。”
齐老夫人招呼林氏坐下后,便聊起了徐家的境况,连声说着:“你倒是个有福气的,儿女懂事也出息。”
“老夫人夸奖了,家里也有调皮的,只是您没见过。”
“男孩子调皮些好,有精神。”
林氏只能称是,徐明珠乖乖地任由老夫人牵着她的手,看着她娘应酬,来到这样的人家,难怪娘亲如此有礼谨慎了。
“明珠平时都在家做些什么呢?”
见提到自己,徐明珠开口说着:“上午跟着先生读书,下午都是些玩耍的事情。”
“哦?都玩耍什么?”
“弹琴下棋之类的,有时也会让哥哥带我去玩。”她一一回答着。
齐老夫人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脸颊,“你这生活倒是有趣。”
徐明珠倒觉得还好,她跟所有千金小姐一样,哪个不是从小开始读书和学习各种技艺的,到了以后交际的时候,都不想沦为别人的笑柄。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通传齐夫人和小姐们来了。她们走了进来,林氏也跟着起了身。眼见装扮雍容高贵的夫人看见林氏,忙说道:“这就是徐夫人吧!”
“夫人有礼了。”林氏欠身问好。
“快不必如此多礼了。雅儿,钰儿,来见见徐夫人。”
两位少女朝着林氏微微点头,“徐夫人。”
“两位小姐有礼了。”
徐明珠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女,左边那位穿着一件浅蓝纱衫,头上镶有翠绿宝石的发钗显得熠熠生辉,随着她走近后,徐明珠看得更清楚些,只觉得那眉眼间的气韵清雅温婉,不过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漠然,这样的女子该就是如此吧!而右边的少女给人的感觉却恰恰相反,同样身穿华丽精致的衣裳,但眉眼间却隐隐透着一丝英气,给人以开朗亲和的感觉。此时,徐明珠的眸子正好与她撞上,她还朝她笑了一下,徐明珠也赶紧回她一个笑容。
她在打量她们的时候,齐钰也在打量祖母身边的小女孩,她从没有见过这般精致可爱的面容,一双黑亮如同宝石般的眸子,纤长而又浓密的睫毛自然地微翘起,小巧的鼻子,粉嫩的樱唇,配以白皙的肤色,简直就是个小仙女。原来祖母嘴里念着的小仙童,果真像极了小仙童。
“祖母,这一定就是明珠妹妹吧!果真跟您说的一样,就是个小仙童呢。”齐钰一边笑着说,还一边趁机摸了下徐明珠软嫩嫩的脸蛋。
齐老夫人还没忽略孙女的小动作,不过也没说什么,这个孙女性子爽朗,她也喜欢。“钰姐姐好。”
她又想齐夫人和齐雅问候着:“夫人好,雅姐姐好。”
齐夫人看见徐明珠后,也是热情的,“妹妹,你可真是生了一个小仙童,瞧这模样,将来定是个大美人。”
“可别都夸着她了,这孩子怕要脸皮都厚了。”林氏的话,惹来了一阵笑声,徐明珠也不脸红,她本就是个小孩子,有什么可羞的。
接下来,齐夫人无非就是再次感谢了下徐明珠帮助老夫人的事情,林氏也是连连说着都是小事,气氛倒是一片和谐。
等到她们要回去的时候,齐钰倒是拉着徐明珠的手,“改天再来玩,到时候带你多认识一些小姐妹。”
“谢谢钰姐姐。”
“小小年纪,总这么规矩,倒显得我不如你了,你这样小,该天真活泼些才可爱。”齐钰煞有介事地说着,还不忘捏了捏她的脸。
徐明珠捂着被她捏过的地方,眼神还有点委屈,就见了一次面,这个姐姐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连摸带捏她的脸了,虽然不疼,可总觉得怪怪的,徐明珠表示很无奈。
“我喜欢你才这样,瞧你还委屈上了,顶多以后少摸点就是了。”原来不是不摸了啊!徐明珠不懂怎么还有这种爱好呢。
“钰姐姐,我要走了,再见!”
“嗯,走吧!”
上了马车后,林氏将女儿搂在怀里,“看来以后还得来啊!”她略带忧愁地说着,看齐老夫人那样,是真心喜欢明珠的,还说以后两家多多走动。
徐明珠的小手抚上母亲的眉毛,“娘,别烦恼,都不漂亮了。”
林氏握着女儿的手,“虽然齐老夫人看起来挺喜欢你,可娘并不希望我的明珠跟这种富贵人家扯上太深的关系。”
“娘,我明白的。”
幸亏女儿还小,很多事情也跟她扯不上关系。只不过,老夫人今天有些话让她困惑,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齐家那两个姐姐,哪位更得明珠喜欢呢?”
“钰姐姐。雅姐姐太过高雅,钰姐姐则更开朗亲近些。但钰姐姐有一点不好,就是总爱摸我的脸颊。”
女儿的话让林氏也笑了,那位齐二小姐摸女儿脸蛋的次数是有些多了,她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能由着她,谁让人家那是欢喜女儿的意思呢。
“以后她要是如此,明珠就委婉地告诉她,娘想她就不会了。”
徐明珠看着她娘,有些无奈,“娘,钰姐姐刚才说她以后再见到我,会少摸些的。”
林氏当即明白了原来那么齐二小姐是知道明珠不乐意的,也只是说要少摸,不是不摸,忍不住抱紧了女儿笑道:“那娘也没办法了,谁让娘的明珠这样讨人欢喜呢。”
好吧,被摸就被摸吧,反正她还好好的,没有什么损失,就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对于林氏和徐明珠,齐夫人倒是没多放在心上,只不过自己婆婆在意她们,她自然也就要给些面子招待徐家母女。不过,想到婆婆刚才有意无意地提起徐家大儿,齐夫人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齐夫人看着两个女儿,大姐儿的亲事是该开口打算了。徐家那样的人家,她是瞧不上的,也不会任由婆婆说了算的。
齐雅见母亲盯着自己看,她缓缓开口:“娘,怎么了?”
“无事,就是觉得你们姐俩都大了。”女儿大了,就要早作打算了。
齐雅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恐怕意有所指,她已及笄,齐府也就该为她的婚事谋算了。想到这一点,齐雅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
“娘,我还小呢,不着急。”齐钰搭着腔说道。
齐夫人看了眼小女儿,假意生气地道:“都这么大了,规矩都学哪去了,要是丢了齐府的脸面,还不让人笑话去。”
“我可没丢脸,规矩着呢,不信你问祖母。”
这丫头还敢拿婆婆压她,真是个不成气的。“钰儿,你怎么就不像你姐姐大方高贵些,你是齐府的嫡女,哪有主动去结交小门小户的道理,自降身份不就是丢脸的事。”
齐钰向来不耐听这些话,她总有交朋友的自由吧!要是总端着个身份,哪能交到自己喜欢的朋友,何况祖母接待徐家母女就是自降身份了不成,这话她只是不敢说出口罢了。
“娘,我先回院子了,你跟姐姐慢慢聊。”
齐夫人也不拦她,随她去。不过,却是对着大女儿道:“说她几句,就不高兴了,她这性子真该改改了。”小女儿太过活络,齐夫人也是烦恼,她觉得大女儿这般,才更像她的女儿。
“娘,您别太操心妹妹了。”齐雅宽慰着母亲,妹妹是没些规矩,可她的身份摆在那,旁人也是不敢轻视的。
“雅儿,娘该为你的亲事打算了。”
“娘???”齐雅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女儿的心事,齐夫人是有些知道的。何况以女儿清高的性子,除了那个人,恐怕也看不上谁了。
她知道总有这一天的,她也等待着,齐雅觉得自己越是大了,就越跟那个人的距离近了些。
“雅儿一切有爹娘做主。”
齐夫人只是点了个头,女儿的亲事,还是由国公爷决定,也得看看里面那个人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