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光很快过去,拂晓的曙光划破了黑沉沉的天际,东方的天际的红光下边,隐隐出现了一条微亮的水平线,像是风中飘动的彩带。而天空却又是一片灰蒙蒙的,只有东边的天际透出一道红光。
正午时分,灰蒙蒙的天空中不断有乌云漂浮,偶尔有几声闷闷的雷声在天空响起,有些人不时抬起头来望了望,迟迟不见有雨水滴落,心中疑惑着:这日怎么了,天气这么差,还总是下雨。
炎家,冰尘的清秀的脸上多了以往不曾有过的呆然,不知失神的在想些什么,突然,天空中“轰!”的一声响起了一道闷雷,惊醒了发呆中的冰尘,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冷然。
冰尘静静的思索了一会,便起身拿来一支陈旧的笔,和几张灰白的纸张,刚准备动笔写字,身体蓦然传来了一阵绞心的疼痛,有些许寒气在肆虐着,使得冰尘的脸色一下子微微扭曲,额头上冒出了几滴虚汗,执笔的手不由自主的颤动着。
“唉,没想到前几天动用全力后,对身体的影响这么大,只不过一时没有元气压制,体内的寒气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看来我得再去望夕锋一趟了。”
想到这,冰尘便不再迟疑,挥动手中的笔,快速的写了一封信,不知道会耽搁多长时间,写下这封信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炎清看不到自己后担心,现在,也是时候去为炎清准备礼物了,时间不多了。
在经过演武场时看到有许多人在修炼,没有多做停留,向门外走去,演武场上偶尔有几道夹杂讥讽的目光落在冰尘身上,很快就移开了,像这种修炼废材跟本不值得有他们过多的关注。
有些事习惯了以后自然能平静看待,冰尘对这些人的目光好不在意,这么多年过来了习惯了。迈步走出了炎家的大门,不自觉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走在街道上寻思着随便找家武器铺。
在冰尘走出炎家的那一刻,就立马被人盯上了,一个身穿青衫的平头青年兴奋的看着冰尘的身影,嘴中发出阴冷的笑声,手上时不时摸了摸腰包,满脸贪婪之色,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喃喃道:“在这等了你三天,你总算肯露面了,嘿嘿,看你这次如何逃脱我的手掌心。”
冰尘却一无所知,走进了一家名为“奇铁铺”的武器铺,便看到陈列着许多各种各样的武器:刀,剑,枪,斧,等等。冰尘一身黑衣,一张略显青稚而有俊逸的脸庞,冷酷的神情更是无形中为他增添了一种无法言明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个富家公子哥,故而掌柜的看到后立马起身热情招待起来,笑着问道:“不知这位公子需要什么武器?”
冰尘摇了摇头,一直注意着冰尘的掌柜以为他是看不上这些武器,马上说道:“如若这些武器不合公子心意,那就请公子随我到里面来。”
冰尘一听知道掌柜误会了,他再次摇头解释道:“此次前来贵店,是想请掌柜的帮忙切一块玉佩,不知可否?”
虽然听到冰尘不是来买武器的有些失望,但知道冰尘的来意后,稍稍迟疑,说道:“不知公子要切什么玉佩?”
闻言,冰尘从腰间摘下了那块紫色的玉佩,掌柜的看到玉佩后,眼睛突然一亮,这玉佩暗隐紫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掌柜的立马应承下来,随后扯着喉咙喊了一声,一个光着膀子的魁梧大汉从后面走了过来,掌柜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魁梧大汉点了点头,接过玉佩又进里面去了。
冰尘也不担心掌柜的暗中私吞,随意的打量陈列的武器,发现都是些普通的武器,对此冰尘也深以为然,好的武器都放在里面,并没有摆放在外面。当然,偶尔也有些精品武器,但价格也更高些。普通的武器都是五枚元币左右,而精品的武器则是在十枚元币以上,而一阶甲兵是专门为武者打造,能承受元气,所以每柄至少一百元币。像“奇铁铺”这样的武器铺就是夕城二等的武器铺了,但也仅仅只有几柄一阶甲兵而已,“奇铁铺”在夕城有不小的名气,不仅因为他们讲信誉,更因为这里有一柄二阶甲兵作为镇店之宝,由此可见二阶甲兵的价值之高。
等了两个时辰,冰尘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这用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些,掌柜看到冰尘的神色也是暗暗着急,按理说应该很快就能出来啊,正当掌柜想开口安慰时,只见之前的那个大汉急急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在掌柜耳边诉说着什么。
“什么,切了两个时辰都切不开?”掌柜一脸震惊的失声道。虽然‘奇铁铺’并不是一等的武器铺,但也是有十分出色的铁匠,花了两个时辰一阶甲兵都能切弄断了,那玉佩到底是何种宝物?
闻言,冰尘也是感到很诧异,以前他佩戴时就觉得这玉佩很奇怪,佩戴后似乎有种安神的作用,这也是他为何要用这做礼物送给炎清的原因之一,至于为何要切成两半,他想找机会送另外一半给花夕,但没想到的是,竟然切不开。
从掌柜那拿回了紫色玉佩,走出奇铁铺,又到夕城的各家武器铺一个个去试试,让冰尘失望的是都没用,就是不能将玉佩给切成两半,抬头看看那灰蒙蒙的天空,心情有些沉重,难道真的只有炼器师才能把它切开么?可那高贵的炼器师又怎么会替一个练气四层的自己切玉佩。
冰尘身体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子不由颤了颤,脸色有些苍白起来,看着四周不断来来往往的行人,便强忍着剧痛艰难的走进了一个无人的巷子里,待身上的疼痛减弱了后,刚想转身回炎家,就发现无人的巷子里多出了一个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待冰尘看清那人的模样后,心微微一沉,满脸防备的盯着眼前这个身穿青衫的平头青年,用余光开始察看后路,来者不善,冰尘开始思量着怎么脱身,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在不清楚他的意图时,不能有一丝大意。
平头青年见冰尘的警惕的样子,嘴角微微挂起一个弧度,满脸嘲讽的看着冰尘,阴阴开口道:“冰尘,我们又见面了。”
平头青年赫然是一路跟踪冰尘的苏平,上次被炎舞前来使他没能得手,回到苏家后仍惦记着冰尘,便总是去苏长林那不断说冰尘的不是,苏长林对冰尘的恨意也更甚,就赐给苏平一些疗伤的丹药,指使苏平监视冰尘,一旦有机会就杀了冰尘。苏平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便开始在炎家附近等冰尘外出,这次总算有机会了。
冰尘见四周没人,处境有些不妙,不想和苏平有过多的纠缠,冷冷道:“我可不想见你,告辞。”
说完便转过身想要离开,苏平刚想开口便看见冰尘突然之间如剑一般飞射而出,苏平不由讽刺道:“难不成你还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苏平不再迟疑,呼的一声闪身而出,紧跟着冰尘身后。
同一时间,在夕城的一处无人的街道上,一群胸前绣有血色骷髅的黑衣人包围着一个黑袍老者,如果冰尘在这会认出这就是集市上摆摊的那个黑袍老者,只不过黑袍老者不复当时的风轻云淡,他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这些黑衣人,沉声道:“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给找到了。”
为首的黑衣人看黑袍老者像看死人一般,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煞气,冷冷道:“王宗,这次你跑不掉了,快把那东西交出来。”
“休想。”
“那我只好自己拿了。”说完,为首的黑衣人周身发出强大的气息,一掌劈向黑袍老者,血色的掌影带着惊人的威势攻来,黑袍老者眸光一凝,不敢有一丝大意,体内元气涌动枯老的手指伸出,一道刺眼的白芒激射而出。
“残光指。”
“砰!”两道攻击相撞,红白相互交融,恐怖的光华瞬间绽放,发出了一声巨响。为首的黑衣人退了一步身子微微一颤便站稳了,而黑袍老者受到那股冲力后连连退了六七步才勉强稳定身形,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高低强弱,一眼便知。
黑袍老者咳嗽了几声,竟转身就开始逃离,为首的黑衣人立即道:“追!”
一群黑衣人便向立马身形闪动,向着前方那道疾驰的黑影追去。